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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不傻,她自当能够从方夫人话中听出这个丫鬟不是送给她的,而是要给她爹的。
否则何必送这样一个面容姣好、身材丰腴、年已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来伺候她们父女?
梵音在县令府便琢磨许久,终究没将推辞的话说出口,她只是个女儿,没有为父亲推辞女人的资格,何况……父亲不需要吗?
一路回到家中,进门就见到杨志远,梵音惊诧的瞪了好半天眼睛,随后欣喜若狂,“父亲,你终于回来了!”
杨志远抛开心中杂念,也露出会心舒畅的笑容,“为父终于回来了!丫头,这些天辛苦你了!”
“女儿不辛苦!”梵音本想立即便让后面的丫鬟上前见礼,可孰知杨志远却摸着她的小脑袋,带着她往屋中走,“父亲这些日子很想你,来,给为父讲一讲近期家中的事。”
“好!”梵音紧步跟随,丫鬟的事暂且不急,她更有心与杨志远把近日发生的事缕上一遍。
父女二人进入屋中关上门,彩云便带着那丫鬟在外细聊着。
看着陌生的人儿,杨志远顿了半晌才开口,“这是县令大人送来的?”
梵音面现吃惊,她还没开口,父亲就已经猜到了?
“是,今日一早县令夫人便将女儿找去,安抚一番,还赏了几件衣帽鬓钗,另外赏了这个丫头来照料您。”梵音没有将自己加进去,看着杨志远的笑容很狡黠。
杨志远只点了点头,便转了话题,“这一次的事让为父很长教训啊,关在县衙里办公,却对任何事一无所知,若没有县令大人的提携,恐怕为父这一次在劫难逃。”
他转过身看向梵音,“可即便逃过这一劫,为父仍是个睁眼睛的瞎子,这种感觉实在难受。”
“父亲,”梵音看出他脸上的无奈和不忿,“您终归是幸运者,又何必强究细节?县令大人和张县尉这一次都站在了您的一边,更护卫着女儿,这便是咱们的福气,恶人自有恶报,女儿接二连三的逃过劫难,这也是造化,吴灵娅疯了,孙耀才废了,与您针锋相对的恶人都遭受了报应,这就足够了。”
梵音说起吴灵娅疯了,杨志远的眉头更为皱紧,“那丫头到底是怎么疯的?”
“被错绑了去,当成女儿了,又被孙耀才污了遭受毒打……”梵音说的很简练,“吴县丞虽然仍居县丞之位,但他的家已经妻女俱悲,没什么好日子了。”
“唉……”杨志远长叹一声,“他如今的日子才是难熬,下令斩了孙典史,之前投靠于他的人都分了心,即便还有跟随之人,也不过还想榨干他县丞的最后一份权力,不过……这种感觉恐怕比让他罢官离开庆城县更难受吧。”
“您还想这些事干嘛,如今咱们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女儿参股的那家铺子已经开始赚银子,待咱们积攒够银子还了债就搬离此地。”梵音朝着窗外努努嘴,“否则这一个空荡的小院住着,也不方便了!”
杨志远愣住后往外一瞧,那丫鬟就在窗根底下与彩云绣着鞋面……
一张脸瞬间通红,杨志远更看到了梵音龇牙的坏笑,过去轻弹她一指头,心虚的道:“坏丫头,开始调侃为父,待这样下去,是不是该琢磨下为你订一门亲,早早的把你嫁出去!”
“女儿没嫁妆呢,谁乐意要?您还是攒够嫁妆再寻思此事好了!”梵音嘿嘿一笑,随后便说起铺子的红火以及每天的盈利。
杨志远将兜中的银子拿出给了她,“县衙对此事的抚恤,这银子还是你来收好,我拿在手里烫的慌。”
梵音自当明白他心中放不下的架子,将银子收起来,又拿出点儿散碎的银子和铜子儿放于一个小包当中给了杨志远,“父亲,可否要见一见那个丫鬟?还没有名字,您给取一个吧。”
杨志远摇头,“你给取名便罢,虽说日子已越过越好,但这也是插在家中的一根钉子,要小心着些。”
梵音对这种事没有经验,但父亲都已经这样慎重,她便不得不在心中谨慎一分,先观察些时日再议也罢。
不容父女二人多聊,门外已经有人大大咧咧的在门外嚷着,“杨志远你回来了也不去老子那里露个面,还得老子来找你,快出来,跟老子喝酒去!”
父女对视,单闻其声便知道这是张县尉。
杨志远翻个白眼连忙迎出去,梵音嬉笑的跟随其后,张县尉已经进了门,身后还有张文擎和另外两名衙役,每人手上都拎了两大坛子酒。
梵音看向父亲一张苦瓜脸的模样不由吐了舌头,今晚上恐怕父亲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一共八坛子烈酒,要命啊!
留下男人们叙话,梵音便张罗着准备桌席饭菜,在这之前总要先与新来的丫鬟说上几句才行。
带进屋中,梵音还没等开口,丫鬟便递上了自己的身契,“大小姐收着,这是县令夫人让奴婢来了之后再交给您的。”
梵音有些吃惊,送个丫鬟而且连身契都拿来,方夫人这个好还真得领了。
“你之前有名字吗?”梵音指了指一旁的小凳子,“坐吧,这家中没那么多规矩。”
“奴婢之前叫青苗,是奴婢娘给起的。”
“那她现在何处?”
“过世了,奴婢就一个人了。”青苗说罢,虽有心再投诚的说上几句献忠的话,可她只抿了抿嘴没说出口。
梵音微微点头,收好了身契,笑着道:“既然方夫人让你来我们家,你也便别嫌弃,这里定然是没有县令府的吃喝用度好,但也不会亏了你,往后你便尽心尽力的帮我父亲收拢书籍和屋子,识字吗?”
“不识字。”青苗的脸有些红,她没寻思这位年仅十岁的大小姐谈起让她伺候老爷是那么的淡定自若。
是大小姐不懂吗?
可听方夫人说过这位小姐言行度事都很稳重的……
梵音看她绞着帕子,不由得叹了一声,“去吧,你去照料好各位老爷们喝酒,彩云随我去买菜下厨。”
“还是奴婢去买菜吧,彩云年纪小,拎不动多少东西!”青苗倒是诚心实意,她也知道彩云不是杨家的丫鬟,而是张家派来帮忙的。
梵音对此很满意,点了点头,取了银子便带她往外走。
梵音带着丫鬟准备出门,张文擎起了身,“这是要去哪儿?”
“张伯伯来与父亲喝酒,总要下厨做一桌酒菜,这便去买一些回来。”梵音今天心中高兴,与张文擎说话时脸上的笑容也很浓。
张文擎道:“我随你去。”
“张大哥还是留下喝酒吧。”
“我不喝,陪你去。”张文擎不容她拒绝,已经起身出了门。
梵音转头看去,张县尉正在与父亲私谈,想必说的也是不容外人听的私事,没有推脱理由,她也只得带着青苗出了门。
这一路走,张文擎没有与她多说话,因为他发现那个陌生的丫鬟与梵音寸步不离,只是在买东西之时掏银子付账、拎着菜肉鲜果,跟随在二人之后不声不语。
梵音心中更为喜悦,因为张文擎的付账,虽说如今日子好了,但离清债的日子还有些距离,所以能少花点儿就少花点儿,谁让张家比自家有钱呢?
这一路大包小包可没少买,三个人回去时已经空不出手来再拿别的物件。
梵音回到家中便钻进了厨房,随后一道又一道的菜端出来,把张县尉吃的大喜,“香!就是香!”
“我女儿的厨艺一绝,那是旁人家闺女无法比的!”杨志远拍着胸脯夸赞,梵音看得出,父亲今日也甚是高兴。
“没有老子拿来的好酒,这菜能吃出香吗?”张县尉强词夺理,格外不忿。
“没有我女儿做出的美味佳肴,单喝这等酒,张兄就不觉得口味单一、喝起来苦闷没有喜气吗?”杨志远笑着便顶了回去,随后夹起一块黄酒焖肉放于口中,“香啊!一辈子能吃女儿的饭菜,无所求喽!”
张县尉气的牙痒痒,也夹起一块肉放了嘴里,“怀柳如今已经十一岁了,过了年便是十二岁的大姑娘,没几年便要嫁出去了,你还想吃一辈子?做梦去吧!”
杨志远也不急,笑眯眯的道:“吃上一年是一年,吃上一天是一天,哪怕能多吃一顿都是好了,何必要求那么高?”
“酸了吧唧的又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喝酒!”
张县尉揪着杨志远猛灌,张文擎吃了几口后便走进厨房,见梵音正端了最后一道菜出门,让丫鬟将菜接过去,张文擎道:“上一次你说起要找能够制作小剂量瓶子的人我找到了,是一家铁铺。”
梵音的眼前一亮,“真的?什么时候能见一见?”
“随时。”张文擎顿了下,“最好是这两天,因为我要离开庆城县一趟,约有半月才能归来。”
“去何处?”梵音仰头看着他,张文擎道:“武举。”
梵音笑道:“那我等候张大哥夺举归来。”
她的话让张文擎脸上涌起坚定的笑,“一定!”
第六十三章 一个情字
这一晚杨志远是彻底的醉了。
梵音没有见过自己父亲醉,即便在杨家村的流水席,他也不过是似醉非醉的推脱过去,但仍旧保持着一份清醒。
但这一顿彻夜的酒是彻底醉了。
若不是还有酒后的呼噜声,梵音都觉得自己这位爹是不是喝死过去,已经人事不省了。
张县尉是被衙役们抬回张家,张文擎也喝的颇多,临走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梵音几眼,强烈保证回来后一定马上带梵音去找做剂量瓶的铁匠。
梵音实在有些疲惫,对张文擎的话也没有细琢磨,送走来客,带着青苗和彩云回了大屋洗洗便睡了。
吴县丞翌日便上了请休的条子,身体不适,家中不安,所以请方县令给予长假。
方县令很痛快的便答应了,随后让杨志远辛劳一下,将吴县丞的职务也全权负责起来。
县衙中好似没有了吴县丞这个人的存在……
虽然杨志远有了劳务补助的银子,可回家的时间也更少了。
梵音只每日清晨做上一碗面由青苗亲自端过去随后送出门,这一整日恐怕都再见不着杨志远的面。
一日两日可行,过了十来天,梵音便觉得青苗的情绪有些急,可她又能说什么呢?
这些时日没有紧急的事,梵音便时而去面铺看一看,等张文擎回来后造出一批剂量的小瓶,便可以按照分量调味,如此一来即便不用赵阳亲自下厨,找一个略懂一二的小伙计都可以调出味道精美的汤面。
赵阳等的很急,可张文擎才走了没几日,恐怕还需五天十天的才能回来。
梵音也急,因为这些时日面铺经营的极好,已经攒上一些还债的银子,只需再来上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够彻底的摆脱陈家的骚扰了。
说及陈家的骚扰,梵音便有些头疼。
自从陈家被县令夫人给撵出门外之后,便日落千丈,张县尉时而便去查封酒楼店铺,陈老爷已经连送礼都找不到乐意接受的人家了。
陈夫人被几通斥骂后,陈老爷真写了休书,但这封休书没能拿出,就传来陈夫人上吊的消息。
这般一闹,休妻的事也就不了了之,陈夫人挖空脑袋便想到了杨志远的身上。
送礼给别人不收,那是人家门槛儿都高,如今杨志远乃是县衙正当红的官老爷,送礼给他,请他在县令大人面前说上两句好话不就得了?
何况,若不是因为杨志远,他们陈家怎会惹怒县令大人?
所以这些时日,陈夫人隔三差五便到杨家的院子来,时而还会带上陈颖芝。
梵音早已对母女俩没有好感,但这一次不用她再出面,因为有人更是不爽,这个人便是青苗。
青苗并非是县令府上随意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