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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青说:“我听说曾局长可能要提拔了?”
岫烟神秘地说:“我知道,不是提拔做副市长,就是市委纪检书记,要不就提到省里工作。”
四人东拉西扯了一个多小时,看看将近11点钟,三人起身告辞,冷青想留饭,三人说下一次有时间再说,就走了。
冬去春来,冷青参加工作一年多了。这期间处了几个对象,都不成功,这让冷子兴夫妇不少操心。冷子兴的一位老战友的妻子,姓李,在渺茫区法院工作,热情地要给冷青介绍一位很不错的对象。
阳春三月的一个星期六上午,天气有些阴沉沉的,9点左右,一辆小轿车由渺茫路张家出发,驶向南郊乡。车中坐着冷子兴、冷青和一位身穿制服五十出头的女法官,三人心情愉快,谈笑风生。李纨看着身材瘦削的司机,笑问冷子兴:“这位就是在渺茫区计生委工作的大女儿的爱人?”
冷子兴笑说:“是,丽媛的丈夫,李跃进,原先在市电厂工作,因离家太远不方便,就调到这里开小车。”
李纨笑着问:“你爸爸区委李副书记现在到区人大当副主任啦?”
跃进说:“是的,他年龄大了,去人大了。”
冷子兴笑说:“这回看你李姨啦,你李姨的眼光独到,给青青介绍的这个对象肯定不错。如果成了,一定请吃大鱼。”
李纨对冷青说:“这个女孩名叫夏金桂,年龄同你相当,毕业于渺茫师范专科学校音乐系。女孩的父亲叫王明,母亲叫夏不秀,都是学医的,中专毕业。她是随母姓,她有一个弟弟叫夏金城,现在省城一家宾馆做厨师。她父母在姐弟俩###岁时就离异了,她判给父亲,弟弟判给母亲。但她不愿跟着王明,经常跑到师专不秀那里找弟弟金城。后来,王明触犯法律坐牢,无人照顾她,算是跟母亲长大的。她很有志向,勤奋学习,考上了师专音乐系。毕业后,没有像社会上的一些人一样到处找关系活动,要求留在城里,一个地道的城市女孩却主动申请到乡村学校教书。她主教音乐课,由于英语基础好,兼教英语课。她还会做饭,自立能力强,论长相嘛,还戴个近视眼镜,文质彬彬的。她爸妈相貌堂堂,大大的脸盘,高高的鼻梁,双眼皮,你想她能会不漂亮?她是去年来区法院向王明要求抚养费时,认识我的。当时她的案子是小吴接的,小吴这人有点胡来,他和王明喝了几两白酒就昏了头,常常训斥夏金桂为什么要告自己的亲生父亲,拖着就是不给判。她每次来区法院都是眼泪汪汪的。我在旁边看不过去,正好小吴家里盖房子,我就顺水推舟,对院领导说吴法官家有事尽管让他忙去吧,这个案子交给我。我接了她的案子,把王明叫到院里训斥一顿,判他付给夏金桂抚养费。因此,她很感激我,我看她是个出色的女孩,就想把她介绍给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可我儿子犟得很,脾气像他爸爸,父母介绍的对象一概不同意,任着性子自己谈。这不,正好听你爸说,你还没对象,我想给你介绍也是挺合适的,她能进了你们家,有冷子兴局长这样的公公、春兰这样的婆婆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冷子兴坐在前排,听完这番话,回转头,说:“从小吃过苦、受过难的孩子,比娇生惯养的要强许多。我们关心她,爱护她,给她温暖,她会把我们当作世上最亲的亲人。青青,如果你看着合适,她也同意,我就去南郊乡找一下郭乡长,他是我们老乡,让他帮忙把夏金桂先抽调到乡政府工作,乡政府离我们家骑车大概只需十五分钟路程,这样她上下班就可以吃住在我们家,她也算有个家啦。”
一语未了,李纨说:“郭乡长对她应该有印象。夏金桂毕业后到区教育局报到时直接要求到乡村中学任教。目前这种社会,就是农村出来的学生也不愿意再回到乡村去,千方百计要留在城里,要不就到城乡接合部的郊区,像她有这种抱负的人是绝无仅有的。所以,教育局的人很感动,立即开派遣证到南郊乡,乡里同样重视,把她分配到离城较远的那所中学。并且,乡广播连续几天对她的事迹进行了宣传表扬。”
冷青自参加工作以来,处了几个对象,但都不合适,自己时常噩梦缠身。如今听说要见如此遭遇的一位女孩,也只得顺其自然。
小车向左拐弯,下了公路,驶上一条尘土飞扬的乡村土路。颠簸了十来分钟,在一处不显眼的村中学操场上停稳。车门打开,四人相继下车。
校园操场中间有一班学生在上体育课,操场东边是七排旧式砖瓦房,这应该是学校教室。李纨去校办公室找人,不一会儿,同一眉清目秀戴近视眼镜的女孩走回来,介绍说:“这是夏金桂。”双方互相寒暄一阵。
李纨笑说:“小夏,我们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到你屋里坐坐吧。”
“好!”金桂领着四人来到瓦房最后一排的一间屋子里。屋中摆设简陋:一张质地较差的木床,一个黑糊糊的旧课桌,二把已破损的圆木凳子和一只圆形的白铁皮煤火炉。
金桂笑着说:“你们看屋里乱糟糟的,请坐吧,凳子不够用,我去借。”
冷子兴忙劝阻:“不用借,不用借,才下了车,站着也挺舒服。”
“我出去看车去。”跃进说着出门往操场停车处走去。
冷子兴父子各坐一只凳子,李纨和金桂二人坐在床沿,闲谈了半小时,金桂第四节尚有堂英语课,不便再逗留,三人起身告辞往外走。
李纨悄悄征求了冷青的意见,冷青点点头,李纨走过去,拉着夏金桂的手,说:“小夏,星期天没有课吧,就到你张伯家去玩吧。”
冷子兴笑说:“她还不知道我家在哪儿。这样吧,星期天,就是明天上午9点左右,青青和跃进开车来接金桂。”
李纨赞成地说:“这样最好。”
金桂激动得手足无措,连声答应。
正逢下课,小车周围已挤满了教师和学生。金桂尊称其为陈校长的一位中年男子满面笑容同冷子兴、李纨客气地握手致意,围观的教师友好地同四人搭讪着,学生们则好奇地看热闹。金桂送四人上了车,愣愣地看着车子一路烟尘走远,心中甜蜜蜜地想:李姨对我关怀备至,帮我讨回抚养费,今天又给自己介绍对象,比亲生父母待自己还好。看那男孩黑黑的,结实健壮,挺顺眼,自己多想有个温暖的家。因此喜了一回,乐了一回,想起父母,又恨了一回,气了一回。如此左思右想,竟至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次日星期天,金桂早早起床,洗漱完毕,精心打扮一番,到校食堂买了两根油条,充作早餐。看看时间尚早,就把屋内卫生打扫一遍。校内几位同事闻知了动静,怀着好奇的心情不时过来探视说话。
时间刚过9点,忽然有一位教师跑进屋中,说:“夏老师,昨天来的那辆小轿车又来啦。”言犹未了,小车已嘎的一声停在屋外,慌得金桂小跑出门迎接,见冷青下车,便低声细语地邀请到屋里坐一会儿。众教师纷纷客气招呼,冷青一一点头,回应说:“不用坐了吧,你要没别的事情,现在就上车走。”金桂答应一声,回身锁好门,叮嘱众人留心照看一下家,随冷青上了小轿车。
冷子兴夫妇正在家中忙活,听得院外小车喇叭响,就去开门,见冷青和金桂下了车,喜笑颜开,热情迎金桂到屋中。跃进与冷子兴说好下午4点过来看看,就开车自便了。刘姥姥见了金桂,笑呵呵问长问短,金钏不善应酬,只是在旁笑。卫东却不知什么时候已溜出去玩了,也不知道回不回来吃午饭。
全家人围着金桂说话,对她的身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原来她父母在医专同学两年,互相之间产生了感情。毕业后,又同时分配在一个县城的人民医院工作,俩人的感情日深,大家也视他们为天生地配的一对。二人结婚后,生下了金桂、金城姐弟俩。父母的个性都太强,典型的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先是吵吵闹闹,后来王明经常在外拈花惹草,回家就寻茬打骂夏不秀。夏不秀脾气钢硬,同王明对打对骂。在金桂###岁时,二人终于离婚,夏不秀也调动到渺茫市师专做校医。这些往事深深地伤害了姐弟俩幼小的心灵,为他们留下了永远的疼痛。王明和夏不秀认识到骨肉之情无法割舍,他们试图寻找种种方式和途径,尽量去补偿孩子心中那份残缺的爱,然而,这种心灵创伤很难愈合。金桂恨死了王明,跑到师专跟夏不秀生活,但金桂对夏不秀也经常使性弄气,故意顶撞,能不回家就不回家。毕业后金桂主动申请到乡村学校任教,把亲生父亲推上被告席。金城对生父王明始终不肯原谅,对夏不秀却是言听计从。他在省技校学烹饪专业;毕业后夏不秀舍得花钱四处活动;使他分配到省政府招待所做厨师。由于金城喜欢钻研技艺,爱结交,少年老成,更兼会拍马献殷勤,时常到一些领导家中帮做菜肴,所以在招待所中如鱼得水,前途无量。
夏不秀离异近十年,经好心人从中撮合,同周瑞结婚。周瑞大夏不秀七八岁,在市百货站工作,老实厚道,丧偶多年,带七个儿女艰难度日。遇见夏不秀,周瑞自然喜欢不尽,只要夏不秀愿意嫁他,什么都依,没有带一个子女,只身来到夏不秀家生活。虽然夏不秀脾气坏,但周瑞人老实,受得住气,二人这一过就是十来年。
后来,王明利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开了家个体门诊部,赚了不少钱,又娶了一位烈士的###做妻子,总算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但这位妻子带过来的儿子却让他睡不好觉,老管他要钱,甚至还动手揍过他。金桂上法庭告他,着实让他恼火。说心里话,他确实爱自己的亲生儿女,但姐弟俩却仇视他,他只叹自己命运多难,时常在那说不清是温暖还是冷漠的家中想: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闻知了这些情况,冷子兴全家对金桂更是怜惜无比。金桂初来张家,颇显勤快体贴。很快到了下午4点,金桂告辞,冷子兴夫妇意欲挽留,但金桂第二天上午有课,不便耽误,双方说好下星期天再见面,跃进就开车送金桂返回学校。
冷青送走金桂,一宿无话。
第三天星期一,正逢农历十五,冷青上班后见没有什么事情,就请假提前回家。到家才10点左右,便扶着刘姥姥去一里之遥的关帝庙逛庙会。庙内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刘姥姥烧了一炷香,拜了关帝,寻着一个据称“算得准”的中年妇女,给冷青胡乱算了一卦。总共逛了有半个小时,就出庙门往回走。刚走到一半路程,忽闻有人喊:“青青,青青。”顺声望去,只见母亲与一青春美貌女子并肩迎面走来,仔细一看,那女子正是夏金桂。冷青想不到金桂今日会来,既惊又喜。
金桂含笑走上前来,拥着刘姥姥往家走,边走边解释说:“今天我只有一节英语课,在上午第三课时,因想来这里,就央求平时一位关系不错的教师换在上午第二课时,10点钟,我骑着自行车出校门,半小时就到这里了。”
中午,冷子兴回到家里,见金桂这么快就又来家,与冷青卿卿我我,很是高兴。
一个星期后,冷子兴顺路到南郊乡找到郭乡长,说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