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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上前行了礼,方青垣不免笑着道:“刚刚正在前堂与众人谈天,就听说你与熙云要为这暖炉会添个彩,写了字?拿来给我瞧瞧!”
方青垣开了口,梵音不免羞涩的一笑,正要拿着自己的字上前,温熙云不干了!
“姨父真偏心,明明是我与怀柳妹妹一同为暖炉会添彩,您怎么不先瞧看我的?我可是您的外甥女呢。”温熙云撒娇的抱怨,拿了自己的字便直接递到方青垣的跟前。
方夫人笑着道:“你这个丫头也是被你父亲惯坏了,这么多人还要争个高低,”斥了温熙云一句,方夫人也有心抬举自己的外甥女,看向方青垣道:“老爷就不妨先看一看她的吧,这小妮子可难缠得很呢。”
二胖忍不住吐了舌头,梵音轻轻的捏了他的小胖手,让他不要在这时候多说话。
温熙云纵使再跋扈,她也是方夫人的外甥女,方县令纵使不喜她,也要给自己夫人留几分颜面。
何况……二胖这个小家伙儿口无遮拦,谁知会说出什么来?
方青垣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温熙云的字看了一遍,“一笔秀字很不错。”随手便将字递了回去,梵音立即送上自己的,方青垣接到手中也是点了点头,“很不错,比以前大有进步了!”
方青垣不知道二人的两首诗有什么典故,两句简单的点评其实也不过是敷衍罢了,温熙云的心里起了怨气,又是撒娇不依,“姨父惜字如金,就不能多夸赞我两句吗?”
她就是要盛杨怀柳一筹!
方夫人微怔,看了看温熙云,又看一看杨怀柳,二人都各自写了一首诗罢了,这丫头怎么还不依不饶的跟杨怀柳争高低?
刚刚朱九去回话可没说清楚……
“静之,为父也考一考你,二人的字不妨你来点评一下?”方青垣向来是不喜欢身涉事内,何况又都是晚辈,他能前来也不过是为了给方夫人捧个场,哪能对两个小丫头的字说个没完?
方静之见父亲开了口,立即笑着道:“表妹的字不错,可我更喜欢怀柳妹妹的行草一书,大气,豪放,与她温柔的性子极不相符!”
温熙云咬牙皱眉,显然已经心有不悦,虽刚刚见到自己的姨父姨母到来使劲儿的挤了笑,此时脸上的不忿和忌恨却没有掩饰住,已经流露几分。
方夫人看在眼中,不由得瞪了一眼自己儿子,明知道温熙云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他这样夸赞杨怀柳,怎么能圆得了场?
正值尴尬之时,门外有一个声音响起,“给县令大人请安了,小生王路,不知可否有资格来赏下温大小姐的字呢?”
众人齐齐朝门外看去,却正见一个少年龇牙谄媚的在门口拱手求见。
虽说长的也不寒碜,可那一双吊梢眼瞧起来就透着三分阴气,一脸奸相透着不怀好意。
方青垣不识此人,便看向了方夫人,方夫人微愣一分,随即笑着向方县令绍介此人,“这是沁县县丞王有才的公子,陈富贵之妻陈夫人引见,我才得以认识如此翩翩公子。”
是翩翩的……风一吹就要倒的身材,看起来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连二胖都能推他一个大跟头!
梵音心中暗自叨叨,陈夫人立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满脸堆笑的向方县令行礼问好,“给县令大人请安啦,您洪福齐天,官运亨通,大吉大利,今儿能见到您可真是福气了!”
一堆客套话张嘴就来,方青垣的脸色很难堪,十月初一的鬼节见了他是福气?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呢?
终归是一县的父母官,方青垣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便看向了王路,“原来是沁县之人,今日既然到来便好生的游玩。”
“多谢方县令赏宴,小生父亲也钦佩方县令的名望德行,也拖小生为您请安带好,也期盼能来拜访您。”王路的话让方青垣有婉拒之意,“都忙都忙,有空再叙不迟。”
方青垣不愿再多说:“本县还有公务要处理,便不在此地奉陪,你们尽情的小聚吃喝,玩吧!”
说着,方青垣便转身离开,反倒是把方夫人给晾了。
方夫人皱了眉,她自当了解丈夫,显然是这个王路的家室不正,否则自家老爷怎能如此抗拒?当初就不该听了常妈妈的话给陈家人下了帖子,谁能知道她们居然擅自带了外人来?
温熙云对方县令没撒成娇,更不知道方夫人心底的不快,她只是不忿方静之的评价,如今有一个人乐意来评,她怎能就此放过?
“你过来看看吧,可睁大了眼睛好好看啊!”温熙云一指王路,王路立即笑呵呵的给方夫人拱了手,随后谄媚的上前一顿猛夸:“温大小姐的字真好看,可即便好看也不如温大小姐的芳容俊美,真乃天姿国色,明艳动人,让小生神魂颠倒……”
王路这一开口可谓是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这怪不得她们,因为王路这哪里是品评字?简直就是谄媚的花下小鬼,只差流下口水了……
温熙云险些气了个倒仰,咬牙切齿的看着笑的最欢的方静之,一张脸青紫的难看,若不是为了保持住她大户出身的小姐风度,她真想一砚台砸死眼前的这个登徒子!
方夫人也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王路,怪不得自家老爷对此人不屑,更对此人的爹也不屑,这哪里是一官家子弟,明明就是个混二溜子!
方夫人看向陈夫人的脸色要吃人一样的凶恨,此时也没了那一番好脾气,“这两幅字我收下便是,眼瞧着便开宴了,大家不妨歇一歇,稍后再聚。”
这话明摆着是撵人,屋内的小姐们也陆陆续续的寒暄几句便先离去。
梵音带着二胖便要走,方静之也有心跟着,却被方夫人给叫了回去,“静之,你在此陪一陪你表妹,她身边伺候的妈妈还在病着。”
“常妈妈陪着不就是了?”方静之说着便摆了手,看着一直不肯走的王路道:“王兄还在这里干嘛?跟着我等去前面下一盘棋可好?”
“下棋?我不擅长棋艺……”王路仍有心在这里赖着,方静之上前便将他连拖带拽,“不会下便看一看,走啦走啦!”
王路就这样被拖走,陈夫人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刚刚王路的那一番表现她也吓了一跳,说起来这个王路与她七拐八绕的还沾了点儿亲。
王路乃是她那位为宣府台同知大人当幕僚的表兄的媳妇儿的三姨母的儿子,本是打算让方夫人见一见,随后她便提议让夫人做媒,将杨怀柳许给王路。
王路的父亲乃是沁县的县丞,配个杨怀柳也没问题了吧?
可陈夫人之前没有见过王路,更没有听闻过王路这一家子的传言……
看着虽然瘦了点儿、丑了点儿,但也是个官二代不是?谁知道来了此地便得知吏部员外郎的女儿也在此地,上前便开始邀功献媚,可献媚也是一门技术,他那满肚子草料实在登不了大雅之堂,让陈夫人都听出了不对劲儿了!
方夫人瞧着陈夫人很生气,可这时候她还有一分官夫人的涵养,没有与陈夫人撕破了脸皮,“陈夫人也带着您女儿去歇一歇吧,我也有些累了。”
陈夫人连忙挤出笑来道:“夫人您辛苦,我这也是好心办了坏事,我实在张不了口……”
“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可是怪罪我招待不周了?”方夫人的脸子沉了下来,陈夫人也不敢再纠缠不清,“不敢不敢,方夫人歇着,我……我这就走!”
陈夫人说话间便拽着陈颖芝快步的离去。
常妈妈也如火上房了一样的急迫,她这个脸可丢大了。
有心要向方夫人赔罪,却见方夫人已经转身去哄温熙云,“你这个丫头,跟杨怀柳计较什么?你出身比她高出不知多少,没羞没臊的,瞧我不笑话你的!”
“我就是计较,那个死丫头我就是不愿见她!”温熙云旁的事不成,对内宅里的事却门清,“刚刚那个陈夫人说什么好心办坏事?”
“她有心让我为杨怀柳和刚刚那个王路结亲。”方夫人说罢不由得冷哼一声,“那又怎么可能?杨主簿深受你姨父的看重……”
温熙云的嘴角轻牵,说杨怀柳的父亲受姨父看重岂不就是在告诫她别太过分?
“姨母,我倒是觉得杨怀柳与那个张公子很合适,您不妨为她二人做个媒,那岂不是很好?”温熙云想到张文擎,“张家和杨家都是姨父的左膀右臂,搭成了亲家,姨父可就更清闲了!”
温熙云的话是在挑拨离间,左膀右臂搭成了亲家,方县令才是最忌讳的事!
方夫人的眉头一动……
想起张家和杨家的交情,她还真有些顾忌了!
第八十一章 私心
方静之带着王路离开内院便将他扔了一旁不搭理,随意找个借口去追梵音和张文擎兄弟二人。
王路也不生气,笑眯眯的与其他人凑合一堆,开始打探起温熙云的事情来。
如若能攀上那一朵鲜花,岂不是做梦都能笑醒?
想着那丰姿盈盈的线条,青涩年岁已有着朦胧的胸脯曲线,如瑕白美玉润滑的肌肤,王路已经快流了口水……
“王公子啊王公子,您搞错了!”
正当王路脑海中畅想着与温熙云的美好未来,一个破锣一般的沙哑女声忽然叫响,好像是给他闷头一棒,捶的有些缓不过劲儿!
陈夫人离开方夫人那里便直找王路而来,她当初明明说的是要介绍杨主簿的女儿给他,可孰知这个王路来了就奔着温家的大小姐而去,那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
如今可倒好,刚刚方夫人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
可癞蛤蟆从不认为自己是癞蛤蟆,更不会放弃吃天鹅肉的梦想,王路见陈夫人气急败坏的过来便嚷,他的火气更大,“你嚷什么嚷?老子看上谁就是谁,轮的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你以为你是我娘?滚边儿去!”
陈夫人满脸吃惊,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指着王路却气的说不出话来,王路站起身冷哼一声,“穷商痞子,还想来指挥我?娘屁!”说罢,王路大摇大摆便离开此地,开始去方夫人邀宴的地方打探稍后温大小姐坐在何处。
陈夫人只觉得头脑晕眩,浑身发颤,这时候幡然醒悟也已经晚了,她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事虽然想的好,可她也指挥得了王路才算数,这岂不是自不量力了!
如若这王路再惹出麻烦来,方夫人岂不是会更恨她?如今已经只剩那一层薄薄的面皮没有撕破,若稍后她被方夫人撵了出去,那陈家就彻底的不用在庆城县里呆了!
不行!一定要将这个王路撵走……
温熙云又被方夫人揪着说了半晌的方静之,心中虽然满不乐意,可面子活儿她还要应承下来。
得了个机会说要去换一身衣裳,温熙云如逃一样的离开这里,她有些慌了,回了方夫人给她暂住的小院便直奔她生病的钱妈妈那里,她已经没有了主意,更是屡失分寸,这都是因为身边没有这位钱妈妈的陪伴。
她必须要找钱妈妈拿一些主意,否则就快被自己这位姨母逼疯了!
钱妈妈听了温熙云抱怨了一刻钟,她的脸上也不乏露出些气,“咱们大小姐莫说在这庆城县,便是在京中也是能上得了大场面的小姐,怎么能嫁给她一个县令的儿子?何况这等事让小姐您先答应,这本就没安好心,老奴来了便生病,虽说有人好生熬药送饭的伺候着,可却一直都不转好,小姐,您这位姨母可要小心着!”
“我就是没了辙,钱妈妈不在身边,我都不知该怎么回话了!”温熙云想起方静之就来气,“那个表哥也一副穷酸像,把一个穷主簿的闺女快捧成了花,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