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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弘历苛责而冷漠的表情。
入府这么久了,她几时见过他个样子?而这一切,均是拜谁所赐?
富察兰昕。
这个名字犹如一根毒刺,深深的扎在她心上。盼语疼得辗转反侧,好像千万只猫儿撕心裂肺又此起彼伏的嚎叫,几欲让人发疯。
是富察兰昕佯装好心,让她借奉茶之机,陪着四爷说说话。也是她,让最知四爷秉性的芷澜,准备了那壶几近于毁了她恩宠的普洱。
分明是早有企图,盼语恨得不行,心绪难宁。
说也奇怪,隐隐约约中,盼语似乎真的听见窗外有猫儿的叫声。越听越烦,越烦就越沉不住气,也顾不得是什么时辰了,盼语“嚯”的做起身子,嚷声唤了耳房守夜的乐澜来。“你掌着灯,出去把那野猫哄走。”
“野猫?”乐澜有些奇怪,方才她伏在桌子上睡得有些沉,并未听见有什么响动。“侧福晋是不是心里烦躁,才有了幻觉。奴婢怎么没听见房外有动静呢!”
“让你去你就去,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盼语急躁,难免严肃了些。
乐澜瞧着她脸色不好看,不敢再多说什么,正要走忽然也听见了声音。”侧福晋,您听,是这个音儿么?“
盼语屏住呼吸,竭力让自己听仔细,可她这么一听不要紧,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乐澜,你听见了么?不是猫叫声,是有人在哭,是女人的哭声。”
“侧福晋,您别怕,奴婢出去看看。”乐澜联想起从前的事儿,知道侧福晋是怕什么,紧着提了灯就要往外走。
“别去。”盼语的脸青得可怖,光洁的额头上竟然凸起了青筋:“是她回来了,她想要我孩儿的性命。是她,是她,乐澜,我害怕,你别走。”盼语死命的捂住自己耳朵,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被子里钻,这一桩陈年旧事,藏匿在她心里太久太久了。
原以为这一切,会和她四年前不幸滑落的胎儿一并远去,消失在她的记忆里。可不想她根本忘不掉,甚至愈发严重的起来,这些年总是时不时的想起,纠缠着自己欲罢不能。“乐澜,如果我的孩儿没死,他现在也有三岁了是不是。”
“侧福晋。”乐澜连忙上前替她掖好被角,轻轻的拍着蒙在被子里的颤抖的背脊:“您别多想了,那一次是意外谁也不知道会这样。小阿哥在天有灵,一定也不希望您放不下心。何况,侧福晋您还年轻,一准会再有孩儿的。”
盼语蒙在被子里,脑子里不断闪现四年前的情景。若非她当年争强好胜,自以为大胆,不听人劝,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那是真真儿的见了鬼也就罢了,电光火石之间,盼语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了一种可能:“不是鬼,不是鬼。”
她猛的坐起了身子,将身上的被子掀开,无比肯定的钳住乐澜的手腕:“是福晋,一定是福晋,是她存心要害我,是她。那会儿我风头正劲,亦没有高氏牵绊比肩,是四爷心尖儿上的侧福晋。又有了身孕,倘若诞下阿哥,指不定会越过她去。
于是,于是她就找人装神弄鬼,害我惊夜滑胎……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手段干净利落,让人无从去查清究竟,正如这一回富察寻雁枉死一模一样。富察兰昕,你好狠毒的心。”
乐澜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子快要被掰断了,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狠狠挣脱了侧福晋的手,抵死捂住了她的口鼻。泪水连连的双眼瞪得又大又圆,宽慰道:“侧福晋,奴婢是陪着您走过来的人,知晓您受了多少苦。
可无凭无据您不能这么武断下定论。若果然是福晋,此言传到她的耳中,必然令她有所防备,竭尽全力铲除了您去才能安心。
可若不是侧福晋,岂非叫为祸之人含笑看咱们自相残害,坐收渔人之利。”乐澜呜咽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无论是不是,您已经忍了四年了,不在乎继续忍下去。侧福晋,现下四爷疏远了您,奴婢知道您很不开心。可奴婢也相信,这不过是一时意气,当不得准的啊,您就别为难自己了。”
这番语重心长的良言,让盼语躁动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乐澜说的没错,四年都已经忍过来了,还会怕再忍下去么。倘若是福晋所为,必然能寻出蛛丝马迹。可若不是福晋,还有谁会这样恨她呢?
折腾了这一出,盼语只觉得头痛欲裂,身心疲惫。死命握住乐澜的手,就是不肯松开:“乐澜,你别走,留在这儿陪着我。”
“侧福晋,您安心的睡吧。奴婢不走,天亮了再去请大夫来瞧您。”乐澜双手握着侧福晋,看她总算平静下来,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些。其实这些年,这样的情景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王爷疼爱侧福晋的时候,会出现的少些。
轻轻的拭去侧福晋脸上的汗珠,乐澜心痛难忍。府里的女子这么多,苦苦期盼的唯有王爷一人的爱。终究是怎么分也分不均的。
只是乐澜能肯定,她和侧福晋真的听到了些动静,的的确确是有人在哭。并非猫儿嘶叫,也并非什么女鬼索命,那声音真亮是女子哀啼的声音,混合了夜的风凉,虚无缥缈的散在静谧的空气里。
会是谁在哭呢?
第二十七章 :风吹山角晦还明
兰昕伺候着弘历盥洗、更衣,才毕。。 就听见门外苏婉蓉软言婉声问锦澜:“四爷与福晋起身了么,永璋病了,妾身想请四爷恩准,请宫里的御医来瞧瞧。”
弘历闻言,脸上的笑意缓缓褪尽,连忙道:“婉蓉,进来说话。”
兰昕焦虑不已:“永璋是怎么了,昨个儿不是还好好的么?”
苏婉蓉的声音有些粗哑,眼底一团乌黑分明,显然一晚上都没睡好。“昨个儿在路上一直挺好的,回府后还让乳娘抱了去喂奶。谁知下半夜的时候,永璋吐了奶,啼哭不止。妾身想,奶娃娃吐奶也并非大事,确定他没烧热就哄了他睡。谁知天明时分,乳娘来知会臣妾,说永璋又吐又泄,极为不好。”
说到这里,苏婉蓉苦笑了笑:“四爷,妾身知晓请御医出诊,颇得费一番功夫。可永璋还这么小,实在遭不得罪,寻常的大夫哪里又有十足的把握呢!”
请御医来诊治永璋的病未尝不可,只是须得请旨。皇上如今病着,必然要问过熹贵妃。
兰昕未免弘历烦恼,权衡再三方心中有了主意:“婉蓉你先别急,我这就让人走一遭,请曹御医来王府替永璋诊治。”转首对弘历道。“这曹御医与妾身母家是旧识,私交甚好,权当是过府一聚,免去了不少麻烦。”
苏婉蓉双眼骤然有光,欣喜不已,却谨慎的掩饰着,生怕太招摇惹弘历不悦。毕竟他还未曾点头允诺。
弘历对兰昕道:“如此,你尽快安排吧。先前于圆明园时,本王已觉得永璋瘦弱了些。请曹御医好好调治,也省得婉蓉忧心了。”
“谢四爷,谢福晋。”苏婉蓉福了福身:“那妾身回去照顾永璋了,不耽误四爷、福晋用早膳。”
兰昕忙对锦澜道:“回府送个信儿,让傅恒亲自去请曹御医过来。有他陪着,才更显的妥贴。”
锦澜闻声应下,陪着苏婉蓉一块儿走了出去。
弘历的笑意复又显露,此时内寝之中唯有兰昕与他,说话亦不觉呢喃细语:“幸是有你在我身边,无微不至的劳心劳力。”
兰昕腼腆之中略微娇嗔,低低的垂下眉目,如少女一般纯美:“兰昕是四爷的妻子,理当为夫君尽心。”
从前的她,也是这个样子,纯美而娇艳,犹如一株静静绽放于风中的玉兰。似乎无香,其实香逸远清,尽数扑进他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弘历猛的站起来,俯下腰身打横一抱,将兰昕凌空托起。
“四爷……”兰昕瞬间红了脸,心噗噗的跳着,甚至不敢去看弘历的眼睛:“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了不好……”
弘历没用松手,亦不理会她的挣扎,俊朗的面颊猛然贴了过来,蹭在她脸颊呵气:“无碍,谁敢偷看,本王必不轻饶。”
软糯的密吻,轻柔的啄在她爽滑的肌肤上,兰昕感觉到弘历的心跳愈发有力。她忽然觉得很害怕,那是一股伴随着甜蜜与紧张的害怕,明明想要,却放不开自己的矜持。“四爷,别这样……”
“怕什么。”弘历热火沸腾,随意拨弄了两下,兰昕的衣裳便褪开滑至肩头,露出一片旖旎的春光。
那撩人的热意,滚滚贴着兰昕的肌肤,快要将她融化。明明很想反抗,却发觉自己早已绵软无力。情不自禁的环住他的身子,兰昕闭上眼睛,给了他些许回应。
门缓缓的被推开了一条细缝儿,芷澜面无表情的端着喷香的**茶;定定的看着。这样的情景,似乎从前也见过,只是这一回她的心是真的痛极了。
转过身去,芷澜连门也没顾上关。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窒闷的感觉几乎令她沦丧理智,这一切为何不是她能有的。
熹贵妃呵,为什么你要这样害我?
芷澜越是心痛,亦越是冷静,她真正的仇人并不是富察兰昕,反而是弘历嫡亲的额娘。若非她熹贵妃钦赐的一盏毒酒,又怎么会断送了她全部的幸福。时至今日,她亦没有资格求弘历纳了自己为妾。
心灰意冷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沉重。芷澜将手里的两盏**茶搁在了廊子的扶手上,兀自轻摇慢晃的离开。眼不见为净,可心呢?或许唯有死心才能不疼吧。
金沛姿惯常回来给福晋请安,才走进这正院,就遇上了失魂落魄的芷澜。“福晋还没起身么?不是说苏格格已经来过了?”
芷澜小心维系着脸上的笑容,赧笑又难以启齿般道:“苏格格是来过了,这会儿已经回去了。福晋……正伴着王爷说话,让奴婢先退出来。金格格不妨稍晚点再来。”
看着芷澜话里有话的样子,金沛姿亦不勉强:“也好,这入了秋,风和日丽的。荟澜,你陪着我去后院逛逛。虽然咱们府里的景致,不如圆明园清雅,可到底也是极美的。尤其是这样好的气候,看什么都格外舒坦。”
也不知道金格格是不是存心的,芷澜总觉得她的话很刺耳。送走了她,亦不知道自己当去何处。
萧风端着枣糕,正吃得起劲儿,恍惚看见芷澜晃悠悠的走过来,忙不迭的藏在了廊子的漆柱后。
当芷澜经过这根柱子的时候,萧风猛的跳出来,朝她的肩轻轻一拍又“嘿”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芷澜几乎魂飞魄散。心慌加之委屈一并齐发,当看清楚了身后躲藏的人是萧风时,她想也不想,一个巴掌盖了过去。且狠狠踢了两脚,均落在他脚踝处,痛不可当。
“芷澜姐,你……这是想干什么啊?”萧风疼得龇牙咧嘴,险些连眼泪都挤出来:“我不过是想逗你一笑,干嘛出手这么重啊,疼死我了。”
“让你对我使坏,打死你。”芷澜依然不解气,狠狠揪了萧风的手臂一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你使坏,让你使坏……”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汹涌而下,汨汨成串,似乎流不尽心酸。
“萧风这才发觉自己是闯了祸,竟然惹哭了芷澜,许是这一下唬得她不轻吧。心中愧疚,萧风忙哄道:“芷澜姐,别哭啊,是我不好,我该死,我该打。打,打我吧,若是能消气,尽管打。”说着话,萧风轻轻握住了芷澜的手,朝着自己身上乱挥。
起初仅仅是他使劲儿,芷澜没出什么力气。可打着打着,他便握不住芷澜的手了,那一拳一掌的,似乎连吃奶的蛮劲儿都使上了,疼得他死死咬紧了牙。
这一阵闹腾过后,芷澜费尽了力气,心才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