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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将朱九教训了一通,梵音也知道这件事做的有些过头,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而朱九的主人并不是方静之,而是方夫人。
“请回给方夫人,能够陪同夫人一同上香是怀柳的荣幸,那一日定早早便候着……”
梵音笑着回了话,又让彩云拿了碗暖汤来,“喝过暖一暖身子再走,一路赶来再回去别冻坏了身子。”
下人笑着应了,因如今的气候也的确是冷,那一碗冒着热乎气的汤看着都让人心暖,若能喝上几口再回定是舒坦。
将下人送走,梵音便回了屋,陪着方夫人去庙会和暖炉会,自己的衣裳装扮要细细的琢磨下,但前提她更要清楚方夫人的意图。
青苗也从外进来,梵音问着她:“每年十月初一方夫人都办暖炉会吗?”
“并非是年年举办,上一次还是前年办的,也是邻县的几名官老爷和官夫人来咱们这儿,夫人便借机宴请了。”青苗在那院子里待过,自然懂得这些事,“刚刚奴婢也问了来传话的,这一次邀的都是各府的女眷和少爷小姐,陪方夫人去庙会的只有您了。”
梵音微微皱眉,随后便道:“之前你在方夫人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如今这次去便由你陪着了,另外衣饰和礼也由你操办,我可省了这份心,否则还要四处打听。”
“大小姐信得过奴婢,奴婢就办!”青苗很高兴,起码梵音已经开始重用她。
虽说杨家比不得县令府,可她在那里不过是个二等丫鬟的位分,将来许出去,也只是家中的管事亦或小商户的媳妇儿,哪里比得过在杨家能说得上话,亦或将来再跟了老爷得个姨娘妾室的名分?
领了梵音的话,青苗立即进屋去忙着挑选,梵音独自坐在桌前寻思这件事,但只有这么点点消息她也想不出什么来,终归还有些日子倒也不急,晚间也要问一问父亲再说。
方夫人办暖炉会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
这一次邀的乃是各府的女眷和少爷小姐,不仅县衙中人得了请柬,连庆城县的大户人家都在邀请的行列。
原本十月初一就是个祭祀友聚的节,如今方夫人再一大开宴席,整个庆城县都跟着沸沸扬扬的热闹非凡。
陈夫人这些天也有些坐不住屁股了!
头几日她有心想去杨家缓和缓和关系,可孰知方夫人送来的丫鬟那么泼辣,下人过去连面儿都见不着她就叉腰给骂出去,陈夫人自己也吃了两回闭门羹,她便不敢再打杨家的主意。
可如今得知方夫人广邀众人,她不免心动了。
虽说邀请的都是女眷和晚辈,但接了帖子的人都心知肚明,方夫人这一举措已经为庆城县的大小人家分了等级,这几日见面便问是否得了邀约,如若没有,那自是入不得方夫人的眼眸,与他们不算一个行列。
陈家老爷几次问她是否得了帖子,陈夫人只能哑口无言的摇头,看着自家老爷的那副冷相,再看陈颖芝郁郁不欢的落寞,陈夫人也急了,挖门盗洞的找门路,终究是将方夫人身边的常妈妈给贿赂了。
常妈妈得知是陈家人并没有马上答应,她也要试探下方夫人的意思才行。
这陈家人上一次惹了自家老爷不悦,动不动就抬出宣府台同知大人幕僚的关系来说事,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谁才是庆城县的青天大老爷?不还得是方县令么?
何况他们家亲戚不过是个幕僚,又不是宣府台同知大人,有什么好显摆的?
原本常妈妈是想直接拒了,但下面的人称陈家这一次出了血,拿了三十两银子,更说了若事情成了,得了方夫人的请柬便再给一笔。
官老爷的月俸一个月才不过二三两,陈家拿出这么大一笔贿赂下人,难免让常妈妈动心。
拿了各府的回帖,常妈妈便向方夫人回话去了。
“夫人原本只想办个小的暖炉会,却未想到如今全城都跟着动了,不仅是各家各户的回帖,还有直求到老奴这里来想要帖子的,老奴虽说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可也不敢轻易的答应,但听说已经有人把您的邀约之众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这或许违背您的初衷了,是否要缓和一下?”
常妈妈笑呵呵的说着,方夫人嘴角轻动,“这也没办法,原本只是想小范围的找点儿好友聚一聚,这些人的心思未免想的太多了,有谁求到了妈妈头上?这个面子我可是要给的。”
方夫人与常妈妈不是头一天相识,自当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是陈家人。”常妈妈提起陈家怕方夫人不记得,“便是陈富贵那一家子,还曾与杨主簿有牵扯。”
“居然是她们家。”方夫人的脸上现出几分不悦,常妈妈连忙道:
“也难怪她们家急,自上一次老爷发了火,张县尉将他们家的铺子查的查、封的封,听说找到杨主簿跟前,杨主簿根本就不搭理,所以这拐弯抹角不知找了多少人,连老奴都被找上了,估计也是日子难了。”
“老爷可下过令,连他们家送的礼都退回去了。”方夫人心存犹豫,也有些怨常妈妈不懂事。
常妈妈吓了一跳,此时无论是为了银子还是为了在夫人跟前的地位,她都要找出辙来将此事圆过去,否则她就是大错。
“夫人,容老奴说一句不中听的,老爷对陈家人发火,其实也为了安抚杨主簿,吴县丞那一次事杨主簿的确是受了委屈,可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那陈家人好歹与宣府台同知大人能牵得上线,也犯不上因为杨主簿再让老爷跟着受影响。”
“这事儿容我考虑考虑。”方夫人无非是婉拒,常妈妈急忙道:“都依夫人的。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陈家就是一家子小人,所以老奴才来与夫人商量。”
常妈妈这最后一句才是重中之重,方夫人看着她,却见常妈妈的脸上也有无奈之色。
“无非就是一张帖子,我就圆了您的这个人情,可记得告诉陈家人多拿点儿银子来孝敬您,别让这帖子失了重量。”方夫人笑看常妈妈,常妈妈立即跪地磕了个头,“老奴谢谢夫人了,老奴这份富贵都是夫人赏的,老奴只记夫人的情!”
陈夫人得了常妈妈的回话欣喜若狂。
陈老爷也顾不得夫妻冷战,立即让人包了百两银子给常妈妈送去。
常妈妈根本没有见陈夫人,而是吩咐下面的小厮去拿了银子,并且严令告诫道:
“这一次可千万别再惹出事,若犯了忌讳可别怪我不客气!”
“绝对不会,您放心!放心!”
陈夫人送了小厮离去,手里拿了帖子在不停的颤抖,陈老爷立即让人出去告诉别人,陈家也得了方夫人的邀请,以示他们陈家的地位。
陈颖芝得知这个消息没有丁点儿的喜悦,对于她来说去不去又能如何?她的先生都不会再娶她。
想着隔壁的那个青苗她就怨恨得难受,长的比她好看,身段比她窈窕,又比她年轻讨喜,更是专属伺候杨主簿的……
手中的帕子已经快被搅和碎了……
陈夫人召唤人来为陈颖芝量尺寸赶衣,这一次去她定要让自家出一出风头,去了前阵子的霉气。
陈颖芝看着母亲忙忙碌碌的,不由道:“杨怀柳是不是也去?”
“去!”陈夫人早就打听到这个消息,“怎么可能少得了她?如今杨主簿是县令跟前的红人……”
陈颖芝追问道:“那个死丫鬟是不是也跟着去?”
提及青苗,陈夫人僵了一刻,连忙撂下衣料坐下悉心的叮嘱道:
“女儿,那不过是个丫鬟,将来就是杨主簿收了房她也只是个妾罢了,你跟个丫鬟计较什么?”
“我就是计较!当初您说要整治杨怀柳,可如今不但杨怀柳美滋滋的过着日子,还多了一个丫鬟!娘,如今这日子还让我怎么过?我除了先生谁都不嫁!”陈颖芝的眼中涌起水雾,“谁都不嫁!”
陈夫人叹了口气,如今哪里是她选人?是人选她……陈夫人的心里早已经没了之前的那股子小算计,经历了这几次事,她已经明白了商人低贱的道理……
“如今你想跟杨主簿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了,要是还有这份心,你就不能怨恨杨怀柳和那个丫鬟,你要跟她们处好关系,否则……娘也是束手无策了!”
陈夫人说罢,陈颖芝如同着了魔,“您说的是真的?”
“娘又怎么会骗你呢?”
陈夫人摸着她的小脸甚是心疼,“只要杨怀柳点了头,杨主簿便不会对咱们再有反感,若是要等杨怀柳嫁出去再提此事,恐怕就轮不上你了。”
陈颖芝花痴望天,口中嘀咕着:“我跟她好,我一定跟她相处好,为了先生,我什么都豁出去了!”
第六十八章 相处
翌日的清晨是个爽朗的天,太阳才露出微微的发际,就已经能够看到天空的蔚蓝。
洗漱过后,梵音看着青苗正在扫着院中的雪。
微风拂过,干枯树枝上的积雪被吹落下来,正钻了青苗的衣襟里,凉的她急忙扔了扫帚往屋里跑。
彩云一边笑一边帮她清脖领里的雪,青苗冻的脖颈都红了,苦着小脸道:“都欺负奴婢,一大早起来做着活,连雪都不放过奴婢,这是什么命呢!”
青苗嘟着嘴面色沉沉,梵音知道她是对父亲一直没收她心里有怨怼。
“那是雪都嫉妒你肤白美貌,把你冰红了再说!”梵音笑着调侃,不由道:“你也是没良心的,若是我与彩云不在,为你清雪的人会是谁呢?”
青苗下意识往杨志远的小屋看去一眼,随后便见到梵音和彩云的窃笑,一张脸登时通红,好像个熟透的大红苹果,扯好衣襟心虚道:“小姐就会臊奴婢,奴婢干活儿去还不行么!”
说罢,青苗就又跑了院子里,可即便冬日的寒气都没褪去她脸上的羞红。
梵音正不知该怎么去哄一哄,孰料外面正有人在敲门。
彩云跑出去开门,却见是张文擎在门外站着。
“张大哥来了?还以为是二胖带着刘安,快进来吧。”梵音也很吃惊,本以为会在十月初一才见到他,也劝一劝武举失败的事,可孰料他今儿自己上门了。
梵音的热情让张文擎露出微笑,将手中的腊肉递给了彩云,边走边道:“得了你送的香肘子,怎能忘记曾答应你的事?今日可闲着?带你去铁匠铺商议制小剂量瓶的事。”
“今儿去?”梵音有些吃惊,可吃惊过后却对张文擎的坚强很是佩服。
武举因父辈的仇怨失利,换成是何人都会心存怨怼,起码要缓上一阵子才能恢复状态,亦或有心思狭隘的人恐怕一辈子都走不出阴影。
可张文擎居然今儿就找上门来,而且还记得答应她的事。
梵音的惊讶让张文擎不由得苦笑一分,追问道:“去不去?”
“去!”梵音马上答应下来,“时间来的及吗?要不要用过午饭再走?否则你送来的腊肉岂不是一口没吃着?”
张文擎笑着摇摇头,“晚间用也无妨,这顿饭你是逃不掉的。”
“青苗换衣裳,咱们出门了!”梵音笑着喊一嗓子,彩云自动自觉的要看家,她也知道小姐带青苗出去是为了让她也散散心,免得闷在院子里都快抑郁了。
梵音很快便换上一套棉袄,头上还系了一顶棉帽,样子甚是可爱,青苗拿好了银子便跟着出门,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着彩云,“陈家不管什么人来都不许开门,知道吗?”
“知道啦!”彩云笑应一声便关上院门。
张文擎带着梵音在前面走,一边走一边聊着天,反倒他一个武行之人问起了书籍来。
梵音时而探看他几眼,终究忍不住问道:“张大哥,纵使这次不成还有下次?那个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