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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被这个臭小子牵着走?
想到宇文侯府这几年来的变化,宇文侯的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恐惧,他 豁然发现自己在越王面前的话语权好似不如宇文信这个小崽子更重?
而今日宇文信在敬文公主的为难中解围,自己却还感激的看着他满怀欣 慰。
傻了吗?真的傻了吗?
宇文侯不敢再多想,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缺失,想着痛失爱子的恨 ,他的嗓子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抬着一只苍老的手指向温熙云,抖了半 晌才哑声道:
“弄死她,弄死,然后把这个院子的人都处死,一个都不许剩,快,快! ”
“是!”
侍卫们冲进屋中,一刀戳中温熙云的胸口,几声惨叫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只有风簇干枝的沙沙声,宇文侯仍旧站在风中纹丝不动,好似瞬间苍老了 二十岁。
儿子,宇文杰,那是他的儿子啊……
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宇文侯没有转身也知道是宇文胜带着人赶到。
宇文胜直接冲到了屋内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的宇文杰嚎啕大喊,拿 起刀戳着已经断气的温熙云,狠狠的发泄,“死女人,臭女人,烂娘们儿, 你居然弄死了我弟弟,我杀了你全家!我杀了你!”
宇文胜说着便拔刀要离开府邸,宇文侯冷喝道:“给我站住!”
“父亲!”
宇文胜的眼中含着泪,“她害死了弟弟,难道不杀她全家?温家从上到 下没一个好人,我忍不了这口气!”
“杀了温勇一家,就彻底的能泄气了?我儿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宇文侯一把揪住宇文胜的衣领,狠狠的道:“本侯现在只有你一个儿子了, 你要保好自己的命,这件事不允你再插手,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父亲……”宇文胜满面皆惊,“您说什么?”
宇文侯拎着宇文胜的手更重了些,已经快把宇文胜勒的窒息,可他已经 顾不得许多,而宇文胜也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够喘得上来气,他要听宇文 侯的那一句话!
宇文侯一字一顿的道:“你是本候的儿子,将来宇文侯府都要靠你支撑 ,你一定要给我站住了脚,否则我死了都不能饶过你!”
伸手一推,宇文胜险些跌倒在地,可是他的心里却格外震惊,因为父亲 根本不再承认宇文信,而是只承认他这一个儿子!
这是他一直盼望已久的事,只可惜之前父亲不肯相信宇文信的野心,直 至今日二弟这样惨死,他才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这会太晚了吗?
宇文胜在心底拼命的摇头,他一定要制住宇文信,绝对不能让这个小杂 种得逞!
宇文信这一晚仍旧洞房花烛,顺利的度过了自己的新婚之夜,宇文侯府 也没有把这件事大肆宣扬,过上三四天才对外宣称宇文杰是因病而逝,二奶 奶温熙云丧夫之痛过重,也随之而去。
有人感怀这一对夫妻神仙眷侣般的深情,而知道真相的人俱都沉默无言 ,一场暗潮在悄声无息的进行着。
梵音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去赵府提前送喜礼时听说的。
赵靖与林红钰都是她的好友,这一次大婚索性先把礼都送到,然后再去 林红钰那里陪着,原本想让钟行俨那一日来赵府,夫妻二人分别到两家去参 礼,也算圆了赵家和林家的情面。
只是钟行俨一连三天都没有回家,梵音自那一日之后到现在还没有见过 他的面
赵夫人今儿亲自过来陪着梵音说话,也是忙碌赵靖的婚事实在太辛苦, 有个能聊到一起的人索性坐下来歇歇,“……这事儿出的蹊跷,能猜到端倪 的人也都不吭声了,只是听说越王殿下知道这件事后很是不喜,把宇文侯叫 过去斥骂一通,更是不允宇文侯府为宇文杰的丧事大操大办,而且还把宇文 信和孝雅郡主叫回了越王府。”
“这事儿也难怪殿下生气,好端端的喜事,宇文侯府又偏偏闹出丧事, 实在让人心里头过不去。”赵夫人看着梵音又顿下后才继续道:
“唯独让我猜不透的便是温家,温熙云也跟随过世,温家好似没她这个 人似的,一丁点儿的表示都没有,而宇文侯府也一字不提,你说奇怪不奇怪
梵音也惊愕半天,却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事,因为她对温熙云没有好印象 不说,更是毫无交集,不是赵夫人突然提起,她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温家人本来就很让人猜不懂,终归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倒是 让您难做了,本来大喜的日子,却赶上这种事。”
梵音的话让赵夫人接连叹气,不满的抱怨着:“谁说不是呢?原本定在 这个好日子,孰料宇文侯府与越王府的大婚之事偏偏突然插在前头,我们改 不了日子,只能小心翼翼的办着礼,孰料这会儿还插了一桩丧事,只能精简 精简再精简,免得惹了那位越王殿下不高兴,再惹祸上身,只是这事儿却委 屈了红钰,她终归是个姑娘家。”
“林姑娘大度,不会为这种事斤斤计较的。”梵音知道赵夫人有意让她 带个话过去,索性先一口答应下来,赵夫人知道梵音听懂了,欣慰的笑了笑 ,随即转了话题。
看到梵音总是神情恍惚的失神,赵夫人原本以为她是疲惫,可再一想今 日钟行俨没跟着来,而且杨怀柳只字未提他的名字,实在不符合以往的状况。
“怀柳,钟将军今儿怎么没跟着来?赵靖还想求他在大婚之日帮着挡酒 呢。”
“等我见了他会告诉他的。”梵音随意的敷衍,只是尽管想要装作若无 其事,可她脸上的落寞也流露出来。
赵夫人拍拍她的小手,“怎么了?遇上事了?有什么不好与家人说的, 不妨我来为你开解开解?”
梵音被戳中心事,不由得眼圈有些发红,她的确不敢与沈玉娘说起这件 事,更不敢与冯妈妈抱怨,若是父亲知道了,一定会跟随担心。
何况……梵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是错,她总结不出一个真正的答案
“归根结底也是我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男人的事不敢去多问,怎能什么 事都告诉我呢?只是心底不安稳罢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梵音说的很含糊,赵夫人细细的琢磨下也大约听懂了,“有的联姻是交 易,有的结亲是情意,可钟家高门大户单靠情意恐怕难以支撑,怀柳,你是 聪明人,可是再聪明你也只是个女人,你要懂得示弱才行啊。”
“示弱?”梵音仔细的思忖这两个字,她与钟行俨结识多年,似乎从没 有示弱的时候。
赵夫人看她陷入的思考,索性又补了几句,“女人就是天生的弱者,你 啊,别把担子绷的那么紧,这世上若真的事事如意了,日子过的也就没意思 了,日子是斗着过,既来之则安之,遇到你不能把控的,那就想办法去把控 得住,何况高门大院过的可不仅仅是男人,尽管钟将军对你有情意,这份情 意也是有分量的,想让情意更浓,那就要靠你自己去加码添重了。”
梵音长舒一口气,仿若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既来之则安之,就怕事情 真的来了,心也伤了,反而没有去争抢的心了……”
赵夫人不肯苟同的当即打断,斩钉截铁的道:“那也要抢,想让自己不 被伤到,就是一个字,争!”
第二百九十章 做不到
梵音离开赵家坐在马车上静静的沉默着。
她虽不认同赵夫人说的一个“争”字,但赵夫人提到的“示弱”二字却 让她微有感触。
与钟行俨相识的这几年,她虽得过他的庇护,却从未有向他示弱服软的 时候,哪怕是嫁给他,也是因自己落入宇文信的陷阱,被他所救。
他没有对自己明明白白的表明过心意,而自己似乎也从未对他表达过欢 喜。
尽管在一起有甜蜜,有羞涩,有身为夫妻的默契,难道不是少了一点什 么吗?梵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的太多,可她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脑中豁然想到了吴灵珠,梵音的嘴角露出微微的苦涩笑容。
虽然她一直都在装傻不愿承认,但吴灵珠在孝雅郡主大婚当日的一番作 为,她心底其实很介意的。
荣国公夫人之前对自己的亲近,想必为的是钟行俨,而前日敬文公主怒 气冲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显然很大程度上与荣国公府有关。
她想要钟行俨亲自告诉自己事情的因由,只可惜他却不肯说。
是怕自己受不了打击吗?还是怕自己会歇斯底里的发狂?梵音紧紧的咬 着嘴唇,她很厌恶这股猜不出、摸不着的感觉,许久没有发火了,而这一次 ,她真的很想痛痛快快的发泄一次,哪怕是为了逃避。
“翠巧,让宋安成调转马车,咱们去杨府。”梵音的吩咐让翠巧一怔, 撩起帘子朝外看去,已经有些晚了,“时辰不早了,您现在去?”
“现在就去,终归是回娘家,那是自己的家,爹娘也不会挑我不提前打 招呼的。”梵音推推翠巧,“快去说,不然一会儿就到钟府了,早点儿回娘 家,还能给爹娘做顿饭呢。”
翠巧听到四奶奶有意回家为爹娘做饭十分惊讶,但也连忙去吩咐宋安成 调转马车往杨府去,还特意的加上一句,“等到了杨府后,你便回钟府告诉 四爷一声,免得让四爷担心。”
宋安成点了头,“四爷若是不在呢?”钟行俨已经几晚都没回家。
“那就告诉冯妈妈和绿荷,起码有人知道四奶奶的去向。”
翠巧说完,宋安成便立即驾车奔向杨府,而杨志远此时正在陪着沈玉娘 用饭,张文擎今天也特意的来探望两位老人,也带了张县尉在庆城县请人带 过来的特产。
“爹还派人捎来口信,说是等天暖和了,我的事也稳定了,就带着全家 搬过来,让您别嫌弃他烦。”张文擎恭恭敬敬,即便是格外亲近的话从他嘴 里说出来,也透着谨守规矩的模样。
杨志远自当了解他,只是微微一笑,沈玉娘摆手道:“客气什么,老爷 整天都在念叨着你父亲,不用等你稳当了也能来,你媳妇儿生了吗?怎么样
张文擎没想到被问这件事,尴尬的点点头,“生了,生个儿子。”
“好好好,这回你爹也彻底的放心了。”杨志远赞叹几句,不免想到了 梵音,想当初张文擎对女儿的心意,他也不是不知道,如今两个孩子都能各 自成家过的不错,他做长辈的也高兴。
“方静之怎么样了?有给你们来消息吗? ”杨志远仍旧惦记他,虽然与 方青垣成了死敌之仇,可对方静之他还是很怜悯的。
好好一个孩子,就被方家给葬送了,去那么偏僻之地当县丞,生死都悬 在一线之间啊。
张文擎没想到杨志远会问起方静之,顿下道:“来了封信,问我他家中 的情况,我只说了方县令一切安好,没有提及他走后方家被烧的事,何况我 也的确是摸不到什么消息。”
杨志远点点头,“只要他安稳无忧就好啊,熬上几年快些回来,或许能 给个好前程。”
张文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他想起钟行俨的话,何时方青垣死,何时 才会帮方静之归来,可方青垣自那一次家被宇文杰烧了之后,反而被宇文侯 重用,这阵子混的风生水起,又走了鸿运了。
还真是祸害遗千年,怎么还不死呢?
正在嘀咕的功夫,刘妈正从门口进来,“老爷夫人,您们猜谁回来啦? 是大姑奶奶,大姑奶奶回来啦!”
一声喜悦的回禀让沈玉娘登时来了精神,“在哪儿呢?还不快让她进来 ,来之前怎么没人打个招呼,都没有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