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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隔壁-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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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小狗竟然一直跟着我,穿街过巷,形影不离。小狗主人终于有了意见,我只好放弃在那儿吃饭。偶尔去喂下小狗。

去吃老太太的豆腐花。她老喜欢提睫毛,不好解释,只好回避。

后来在一家老宅子客栈里发现一个小酒吧。

客栈主人比较低调,甚至不挂酒吧招牌,客人爱来不来,这个让我很喜欢。每天晚上八九点钟,在古镇走累了,就坐在小酒吧,要上一瓶当地产的啤酒,小口喝着。听着小酒吧里天天放邓丽君的《小城故事》,瞅着门外过往行人,神色轻淡,默默发呆。酒吧从早到晚就我一人,熟了也不当外人,我没事就在他们家大院子里瞎转悠。喜欢他们家客厅大块的地砖,厚实凝重,踩在上面,什么心事都能被融化掉。

客栈主人是个背包客,全国各地到处暴走,小酒吧交给父母打理。父母不懂放音乐,酒吧就我一人,干脆让我帮他们挑。我拿过碟包,客栈主人留下很多爵士、波萨诺瓦、乡村布鲁斯,还有少量摇滚。有一张枪炮玫瑰,很想听《Don’t Cry》,半夜三更不好打扰这个安静小镇,选了张Leonard Cohen的专辑,《Hey; That’s No Way To Say Goodbye》忧郁地飘出来。凄凉中夹杂些许暖意。我喝着酒,把玩专辑封面:Leonard Cohen背对镜头而坐,面前一片类似西递的青瓦房顶,孤单地抱着吉他,似在轻吟似在沉默,漫无边际的落漠扑面而来。

“这人是在念,还是在唱?”

老父亲笑眯眯地凑过来,好奇地冲我打听。

本想回答:“他是个民谣诗人,唱歌就是在念诗。”

可是一句话实在解释不清楚。就换了张苏格兰风笛专辑。

“这笛子吹得真好。是民歌吧?哪个省的?”

老父亲又笑眯眯地问。

我笑笑,摇摇头。

《天堂隔壁》 晚上古镇特别冷清

来西递的多是江浙沪一带富裕游客。当天来回,住宿的很少。

晚上古镇特别冷清,一声狗叫能传遍整个镇子。我也如此模仿过几次,效果不错。迷上这份冷清。经常一个人到处游逛,轻声走过,水银泄地般悄无声息。

我也有一个伴儿。一只猫。

可能是被我的神秘诡异吸引。况且漫漫黑夜只有我一个生物在不停移动。我在胡同里轻声走,猫在胡同墙头无声跟着。我过桥,猫从桥顶廊棚上爬过。我坐亭子底下休息抽烟,猫蜷在亭脊上瞅着我打哈欠。我走累了,钻进小客栈睡觉,猫也跟着我跳上客栈房顶。我躺在床上想心事,猫则趴在青瓦房顶眯眼休息。

闭了一会儿眼。

睁开。

猫终于不见。

一天下午退房。决定回家。

老头儿一脸留恋,可能两个沉默少语的男人,忽然变得心有灵犀?

先去小饭店喂了小狗最后一块肉,喝了老太太两碗豆腐花,去小客栈酒吧与老两口告别。他们说今天难得周末,人会很多很热闹,还会有当地社戏表演。我笑笑说就怕热闹。安静离开。

永恒回归。

尼采说:一切事物一遍又一遍地发生,同一的永恒再现。

以前总是不能透澈理解。现在重新趴在酒吧熟悉的吧台上终于明白:比如总有那么一个瞬间,绝对相同的一份心情,从身体里再次漫延掠过。比如现在这份对生活不抱希望、茫然失措、泡在威士忌里慢慢发酵的熟悉心情。

尼采还说:“希望”反而是从潘多拉盒子里飞出去的所有灾祸中最大的一个,因为它延长了人类的苦难。

为了结束自己的苦难,现在开始不再希望。

不再装模作样暗自伤心。

不再不切实际把未来寄托到别人身上。

皮子奶茶瞅见我回来,高兴迎过来,彼此拥抱。

“听说你跑新疆去了?”皮子说。

“人家是为情所困,解闷去了。”奶茶笑笑。

“什么情不情的,有性就行了。性情所致,无性无情。”

“无情何谈性?人跟动物总得有点区别吧?”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倒省的我开口说话。

四下打量酒吧。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音乐,陌生的人群。熟人一个也没瞅见,全部是陌生面孔。只爱陌生人。我叹口气。罐头递给我威士忌,顺便笑着跟我握下手。

“西部好玩吗?”他调着酒问我。

“还成。”

“跟上面的一样吗?”罐头示意一下电视。

我抬头瞅瞅,正在播放《末路狂花》,两个女人驾驶汽车在沙漠里孤独穿行。

“差不多。”

突然很怀念那一段时光,怀念无比真诚的牛仔帽与考古男人。

当然还有令人揪心的扎巴。

皮子把我拉到窗户边。

沙发上躺着几个女孩子。逐一给我介绍。重点介绍一个叫胡桃的,长相果然出众。说完坐下抱住一个,冲我挤眼睛坏笑。女孩们年纪挺小,还在上学。〃奇+………書……………网…QISuu。cOm〃全部T恤衫牛仔裤朴素打扮,脸上不着脂粉,笑容没有任何虚假成分,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乐意尝试。不满意只做个老实好人,渴望能变的坏一点。对阳光下的快乐没了兴趣,正在向人生的海底深渊探索发展。把错误当成乐趣,把失去当成快乐,渴望更多不凡经历与稀奇感受。

——正往枪口上撞的年纪,让人心疼的青春。

我叹口气。

“听说你去敦煌了?”叫胡桃的女孩好奇地问我。

我笑笑点头。

“那边有好吃的吗?”

“胡桃。”我开个玩笑。

她使劲捶我肩膀,小孩子似的,样子可爱,做妹妹再适合不过。

“敦煌瓜。”总算想起来一个。

“下次再去帮我带个回来?”

我点头答应。胡桃伸出小手指跟我认真拉勾。

“课程不紧吗?还有时间泡酒吧?”

“松着哪。现在大学就是青年疗养院,上不上都一样,反正毕业也不急着找工作。找个有钱老公就成,靠他养活。已经一星期没上课了。”胡桃说。

沉默了一会儿。

我认真听着爱灵顿公爵的大摇摆乐队演奏,仿佛置身那间著名的棉花俱乐部爵士现场。胡桃饶有兴趣地四处打量酒吧里的各色人等,充满好奇。我瞅瞅皮子,搂着女孩,劝人家喝酒,不停摸这亲那,拼命占便宜。我无可奈何地皱下眉头。

“经常来酒吧吗?”

“这是第三次!”

胡桃羡慕地盯着不远处一个女人的漂亮打扮回答。

“感觉如何?”

“好玩!以前总觉得酒吧乌七八糟,不适合我们学生来。来了感觉挺不错,比呆在宿舍听音乐台广播强多了。还能认识人,挺喜欢。”

她眯起眼睛冲我夸张地笑。

《天堂隔壁》 不时扭头看胡桃

隔壁一桌熟人冲我打招呼,告别胡桃坐过去。是个喜欢户外活动的老朋友,听说我去了新疆,拉住聊了一晚上。尤其对沿着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前进的路线很感兴趣,说打算最近去一趟。

不时扭头看胡桃。

已经有男人端着酒杯坐在旁边,一幅眉飞色舞的样子侃侃而谈,不停晃动着手里的车钥匙。胡桃被男人富贵潇洒的样子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听着,不时微笑。男人挺面熟。终于想起来,经常来酒吧勾搭女孩子,小恩小惠骗人家上床,再告诉人家自己有了老婆,要么偷偷摸摸做情人要么分手,如此而已。

我叹口气。

一会儿胡桃起身走,过来打招呼。问这么晚了需要送吗?她冲我笑笑,说已经有人送了。拉着女伴,大大方方跟那个男人走了。

“你怎么了?不喜欢那女孩?”皮子不解地问我。

“喜欢。”

“为什么不勾搭?清纯白嫩多棒!今晚肯定有戏,她老是打听你。”

“喜欢不一定要勾搭。”

其实我一点心情也没有。

又是午夜。

与皮子开车来到城郊那栋废墟楼。爬到顶楼。风光依旧。只是那辆高耸着的巨大起重机不见了。

“看来最近你经历不少?”皮子感觉出我心事重重。

“是的。”

本想把扎巴、睫毛的事给他说说,可想想又无从提起。

问起他的近况。

皮子跟那个跑车女孩做起了房地产生意,天天跑政府拉关系,忙于应酬,陪那些官员尽情腐败。最近打算开个公司,利用这层关系创办自己的事业。如此而已。

“想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

我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点心事。

“恭喜。谁都想。”

皮子笑笑说。

第二天胡桃又来了。

我正跟皮子趴吧台上用扑克牌玩梭哈。皮子摸到“3张J”,我竟然摸到一个顺子!两人正在感叹人生如牌。

“我有手机了。”胡桃把新买的手机递给我。

“不错嘛?”皮子说。那时候学生用手机的挺少见。

“是呀,昨晚那个男人送的,他人真好。”胡桃自豪地说。

我跟皮子面面相觑,感觉如同吃了只苍蝇。

胡桃趴在吧台上,叫了杯饮料,随手翻看一本时尚杂志。翻了一会儿,放下杂志,叹口气说:“我衣服穿得太老土了,不来酒吧真不知道。瞧人家穿的,简直没法儿比。”

喝完饮料,看见熟人过来,冲我们扮个鬼脸,一起钻进酒吧。

“瞧!你还怜花惜玉呢,人家已经搞上手了。”

皮子瞅着胡桃走远,打抱不平地瞒怨我。

两人继续摸牌。我摸到“2张A+2张K”以为赢定,谁知皮子竟然摸到“3张Q”!被他痛吃。早说过,牌如人生,不可琢磨。

几天后见到胡桃,身上的便宜T恤牛仔裤不见了,换了件名牌黑色无袖长裙,背后还有一个大大的V字开叉。

她特意跑到我面前甩来摆去,卖弄了一晚上,高兴得合不拢嘴。

“还是原来那件T恤可爱。这件有点三陪嫌疑,况且显得人太老气。”我如实评价。

胡桃想了想,笑着说:“即使三陪,也是高级三陪。”

说完花枝招展跑去给皮子看。

《天堂隔壁》 已经开始同居了

再见到胡桃,神秘地对我说,已经开始同居了。

“早点同居就好了,住宿舍又脏又乱真没劲。”

“学生不住宿舍,是不是不太好?”我试探着问。

“不漂亮的女生才住宿舍呢,漂亮的早搬出去了。难道我不漂亮?”

我只好耸耸肩膀。

“我打算结婚呢。”胡桃说。

“学生能结婚吗?”

“先把事情订下来,等毕业就结。”

“一辈子长着哪,这样是不是太急了?”

“女孩子一辈子不就为找个有钱的好老公吗?”

我苦笑。

一天深夜,酒吧打烊。

罐头日复一日地翘起脚尖往杯架上挂高脚杯。

我趴在吧台上,认真观看直播中的世界杯足球赛,中国对巴西,比分已经输至0:3。电视屏幕上,神奇教练米卢正在场边大声呼呵。

胡桃突然钻了进来。

醉熏熏的,满脸涨红,脆弱不堪。名牌长裙好象在地上拖拉过,皱巴巴脏乎乎地抹布一般裹在身上。我惊讶地扶她坐在吧台。胡桃傻傻坐着,目光呆痴望着前方,开始掉眼泪。眼泪越掉越急,最后哗哗往下流。抽出纸巾递给她,接过去用力擦着,无力地倒我怀里,继续痛哭。边哭边用力不停咳嗽。

把她扶到沙发上,又哭了一个小时,把我肩膀湿得一塌糊涂。本想劝她,可是无从说起。况且明白她遇到的这类伤心事,这个城市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起,没人有解决方案。只好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膀。好久不哭了,趴我怀里休息,慢慢睡着了。

一会儿醒了,要水喝。我倒水,扶她喝下。

喝完趴我怀里,瞅了我一眼,又委屈似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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