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是你?”杨志远的脸上很尴尬,因为青苗就在角落中候着,看着床上铺就的被褥和衣裳,她应该一直都在这里。
“奴婢、奴婢是有事来回给老爷的,怕明日一早说着不方便,所以晚间特意来等。”青苗还是初次与杨志远相处,低头轻语,却又心中壮了胆子偷偷的瞧。
主簿大人虽已而立之年,但面貌英俊,又乃县中可数的进士老爷,她怎能不心花怒放?
这般思忖,青苗的脸上不由涌起了一股红,在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娇嫩。
杨志远脸色通红,“有什么事说吧?”他站在门口没敢迈进去。
青苗抿了下嘴,连忙将心思转回正事,“今儿县令府的大公子来了,他与小姐在屋中私谈许久,待大公子离开后,小姐便不太开心,奴婢是怕这其中有什么别的事。”
“方静之?”杨志远皱了眉,他没想到是与方静之和女儿有关。
梵音对于他来说可谓最重要的人了,杨志远不得不慎重考虑。
青苗连忙点头,“正是,昨日方公子科考归家,今日便前来见小姐……”
“我知道了,这件事暂且不提,我自有安排。”杨志远的神色很沉,青苗也知他没有留自己的意思,羞红着脸便跑出了门。
杨志远站在门口长喘一声,身边多年无妻,如今又这样一个大姑娘在身边,他也是很难熬啊!
看着青苗进了大屋后,杨志远才关上房门进了屋。
身心疲惫,杨志远也顾不上洗漱,褪去衣物便进了被窝。
“好暖。”
杨志远很惊讶,随后闻着被上还有淡淡的女儿香……
那丫头刚刚不会是暖过了床吧?一股火热窜上心头,杨志远这一宿睡的很艰难。
方静之这两天一直都在追问朱九打探消息的人可否归来,朱九心底很纳闷,那个师太就这样重要?
上一次回来他并没有马上去向县令夫人回话,因为少爷没有再提,他也搁置一边儿给忘了脑后,可孰知这两日少爷忽然想起来问个不停,他跑断腿儿一样的去催。
如今还真得了消息,朱九却不知该不该马上告诉少爷……
犹犹豫豫的回了书房,朱九正见方静之拿了书在看,可走近才发觉自家少爷心不在焉,因为书拿反了。
“少爷。”
朱九一声轻唤,方静之见是他,急忙道:“问到了吗?”
“派去打探的人回了,说庄隐寺的人根本不肯透露那位师太的法号,而且那里的和尚说师太根本不是庄隐寺的人,乃是后面的静翠庵中的人。”
朱九刚一说完,就见方静之有些失望:“没打探着?那我还怎么去杨家啊!”
“这跟打探不到消息有什么关系?”朱九藏了心思,方静之嘀咕着:“打探不到的话我没脸去见杨怀柳啊……”
朱九的心咯噔一下,心慌不宁的请示道:“少爷,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去吧去吧。”方静之撵走了朱九,又拿起书自言自语,“杨怀柳会不会让我把杨主簿的那本游记借看几日呢?打探不到消息,送份什么礼合适呢?”
朱九没听到方静之的暗自嘀咕,一溜小跑就奔去了方夫人那里。
方夫人听丫鬟说是朱九前来,急忙让丫鬟通传。
朱九匆匆的进了屋,还没等行礼,就听方夫人道:“这么急着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九先是行了礼,随后嘘声回道:“夫人,少爷动了心了!”
“什么动了心?说明白点儿!”方夫人有些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手心里捧着都怕化了,朱九乃是他的贴身书童,这么急着前来回事,县令夫人的心已经提了嗓子眼儿里。
朱九抿了抿嘴,凑合过去低声道:“少爷好像……好像对杨家的大小姐动心了!”
第六十五章 摩擦
“浑说什么!少爷才多大的年纪怎会想这种事情,把你的狗嘴闭上,心思若再这样的邪,我就把你送了庄子上去种地!”
方夫人向来和善待人,今日破天荒的对朱九一顿猛斥,把朱九吓了一哆嗦,连忙跪地认错不敢再有反驳,“奴才的错,奴才有罪!”
“还不滚回去伺候少爷!滚!”
朱九踉跄着起了身,急忙跑回方静之的院子,满脸委屈。
他回禀的可都是实话,夫人怎会这样的气愤?他也是为少爷好啊!
朱九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惹夫人发了这样大的火,方夫人的屋中,常妈妈正在劝着:
“夫人,朱九说的也不见得是真的,您还是别往心里去。”
方夫人皱眉道:“他年仅十四,如若传出这等消息怎能行?何况,那杨家的闺女才十一岁,这也就是在庆城县,若是在京中,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守着,还不都传出污名?将来谁还敢攀亲结礼的?”
常妈妈便道:“杨主簿的家中就那一个闺女,咱们少爷时常前去也的确不合适了,何况,杨主簿的女儿也配不得咱们少爷……您说呢?”
方夫人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家中的少爷咱们没管好,也管不到杨家去?何况老爷最近对杨主簿甚好,总不能因这点儿事再结了怨。”
“这怎能是结怨呢?”常妈妈凑近方夫人的耳边一阵低语,方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容我与老爷商量一下再说!”
朱九与方夫人的小插曲,方静之并不知道。
左思右想了一通,仍然厚着脸皮出门,前往杨家而去。
朱九一肚子怨气,可少爷要去,他也只能跟着。
杨家今儿很热闹,因为二胖和刘安的到来。
天气寒冷,杨志远和张县尉都允许二胖隔上几天再来习一堂课,因二胖虽是肥硕的小胖墩儿,但他格外怕冷,还没到数九的严冬之日,他就已经裹上了厚厚的棉袄套皮袄,根本不想出屋子。
但今儿来他可没什么勤奋刻苦的心思,而是发自内心的馋了!
前一阵子他一日三顿都在杨家吃,因为天气冷他才躲在家里不去上课,虽然不用受冻,但架不住在家里吃的没有杨家好,虽然肉还是那个肉、菜还是那个菜,可怎么就是不对味儿呢?
忍了一段日子,二胖有些受不了了。
所以今天大张旗鼓的来杨家习课,除却刘安背的一个书箱之外,还带了小厮拎了两箱子菜肉和暖炉过来,一篇字写完便开始摩拳擦掌的等着吃。
梵音笑个不停,看他那副小模样也没心训斥,让青苗起了火,她便准备去上灶。
正值这会儿工夫,方静之带着朱九也来了,一开大门就闻到肉香,方静之笑着道:“哟,看来我今儿有口福了!”
青苗上前伺候着,二胖不乐意了,“方大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难道不想见我?”方静之看到他皱着小脸也有些奇怪。
“我的肉啊!”二胖仰头一嚷,“怀柳姐做完,我是要连吃带拿回家的,你一来哪还有剩的了?”
“呃……我就那么贪吃?”方静之有点儿心虚,因为好像每一次来杨家他都吃的不少。
二胖没有回答,小眼神已经写满了鄙视的意味。
方静之嘿嘿一笑,“晚饭我包了,还不行么?”他巴不得在这里多呆一阵子,争取能将那本游记看完。
“你一言为定!”二胖从棉袄里伸出一根小手指要拉钩,方静之痛痛快快的应上,二人露出成交的狡黠嘴脸。
梵音自当不知二人的小心思,在厨房中忙的已经不可开交,彩云在一旁偶尔帮一下忙,可几乎是在一旁站着看,因为她发现自家小姐上灶几乎用不着别人插手,她每次想要上前说好听是帮忙,其实就是捣乱。
索性她就在一旁站着,只等着端菜传菜。
刘安在这里自是熟悉,早就在一边儿跟着彩云叙话,一边儿等着干活儿。
自从跟随梵音学识字写字,刘安在张家的下人中也能直得起腰板,但他是个懂事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更知分寸,来到杨家便主动干活儿,把所有的力气活全都干了,连青苗和彩云都时常在梵音面前夸他。
同样是书童,朱九便没有这么好的心情。
早间就因为杨家小姐的事被夫人一同斥骂,而且还骂的那样狠!在他的认知当中,方夫人还从没有过要把下人撵了庄子上种地的话,这等狠令都下了,他心里憋的甚是难受。
来了杨家就见四处喜气洋洋,他的心里更是烦躁不平,张家的书童与此地的丫鬟们都热络得很,连青苗都不太搭理他,朱九怎能心中舒坦得了?
在一旁看到刘安笑脸巴结着所有人,朱九便心中来气,奴才就是奴才命,在自家当奴才还不够,来了别人家也当奴才!
朱九心中腹诽,却正见刘安朝他走来。
“帮忙抬一下箱子行吗?我一个人力气不够。”刘安指着一旁的烧炉子用的煤箱,“放在院子里落雪后太潮,不好起火。”
“我凭什么帮你抬?这又不是方府。”朱九没好气的冷哼道:“我没力气!”
“你……”
刘安又气又惊,朱九他也不是第一回见了,却没寻思是这样的脾气。
“我什么我?我就是没力气!”朱九瞪他一眼,“奴才命,还当什么书童。”
刘安斥道:“不干就不干,稍后大小姐的饭你别往嘴里咽!”
朱九也起了急,“我凭什么不吃?我是跟着少爷来的!”
“你不说这不是方府?不过是个书童罢了,即便是方公子的书童你也就是个书童,贴了方府的签就真当自己是块金子了?左右也是个奴才!”
“书童不是奴才!”朱九不乐意的顶回去,“你自己乐意当奴才,我不乐意。”
“你会读书写字吗?你会算银子吗?”刘安没好气的指着他,“你让开,我要搬箱子!”
“我不让!”
“让开!”
“不让!”
刘安上前推他一把,朱九没想到刘安居然用那么大力气,一屁股便坐了地上,地上的石子儿咯的他“嗷”一声嚷,随后起身便破口大骂:
“你会读书写字也不过是张府上的奴才,跟我们少爷怎么比?还敢动手打人,粗人府上出来的下人也粗!你们少爷会读书也考不过武举,文举就更别提了,会读书写字也是粗莽汉子!”
“你胡说!”
刘安惊了,上前便要揍他,朱九起身躲避之时,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院子本就不大,这二人起初斗嘴没人搭理,可越斗越凶,连方府和张家都嚷了出来,就不得不让人上心了。
“住手!”
梵音从厨房中走了出来,二胖在一旁气的小脸通红,指着方静之便道:“我们家人粗,肉也粗,午饭是我拿来的肉,方大哥就别吃了,再把你噎着!”
梵音安抚的摸着他的头,方静之皱了眉,朱九也有些心虚,“少爷,他们动手打人。”
“你刚刚说谁考武举没过去?”方静之看着朱九,梵音刚刚也听到这一句,一双眼睛直盯着朱九。
朱九急忙道:“是奴才早上去见夫人时,正听见下人来向老爷回禀……奴才就听了那么一耳朵。”
“你去见母亲做什么?”方静之的神色有些动怒,朱九心虚急道:“是……是回禀少爷上个月的花销银子。”
方静之没有再问,二胖根本就不信张文擎考不过武举,“不可能!我大哥很厉害,怎么能考不过,你胡说!”
“少爷,奴才上去帮您掌他的嘴!”刘安撸胳膊就又要上前,朱九吓的连忙往方静之的身后躲。
梵音没想到张文擎这边会出了事,但瞧着朱九的模样倒不像是说假话……
“算了,开饭了,都吃过再说。”梵音打破了僵局,方静之连忙讨好的看向二胖,他倒不是为了一口吃的,而是为了缓和关系。他与张文擎是关系甚好的兄弟,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