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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暗暗佩服在心里。若生作在古代,她简直就是厉害的老鸨人材。这么想,我竟也恍恍觉得自己就像是老鸨悉心栽培装饰的那醉楼名妓!
真是的!这气氛实在诡异得让人心生错乱。灯光那么幽幽暗暗……
“来!过来这里。仔细看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她将我拉到落地镜前。
我看著镜子,不认识镜中的那个女孩。
露西不仅将我打扮出一身欧洲贵族仕女的优雅,还在我脸上施了妆,展现出我自己根本都不十分熟悉的妩媚风情。尤其她将我额鬓细软的毛发,懒懒的梳乱散伏在脸上,看起来十分诱人。
“怎么样?满意吗?”露西亲切的问道。
我真的不敢相信,镜子里的那个女孩会是我,太令人惊愕了。“她”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遥远!
“不……不……”我慢慢的後退,—步一步的远离那个令我陌生的“自己”。那个“我”,空有妩媚、风情,却像是少了什么。
“怎么了?”身後有人接近我。
听到范尚伦的声音,不知怎地,我反射意识就是想逃。露西露出了那职业、老鸨似的笑容,扶著我的肩膀,使劲的将我转向面对范尚伦,谄媚的笑说:
“范大律师,我将她这样装扮,你看了可满意?”
范尚伦脸上露出了那种耐人寻味的表情,跟在他身後的那名男子则表现出极感兴趣的味道。
“怎么样?”露西的口气就像是在大官名流前,展现自己旗下最红、最得(奇*书*网^。^整*理*提*供)意的名妓般。
“还不错!”范尚伦点点头说:“不过,露西,你怎么没有强调她最迷人的地方,反而把她最美、最动人的气质掩饰掉了?”
“原来范大律师要的是那样!”露西尴尬的笑了一声。“请你再等等,我马上还你一个气质最好、最动人的美人!”她又娇滴滴的笑了一声。“请这边先坐一下!王先生你也请坐啊!”
王先生?我奇怪的看了范尚伦身後那名中年男子一眼,对方也正看著我,表情有点古怪复杂。
这个人有些面熟,不过我实在想不起是否见过。我还来不及细想,露西已将我推入店内後部的小化妆间里。
她重新帮我上妆,淡淡的一层,舍弃眼影、腮红,连眉色都照原来的形状色泽。再把我的头发梳直,拿掉身上多余的配饰;再换上一套浅灰的长裙套装。
重新站在落地镜前,熟悉的我又回来了,只是多了几丝出尘的味道,苍白得不食人间烟火。
“如何?范大律师,这次你可满意?”露西笑意盎然的问道。
范尚伦和座中的那位王先生,同时露出了激赏的眼光。
整个下午,我就像个傀儡一样,任露西摆弄著;莫名其妙的卷进这场麻烦中。老实说,当露西将一件件华服穿在我身上时,我像一般女孩那般的心动著。我从来不曾见过那种绮丽,好像在一晃眼,穿遁了天上云裳羽衣。
当然,J也曾费心为我买装打扮过,但他毕竟无法如露西这样职业性的,又兼顾女性特质地妆扮我。
所以,我先前的愤怒,到後来;慢慢被一件件新奇的绮丽光采掩盖住了。
这时,看见范尚伦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欣赏什么似的看著我,那股被强拉进来的莫名其妙及不满的意识又回到了脑中。
“范先生,你做得太过份了!莫名其妙的把我拉进来,我就像傀儡一样莫名其妙的被摆弄——你满意了吧?现在游戏可以结束了吧!”我直视著他的眼睛,口气很平静,没有怒气和不满。
“我没有那个意思,盼盼小姐!”他的眼睛在笑,那声称呼也动人心神。“我只是想让你变得更漂亮、更美、更动人而已。”
“那真是太谢谢你的好意了!”我的声音丝毫不带感情。转而对露西说:“露西小姐,现在你可以把我的衣服还给我了吧?”
露西笑著望了范尚伦。范尚伦极令我讨厌的笑脸又浮起。
“为什么要把衣服换掉呢?盼盼小姐?你穿这身衣服正好充份表露出你出众的气质,你为什么要那么吝啬,不肯将它展露出来,让每个人都能欣赏到你迷人的气质?”他说。
“是啊!关小姐,范律师说的没错。美丽的装扮,不仅让人赏心悦目,自己看了也神清气爽。你何必这么固执!”露西一付极标准的老鸨劝妓见恩客的口吻。
“露西小姐!”我忍耐著。“能不能麻烦你将衣服还给我?我还有事,必须赶快离开。”
范尚伦站起来,朝露西丢了个眼色说:
“露西,盼盼小姐有事赶著离开,你还是快将她的衣服包好送还给她。”
“不用这么麻烦!我把衣服换穿回来即可。”我说。
范尚伦背对我朝露西的方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露西嫣然一笑,一个令人怀疑的笑法,转身进入店後头。
过—会,只听得她斥责小蕾的声音传来:
“小蕾,你怎么搞的!我不是让你把关小姐的衣服收好,你收到那里去了?!这下可好了!衣服不见了,看你拿什么赔人家!”
我听著不禁皱眉了。范尚伦和那位王先生却相视神秘的微笑。
“真是抱歉!关小姐!”露西由里头走出来,—脸是歉意。“我明明交代小蕾把你的衣服收好,她却粗心大意,将你的衣服放丢了!真是抱歉!”
“露西,你们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范尚伦假惺惺的说。
“我知道,是本店疏忽,我会负责赔偿关小姐的损失。”露西抱歉说。
我铁青著脸。那个刁钻的老鸨!又在作戏了!
“你怎么赔?”范尚伦声音在笑。
“这样吧!”露西想了一会说:“为了表示本店郑重的歉意,关小姐身上这套服装就当作是我们的赔偿!”
我咬著唇看著露西,根本不相信她这番话。精明的老鸨怎么可能做这种赔本的生意!她不知和范尚伦串通好在搞什么把戏。
“露西,你这样损失不是可大了?”范尚伦说:“这样吧!这套衣服就由我买下送给盼盼小姐,算是答谢你先前给我们的方便。”
“这怎么好意思?”露西眉开眼笑。
“如果觉得不好意思,就打个折扣吧!”范尚伦不认真的开玩笑。
“行!当然行!”露西接过他递出的金卡说:“范律师吩咐要求的事,我什么时候没有照办了?”
她刷好卡,把帐单交给范尚伦,范尚伦在上头签了字。
我仍然咬唇的看著他们。会是我太自我陶醉吗?范尚伦为了送我这套衣服而大费周章的安排这出戏。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一套上万的衣服,他就算钱再多,也没必要这种砸法。
我思索著,冷不防的接触到那中年男子的眼光,他微微对我一笑。
这个人实在是有些面善……
“盼盼小姐,”他走过来,帮助我恢复记忆。“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雪儿的朋友,我们曾见过一次的。”
原来!原来!原来!我恍然大悟,不防的笑容就露出来。
“原来是王先生。”我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露西拎了一个袋子和范尚伦一起走过来。她把袋子交向我说:
“关小姐,承蒙你不追究,这套衣服是本店特别赠送以表示歉意的,请你务必收下。”
看她的表情,听她的口气,倒不像是在做戏。看来,这套衣服才真是真正的“赔礼”。
我看看袋中的衣服,是一套米白的裤装。我微笑说: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把袋子接过来,走进试衣间,快速的把衣服换上,将灰色长裙套装放入袋子内。
我真是不得不佩服露西的职业才干,才多久的功夫她就摸清了我的尺寸身材,这套衣服实在非常的合身。
我把衣服交还范尚伦,很快的说:
“范先生,谢谢你的慷慨,不过我没有理由接受你的礼物。”
说完我就快步走出精品店,几乎是用跑的,犹听见范尚伦在背後喊我的声音。
走入街道,太阳已经垂西,大地也以不再那么容易感光,只有那窒人鼻息的燥热依旧不变。
我一路低著头,想避免面对日照的晕眩。然而身上的衣服反射夕日的光线,反而使我更形昏晕。
我赶紧避入骑楼,躲掉阳光直接的威胁。已经是下班时刻了,人往人来很热闹。
我找了一家小吃店,点了最便宜的阳春面,躲在角落里数著墙上钟秒的滴答。头一低,身上衣服米白的夺目就闯入眼底。
我之所以敢接受这套“赔礼”,实在是因为,J买给我的衣服虽然不是名家设计,但质料都很好。哪像那些精品店的东西,品质稍微好一点的,或者出自名家设计的,便要价离谱,价钱贵且不实,简直在开玩笑!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这套赔礼,反而心痛被弄丢的衣服——
我心一紧,想起放在衣服口袋的存摺和金融卡。
“算了!”我颓然又沉下身子。那本存摺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也不打算再用秦英夫的一分一毛,丢掉就算了!
我无聊的数著墙上钟秒的滴答。人很多,小吃店挤得水泄不通,点的阳春面迟迟不来。我颓然低著头,突然心思被一只魔爪抓住,倏然站了起来。
附近的人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我离开座位,跑出小吃店,一边对老板说:
“对不起!老板,阳春面不要了!”
我很快的跑开,以免遭挨白眼。
我居然忘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存摺、金融卡,以及钱包,全放在被弄丢的衣服口袋里,此刻的我根本一文不名。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归家的路显得特别长。回到公寓,天色已昏黑的看不清风景。
名伦有家教还没有回来,咏薇和雪儿也都不在。我打开灯,拉开书桌抽屉,呆瞪著躺在里头的那张仟元钞票。
这是最後的、所有的财产了。
我叹了一声,关上抽屉,和衣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门咚咚的响,有人在叫门。
我打开门,两根蜡烛上闪烁的火焰首先跳入我的眼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雪儿和咏薇捧著一盒蛋糕,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唱“生日快乐”歌。名伦站在她们的後头,手上抱著两盒包装精美的礼盒。
她们俩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放在桌上,拉著我围在书桌前,口中不停的一直唱著“祝你生日快乐”。
“盼盼,来!”雪儿将我拉到蛋糕之前。“许个愿,然後把蜡烛吹熄。快!我们等著分吃蛋糕呢!”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看看他们。连我自己都忘了的日子,他们怎会记得那么清楚?
“发什么呆?快许愿!”雪儿催促道。
红黄两根彩烛黄澄的火焰,烧亮的好温心,烛心晃晃有泪。我不禁交握起双手,闭上了双眼。
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本来在这一天,我要对J表白所有的情意的……J啊!你为什么抛下我独自一个人离开?你答应过我的,绝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两颊温熟,两行泪,无声的滑下来,
“盼盼……”咏薇轻轻的拍了我肩头。
“啊!我太高兴了!”我连忙吹熄蜡烛,掩擦了泪。
拔掉彩烛,切分好蛋糕,一口一口舔尝著奶油。今夜过後,年岁将要增添一轮,而心底,也划添了一痕相思的沧桑。
“对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咏薇把包装的五颜六色的礼盒递给我。
雪儿也拿起另一盒彩丽的包装礼盒说:
“这是我特别为你挑选的。快拆开看看!”
“谢谢你们!”
我手忙脚乱的拆著礼物,咏薇和雪儿也凑兴帮忙著。名伦则一直含笑站在後头。
“啊!这是什么?”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