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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儿使个眼色,等身边所有人都退下去了,才压低了声音说道:“父皇赐了毒酒,梅贵妃喝了毒酒死了。”
宁汐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顿时吃惊的瞪圆了眼眸:“梅贵妃已经死了?!”这也太快了吧!前后不过十天而已。
萧月儿点点头,面色沉凝:“这是前天的事情,我今天去宫里的时候。已经下葬了。”
“四皇子呢?”宁汐紧张的盯着萧月儿,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萧月儿叹了口气:“父皇大发雷霆,让人把四皇兄关进宫里的死牢。看这架势,四皇兄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对了,邵晏也被一起关进牢里了。”
这些消息来的实在突然,宁汐听的有些发懵。半晌没有说话。
萧月儿的声音越来越低:“我遇见大皇兄,大皇兄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四皇兄根本不是父皇的血脉,是梅妃和别的男人私通所生……”
宁汐震惊的站了起来,嘴巴张的老大,久久忘了合上。
她竟然全都猜中了!
怪不得在前世四皇子不择手段也要做上太子,怪不得他竟连等待的耐性也没有,怪不得他如此心狠手辣的对皇上下毒手连点父子之情也不顾。这一切都只因为四皇子根本不是皇室血脉。他只是梅妃私通的野种!
“我从没见过父皇这么生气。”萧月儿长长的叹口气:“他虽然有不少妃子。可却一直很长情,对梅妃也算不错。”却万万没料到梅妃让他戴了这么久的绿帽子,他一直懵懂不知,又替别的男人养了这么久的儿子。
堂堂天子,竟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也难怪他会赐死梅妃了。这样看来,四皇子也断然没有苟活的可能。
恨一个人这么久,忽然发现这个人已经没了活路。那种心情就好像一直飘在半空的东西陡然跌落到了山谷,复杂极了。
震惊?欢喜?如愿以偿的轻松?似乎都有一点,可又不全是。甚至有一丝无措的茫然。
一切的爱恨纠葛,所有的恩怨情仇,就都这么结束了吗?
“不过,有件事我还是不清楚。”萧月儿皱起了眉头:“梅妃当年到底是和谁私通生下了四皇兄?”她当然不敢问父皇,便去问了大皇兄。可大皇兄却坚决不肯说。她只好一头雾水的回来了。
萧月儿不知情。宁汐自然更不清楚。事实上,她对这个也丝毫不关心。她只要知道四皇子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就行了。还有邵晏……
宁汐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脑海:“二嫂,为什么邵晏也会被关进死牢?”
萧月儿也是一怔,这个她倒没有仔细想过。可被宁汐这么一提醒,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说到底。这是皇家秘辛,事关后宫嫔妃和皇子的清白,审问一事一直秘密进行。知道内情的绝不超过五个人。父皇为什么要将邵晏也关进天牢?难道此事和邵晏也有关系?
想了半天,依旧百思不得其解。萧月儿瞄了皱眉苦思的宁汐一眼,低声说道:“宁汐,我知道你听了这些心里不舒服。不过,这事你可不能跟着搀和。四皇兄和邵晏这次难逃一死,谁也救不了他们。”要是让容瑾知道宁汐这么惦记邵晏,只怕又要打翻醋坛子了。
宁汐知道萧月儿误会自己了,却也不好解释什么,笑了笑,便不吭声了。可心里那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答案蠢蠢欲动的欲浮出水面。
算了,这事也没办法查证了,就让它成为永远的谜团好了。最重要的是,再也没人隔在容瑾和她中间了。他们可以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了!
宁汐低头,手轻轻的抚上高高耸起的肚子,唇角缓缓的扬起,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
三个月后,皇上在朝上宣布大皇子为太子。大皇子终于如愿以偿。
好消息传到容府,萧月儿高兴的几乎手舞足蹈。本想立刻去道贺,却传来宁汐即将生产的消息,顿时打消这个念头,匆匆的往宁汐的院子里跑。
宁汐此时正在阵痛,额上早已满是汗珠,却死死的咬着嘴唇,硬是不肯叫出声来。
几个有经验的产婆各自忙碌着,一个帮着擦汗,一个帮着按揉肚子,一个在宁汐的耳边给她加油鼓劲。
容瑾坐在床边,紧紧的攥着宁汐的手,口中无意识的说着安抚的话,俊脸竟也紧张的隐隐泛白。仿佛正在阵痛生孩子的那个人是他似的。
宁汐熬过这一波阵痛,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却硬是撑着挤出一丝笑容。微弱的说道:“别、别担心,我一定会平安生下我们的孩子。”
别看容瑾表面镇静,其实手一直在颤抖。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容三少爷,今天终于尝到了紧张害怕却又无可奈何的滋味。
如果可以。他真的宁愿躺在床上遭罪的人是自己,也不愿意无助的坐在床边看着宁汐受这样的痛苦。
“汐儿,”容瑾握紧宁汐的手:“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以后再也别生了。”他再也不要宁汐受这样的苦了。
宁汐被阵痛折腾的毫无力气。闻言扯了扯唇角,还没等笑出声来,熟悉的疼痛又呼啸而来。这次疼痛和前几次不同,特别的猛烈,来势汹汹,下体一热,涌出滑腻腻的液体。
“羊水破了。就要生了!”产婆的喊叫声在宁汐耳边响起:“少奶奶,用足力气,孩子就快出来了……”
宁汐再也忍不住了,闭上眼睛,口中溢出破碎痛苦的呻吟。疼痛席卷而来。咆哮着要将她淹没。
“汐儿,”容瑾焦急的低吼:“汐儿,你一定要撑住,孩子就快出生了。”
看着宁汐痛苦的样子,容瑾既着急又无可奈何又忧心,忍不住冲几个产婆喊了起来:“你们快些想法子,别让她这么疼了。”
产婆们都忙忙碌碌的,哪有时间理会他。哪个女人生孩子都得熬过这一关,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例外。生孩子哪有不痛的?
“出来了。出来了!”一个产婆惊喜的叫了起来:“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宁汐的意识早已模糊,朦朦胧胧的听见了这句话,全身最后的力气都汇聚到下体。
然后,她就昏了过去,甚至连婴儿的啼哭声都没听到。
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的清醒过来。
全身酸软无力。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不过,耳朵却能听到周围好多好多熟悉的声音。
“汐儿,我们有女儿了!”这是容瑾的声音,满是喜悦和骄傲。
萧月儿叽叽喳喳的嚷道:“哇,长的好可爱。我也要生一个女儿!”
“哈哈!”响亮的笑声如此熟悉:“我做外祖父了!快让我抱抱我的乖孙女。”
这是宁有方的声音。宁汐手指动了动,心里溢满了欢喜。就听阮氏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小心点,孩子刚出世,就你这么粗手笨脚的,哪里能抱的好。”
娘也来了。宁汐的眼睫毛动了动。
“还是让我来抱吧!”一个兴致勃勃的声音抢了进来:“外甥女,我可是你亲舅舅。快给舅舅亲一个。”
哥哥宁晖竟也来了。宁汐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睁开了眼。眼前先是一片模糊,她微微眯眼,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明朗。
她正安稳的睡在床上,床边一张张熟悉的笑脸。正凑在一起逗弄刚出生的婴儿。
容瑾第一个发现宁汐醒了,激动的凑到床边:“汐儿,你终于醒了。快看看我们的女儿。”献宝似的将孩子抱到了宁汐面前。
刚出生的小婴儿白白胖胖的,睁着圆圆的眼睛,口中撮着软乎乎的小拳头,别提多可爱了。宁汐只看一眼,心便软成了一池春水。
这是她和容瑾的女儿!
所有的阴暗都成了过去,现在的她,有亲密的家人,有心爱的丈夫,有可爱的女儿。此生圆满,再无任何遗憾了。
容瑾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牢牢的握住了宁汐的手。两人含笑对视,目光胶着,温柔缠绵极了。
这一生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番外
诀别
这个牢房很特别。
四周空荡荡的,非常干净,没有铁栏杆,没有各类刑具,甚至连负责看押的侍卫都没有。可他很清楚的知道,这座牢房是皇宫里最可怕的地方。只要被关进来的,绝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每天只有一个侍卫定时来送饭,四菜一汤,味道还算不错。今天的饭菜尤其丰盛,竟然还有一道他最爱吃的干烧鱼翅。
他盯着碗里看了半晌,扯了扯唇角,嘲弄的想道。这算什么,是让他吃饱了好上路吗?
负责送饭的侍卫像往日一般沉默,将饭菜摆好之后,就退到了一边。他懒得说任何话,随意的吃了几口就搁了筷子。然后,身后的白衣青年默默的走上前来,也草草的吃了一些果腹。
白衣青年还维持着往日的习惯,总是在他吃完之后才肯吃几口。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依旧不肯和他一起共食。
他看着一起被关押了数月已经憔悴消瘦的不成样子的白衣青年,忽的叹口气:“邵晏,是我连累你了。”
被关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邵晏身子一颤,低低的应道:“殿下,你别说这样的话。”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四皇子的笑容苦涩极了,再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前一刻还满心期待对前途充满憧憬和希望,下一刻却发现自己握有的所有筹码都成了泡影。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证据确凿,面对父皇滔天的怒意,他甚至连辩驳的勇气都没有。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的野心勃勃,他梦想中的君临天下,还有他藏在心底的那个人,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他现在还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随时可能被赐死!
邵晏不忍看这样的他,将头扭到了一边,心里空荡荡的一片茫然。
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天大秘密。竟被大皇子寻到了蛛丝马迹,甚至找到了最关键的人证。梅妃被赐死。四皇子和他被关入密牢半年之久,不知什么时候死亡就会来临……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会死。
漫长无望的等待,让人整天整夜的惶惑不安,让人吃不下也睡不好。让人绝望崩溃。甚至隐隐盼着最后一刻的到来,早日结束这无休止的折磨!
自从他和四皇子被关入死牢之后,从无人来探望过他们。可今天却很奇怪,负责送饭的侍卫走后。竟有人来了。
是大皇子!
四皇子在见到大皇子的那一刻,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凶焰。那亮光转瞬即逝,却足以令大皇子看的清清楚楚。
大皇子没有害怕。甚至淡淡的笑道:“我们毕竟兄弟一场,临走之前,我总要来送你一程。”话音刚落,罗公公的身影便出现了,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终于要来了吗?
不知怎么的,四皇子竟没有丝毫害怕,甚至有些释然。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从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这一生只有两条路。要么登上宝座,成为大燕王朝最尊贵的人。否则。就会成为卑微的尘泥任由践踏。他处心积虑的经营多年,明明已经在接近成功的路上,没想到转眼就落到这样的局面。
苟活还有何意义?死了倒也干净!只是连累了邵晏……
四皇子看了邵晏一眼,似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邵晏显得十分平静,站在四皇子的身后,至始至终也没说话。
罗公公使了个眼神,那个小太监便利索的将盘子放了下来,将酒杯斟满。酒是好酒,盛在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