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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要立不摇裙真的好难好难好难……※※※※※※麒麟还在大笑。
十九年来,他还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
半年后皇室就要为他举行遴选太子妃大典,那个小女人若不是个儿太小,头脑太笨,反应太慢,长得太清秀,他倒还挺想将她排入人选之列。
因为光是想象她听见这个消息时,脸上会显露出怎样的惊骇愤慨,就让他莫名有狂笑的冲动。
逗她,真的太有意思了。
“唉。”麒麟闲闲地将长腿搁在长榻椅上,坐没坐姿地斜靠着椅背,手里读得滚瓜烂熟的“古行军列阵图”不若往常已不再吸引得了他的心思,唇上笑意犹存。“我怎么没先问清楚,她究竟是哪家的郡主?下回再找她逗乐子去。”
他也不愁找不着人,因为“春耕围亲”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要的就是想将来子子孙孙们不管历经几代,依然能够亲若手足,相互爱护。
所以,这几日会齐聚在骊山别宫里的全都是远亲故戚,其中尤以未婚嫁的皇亲之女居多,她,肯定就是其中之一。
他还会不知道父皇与母后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吗?
只不过他没兴趣就是没兴趣,不管是艳若桃李却矫揉造作、姿容清丽却故作倨傲,还是那种成天莽莽撞撞、口无遮拦却美其名为天真可爱的丫头,他光看就倒胃口。
他的太子妃,必须是天下第一绝色,还得拥有过人智慧与温婉纤弱的特质。
她必须熟读四书五经,深谙琴棋书画,并且知情识趣;他希望她能宽容大度,将来才能母仪天下;她必须是他的臣与妾,在他为政事冲得太过、私下玩得太野的时候,能够轻轻挽住他的臂膀,扮演那个提醒的角色。
就像他的母后,那位天下万民爱戴的东宫梅后娘娘。
所以难,难哪!
看来,将来他是有嫔而无妃的可能性居多了。
“皇后娘娘驾到!”
骊山地面邪,说人人到。
麒麟潇洒地起身,难掩笑意地步出寝宫相迎。
服侍他的宫女太监们连忙跟随在太子身后,并且在见到皇后凤辇时纷纷下跪。
“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容貌秀丽不减风韵的梅后缓缓下辇,在鹿公公的搀扶下微笑着走向爱子。
“参见母后娘娘。”麒麟笑吟吟的,神情亲密地道:“啊,母后今儿个簪了桃花,看起来简直是桃花仙子降世,儿臣刚刚猛一看,还吓了一跳,以为父皇最近新纳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宫嫔呢。”
“贫嘴。”梅后被儿子逗得笑得合不拢嘴,伸出纤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母后今年都几岁了,还小宫嫔呢。倒是你,是不是对哪个小姑娘动了凡心,这么满面春风的?”
动了凡心?
“母后误会儿臣了,儿臣今日春风满面,是因为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麒麟顿了顿,随即不在意地挥挥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提她了。母后,您凤驾莅临,不会是只为了找儿臣一叙天伦乐的吧?”
母子俩漫步踏入花厅,宫女们恭敬地送上参茶、十色宫点,燃起了铜炉沉香,这才退侍在一旁。
“麟儿,母后想什么总是瞒不过你的眼。”梅后口吻娴静,却瞅着儿子直笑。“端敬王爷家的玉芷郡主你今儿瞧见了吗?出口成章,善文能对,听说她师承清扇先生──”
“那个“青山与我愁对眼,绿水恰似眉上忧”,诗风委靡颓废,为人跌荡风流的清扇先生?”麒麟哼了一声。
梅后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儿子。“你呀,说话恁般不客气,再怎么说清扇先生也是你父皇当年启蒙的先生,虽说他的诗风不合你脾胃,也不能这么说人家,知道吗?”
“母后,男儿当有大志向,尤其儿臣将来身肩万民之托付,不日日思开疆辟土大业,也该时时为天下苍生谋求安乐盛世。”他挑眉,慷慨激昂,侃侃而述。“国事如繁,若未能有天开地阔的志气,成天只想着要归隐山林,伤春悲秋,那儿臣这太子地位还不如拱手让人,让别人去为百姓多做点事──”
“太子地位怎容得你拿来说嘴?”梅后有些花容失色,忙拉住儿子的手。“别胡讲!你不喜欢清扇先生、不喜欢玉芷郡主便罢了,可别再动不动就说不当太子的话,懂吗?”
“母后,儿臣今年都十九了。”麒麟微微一笑,反手将母亲的手包覆在宽大温暖的掌心里。“您还这么唠叨叮咛不放心的,我看定是父皇最近没有对母后痴缠不休,害得母后长日无聊,这才把一腔心思都搁往儿臣这儿来了。”
梅后脸颊顿时酡红不已,“你瞎说什么呀?母后才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母后,儿臣的择妃大典还在半年后,您现在就先缓口气,春光无限好,不如拿这闲工夫找父皇陪您游春江吧。”他开始赶人了。
“你这孩子……”梅后又好笑又无奈,只得白了他一眼。“好好好,不催不催,母后不催你就是了。”
“谢母后千岁千千岁!”他眉宇间笑意满满。
皇后娘娘笑了,宫女和太监们也偷偷地笑了。
窗外春光明媚,桃花缤纷,今年是大兴王朝,建号玉貔皇帝登基二十年,南方稻谷丰收,四夷朝伏的太平繁华盛世。
却无人知盛极必衰,尤其祸源早已藏身于庙堂之侧——伺机崩天!
第二章
雅鱼虽不知道那个“坏人”是谁,但是自那一日之后,她便聪明得足不出户,成日躲在聚丰王府分配到的绣华轩里,弄琴自娱。
虽然骊山别宫地幅辽阔,约莫有聚丰王府的十倍大,但是天晓得会不会又与他狭路相逢。
说也说不过他,又不愿被他当猴儿耍,她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还是避之大吉。
“郡主,王爷差人来唤,要妳打扮齐整,尽速到园子去。”她的贴身侍女小晚在门口收到来人口信后,急急来到她身边禀告。“皇上赐宴,并要以诗会文,遴选“花间女状元”的荣冠,一个时辰后便要开始了。郡主,快,奴婢帮妳梳妆更衣,咱们千万不能迟啊。”
雅鱼停下抚琴的手势,默默叹了一口气。“好的。”
没有拒绝的兴致,因为拒绝也没用。
所以她乖顺地坐到妆台前,任由几名侍女摆弄。
人多手快,不到半炷香辰光,雅鱼乌黑如瀑的三尺青丝被梳成典雅高贵的凤髻,以一柄碧玉钗绾起,余下长发结成数道细细长辫子,轻垂在身后。
她清秀的容貌并不特别出色,胜在肌肤赛雪恰若凝脂,还有那双晶光飞溅的温婉杏眸。
身着一袭淡绿色衫子的雅鱼,一派清新雅致,宛若酷暑中一株迎风摇曳的碧绿修竹。
“郡主,妳真美。”小晚替她拢了拢衣衫,欢喜地赞美。“今儿妳一定是皇宴里最出色的郡主。”
雅鱼嘴角微扬,“小晚,妳总是这么看好我,谢谢妳。”
“奴婢能服侍到妳,更是三生有幸呢。”小晚一笑。
“贫嘴。”她笑着摇了摇头。
“轿子已经到了。”另一名侍女小朝在门口探头探脑。
“知道了。”
雅鱼动作轻缓,神情温和地上了软轿,心头陡然没来由地掠过了一抹莫名慌乱感。
今天,该不会又倒霉地遇上他吧?
“不,不会的,人那么多,我别自己吓自己了。”她随即自我安慰。
骊山别宫的园子虽然遍植奇花异草,但最美妙动人的当数那十里荷花湖,以及湖面上玲珑雅致的九曲桥和宽敞的水榭了。
水榭筑于湖上,虽然夏日未到,可满池粉红荷花也迎风半开,亭亭玉立,令人为之心醉神驰。
雅鱼心里的不安,在见到这满满荷叶翻浪、粉荷芳绯的荷花湖时,瞬间消失无踪。
好美啊!
她感动地凭栏伫立,情不自禁闭上眼睛,感觉着清风阵阵,挟带着隐隐荷香扑面而来。
许多头戴金步摇、鬓别牡丹花的宫装丽人嘻嘻哈哈结伴经过她身旁,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们对自己娇艳夺目的姿色太有自信了,所以完全不把这个跟株草似的清秀女孩放在眼里。
不过,还是有几个生性爱兴风作浪、捧高踩低的贵族之女故意停了下来,对着她指指点点,批评讪笑──“瞧,有个呆子站在那儿晒太阳呢!”
“哟,还皱眉头,当自己是西子捧心哪!”
“就爱装模作样,以为站在那儿装忧郁就能吸引太子爷的注意力,嗤!这一招早八百年前我就用过了。”
“是呀,看她那副愣头愣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个聋子?咱们说她根本是没反应的……我说呀,她该不为是平阳郡王府那个一落地就被摔坏了脑子的傻郡主吧?”
“呵呵呵,绣兰姊姊,妳嘴真坏──”
“看,她连吱都不吱一声,我看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雅鱼努力将自己当作吃了隐形草,也努力将她们越来越嚣张刻薄的嘲笑当作不是针对自己而来……可是越来越难。
尤其当她们又开始妳一言我一语,讪笑得越发过火时,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理她们,抬脚便走。
“真是个哑巴耶,一动也不动,莫不是个假人吧?”端南郡主索性伸手就去推她。“嘻嘻嘻,真是好笑……”
“是吗?很好笑吗?有多好笑?”一个低沉嘲弄的声音响起。
雅鱼大惊,还来不及拔腿逃走,纤腰不知怎的就被一道强大如钢的力量箍住,往后一带──她心下一凉。
又是那个煞星灾神。
所有贵族之女瞬间惊呆了,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天神般的人物,其中尤以端南郡主更是惊骇不已,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尴尬得一时不知该不该缩回来。
高大挺拔,一身黄袍玉带、丰神俊朗的皇太子麒麟面带微笑,铁臂紧紧箍着那个极力挣扎的小女人,炯然的目光却是连一丝笑意也无,慢慢环视着全场的莺莺燕燕。
每个被他目光扫中的,无不胆战心惊,瑟缩后退。
“参、参见太子殿下!”她们发抖着,连忙欠身作礼。
太子?
雅鱼停止了挣扎,吃惊地仰头瞪着他。
太子?他?他是太子?
“怎么没有人回答我的话?”麒麟没有看她,盯视着众姝的目光逐渐锐利起来。“取笑平阳郡主的傻很好笑吗?连手攻击一个对妳们完全没有威胁的女人很好笑吗?还是妳们觉得这个呆瓜非但站在这里晒太阳,还被妳们轮番嘲笑谩骂,所以很好笑?嗯?”
众姝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没有人敢冒死回答。
呆瓜?谁是呆瓜啊?
雅鱼难掩着恼之色,忿忿地横了他一眼,却不敢直接抗议。
“以后,只有我能骂这小家伙是聋子、哑巴、笨蛋、呆瓜……”麒麟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并对着她们冷笑。“从今天起,要是再让我听见妳们任何一个人欺负这个傻蛋,我就让妳们轮流去帮平阳郡主倒马桶、扫茅房,听见没有?”
“听听听……听见了……谢、谢太子殿下饶命……”
他一挥手,连“滚”字都懒得说。
剎那间,众姝吓得连滚带爬地匆匆离去,唯恐跑不及被他记住面孔,除了会被修理得很惨以外,恐怕将来连服侍太子的机会都泡汤了。
麒麟愉快地看着那群美人跑的跑,逃的逃,好似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给她们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
雅鱼一脸没好气。
这位太子殿下明着像为她解围,主持公道,可老实说,他应该是为了满足自己恶作剧的快乐吧?
麒麟笑完了,终于低头看着她,清楚看见了她脸上的不悦。
“我救了妳,妳还不高兴?”女人果然很难搞。
“太子殿下言重了。”她谨守分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