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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迷!”他摇头苦笑。“这不是喜欢或讨厌的问题,而是不属我们的东西,我们就不该拿。”“但如果是别人的好意我觉得接收了也无妨。”她低声咕哝。
少炜只当她是在开玩笑,两人走进医院,直上六楼。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不晓得钟老先生此刻心情是好是坏?万一他又在发飙,毫无预警拖金迷进去,只会令她受惊,还是小心些好。
“嗯!”她点头,干脆地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你去吧!小心点儿,别又教人揍了。”虽然他身强体壮的,但一天到晚被人去东西还是会受伤的,尤其老先生一抓起狂来,才不管手边的是什么,水壶、花瓶……照样拿起来摔;干义工有时也是挺危险的。
“其实老先生根本没什么力气,打在身上也不痛不痒的。”他耸肩一笑,走进病房里。
“笨蛋!你不痛,我心疼可不可以?”金迷对着病房门板翻白眼。这家伙真是个百分百的烂好人,说不定哪天被人卖了,还很高兴地帮人数钞票呢!
不过她就是喜欢他的傻劲和好脾气,怎么欺负也不翻脸,跟她的泼辣真是太合了。
“金迷!”少炜进房不到三分钟,忽然探出头来。
“怎么?都说清楚啦?”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少炜摇头。“老先生想见你。”
“见我了做什么?”要算上次扮他的替身假死留下来的遗憾吗?
“我不知道。”少炜牵起她的手,走到病床旁,对着钟老先生温和地笑道:“伯伯,她就是我的未婚妻,上官金迷。”
病房另一头,正在整理文件的律师一听到“上官金迷”这名字,愕异地惊呼出声。
金迷循声转头望了律师一眼,还是一副肥嘟嘟的身材。这家伙曾吃过她的豆腐,被她狠敲了一大笔,又被她掉黏在墙壁上面壁思过,难怪永远忘不了她。“好久不见啊!”
听到她的招呼,少炜和钟老先生都很惊讶,律师惨白着脸色靠近老先生身边,将她的身分说了出来。
“原来你就是那位上官小姐。”钟老先生轻咳了声,虚弱无神的双眼哪还有当日的狂傲霸气。
“你们认识?”少炜疑惑的眼搜寻着四周倏起的怪异气氛。
“老先生曾是我的雇主。”金迷颔首。
“那是我做过最正确,也是最错误的一个决定。”钟老先生苦笑,细瘦如柴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你后悔了?”金迷讽笑。这是大部分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的人,到了生命尽头时常见的反应。
“不!”钟老先生悲哀地摇头。“我唯一后悔的是,年轻时,我没做个品行端良的好父亲、没教好这些孩子。但如今,我还有一个补救的机会,金先生,你愿意帮我吗?”
“我不明白,老先生。”剧情发展急转直下,少炜的脑袋都被搞昏了。
“钟老先生?”金迷询问似地唤了声,见到他无声的应允,她转头,对少炜解释出他们认识的缘由。“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装扮的模样?”
“啊!”经她一提醒,少炜才蓦然发觉,她那时的伪装跟老先生是一模一样。
不过他是在老先生住了个把月医院后才见到本人,那时老先生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不堪,所以他一直没将他们联想到一块儿去。
“老先生请我伪装成他,在他的子女面前演出一场假死的好戏,以测验孩子们真正的心思,找出最佳财产继承人。”
“想不到的是,他们三兄妹每一个都恨不得我早点儿死,好瓜分我的财产。”
钟老先生一副不胜唏嘘的样子。“我真是个失败的父亲!”金迷撇开头去,这种事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他们儿子、老子互斗心机,不过是为了一个“钱”字,明明是血缘深厚的一家人,却半点亲情都没有,谁都防着谁、谁也不信任谁,哪还能不搞得家破人亡吗?
钟老先生也是死到临头,才蓦然觉醒。年轻时,跟人家争权夺利,他狠酷无情,及到年老,也休想别人有情地对他,是报应吧?只是罪过都落在他的孩子们身上了。
“金先生,跟你相处这一个多月来,我终于了解一个人活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我很佩服你,也很欣赏你,可是我也很担心你,像你这样只会为别人着想的烂好人,将来会不会被人利用,把自己都给卖了?”
金迷好笑地睨了少炜一眼,这也曾经是她最担心的一件事。不过与他交往这么久,她发现他有一项最大的优点足以弥补这个缺点,他有毅力、够执着。
因为这样他不会随便被人煽动去做傻事,而且遇到困难时,他也会努力去克服,不轻言放弃。只要有这项优点,即使未来的日子不能享尽富贵荣华,但绝对是平凡幸福的。而这,正是她最想要的。
“不过我在请律师稍微调查过你后,我发觉你没外表那么蠢。”老先生说着,也不禁笑了。“这算是大智若愚吧?所以我考虑很久之后,决定让你当我的接棒人,你有这个能耐,我很清楚。事业交给你,你会把它发扬光大,而且以你的仁慈之心,你也会广积善德,弥补我年轻时所做过的一些罪孽。”
“老先生,我没有管过这么大一家公司,我担当不起啊!”就算有能力经营,少炜也不敢妄想别人半生的基业。
“金先生,你听我说,我做这决定,还有一点私心。我那些孩子你都看过了,我把事业留给他们的结果会如何,大伙儿心里都很清楚。”
绝对不到三个月就会被拆解完毕!金迷暗下评估。
“他们只有搞垮公司一途。”钟老先生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孩子实在很不争气。“我不想半生努力就这历尽付流水,也请你为数百名员工想一想,公司倒闭他们就要失业了。而且,等到把这些钱都败光了,我那三个孩子该怎么办?他们是很不肖没错,但再怎么差劲,终究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我放不下啊!我把事业全留给你,起码你帮我守住了它们,我也相信,那些孩子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不会眼睁睁看他们横尸街头。是我老人家的一点私心吧?请你帮帮我,完成我死前的一点心愿。”
这不是把他们一家子的命运兴衰都托给少炜了?钟老头打的好主意,真不愧是奸商!金迷在心里暗自诅咒他的老奸巨猾。
听他这么说,少炜真是无力推辞了,求助的视线望向金迷。
她暗喟口气。其实根本不用理他们,钟姓三兄妹这包袱可不小,要背一辈子的!这么吃亏的事,少炜还在犹豫些什么?推辞就是了。
“老先生,我觉得你一点儿都没有在反省,你知道吗?年轻时,你没教会你的孩子们负责任,以致他们个个不成材;现在你又舍不得他们受苦,找个人来为他们背责任,只怕他们到死,也不知道什么叫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我知道,这是我的过错。所以我不打算请你抚养他们,不要给他们钱,只要在他们真的山穷水尽时候,给他们一份糊口的工作,扫地、洗碗……什么都好,教他们自力更生。”钟老先生进一步解释道。
“如果他们不肯呢?在外面借高利贷,胡作非为,等债主找上门来,这可不是一份糊口工作所能解决的了。”金迷才不想揽一个大麻烦在肩上呢!
“本来我也很担心这一点,金先生人太好,我怕他应付不了我那些不肖子。但见到你之后,我就放心了,你绝对有本事让我那些不肖子们连一点坏事、一毛钱都借不到。”
去!老狐狸,连她都想利用。金迷神色不善地沉下脸。
“如果我们拒绝呢?”
“唉!”钟老先生憔悴的脸庞再添一抹绝望的苍白。“那也只能怪我年轻时作孽太多,如今一切都是报应,我只有含恨归西了。”
这死老头,明知少炜心肠软,最是见不得这种凄楚悲凉的场面,才故意惺惺作态,太可恶了!金迷银牙暗咬。“那么你就到地狱里去忏悔吧!再见。”她一手拉着少炜,就想离开。
“金迷!”少炜为难地摇了摇头。
“难不成你真要背这个大担子?”
他不想,可要他眼睁睁看一个人死不暝目,他更是做不到。
“你想清楚喔!那三个家伙可是没血没泪、无情无义的卑鄙小人,与他们扯上关系,只有坏处、绝无好处。”
“但如果大家都放任着他们不管,就会为这社会多添无数悲剧。”他不忍、也不舍。
这时,钟老先生突然手捂胸口,痛苦地呻吟不绝。
“老板!你怎么样?我马上叫医生来。”律师说着,就想去叫人。
“不用了!”钟老先生阻止他。“我自知时日无多,金先生求求你成全我最后一点心愿吧!”
又在演戏了!金迷握紧拳头,恨不能给他一拳。
“我答应你。”少炜慨然颔首。
“谢谢你,金先生。”不给他们任何拒绝的机会,钟老先生立刻点头致谢,招呼律师,草拟法律条文。
“少炜!”金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真要接管那家公司,帮他教那三个混帐王八蛋?”
“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没人天生就是坏胚子,只要有心,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
“问题是,你制得了那三个王八蛋吗?他们可不是普通的无赖,可是彻头彻尾的混球耶!”“比力气,我不会输;至于斗机巧,我就没把握了。”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但我有你帮我,我相信,这世上很难找得到比你更聪明的人了,只要有你在,我就绝对不会输。”他突然柔情万千地望着她,吐出来话语比蜂蜜还甜。
这……这、这……该死的家伙!他打哪儿学来这套媚惑人心的技巧?金迷发现,她居然被他哄得心跳加速、全身发烫。
“金迷,你永远是我人生中最可贵、最棒的知心伴侣。”少炜更加温柔地拥住她的腰。
她面红似血,拒绝的话语尚未滚出喉头,就融化在他热情如火的双瞳里,竟这么呆呆地被他揽出病房,白白损失了回绝的机会。
“金迷,我知道,我心软,受不得人拜托,但请你相信我,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走进电梯里,他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战战兢兢的解释,显示了他并非完全无视她的想法;相反地,他非常在乎她。“我很清楚,这是个相当困难的问题,可是并非完全没有解决之道。”
“所以你就自告奋勇了。”她的声音闷在他怀里。换成其它人,也许正在庆幸天上掉下来大笔财富,金迷当然也不是会把白花花银子往外推的人;她爱钱,可是要得正大光明,接下这笔财富,她就丢不掉那个麻烦了。
她不是那种钱到手,就把诺言随风散的人,她的责任心很重,因此,更感到烦恼。背负别人的人生是非比寻常的问题呀!
“如果谁都不肯去揽这个麻烦,将来这社会所要承受的后果就更严重了。”
“你就只会想到这个,什么‘人饥己饥、人溺己溺’,早晚累死你这个傻瓜!
”为难啊!为什么她会爱上这家伙?明明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却让生命交织成一线;他知道她所有的反对都是源于对他的怜惜吗?
“你们‘神风万能社’专办各式疑难杂症,为世界各地的人解决各种麻烦,不也是一种变相的行善。”认识她之后,他刻意了解了她的工作,才明白,世人对于他们公司的评价非常高,更有人夸赞他们为“危机处理中新”,她其实一直把善良包藏在冷漠的表象下,做着一份很有意义的工作。
“起码我们收钱。”金迷赌气说道。
“我接这件任务,拿的薪水也不低啊!”少炜对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