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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悯的宫女在推开门看见勋时吓了一跳。太子房中突然出现外人,要是让上面知道,她死几次都不够赔。可是奇怪的事,想来厌恶生人脾气暴躁的小太子却笑着望着眼前的小人。至此以后,悯和勋开始时时玩耍,两人的感情开始突飞猛进。勋真心喜欢着悯,不是身为皇子的悯,而是那时时向自己撒娇的悯。凭着小孩子特有的知觉,他敏感的察觉到悯虽然受尽宠爱,出则参乘,入则扶持,可是内心十分寂寞,以至于脾气暴躁,冷酷。于是他用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以平等的身份对待悯,也赢得了悯的真心对待。悯只有看到勋时才会露出真心的笑容,暴烈的脾气才得以平静。
“勋,好不好嘛。你住进宫里来陪我嘛!”暖阳宫里,娇纵的小人儿又开始旧话重提。
“太子殿下!”勋无奈地皱了皱眉,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啊。我只是个元帅的儿子,怎么能住在宫里呢。而且我是男子,这可是要避嫌的啊。”小小的勋以一副大人的口气说道。
“哼,什么男子不男子,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大的小孩子。”小嘴高高翘起,羽扇般的睫毛开始不停的眨啊眨,细长的双眼开始蒙上水雾,鼻头开始翕动,小嘴瘪了瘪,眼看就要开始落泪,勋赶忙将这个难缠的小人抱进怀里,无奈道:“可是这是规矩,是祖制,不能改的啊。”
“就是我说的话也不能改吗?”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水珠已经凝结,眼看就要落下。
“殿下,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啊!至多我只要找到机会就进宫来,我让娘亲多进宫来,好不好?”话中掺上焦急,心里为眼前的人儿眼中的水珠而心痛。
“那好啊。你说得只要有空就进宫来啊!我这就去找父皇,让他准许你随时进宫哦。你可不能反悔哦。以后要随时来陪我哦。”眼中的泪迅速消散,嘴角高高翘起。他就知道,这招对勋最有用。生怕勋反悔,他拉着勋急急忙忙跑到上书房,缠住荒地,硬是让皇帝下旨允许勋可以随时进宫。
从此,勋几乎每天都会进宫陪悯。两人就这么相随相伴一起成长。
***
“吱……”三只羽箭连珠齐发,自拉满的硬弓上如流星般向百步外的靶心而去。当第一支羽箭刺中靶中红心的中心时,第二支羽箭自第一支箭箭尾刺入,硬生生将第一支箭劈成凉拌。随即又被第三支箭劈中。最后靶心上只留下一支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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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箭之人十六、七岁的年纪,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感。两撇剑眉自眉心直飞入两鬓,更显英挺十足。鼻梁高挺,黑曜石般的眼珠深深嵌入脸上,不时射出热情奔放的眼光。高挺的身体因为长年的锻炼而呈现完美的倒三角,配上合身的武士服,更显得气宇轩昂。十六岁的勋已经四上战场,隐约可见一代名将的风范。
“啪,啪……”懒懒的拍手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悯那独有的间于少年与成|人之间的清冷声音。“勋,你的箭术越来越高明了。”
勋转头看向那依着树干的人笑了笑,又转身抽出羽箭继续练习。依着树干的人已不复当年的柔软娇小,颀长挺拔,少年的坚韧身躯使身着华服的他有着玉树临风的潇洒感。细长的瓜子脸因长年呆在屋里而显得苍白。如烟似雾柳叶眉,似冷非冷狭长目,更显得清秀俊美。眼眸中不时射出的冰冷的光芒,被这眸光笼罩的人都觉得如冰块滑入胃里一般难受。娇艳的红唇总是不时扯出讥讽的微笑,却更增诱惑的魅力。
见勋又将注意力放在箭上,悯漂亮的柳叶眉纠结在一起。离开依靠的树干,向勋走去。“勋,勋!你不要老是射箭嘛。”
射掉手上最后一支羽箭,勋转头,眼光转为深沉道:“我这不是在陪你吗?”
“你这叫陪我吗?”柳眉倒竖,身体前倾,大有你敢说是我就要你好看的架势。
勋无奈笑笑。他总是拿这个骄纵可爱的人没办法。“可是我得练箭啊!”边说边将手向深厚的箭筒伸去。
悯见状,一把抢过勋抽出来拿在手里的箭,一下子拗断丢在地上。
“你……”勋有点生气了。
悯睁圆了双眼,一脸不服气的盯着他。勋转过脸,重新从箭筒里抽箭。悯气急,拽下勋肩上的箭筒,将筒里的箭一下子全部倒在地上,用力狠狠踏上几脚。勋急了,也顾不得尊卑,一把拉住悯的手把他拉开吼道:“你干什么!”
“谁让你只顾射箭,不顾我!”悯也不甘示弱地吼去。
“我已经在这里陪你了,你还要怎么样!练箭是我每天的功课啊!”勋小麦色的脸上隐现红光,而悯苍白的脸上也抹上两片艳红,更增娇艳。两人都不甘心就此认输,不管不顾地大吼。被悯赶远的侍卫宫女听到骂声,纷纷往更远的地方跑去。
“你箭术已经天下无双了,一日不练有何打紧。”
“一日不练手生。今日你以这种借口让我停止。如果此例一开,我以后怎能每日专心练箭,叫我如何上阵杀敌!”
“上阵杀敌,上阵杀敌,你成日里就知道上阵杀敌。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陪我是不是?那你走啊!走啊!我不要再见你,你赶快走!”
“太子殿下,臣告退了!”勋气急,他居然赶我走,悯居然赶我走。心中气苦的他忽略了悯话语最后的哽咽。
这时,一个小宫人急急忙忙自远处走来。勋浑身火气愤然大步离去,不承想与小宫人撞个满怀。这一撞,勋到不打紧,稳如泰山一般站着。而那小宫人却连退几步,眼看就要跌倒,勋赶快上去一把拉住,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小宫人的腰后。“小心点!”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宫人顿时满脸涨得通红。
“校尉大人!”好帅的脸阿。小宫人不禁脸红心跳。
站在稍远处的悯见了这一亩,只觉得心里怒火中烧。这不要脸的小妖精,竟敢勾引他的勋!勋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今天却……悯越想越觉得委屈,心里难过到极点。
这时小宫人已走到面前,而勋则头也不回地往远处走去。小宫人跪下磕头后,刚抬头想开口,迎面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紧接而来的是悯毫不留情的踢踹。小宫人茫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只能抱头蜷在地上躲避悯的狠踢。悯抬脚准备再狠狠踹一脚下去时,被一把拉进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耳边是打雷般的怒吼:“你干什么这么毒打一个小宫女。她怎么惹着你了。”
悯一听,顿觉委屈,大叫道:“我喜欢打她,怎么样?我爱打谁就打谁。这宫里的人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管得着吗?你这么护着她干什么?心疼了?我就知道,你喜欢她是不是?是不是?你开始喜欢别人了,所以不想陪我了,是不是?!”
勋觉得一股子烦闷之气在胸中游走。他怎能这样想,这么误会我喜欢别人……勋忽略了自己心中那一股害怕被悯误会的感情究竟是什么。直到几年后那动荡不安的一天,他差点市去悯时他才真正醒悟过来。
悯越说越委屈,原来一直拼命压抑的泪水开始盈出,再也止不住,如断线珍珠般一颗颗滑下脸庞,手和脚也开始不停往勋身上招呼,不停地捶打勋。勋的满腔怒火在看到悯的眼泪时瞬时冰释瓦解。从小他就对悯的眼泪没有办法。他满心心疼地拉过悯,紧紧抱住悯,任由他在自己的怀中拳打脚踢。悯的拳头越来越软,人也不再扭动。勋紧紧地拥住他,悯在这温暖的怀抱里慢慢平静下来。抬眼看见勋那张温柔的笑脸,心下又不大服气。正好勋的肩膀就在眼前。他想也不想,张口咬下去。勋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任由悯咬。悯松开口,又点心疼那被自己咬出血的肩膀,可是什么都没说。脱出勋的怀抱,两人大眼对小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转头看向那小宫人,悯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小宫人挣扎着爬起来道:“宇妃娘娘请太子和校尉大人今晚在宇淑宫用膳。”
“知道了。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是!”小宫人赶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开去。
“殿下!你做甚和一个小宫人过不去?”勋道。
“你还敢说!你为什么老是替她说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我,我,我不许!你以后不许再和她说话!”悯急道。
“好,好,我以后不和她说话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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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许碰她!”
“是!是!”
悯这才破涕而笑。可是勋说完话后却转身要走。悯一把拉住,“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不想看见我,赶我走吗?臣紧尊太子殿下旨意啊。”勋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满是笑意。
“你!你明知道我说的是气话,干什么和我计较。你存心气死我啊!”
“呵呵……”
悯紧绷着脸瞪着他,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悯扬声叫人,刚刚还躲得远远的侍卫一眨眼就跑到两人面前。
“去拿筒箭来。”悯冷冷下令。
侍卫接令走后,勋笑道:“刚才不是不让我射吗?”
“好嘛,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过你来教我吧。以后我就可以陪你射箭了。不要一个人做事好不好。”悯又变回了小时候向勋撒娇的那甜甜的声音。
经此一闹,两人感情愈发亲密。此后更是形影不离。
***
鸟啭莺啼春觉晓,浅草没马蹄,好一片春光无限。刚刚消融的冰雪还残留着冬的味道,徐徐吹来的风却已没有了冬的棱角,变得温柔圆润,仿佛恋人的手一般抚过脸庞。太液池边垂柳挂新叶,御花园中枯枝结花蕾。整个冬阳国都已从冬的压抑中清醒过来。
皇家猎场上,旌旗飘飘,鼓声擂擂,马蹄纷纷,一队队禁军将整个猎场围得水泄不通,猎场外百里之地一片寂静,猎场内,人头攒动,都卫,都骑列队一行行自场中走来走去。四处一片喧闹。一年一度的春猎拉开了序幕。
整个冬阳国的王孙公子,贵胄将领全体出动,连一直躲在深闺无人识的贵族小姐们也都赶来凑热闹。春猎,是个自我放纵,自我解脱,尽情抒发的日子。以过七十的明嘉皇帝也带着皇子后妃来猎场感受一下自己已经逝去的青春热力。
整个猎场中的帐篷布成四方阵。中心总分五大块,居中一片是皇帝和太子以及皇亲国戚的营帐。这一片重兵把守,守卫是最为严密的。帝帐后方是女营。来猎场的后妃、千金们全都住在里面,除皇帝太子外,等闲人等轻易别想靠近一步。帝帐左右为文武大臣的营帐,住的都是位高权重的功勋大臣。帝帐前方则是都卫、都骑指挥官的营帐。而士兵和参加者的营帐则围绕在整个中心营区的四周。如此布阵,任谁也无法在这铁桶般的阵势中叛乱吧。
场内外到处都是王孙公子,武士剑客,个个都摩拳擦掌,希望一举夺魁。在这片如海人群中,有个人着实显眼。此人身高九尺,在人群中本来就有鹤立鸡群之感,再加上那英俊帅气的脸庞,以及黑曜石般的眼睛中放出的专注的光芒,就更加吸引人了。勋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发髻,身着鱼鳞甲,脚蹬腾云靴,腰佩流光剑,真是气度不凡,与众不同阿。
三个月前,勋随父出征,在战场上表现卓著,以自己八百精骑挑掉敌方一个兵营,又几次于两军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