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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知道他所指的乃是张县尉……
“张大哥还是要去边境从军吗?”
杨志远点了点头,“是的,好在方县令已经许诺会走关系,为文擎找一个好的位置,也会找人护着他,他在庆城县做巡检也不过是刚刚入行,军营……”杨志远摇了摇头,“怕他扛不住。”
梵音沉默半晌,“就没有其他的法子吗?”
杨志远看着她,“没有其他的法子,成家立业,立业成家,依照文擎的意思,他选择后者。”
“他自己能想得开就好。”梵音坐在那里沉半晌,杨志远倒是翕动几下嘴,有意问定亲的事,可又觉得他女儿的确年幼,才十一岁的年纪定什么亲?
摇了摇头,杨志远便说起了张县尉,“这件事虽然把张家和咱们家都卷了进来,归根结底还是怨咱们,张家的大儿子一走,这个人情咱们欠大了,好在张兄没有与我绝交闹成当初吴县丞的样子,否则我这心里一辈子都过意不去了。”
“张大哥走了,文顾还要跟随您习课,照看好他便算圆了张县尉这份人情了。”梵音抿了抿嘴,“这事儿也怨女儿任性了,昨儿既是想明白了方夫人的谋算,又何必还要去县令府呢?随意找个借口把事推了才是对的,自不量力,反倒让周遭的人跟着受罪。”
杨志远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怀柳,天上的月亮并不会因不刮风就变成方的,有些人也并不会因你的退缩就改变她的观念,所以这件事与你无关,换个角度来看对张家、对咱们家也无妨是一件好事,即便没有此事,文擎或许也会选择去边境从军,只是如今从张县尉去求县令大人,变成了县令大人主动的伸手帮忙。”
“而咱们家……还没有立足之根,闹出这件事后,县令大人恐怕不会再对庆城县投入更多的经历,会全心投入明年的调职,我们能清闲一段日子。”
杨志远摸摸梵音的小脑袋,“我的女儿怎么会这样早早定下嫁人?父亲还没吃够你亲手做的面呢!”
梵音心底酸涩的难受,她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像父亲所说这样的简单,否则他又何必满脸的疲惫无力?
而最后那一句话更让梵音彻头彻尾的感动,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父亲,那股子发自内心的情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
“张大哥什么时候走?”梵音问起,杨志远道:“或许后日一早。”
“女儿会去送行。”梵音的话让杨志远挑了眉,笑一笑道:“好,为父那一日随你同去。”
张家的院子里,张县尉也在与张文擎私谈。
尽管寒冬冰冷,可父子二人都没有进屋的心思,因为他们心中的火热是无法消殆的。
“儿子,你可真想好了去边境从军?你如果现在反悔,爹还能马上去与县令大人商量。”张县尉没有了寻常的豁达和粗犷,脸上多了几分纠结的沧桑。
“我想好了!”张文擎反倒轻松得很,“原本儿子也是想要离家的。”
“先娶个媳妇儿成了家再走也不迟,或许呆上两年,事情也会有转机。”张县尉心头有几分不舍,平时不觉得,如今自家的大儿子要离开,他反倒觉得自己有些老了。
张文擎一笑,“不行,现在的时机还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不是看上谁家闺女了?今儿让县令夫人和杨家的闺女一搅和你倒开始退缩了,你放心,只要你提了,爹自有办法帮你办妥!”张县尉的眼神很亮,张文擎皱了皱眉,“她还太小了。”
“到底是谁,你倒是说啊?”张县尉没了耐心,张文擎顿半晌,“怀柳。”
“怀柳……怀柳?”张县尉惊了,“你喜欢杨怀柳那个小丫头?”
张文擎羞涩的低了头,完全的默认了。
张县尉瞪大双眼将自己儿子从头看到脚,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儿子,你没病吧?”
“我、我怎么了?”张文擎被问的脸色通红,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张县尉努努下巴,“那小丫头可才十一岁!”
“是,是啊……”张文擎点着头。
“十来岁的丫头啊,连胸脯子都没发育全呢你居然喜欢?儿子,你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张县尉的怀疑让张文擎呆滞的咬了舌头,“所以我说她现在年纪还太小了么……”
张县尉不敢置信的目光让张文擎也有几分涩意,“反正儿子就是要去边境从军,在这里我也混不出头,几年时间出去闯荡闯荡岂不是更好?”
“爹不拦着你了,你是该出去见见世面了。”张县尉意有所指,张文擎并没有听出来,“儿子这一次走,家中的事便要父亲更多劳累了,好在弟弟如今跟随杨主簿习课,还有……还有怀柳带着他,他应该会出息的。”
“儿子,你如今也已经十五了,光有个小厮跟着恐怕不行,爹再给你带个丫鬟?”张县尉刚说完,张文擎马上摆手,“儿子是去从军,怎能还带着丫鬟,不用,绝对不用。”
“那带够了银子也行,那边的女人性格开朗奔放,如果银子不够花就来信,爹马上就给你寄。”张县尉的话让张文擎没有了分毫的萧瑟惆怅,他只想马上钻回屋里睡觉,明日备好离家的行囊后天一早走人。
张县尉也不知还能说什么,他心底那点儿对不起儿子的愧疚早已经烟消云散了,这小子平日里闷声不语的半缸子压不出个屁,结果居然喜欢上杨怀柳那个丫头!
虽说张县尉也喜欢杨怀柳,可那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她踏实能干,心灵手巧更随了她老爹有几分才气,也着实找人喜欢。
可那种喜欢与对女人的喜欢是两码事,自己儿子怎么会看上根火柴棍呢?
还是出去闯荡闯荡,见的女人太少了,边境的燕国娘们儿都是大胸大屁股的,看多了就不会想幼童了。
张县尉原本对杨志远和杨怀柳还有点儿怨气,自家儿子阴差阳错就被卷了进来,如今还要出外从军。
可刚刚张文擎说完之后,张县尉不免有些愧疚了……
合着并非不干自家的事,实在是自己儿子有病啊!
张文擎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匆匆离开了,因为自家老爹的话越说越不对劲儿,让他也开始彷徨自己是否真的思想不端正。
张县尉看着儿子进了屋,不由得长叹口气。
一边往自己的屋中走一边后悔,下辈子找媳妇儿可得找个有学问的,自己那婆娘就大字不识,结果生出来两个缺心眼儿的儿子,他这是什么命啊!
温熙云吵闹着要走,结果却得了常妈妈的回复,“方夫人今儿累了,需要休息两日,让老奴来告诉熙云小姐,她已经去信给京里的舅夫人,看是您家中来人接,还是由我们这边的人送您回去,待有了消息会马上告诉您,这几天您就在院子里好生玩一玩,也让钱妈妈恢复下身子才能伺候着您,如若无事,老奴就先下去了。”
温熙云怔愣之余,常妈妈便已经离开。
可常妈妈刚刚踏出门口,钱妈妈便立即反应过来,“小姐,这事儿不对劲儿了!”
“怎么了?”温熙云其实心里也有些空落,其实她一直都想离开庆城县,发自内心的想,可刚刚常妈妈说了话,她怎么就笑不出来了呢?
钱妈妈冷着脸子道:“小姐,咱们被坑了!您想一想,方夫人去信到京中让人来接,她根本不露面,让咱们在这里干等着,岂不是把咱们给晾了?如若她答应您回去,自当派人将您送回去就罢了,又何必去信到京里让人来接呢?反而会引人遐想,老爷夫人接到信,不管小姐您怎么解释,只要方夫人说几句含糊的话,这错儿可都赖了您身上了!”
“姨母这手段也太狠了!我不过是不愿答应她提亲的事,她居然这样摆了我一道。”温熙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即便她的母亲问起,她说出是婉拒了姨母提亲的事,这也是不合规矩的,她是晚辈,没有自行决断的权力。
如若姨母压根儿不提这件事,她又怎能随意的乱说呢?
若把事情都说了,她也的确有做的过分的地界……怎么说都是她的错。
原本是她主动要走,如今成了被人撵走,温熙云气的火冒三丈,可如今身边除了生病的钱妈妈以外也没有帮衬的人,她又能怎么样?
“咱们如今该怎么办?”
温熙云没了主意,钱妈妈劝道:“您还是要见到方夫人的面才行。”
“见她?”温熙云心里有些不情愿,“如若非不得已,那就见!”
第八十六章 歉
温熙云有意求见却仍然被方夫人婉拒。
常妈妈的笑脸是软硬不吃,无论温熙云怎么说她都能笑呵呵的顶回去。
温熙云气的回去便哭,钱妈妈没了辙只得再仔细的想办法,而此时,梵音正打算着明日送张文擎出城,孰料方静之今儿却找来了。
二胖今儿没来,家中只有两个丫鬟陪着,方静之进了门也觉出有些尴尬。
以前他是遵礼,如今是心虚……
“怀柳,明天送文擎兄出城,你也去吗?”方静之在屋中喝着青苗送上了暖茶,半晌才问出这样一句来。
“去啊,当然要去。”梵音认真的点了头,方静之应下后再问:“那明日几时在城门送他?”
梵音露出惊讶,“你不知道?”
“我去问了,可文擎兄说暂时未定。”方静之提起此事也有些抱怨,“都是我那表妹惹出来的祸,母亲也有意送她回京了,可文擎兄心底记了我的怨,我还是不愿这样的。”
“方公子,你多心了吧?”梵音杵着小脸用暖水的杯子捂手,“你不会以为张大哥出城就一个人吧?他即便去边境从军也要带一个小厮,而且路途遥远,所需的衣用钱粮可都不少,县令大人也派了两名曾到过边境的衙役大哥引路护送,一早在张家集合,吃过离家的饭、喝过离家的水才会正式出门,你问他何时到城门,他怎能说得准?”
方静之嘴角抽搐,“原来是这样啊……”余光轻瞟梵音,方静之不乏心里犯了点儿酸,她居然对这件事知晓的如此清楚。
比他还清楚……
这股内心散发出来的无力感让方静之不知所措,而梵音盯着他、等他开口的目光更让方静之觉得有撵他走的意思。
翕动了几下嘴,方静之爆出一句:“那个……我饿了。”
梵音望天翻了白眼,还以为他没事就赶紧走,孰料告诉自己饿了?自家难道成了这些人的食堂了?
“那个不用做太麻烦的,一碗汤面就行了。”方静之的脸皮很厚,笑容中也有讨好之意。
梵音知道他也是为了昨儿的事怕伤了和气,只得起身道:“方公子若还想看父亲的书便让青苗带着你过去。”
“怀柳妹妹你最懂我了,咱俩不愧是同月同日生的!”方静之的兴奋让梵音心里很是憋气,打算做面的时候往里面多洒上一勺盐。
方静之到了杨志远的小屋内读那本游记。
寻常来此,他读此书不免废寝忘食,可今儿不管怎么翻动却都心思无法宁静下来。
想起昨日母亲说起要为张文擎与杨怀柳结亲做媒的时候,他的心豁然“咯噔”一下的难受,虽转瞬即逝,可他却忘不掉那一时的感觉。
昨儿事情被二胖那个小子给搅和了,但方静之一晚都没有睡踏实。
那是为什么呢?方静之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是怕失去与张文擎和杨怀柳之间的友情吗?
懵懂无知的少年总会有想歪的时候,方静之一早便去找了张文擎,可惜他在忙着明日出城从军的事,只是几句敷衍便忙去了,没空搭理他。
迷迷糊糊的便到了杨家,杨怀柳虽然接待了他,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