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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人见她没事了,四下散去。
朱淑真在屋内转了几圈,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她披上外衣,大步往书房走去。
断肠芳草远 第二卷 咏乐 第四章 少年情怀
朱淑真一路走着,一路想:柳莫寒,你好狠,我病成这样,竟然不来问候一声!
而此时的柳莫寒因为挂念朱淑真,又不得见,心头正抑郁着。老远见朱淑真走来,他心头一喜,迎上前去问道:“小姐,你好了?身体好了?”
朱淑真眉头一拧,心头想问的问题突然被遏制住,她看到,眼前的柳莫寒瘦了整整一圈,一脸憔悴,完全没了前几天的鲜活,整个人如同一个经历了风霜的残人,满目苍荑。
朱淑真心疼地上前拉过柳莫寒的手,问道:“哥哥,这般憔悴,却是为何?”
柳莫寒一脸清泪,他轻声地说道:“小姐,只要你好,我便知足。”
朱淑真也流下泪来,问道:“别叫我小姐,我有名字的。再叫小姐,我不理你便是。”
柳莫寒张了张嘴,没叫出来,他有些伤感地说道:“你是富家小姐,而我,只不过寄生之人。怎能得小姐这么多宠爱?实在不敢。”
朱淑真颇为吃惊,她看着眼前的柳莫寒,仿佛不识一般,稍许,问道:“哥哥,你何出此言?当日里,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喊我淑真,我叫你哥哥的么?今日里,又为何反口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被朱淑真这样一说,柳莫寒的心更痛了,他回道:“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只是,你我家世不同,没有结果的。莫如。。。。。。莫如当下断了,更好。”
朱淑真病后刚愈的身子有些发抖,她气极地指着柳莫寒骂道:“我真真是瞎了眼,以为你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到,竟是个懦夫!”
柳莫寒一脸凄然,心里更苦,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小姐,你莫生气,注意身子。况且,这实在是为你好。”
朱淑真继续骂道:“是为我好吗?为我好,你不去应约,为我好,你让我苦苦等上一天?罢了,罢了,原来全是一场错!”说着泪流满面。
柳莫寒想上前安慰却不敢,他只好哄道:“你别这样,我收回那些话还不成么?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好么?莫再哭了。”
朱淑真拭去眼泪,不再看柳莫寒。一脸的悲沧,让人忍不住生怜。
柳莫寒更是心头难受,他上前一步,鼓足勇气说道:“淑真,你知道的,我是喜欢你的。”
朱淑真抬头看着柳莫寒,对方一脸真诚状。她点点头,脸一红,没说话。
柳莫寒继续说道:“可是,我们门楣不同,怕难走到一起。”
朱淑真突然笑了,她轻声说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父亲母亲都是疼我的,他们会依从我的。只是哥哥以后不要再惹哭我才是。”
柳莫寒听朱淑真这样一说,心一下子亮堂起来。他感觉他看到了希望。
朱淑真拉过柳莫寒的手说道:“哥哥,跟我来,我前日里做了一首词在河滩上,我们去瞧瞧,现在还有没有了?”
柳莫寒点头称好。
二人来到柳河滩前,前日里留下的字迹自然是没有了的。他们只是想找个更安静的地方说说话儿,或者看看对方也好。
天边有晚霞烧起了红云,一片绚烂。
断肠芳草远 第二卷 咏乐 第五章 一曲定情
因了这场病,朱淑真与柳莫寒真正地走到了一起。
他们不想以后,也不怕未来,在他们稚嫩的心里,仿佛在一起就是幸福,就是知足。不想以后,也想不到以后,这才是快乐的。
此时的大宋已经苟延残喘到了极限。金兵肆虐,战火纷飞。大家纷纷逃亡京城以求庇佑。不曾想,大宋皇帝已经被金人掠去做了俘虏。这时候的中原,让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
朱延龄求高官的意愿越来越强烈。
这天,他把柳正叫进帐房,细听柳正把帐目汇报了一遍,听完了,面露难色。柳正见了,不解,问道:“老爷,虽说是乱世,但茶叶生意一直还算不错。你满面愁容却是为何?”
朱延龄长叹一声,说道:“先生有所不知,眼下逢了乱世,想求一官来保平安。不曾想,前些日子里一个正八品只需两万两银子,这几日官场朋友来报,说是连个九品都已经涨到了三万两。你说,这都是什么世道呀,唉。”
柳正对官场之事颇为反感,听到这些,他只是略表遗憾,不再说其他。
朱延龄继续说道:“不论如何,朱家家业不能随便丢了,我还是得想想办法才是。”
柳正点头称是,不多言语。
而此时的朱淑真与柳莫寒正闲情逸志地在柳河滩边漫步。经历了上次的相互倾诉,他们彼此的心已经靠近了,且不再掩饰。
朱淑真从衣袖内拿出一张纸来,说道:“哥哥来瞧,这是我昨夜里睡不着写的。”
柳莫寒上前来,接过,看了再看,赞道:“真儿,你的词是越发精美了,佩服,佩服。”
朱淑真轻笑着说道:“还说呢,哥哥答应过我,要送一首诗给我的,却一直不见回讯。这是为何?”
柳莫寒笑笑,说道:“真儿,我诗词不如你,不如为你吹上一曲吧。”
朱淑真拍手笑,说道:“行,太好了!”
柳莫寒从腰间把萧取下,深情地吹了起来。
曲声一起,如凄如诉,如痴如醉,时而悠远,时而缠绵,引得蝶舞翩翩,落鸢低旋,朱淑真忍不住也一同舞了起来。她刚刚长成的身体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双臂挥处,优美至极。
一曲终了,蝴蝶始终不忍离去,盘旋左右,朱淑真揽手一只,笑道:“哥哥真是了不起,连蝴蝶都来助阵呢。”
柳莫寒笑道:“蝶舞,群起,只求真儿懂。”
朱淑真心头一喜,满面绯红,低声回道:“曲落,心生,但愿人长久。”
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这时天边乌云叠起,蝴蝶散开,有风吹来。眼见着一场落雨就要来临。
柳莫寒拉起朱淑真小跑,说道:“真儿,快走,莫让雨淋透了。”
朱淑真却不疾不缓,说道:“不急,不回去,没跟哥哥呆够呢。”
柳莫寒一笑,说道:“那我陪你淋着便是。”
朱淑真含笑。少许,朱淑真突然叹道:“哥哥,如今金狗当道,百姓民不聊生,不知这种美景还能存续几何?”
柳莫寒沉重点头,说道:“真想早一些长大,参军,打金狗去。”
朱淑真点头,说道:“若哥哥去,我一定奉陪。”
柳莫寒问道:“你去做何?参军打仗乃大丈夫所为。”
朱淑真不乐意了,她回道:“看哥哥说的,国若家,国在家在,国亡人亡。若不是女子,奇 …書∧ 網说不定我还会学着木兰去从军呢。”
柳莫寒点头,赞道:“真儿乃志气之人,实在佩服。”
朱淑真笑道:“呵呵。。。。。。我只是不放心哥哥罢了。”
柳莫寒一脸感动,他诚肯地说道:“真儿,放心,我此生定不负你。柳轻垂,心重生。谢谢你如此看得起我,感激涕零。定当不负,以报此情。”
朱淑真含笑,再点头,一脸娇羞。丝毫不曾注意天边黑云滚滚,一场大雨眼看就要落下。
断肠芳草远 第三卷 惊雷 第一章 如影随形
自从柳河滩边表白心迹之后,朱淑真与柳莫寒日益亲近。
他们一同吟诗作对,一同交流心得。若不是身份悬殊,放在一起看,还真是一对很相配的人儿。
这天,朱淑真写就一首诗上半阙,拿来与柳莫寒共赏:微凉待月画西楼,风递荷香拂面吹。
柳莫寒为她添上下句:余霞唤归雁北愁,叶落柳黄迎个秋。
朱淑真看完了,轻轻摇头,说道:“哥哥,这诗你添的不雅致,微愁淡淡,似有心思。”
柳莫寒遥望远处,点头道:“知我者,真儿也。”
朱淑真问道:“那就请哥哥讲讲,这些时日里过得好么?若不习惯,尽管讲来。”
柳莫寒一脸惶恐,赶紧说道:“不是的。真儿你想错了。朱府上下对我与父亲甚好。只是,这秋日将去,冬雪即来,未免让人有些伤神。”
朱淑真看了看柳莫寒,试探着问道:“哥哥,你莫不是想起去逝的母亲了?”
柳莫寒心头一阵感激,他轻声回道:“难得真儿懂我。梦回,总是见到母亲哀怨之模样,看了,人心里难过。”
朱淑真听了,也为柳莫寒难过起来。她轻声安慰道:“莫如,为哥哥娘亲去上几柱香吧。听母亲言,逝去的人在梦里出现多了,就是来索要银两的。怕是哥哥娘亲在地下少银子使了。”
听朱淑真这样一讲,柳莫寒心里更加难过起来。自那日,在战火中匆匆掩埋母亲之后,他再不曾为母亲烧过纸钱。这样一想,心里更加过意不去,掉了泪下来。
朱淑真赶紧上前安慰道:“哥哥莫哭,真儿陪你一起去为娘亲烧点银两便是。”
柳莫寒摸一下空空如也的衣袖,摇头叹息。
朱淑真知道他是没有银两,于是偷偷跑回自家供祠屋内,拿来纸钱,拉上柳莫寒一起跑到柳河滩边。点上纸钱,浓烟滚滚,呛得人眼泪都流了下来。但两个孩子却无所谓,他们一脸虔诚的闭上双眼祈祷,逝者平安。
这一阵浓烟随风飘荡在空中,匆匆回家的朱延龄被远处的浓烟吸引,他以为哪里有了火情,立即一路小跑地来到了柳河滩。远远地看清了,是自己的小女儿与柳莫寒正在烧着东西。他摇了摇头,心想:这丫头越来越野了,这么大了竟然还玩火呢。只是这样想了想,他便摇着头走开了。
烧完了纸钱,柳莫寒感觉心头一阵轻松,他感激地看着朱淑真,说道:“真儿,谢谢你,帮我了却了一番心愿。”
朱淑真笑了,她回道:“哥哥别这么讲,以后有事记得言语一声,真儿定当帮忙。莫要一个人闷在心里,怕是会闷病的。”
柳莫寒点头称是。这是他一直都有的习惯。同意点头,感激亦点头,乱世下衍生的乖巧让人生怜。
回到院子,朱淑真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她嘱咐柳莫寒:“哥哥,你等我一下。”然后转身进到房间,取出母亲昨日差人送来的糕点,递给柳莫寒,说道:“哥哥,快尝尝,是不是很好吃?”
柳莫寒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一块,吃下,点头,说道:“好吃。”然后拿起一块递到朱淑真的嘴边,又说道:“真儿,来,你也吃。”
朱淑真张嘴吃下,两人相视一笑。
远处屋内,朱延龄正在跟柳正商量着帐目,正对着门外的朱延龄显然看到了这一幕,一股不悦的神情浮现在他的脸上。而这一切,自然逃不过柳正的眼睛。
断肠芳草远 第三卷 惊雷 第二章 严师再训
晚上,回到屋内,柳正一脸严肃。
柳莫寒见了,心中恐惧。这个小孩子的心里,已经知道什么是寄人篱下了。现在的情形,无非就是柳正寄居朱家,自己又寄居在柳正这里罢了。但对于柳正的收养,他始终心存感激。
见柳正脸色严肃,柳莫寒赶紧上前递上茶水,轻声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莫非白日里做事累的?”
柳正喝了一口茶,压住心里的火气,说道:“孩子,你今日里都做了什么?”
柳莫寒被父亲这么一问,心下明白了,忙回道:“回父亲,孩儿把庭院打扫过了,书房亦一尘不染。小姐。。。。。。小姐让我陪她读书,我就去了。”
柳正又问道:“读完书以后呢?”
柳莫寒被柳正这么一问,心惊不已,他想,若说出为母亲烧纸钱的事,怕义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