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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澜看了娴妃一眼,愧疚的不行,目光落在满面清泪的乐澜脸上,更是钻心的痛:“没有,皇上,奴婢没有谋害纯嫔。纯嫔娘娘安好,不过是晕厥过去罢了。”
“你说什么?”蒋永廉愤恨道:“让你为她吃的毒药呢,怎么可能吃了还不死。”
“我……”薇澜垂泪不已:“我下不了手,纯嫔娘娘只是给你打晕了。为了孩子,我不想再伤害人命了。”
弘历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纯嫔没事儿就好。“总算不是罪大恶极。若是纯嫔有事,朕必然不会轻纵了你们。”
这时候薛贵宁去而复返,救驾的侍卫迅速将这一小间厢房团团围住。金沛姿提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稍微触了触皇后的手肘。
兰昕会意,又大步往前迈进一步,比娴妃更前一些:“蒋永廉,本宫最后一次劝你放下刀子。这里是紫禁城,你挟持的是大清天子,倘若你悬崖烈马,本宫答应保全薇澜与其腹中的骨肉,且绝不牵累你的族人。你最好想个明白。”
那几寸的刀锋,犹如直刺兰昕的心房,纵然再镇定,可她还是怕的不行。若是皇上有什么闪失,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指望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 风凋碧柳愁眉淡
盼语根本不赞同皇后的做法,千钧一发之际,她又不敢站出来令皇上犯险。。迫不得已,唯有抵住心里的怒气,朝乐澜递了眼色。
“薇澜,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皇后娘娘已经答应宽恕了你及你腹中的孩儿,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乐澜得了娴妃的眼色,边说边落泪:“挟持皇上是重罪,你也不想连累更多人为你犯险吧?”
兰昕的目光,一直定格在那寒光闪闪的刀锋之上,恨不得换自己去当蒋永廉的人质。明知道危险近在咫尺之间,却伸不出手来抵挡来阻止,无奈与恐慌,让人歇斯底里的心灰。
“皇后娘娘,奴婢也不想的,奴婢真的不想这么做。”薇澜听了乐澜的话,心里愈加愧疚。原本她只想弄成自己假死的样子,偷偷和蒋永廉逃出皇宫,这样便不会再有人追查她们的下落,或许有安稳的日子可以过。
谁知道,蒋永廉为把假象做真,无辜的砸死了秀澜,还要毒毙误打误中发现阴谋的纯嫔。“若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奴婢情愿一死恕罪。”
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些许,兰昕慈惠的目光流露出深深的同情:“本宫知道,这些并非你的真心。你所做的,不过是为了保护你腹中的骨肉。是么?”
“是啊,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想这个孩子有事。”薇澜被皇后说中的痛处,不住的点头,也缓缓的向皇后走去。
“别再过来。”蒋永廉冷哼一声,威胁皇后不要妄图瓦解薇澜求生的心力,刀锋已经在皇上的脖颈上割出一条细微的血印:“薇澜,你别傻了,即便你死了,皇上皇后也不会放过你的家人。事已至此,咱们根本无路可退。能有皇上与咱们同死,实在是天大的福分。”
“不要啊,你不能……”薇澜听蒋永廉这么说,唬得脸色发紫:“不能一错再错了,难道你希望咱们的孩子有个杀人如麻的父亲……”
死命的攥紧了拳头,盼语还是觉得难以承受心里的怨怒:“你们说够了没有,不知廉耻。若是再不放开皇上,别怪本宫不客气。”
“娴妃娘娘说的正是……”蒋永廉将刀一横,将刀锋直刺向弘历的咽喉。“话说到底也是个死,不如痛痛快快的一了百了。”
“不要……”兰昕惊得魂都要跳出来了,万不得已之时,她猛然冲上前来,恶狠狠朝着薇澜的腹部踢了下去。
“薇澜……”蒋永廉大惊失色,看着心爱的人因为痛苦扭曲的缩滚在地,心恨难平:“薇澜,你怎么样?”
弘历趁势,一个反手扭住了蒋永廉握着刀的螳臂,腰上发力,一抬手,便将他狠狠的背摔在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一瞬间夺下了尖刀,灵敏的让人唏嘘。
金沛姿里应外合,连忙吩咐薛贵宁:“快去制住他,快去。”
薛贵宁带着一众侍卫,蜂拥而入,三两下便扭住了蒋永廉。
“薇澜,你怎么样,薇澜……”蒋永廉疯狂的挣扎,太过用力,致使他额上、手背上青筋暴起,连眼睛都几乎凸出来。
“带下去。”李玉厉声苛责:“等候皇上处置。”
侍卫们这才七手八脚的扭着蒋永廉,强将人押了出去。根本不顾他如何的叫嚣,如何的嚎叫。情爱在许多人眼里,根本是空无一物东西。尤其身处深宫,许多人宁愿相信,这里从来不是个会有真情的地方。
兰昕终于回过神来,心底一酸,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态,含着泪慌张的扑向了弘历:“皇上,您没事儿吧,您没事儿吧,臣妾迫不得已,臣妾不是有心的……”看一眼蜷缩在地,痛的几乎昏厥的薇澜,兰昕懊悔的不行。若不是事出紧急,她也不愿意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那是一条小生命啊,何况她已经答应了薇澜,绝不会伤害她的孩子……
“兰昕,别怕,朕没事,朕好端端的在这里。”弘历的心亦被兰昕哭的发软,他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心性,那么宽惠善良的性子,却在为了救他的同时,冒险又违背自己的良心,这滋味一定不好受。“没事的,朕会请御医,好好看她……”
仰起脸来,兰昕对上弘历的眸子,那一份温暖依旧难以抚平她心里的愧疚:“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垂下眸子的时候,兰昕看见薇澜淡蓝的裙摆出,嫣红成片,心一冷,狠狠揪紧,痛的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没事儿吧?”盼语见她倚在皇上怀中失去了知觉,竟然有些妒忌。原本,她是非常不满皇后的软弱,明知道蒋永廉挟持着皇上,当是死罪,却还要口口声声的赦免、答应他们无理的要求。
然而当皇后猛然踢了薇澜的腹部,她才猛然觉醒,好像一味的镇压一味的警告或许真的救不了皇上。反而是这样曲中求直的法子,才奏效。难道又是自己不知柔婉的性子害了自己么?此时此刻,皇上揽着皇后,一副急切担忧的样子,更让盼语觉得,皇上心里最爱最在意的人,根本从始至终都是皇后而已。
金沛姿红着眼走上前来,帮衬着皇上扶稳了皇后:“皇上,外头的风雨还未停下来,不如暂且扶皇后娘娘去后寝安歇。臣妾这就让人冒雨去请御医来。”
盼语随即回过神来,这会儿子不该是她难受自省的时候,她才是承乾宫的主位不是么。“皇上,您也伤着了,还是让臣妾来照顾皇后娘娘吧。”
“不必。”弘历虽然没有怨怼的意思,却也不想离开兰昕:“你留下照顾纯嫔吧。”言罢,他打横一抱,将兰昕托在了怀中,随着金沛姿一并走了出去。“还有薇澜,朕答应了皇后,请御医好好瞧她。娴妃就替朕尽一尽心吧。”
“明知道是十恶不赦的大罪,皇上为何与皇后同样,能宽恕了他们?”盼语的声音不轻,似乎不是为了说给自己听的。
桂奎唬得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忙阻拦道:“主子啊,咱们还是看看纯嫔娘娘如何了吧?”眼尾的余光,瞧见皇上皇后被众人簇拥着离开,他才小声道:“这样的话,让皇上听了去,可怎么是好。还当主子您是心中有怨呢。”
盼语鼻子一酸,泪珠子便滚了下来:“难道我说的有错么?那蒋永廉胆敢胁迫皇上,还弄伤了龙体,难道本宫还要仁慈宽厚,饶她不死么?这薇澜,胆敢悖逆主子,做下让本宫如此没脸的事儿,还要保全她的孩子,这是什么道理。”
薇澜疼痛的几乎断气,却死死的握住乐澜的手,哭泣道:“求你……救救……孩子……”
乐澜直挺挺的跪在了娴妃面前,一个劲儿可叩首:“娘娘,奴婢求求您了,薇澜该死,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求求您救救她吧。”
“连你也觉得本宫错了?”盼语委屈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皇上险些刀口丧命,你们却还要让本宫宽恕这些罪人。难道错都是本宫一个人么?”冷冷的瞥了一眼木板床上盖着白麻布的纯嫔,盼语一把扯下了布:“先把纯嫔送回本宫房里。”
“。”桂奎知道娴妃是听不进劝了,也无畏在这个是再多言其他,失了奴才当由的分寸。
“娘娘……”乐澜却不忍看薇澜痛苦,硬着头皮哀求道:“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可让奴婢看着薇澜和孩子去死,奴婢真的做不到……”
盼语心灰意冷,懒得再苦辩什么,既然皇上与皇后均有旨意,她还能坚持什么。“你看着办吧。”
“多谢娘娘。”乐澜悲中含笑,又是一叩,待娴妃离去,才唤了人来:“你们快,扶着薇澜回我房里。等会儿御医来了,也请他来看看薇澜。”心里很不是滋味,乐澜说不出是怨谁。不错,薇澜的确欺骗了自己,还险些连累娴妃枉死,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可她就是不能丢下她不管。
娴妃娘娘有娴妃娘娘的道理,乐澜也不想去怪她什么,只是心里堵得慌,堵得让她窒闷的无法呼吸。
兰昕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脸颊尽是泪水,湿漉漉冰凉凉的很是难受。她想做起来,才发觉浑身酸痛到绵力,强支撑起手臂,却无法动弹。“锦澜……”
“你醒了。”弘历一直守在这里,听到声音不禁心头一喜。三两步就从窗边走到了床边。“醒了就好,朕总算能安心了。”
“皇上……”兰昕看见弘历在,总算放心了不少。可也因为弘历在,她随即就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情。“薇澜的孩子……怎么样了……臣妾是不是,是不是扼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弘历轻轻坐下,扶着兰昕坐起来,倚在自己怀里:“你知道么,兰昕,朕一直以为你很坚强,却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柔弱的一面。朕的心很疼,很担心你。”
兰昕垂泪,她不傻,刚才的那一脚,是她可以救皇上的最佳契机,使出了全部的力气。薇澜的孩子怎么可能还保得住,即便皇上不说,她也早该明白是这样的结果。“臣妾是迫不得已的,皇上,臣妾真是迫不得已的……”
“朕明白,朕怎么会不明白呢。”弘历温暖的声音,最能抚平兰昕的心痛:“御医已经看过薇澜了,她的孩子根本是先天不足,否则之前也不会开那么多十三太保来给她安胎了。不关你的事,根本不关你的事。”
兰昕知道这是他的刻意安慰之言,却紧紧的贴在他怀里,听着他温言软语的欺骗自己。或许这样,他才会觉得好受一些。哪怕是心里再痛,兰昕也不希望弘历陪她一起痛。“多谢皇上……”
或许对兰昕而言,爱一个人,便是拼尽自己的全部心力。
第一百四十五章 : 骤冷初暄蝶倦飞
乾隆二年,是兰昕入宫以来,最觉着舒心的一年。。
年初,皇上释放了因贻误军机被先帝判为死罪的岳钟琪、傅尔丹,并恩予恢复允、允宗籍,赐公爵。
四月,朱轼奏报海宁石塘工竣,皇上龙颜大悦。同月,皇上裁革广州、高州、肇庆等四府及海阳、揭阳等县牛骨、农具、绵条等税收。
六月,皇上为民生计,豁免江南自康熙五十二年起,至雍正十二年止,欠漕银共三十万六千余两,米、麦、豆共九万四千余石。
七月,永定河决口,皇上派员查勘永定河冲决各处堤工,令星夜抢修堵筑,赈济灾民。
闰九月,皇上允大学士鄂尔泰折,下旨修筑清河“千里长堤”。
因着先帝守丧期满,皇上迁居养心殿,当是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