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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做商人妇-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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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嗣铭接过书一看,眸光一亮,“这书,你是从何处找来的?”

    “这书原是我伯父收藏的,我知道相公在找这本书,就去找姐姐,求了姐姐好久,姐姐才答应把这本书送给我。”

    王嗣铭眸色微沉,她是如何知道他在找这本书的?他记得他只跟表姐夫提起过一次,莫非她偷听了他和表姐夫说话?偷听非君子所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把书放在桌上,淡淡地道:“辛苦你了。”

    程心如笑的一脸娇羞,“不辛苦,妾身为相公做事是应该的。”

    王嗣铭微微垂下眼睑,顺手拿起刚才看的那本书,翻看了起来。

    情况与程心如预料的不一样,这既让她感到诧异也让她非常的失落,她帮他找到了寻找已久的书,他不是应该高兴的与她温存一番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她的性格本就娇纵,一向都要人哄着宠着,将就了王嗣铭这么几个月,已经是她的极限,尤其今天她还帮他找来了寻找已久的书,自认是大功劳一件,可他居然一点都不感动,这让她很生气,撅起小嘴,尖声喊道:“相公!”

    “还有事?”王嗣铭冷淡的问道。

    王嗣铭的冷淡让程心如猛地回过神来,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她欺负的十多年的原牧白,柳眉微蹙,轻咬下唇,一双美目含哀带怨地看着面前不解风情的男人,娇声道:“相公,难道妾身还不如一本书好看吗?”

    “四年前祖父离世,为守孝,我没有参加州试,明年又是大比之年,我要发奋读书,以求通过州试,参加殿试,好出仕为官。”王嗣铭抬眸盯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想当官太太,我要是当不了官,你就成不了官太太。”

    “相公才华横溢,要通过州试和殿试,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用不着整天攻读,这么辛苦。”程心如走过去,拿开他的书,搂住他的脖子,“相公,你好久没去妾身房里了,今天就陪陪妾身好不好?”

    程心如的发髻靠王嗣铭面前,王嗣铭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而这味道是从程心如头上散发出来的,把头偏开,厌恶地皱眉,问道:“你多久没洗头发了?”

    程心如脸上飞上两团红晕,退开了两步,道:“我前儿才洗了头发,一定是今天早上桐花那死丫头往我头上倒了太多桂花油,所以才会有味道的。等会回房,我就去洗头发。相公,我们一起回房吧!”

    王嗣铭再次拿起书,“我要看书,你回房歇着去。”

    “相公!”程心如继续向王嗣铭撒娇。

    “出去!”王嗣铭厉声一喝。

    程心如吓了一跳,王嗣铭虽然对她很冷淡,但从没如此疾言厉色过,知他动了真怒,不敢再惹他,道:“相公,你别生气,我这就回房歇着去。”

    赶走程心如,书房内安静了下来,王嗣铭拿起那本《白虎通义》,眸色忽沉,书是程先生的遗物,程心妍又岂会如此轻易交托给程心如?莫非是程心如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逼迫她?又或者程心妍根本就不知道此事,是程心如找原牧白要来的?这两者必居其一。王嗣铭想到这里,对程心如厌恶更添了几分。他想着把书还给程心妍,可是如今程心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不便登门拜访。本可将书给原牧折,可他又不愿意去见原牧白,这书也就一直放在他的书房内。

    王嗣铭在书房没有清静多久,下人来报,“二少爷,二少奶奶晕倒了。”

    晕倒?

    王嗣铭冷笑,这个女人又在耍手段。可是就算王嗣铭有再多的不满,程心如终归还是他的娘子,他不能不去看她。他进门,婆子就向他道喜。王嗣铭这才知道,程心如是真的晕倒了,而她晕倒的原因是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程心如的喜讯很快就传到了程家和原家,老太太心急了,那个坏丫头怎么可以比她的乖孙媳先一步怀孕呢?如是程心妍的“苦难”日子来了,老太太请来济怀堂的华大夫,给她开了一大堆的补药,让她进补,希望她能尽快怀孕。

    药苦丁丁的,连续喝几天,喝的程心妍直反胃,终于忍无可忍,把药碗推到原牧白面前,“我不喝了,你喝!”

    “娘子,这是奶奶让华大夫……”原牧白劝解的话还没说完,被程心妍杏眼一瞪,乖乖地端起碗,把药喝光。

    程心妍满意的笑了,道:“这药以后都归你喝了。”

    程心妍的话,原牧白不敢不听。只是药才喝了三天,他就喝的流鼻血,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看着鼻子里塞着棉布团的原牧白,程心妍叹了口气,道:“这药不用你喝了,我还是自己喝吧!”

    “娘子,我不是因为喝药才流鼻血的,是今天我去书院蹴鞠,被球打中了鼻子。”原牧白忙道。

    “你去书院蹴鞠,为什么不带我去?”程心妍怒,不知道她在家里闷得快发霉了吗?蹴鞠这么新鲜的事,居然不带她去看,太过份了!

    “娘子,你别生气,我不知道你想看蹴鞠,下一次再有比赛,我一定带你去。”

    “下次是什么时候?”程心妍恨不得明天就出去,追问道。

    原牧白取出塞在鼻子里的棉布团,塞这个说话费劲,道:“娘子,这个我也不清楚,要看书院其他人的意思。”

    “哼,不用找借口,你根本就不想带我出去。”程心妍气呼呼地板着脸。就象大太太说的,内宅妇人不可以常出门,虽然老太太宠她,但是在这点上,老太太和大太太的想法差不多。至于去店铺照看生意,老太太规定她,七天才能去店铺一趟,不可以天天出门。

    “不是的,娘子。”原牧白紧张的又流鼻血了,捏着鼻子,说话嗡嗡的,“娘子,我愿意带你出去。过几天就是七夕节,我带你出去玩。”

    “你说话算数,不许骗我。”程心妍递干净的棉布团给他,“快堵上。”

    “娘子,原家的人言出必行,绝不骗人。”原牧白认真地道。

    想到七夕节可以出去走走,程心妍开心的唇角上弯,扬眉浅笑。

    过了几天,就到七月初七,七夕节。七夕节,又名乞巧节、女儿节。在古代七夕节要比在现代热闹的多,从七月初一开始,临安城里就已经有了过节的气氛,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采买过节之物的百姓和摆摊设点的小贩。

    七夕节的白天,要做巧果,吃巧果;晒衣、晒药;还要采柏叶、桃枝煮水洗头发。在古代,洗头发很麻烦,头发又长,挽髻的时候,为了让发髻好看些,还要打头油,洗起来的时候,挺费劲。冬天不出汗还稍好些,可以隔一天洗一次,在夏天,一天不洗头,就能闻到一股酸臭味,别人受的了,程心妍受不了,只得不厌其烦的,每天打散发髻慢慢洗,有时候洗烦了,她恨不得能把这一头长发剪成现代的利落短发。

    这天,原牧白一进门,就听到程心妍抱怨又这头发太长太难洗,那天非剪了它不可,吓了一跳,忙上前劝道:“娘子,这头发不可剪,你要嫌难洗,就不要每天洗,可以隔几天洗。”

    “隔几天洗,会臭死去。”程心妍一边擦头发上的水渍,一边恨恨地道。

    “娘子很香,不臭。”原牧白憨憨地笑道。

    程心妍不理他,坐到廊下去晾头发去了。

    小丫头进来收拾东西,燕草倒了水给原牧白净手,初秋端来切好了的冰镇西瓜。原牧白拿了一块出去给程心妍,讨好地笑道:“娘子,吃西瓜。”

    程心妍接过西瓜啃了一口,皱眉,“这个西瓜一点都不甜。”

    “初秋,这西瓜不甜,你再去切个甜的给大少奶奶吃。”原牧白扬声道。

    程心妍眸光一转,问道:“我吃甜的,这不甜的怎么办?丢了好可惜。”

    原牧白拿过程心妍手中的西瓜,三两口啃干净,抹着嘴道:“娘子吃甜的,我吃不甜的。”

    程心妍笑弯了眉眼。

    七夕节的晚上,活动就更丰富了。据说在这天的晚上,抬头可以看牛郎织女的银河相会,在瓜果架上可以偷听到两人在天上相会时说的脉脉情话。

    传说中的织女,纤纤玉手,飞舞金梭,能织出彩霞般的锦绣。天成的女工,是人间女子的向往。少女们在晚上,对着天空的朗朗明月,摆上时令瓜果,朝天祭拜,乞求天上的织女能赋予她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让她们的针织女工技法娴熟,更乞求爱情婚姻的姻缘巧配。

    拜织女是少女、少妇们的事,拜魁星则是想求取功名的读书人的事。魁星就是魁斗星,廿八宿中的奎星,北斗七星的第一颗星。在古代士子中状元时称“大魁天下士”或“一举夺魁”,为了考运亨通,为了能顺利通过明年的县试,原牧白也是要拜上一拜,请魁星保佑他,能够如愿以偿。

    到了晚上,原家女眷齐聚在花园内拜织女。新月如眉,斜斜地挂在天上,淡淡的月光的撒在桌子上,桌子上放着茶、酒、时令水果、桂圆、红枣、榛子、花生,瓜子等祭品。祭品前摆着一个红釉堆贴菊花耳瓶,里面插着几枝鲜花和一束红纸,花前置一个金狮耳香炉。焚香礼拜后,众人就围坐在桌前,喝茶聊天,默念心事。

    董筱瑶怀了身孕,街上人多,被禁止上街。李洁应是与江恺约好,坐了片刻,就说与姐妹约好要出去逛街,跟原致轩言语了一声,就带婢女走了。李洁走了没多久,拜过魁星的原牧白兄弟过来了,一个来接娘子,一个来接妹妹。四人同时出门,到路口,一对向左,一对向右,各走各路。

    七夕之夜无比繁华,街上挂着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灯笼,每个人手中也提着精致小巧的灯笼,临安城内宛如花灯的海洋,人就在这灯中穿行。

    程心妍边走边看灯,突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寻香而去,在路旁摆着个炸糖浆丸子的,香气诱人,引得她馋虫大发,忍不住上前买了几个,咬了一口,香软酥甜,回味无穷,真好吃。看了看站在身边守着她的原牧白,眸光流转,用细竹签戳了一个塞进他嘴里。

    原牧白傻愣愣地含着丸子看她,眼中满是愕然和惊喜。

    “怎么了?不好吃?”程心妍推了他一下,问道。

    原牧白把丸子嚼碎,咽了下去,咧开嘴笑,“好吃。”

    “又傻笑了。”程心妍娇嗔地横了他一眼,“走吧!”

    两人跟着人流继续朝前走去,没走多远,遇到了结伴出游的陶惜眉和苏予,如是两人行变成了四人行,如是程心妍又后悔了一次。陶惜眉和苏予把她扯到了一个书会去了,逢年过节,文人墨客都会诗兴大发,城中某间书店,举动写诗赋词送文房四宝的活动,写的诗词能得到两位老夫子的赞赏,就将一套上品文房四宝送给此人。

    “妍儿,你也写首诗词吧!”陶惜眉把笔递给程心妍,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我可不可以不写?”程心妍苦着小脸问道。

    “不行。”陶惜眉和苏予异口同声。

    苏予强行将笔塞进程心妍手中,催她道:“我要那套文房四宝,你快写。”

    “我买来送给你好不好?”程心妍不缺银子,她缺才思。

    “不行,快写,一定要写。”苏予强迫地道。

    “为什么要我写?”程心妍不解,她什么时候表现出她很有才华了?

    “因为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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