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太,长公主和翁主到门口了。”元春匆匆进来禀报。
程心妍毫不慌张,早就知道那个狡诈长公主不会轻易相信,一定会来查看的,躺在床上,接过丹霞递来装着冰块的小铜壶,握在手中,冷得打了个哆嗦。为了不被那个该死的长公主弄出什么欺骗公主的罪名来害她,这病要必须装得象。
一阵脚步声响起在门口,程心妍赶紧把手和小铜壶一起塞到被子里,闭上眼放缓呼吸。
“奴婢见过长公主,见过翁主。”元春丹霞行礼请安。
“你们家太太这是怎么了?昨儿夜里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早就就病了?还病的起不了身,可请大夫看过了?”长公主在床边凳子上坐下,看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程心妍,关心地问道。
“回长公主的话,已请大夫看过了。大夫说太太这是风寒入侵,要卧床好好地静养几日,若是不注意,万一寒气入心,会引起心悸,到时候恐有性命之忧。”丹霞夸大其词。
“这么严重?”孟薇失声问道。
“回翁主的话,我家太太自小身体不好,会吃饭时,就吃药,养了十来年,近几年才好些,这一个月来回奔波,太太的身子就有些吃不消,才会病来如山。”元春解释道。
“咳咳咳”程心妍假装刚醒过来,眼睛慢慢地转身坐在床边的长公主,挣扎着要起来,“民妇,见过长公主,见过翁主。丹霞快扶我起来。”
两句话,程心妍说得气喘吁吁,伸出手来抓长公主的手。长公主脸色微变,眼里闪过惊恐,这手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看来她的病是真的。
“你身子不好,就不用多礼了,赶快躺下来休息吧。”长公主把手用力地抽出来,站起身,“本宫还要赶路,就不在这时耽误时间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长公主就带着翁主,以及那些下人,匆匆离去。
确定长公主和孟薇真的远去了,程心妍赶紧把小铜壶从被子里拿出来,再冰下去,她就真生病了。
赵伯骕和王嗣铭对程心妍突然生病,也是心生疑虑,可是男女有别,他们不方便去探望。
“起程吧!”长公主登上马车。
“长公主,原家的人还没来,是否再等等?”赵伯骕和王嗣铭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用等了,原程氏病了,卧床不起,不能同行。”孟薇道。
赵伯骕和王嗣铭都皱了皱眉,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可是他们的职责是护送长公主和孟薇,不能逗留,无奈,只得上马出发。
程心妍略施小计,摆脱了长公主一行人等,与原牧白绕道回临安。
第一百四十八章 路过
城中大小官员一早起来送行,长公主和翁主却半天没来,眼瞧着太阳都要升上中天了,这到底是走还不是走?又不敢多嘴问,只能等着。
赵伯骕和王嗣铭也很纳闷,走不走,长公主也该让人传话过来,大伙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个事。正要打发人去问,就见长公主和孟薇在亲卫和宫女的簇拥下走过来了。
众官员行礼问安,大约耽误一炷香的时间,长公主和孟薇才上了马车,程心妍不同行,孟薇自是要陪在母亲身旁。
“起程!”在车上伺候的宫女扬声道。
“长公主,原家的人还没来,是否再等等?”赵伯骕和王嗣铭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用等了,原程氏病了,卧床不起,不能同行。”孟薇撩开窗帘,冲着王嗣铭微微一笑,“骕哥哥,王大人,正事要紧,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耽误赶路的时辰。”
王嗣铭皱了皱眉,把头偏开,眼中露出几分忧心,妍儿的身子虽说从小就不好,可近几年,也不曾听到她生什么病,怎么会好好的就病了?是旅途劳累,还是昨日受了闲气,气病了?可恨男女有别,他不好亲自去探望,原牧白又不见踪影,连问情况的人都没有。
赵伯骕心沉了一下,昨儿在车上,孟薇和程心妍说的话,他可是一字不差地听完。为避嫌,程心妍连善妒的话都说了出来,可昨夜里,长公主又把程心妍叫去说话,可见是不信程心妍所言。偏偏碍着公主府的近卫,他没派人去监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过就算没监听,他也能猜出几分来。宫里那些女人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长公主更是个中翘楚。程心妍怕是着了道,这病只怕不是病,微眯了眯眼,打出一个手势,让暗卫去查这事。
长公主下了令,不管赵伯骕如何怀疑,王嗣铭如何担心,都不能留下,一行人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出城远去。
程心妍略施小计,摆脱了长公主等人。怕落人口实,没有当天启程,午后,从官府驿站搬去了城里的客栈,留宿一夜,翌日辰时末才出城。程心妍怕长公主使计,在前面等着她,索性绕条远路回临安。宁愿身体上辛苦,也不愿精神上压抑。
走了数日,这天黄昏,进了徐州城,程心妍在车上教原祯背唐诗,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吵闹起。撩开窗帘看去,路边一个老人拉扯着一个壮年男子,拳打脚踢,那男子神色木讷,身上的灰布衣到还干净,只是全是补丁。男子呆呆地站在那里,任老人打骂也不还手。
“你这个混蛋,你还我女儿命来……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这个畜生……”
清官难断家务事,程心妍不想多管闲事,放下帘子,继续逗儿子。可是原牧白心善,却不愿袖手旁观,翻身下马,走上前去,道:“老伯,他害死了你的女儿,你该把他送到衙门去,让大人判他入狱。”
那老人看了原牧白一眼,却不答话,继续打骂那男子。那男子也不辩解,任打任骂,如同一根木头。见那老人打得男子嘴角都出血了,围观的人看不下去,见原牧白是外人,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真相告诉他。
这老人姓刘,有一个女儿名叫峥儿,与这个叫江河的男子从小定下亲,刘老汉嫌男子家道中落,撕毁婚约,五百两银子把女儿买给城里大户蒋魈立做七姨娘。
程心妍听到这里,皱起了眉,父母嫌贫爱富,拆散鸳鸯,又是一场悲剧。
“刘姑娘可是不依,自尽全了名节?”原牧白问道。
“不是不是。”围观之人纷纷否认。
这刘峥儿性子软弱,毫无主见,被刘老汉一哭一闹,就换上粉衣,上了小轿,进了蒋家,安心的当姨娘,与江河也断了关系。江河家贫,又有一个瞎眼的老娘要供养,也不想娶妻回来,跟着他受苦,就没做任何纠缠,彼此到也相安无事。谁知蒋魈立在床第之间有些怪癖,把刘峥儿折腾全身是伤。刘峥儿忍了几个月,终于忍受不了,趁着蒋魅立外出,蒋大奶奶去庙中进香之际,偷跑了出来,逃到江家,求江河瞎眼的娘收留。江老太被她求得心软,就留下了她。这可就惹出祸事来了,蒋大奶奶指责刘峥儿不守妇道,与别的男人有染。把人给打死,把尸体送回了刘家,刘老汉至此就认定是江河害了他女儿。
“你这老汉太不讲理,明明是你害你自己的女儿,你怎么到怪上别人了?”原牧白责问道。
刘老汉瞪着原牧白,吼道:“是这混蛋害了我女儿,就是他害了我女儿,若不是他,我的女儿不会死。”
“大叔,我和峥儿是清清白白的,峥儿留在我家中,是与我娘同住的,我们没有半点见不得人的地方。”江河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大叔,峥儿她是怀了身孕,被当家奶奶知道了,找借口污蔑她,是有意要害死峥儿母子俩的。”
“胡说,要是峥儿怀了身孕,为何不告诉蒋老爷?你不要狡辩了,就是你害死峥儿的,你这个混蛋。”刘老汉一口咬定,是江河居心不良,害死刘峥儿。
“大叔,峥儿在那宅门里过得生不如死,她受尽了折磨,是忍无可忍,才会一死了之的。我答应过峥儿不把这件事说出来,可是我不能让峥儿死后还要遭受世的唾弃,峥儿她不该死。”
“我不信,我不信。”刘老汉摇头,“你撒谎,你撒谎,我打死你这个说谎的混蛋。”
“大叔,我没有说谎,若不是家中尚老母需要我供养,我必不会苟活于世。”江河跪下向刘老汉磕头,他和刘峥儿青梅竹马,他一直喜欢着她。
“我不信,你撒谎。就是你害死我女儿的,是你害死她的。”刘老汉无法承受女儿是他害死的这个事实。
“你说他撒谎,认定是他害死你的女儿,那就去报官,请大人裁定是非曲直。”程心妍在车上越听越恼火,忍不住下车管起了闲事。
刘老汉不肯去。
江河也不肯去。
“你若真心待刘峥儿,就不能让她受屈而死。你应该为她洗刷冤屈,让害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妻打死“犯错”的妾,在宋律法上,是无罪的,但是妻打死已有身孕的妾,就可以用谋害夫家子嗣论罪。刘峥儿背弃婚约,是有错,但错不至死,程心妍同情这个被折磨死了,还要背负不洁罪名的弱女子。
“蒋大户财大气粗,官府是不会管的。”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
“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事还算了,别状没告到,还被打了板子。”
围观的路人的这些话,让刚有点意动的江河,又放弃了。
“我让你去告状,就保你能申冤。”程心妍刚才在车上问过丹霞,这徐州城的知县是路纾,凭着两家的交情,这状定告得准,她不打没把握的战,“你若不敢去,我们可以随你一起。”
江河低头想了一下,“好,我去。”
“不行,不能去。”刘老汉拦着江河,不让他去,“你有什么资格去告蒋老爷,不许去,我刘家的事,不要你管。”
“他当然有资格,他是刘峥儿定过亲的夫君。”程心妍冷笑,“你无故撕毁婚约,顺便连你一起告。”
“还要告告告告我?”刘老汉被程心妍吓得,说话都不利落了。
程心妍鄙夷地冷哼一声,欺软怕硬的家伙,“走吧,去衙门。”
衙门外击鼓声,把已经穿下官服,在后院左拥右抱,享受美人服侍的路纾又给擂上了公堂。路纾很生气,不管是谁,敢在这时打扰他享福的,先打二十杀威棒再说。可是坐在公堂上,定睛一看,熟人两个。杀威棒是不用打了,叙旧也暂时靠后,先审案。案情简单,一边派仵作去验尸,一边派人拘了蒋魈立夫妇到堂。
在等待的时间里,路纾把原牧白和程心妍让进了后院,刘老汉和江河暂时呆在公堂边的小厢房内,由两个衙役看着。
进到后院,分主宾坐下,婢女奉上热茶。路纾开口就道:“你们俩快叫我小舅舅。”
“你有病,就去吃药。”程心妍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这人神经了,没事占他们便宜。
“李氏是不是你们的表妹?远和是不是我的外甥?我让你们叫我小舅舅,又有什么不对?”路纾摇头晃脑地道。
原牧白和程心妍这才想起这层姻亲关系来。
“小舅舅。”原牧白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路纾行礼。
程心妍可不愿意,撇撇嘴,起身道:“我才懒得理你,我累了,我要去客栈休息。”
“好了好了,不叫就不叫,我还有正事要说,你先别走。”路纾忙道。
程心妍回头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