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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凌曦听她提及出身,心里有些嫌恶,少不得揶揄两句:“海贵人今儿是怎么了,长春宫正殿上给新晋的答应脸色看也就罢了,这会儿连这两位嫩花似的贵人竟也不放在眼里了。还是说在你看来,但凡是能亲近皇上的,都是狐媚子,就连本宫也不例外?”
其其格扑哧一声笑喷了出来:“慧贵妃娘娘真是多心了,臣妾再不济也不会将娘娘您和狐媚子联想到一块儿啊。咱们可都是从府上过来的,多多少少有几分情面,旁人怎么能相较呢。”
“你想说什么?”高凌曦见她话里满是机锋,笑意浓稠起来。“莫不是想让本宫趁这个时候立威吧?”
“为何不呢?”其其格不隐瞒自己真切的想法:“说句大不敬的话,自从端慧皇太子夭折了,皇后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硬挺不起来了。娴妃早早得罪了皇上,这会儿备受冷待,自然更不必提。娘娘若不趁势立威,那往后岂非要让这些不经世事的小蹄子们蹬鼻子上脸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浪溅荷心圆又碎
“本宫倒是没看出来,海贵人有这么为本宫的好心思。”高凌曦在府上的时候,的确想将这海贵人收归己用,可惜当时人家并不领情。而今她在这宫里孤军奋战久了,倒也不盼望着身边一定有帮手的人,海贵人却有巴巴的靠过来。
水天相接色的旗装略显得淡雅,清新典雅白兰花耳坠子垂于颈间又显得格外清丽。其其格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慧贵妃,不觉也有些痴迷:“从前心高气傲,臣妾总觉得自己必然能得皇上的垂怜。谁知一年不如一年,姿容眼看着就不复存在了,位分还是区区的贵人。白让人伤心一回。”
高凌曦嗤鼻冷哼:“于是,你时候才渴望本宫拉你一把?当本宫成什么人了?”
“慧贵妃娘娘高高在上,自然是人上人了。”其其格也不恼,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一般。“因时制宜,左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后宫里七窍玲珑心的女子们,从来不都是如此么。怎的娘娘格外介意似的。”
“那也要看看你没有有让本宫甘心被利用的本事了。”高凌曦黑曜石般的眸子冷然划过一道凛光:“否则本宫图你什么?”
“娘娘快人快语,说的也是极为有理的。”其其格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心里便有了计较,再看向慧贵妃的时候,眼风略带了一丝阴戾:“长久以来,唯一能与慧贵妃娘娘齐肩的便是娴妃了。倘若没有了娴妃,娘娘是真就可以与皇后分庭抗礼了。不趁着她不得力的时候狠狠将她踩在脚下,日后必然多费力气,慧贵妃睿智,必然明白臣妾的心意。”
心里有一丝快慰,但高凌曦以鄙夷之色掩饰心绪:“话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顺嘴的一句,那娴妃也不是吃素的。牛皮吹破了,本宫怕海贵人钻不进地缝儿去。”
“娘娘姑且瞧着吧,这一两日便有好事儿发生。”其其格显然胸有成足,叠手微微一福:“那臣妾就告退了。”
高凌曦看着离开的海贵人,唇角缓慢的勾出了很好看的弧度。像是盼望着能瞧见她说的话,可实际上,无论成与不成,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不费自己心思的事儿,高凌曦从来不会心存幻想。“碧澜,咱们走吧,这日头烈极了,晒着难受。”
慧贵妃这边算是答应了,其其格便开始了私底下的小动作。能让娴妃惹火烧身最好的法子,便是触怒圣颜。联想起先前咸福宫不明不了的事儿,其其格随即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傍晚时分,御花园的里果然如皇后所言,多了好些透气纳凉的宫嫔。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兴致极好的踩着各色的卵石铺就的小径,顺着蜿蜒的湖边看着满池的新荷说说笑笑的倒也惬意。
光是看这样一幅画卷,难免会觉得特别的美好曼妙,美景掩映不住婀娜,轻灵与秀雅交相辉映,任是谁瞧见了,都免不了怦然心动。
“贵人,娴妃娘娘也来了。”荟澜轻声慢语道:“您瞧,在那儿呢!”
顺着她目光投往的方向瞧去,其其格果然看见了娴妃。“来了就好,倘若今儿晚上娴妃没有兴致来,那我岂非要等到明日、后日了,所幸是她自己来的,这事儿才显得真真儿有意思呢。”脸色微微一沉:“咱们就在这亭子上瞧着,你吩咐人按说好了的办。”
其其格所在的御景亭地势高些,从这里瞧下去,颇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倒不是说自己的身份如何如何,反而是能将所有的美色、美景尽收眼底的那种快意自得。原本也就是她操纵这一切,如此一想心中但安然起来。
秀贵人和婉贵人、张常在正说的起劲儿,忽然听见一串银铃似的笑声由远及近。“奇怪,你们瞧啊,那不是碧鲁答应么?”秀贵人最先蹙起了眉,不悦道:“早晨请安的时候,皇后娘娘才说过请了引教姑姑好好治一治这个目无宫规的小答应,怎么还不到一日的功夫,她竟然又跑出来了。真是可恶。”
婉贵人少不得宽慰道:“妹妹别动气,皇后娘娘是说了要教引姑姑教着规矩,可并未说过要罚碧鲁答应禁足咸福宫啊。她出来走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可不是么。”张常在拭了拭脸颊的薄汗,淡淡一笑:“何况来御花园纳凉看景,也是皇后娘娘的叮嘱,这么算来,倒也不是错处。”
“哪里有这么便宜的。”秀贵人怒上心头,不满道:“那跟在后头的,可是教引姑姑?就这般纵着这妮子疯疯癫癫的在御花园里乱窜,成什么样子?”
婉贵人有些焦虑:“妹妹别去。咱们原是纯妃宫里的人,现下纯妃久病不愈,你们都迁出了钟粹宫来我的启祥宫暂住。可这启祥宫虽说是我住着,可我到底只是个贵人,宫里头本就没有主位护着,若是再生出什么事端来,恐怕皇上皇后怪罪。再者,上也会的事儿,那碧鲁答应倒也没有在意,妹妹又何必再惹事端?”
“姐姐说的未免太好听了。即便纯妃娘娘安稳无虞,也未必会护着咱们。我算是看透了,这宫里的争的抢的不光是恩宠高低,还有一口气。若是连这气都顺不了,那活着也没有意思。”秀贵人甩开了婉贵人的手。
“姐姐放心,无论出什么事情,妹妹都将自己承担,绝不给姐姐你惹麻烦。”话说到这份儿上,秀贵人再也不顾旁人的说话了,气势汹汹的朝着欢蹦乱跳的碧鲁氏走了过去。“好大的胆子。”
这一声叱责十分响亮,震得碧鲁乔儿有些心慌,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的凝固起来:“秀……秀姐姐好。”连同她身后的嬷嬷、引教姑姑也一并向秀贵人行了礼。
“碧鲁答应倒是挺懂规矩啊,看来皇后娘娘的训诫到底答应是搁在了心里。”秀贵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眼底满是讥讽之意:“内务府择的嬷嬷与引教姑姑来得倒也是真快。可怎的这样多人这样的忧心,偏是咱们这位小主,还没有一点端庄的样子?”
“奴婢失职,还望贵人恕罪。”嬷嬷与教引姑姑一并想秀贵人请罪,倒也不敢张狂半分。
即便如此,秀贵人的气儿依旧不曾消退:“恕罪不恕罪的,本贵人说了不算,可既然皇后娘娘的懿旨是要你们好好提点、教授碧鲁答应规矩,那么你们总得经着心一些。”
秀贵人的嗓音清脆,又是故意扬声的说话,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不少宫嫔闻声聚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见着情形,秀贵人灵机一动:“正好了,这里围着的都不是旁人,许多还是入宫些许年头的姐姐了。不然这么着吧,嬷嬷和姑姑教不好,那咱们帮衬着一并教一教,提点一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碧鲁答应管饱不会懈怠偷懒,姐姐们说是不是?”
乔儿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张脸羞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秀姐姐,乔儿……”
“别怕。”秀贵人满面笑意,却极尽凉薄:“这么多人提点着,管饱你一准儿能学会。就请姑姑先交如何在宫里规行矩步吧。”
教引姑姑也不知当如何是好,毕竟秀贵人是宫嫔,位分也的确比碧鲁答应要高。为难之间,正好瞧见娴妃走了过来,而在场所有的宫嫔之中,娴妃的位分是最高的。那姑姑灵机一动,忙不迭的跪了下去:“娴妃娘娘恕罪,奴婢未能好好提点答应小主规矩,是奴婢的过失。还望娘娘于人前,给小主留些脸面。”
盼语闻声有些不解,似乎她从未开口允准秀贵人的请求,又哪里没有给她脸面了。哪知她还未曾开口,倒是秀贵人立在了身前,恭敬的福了福。
“娴妃娘娘有所不知,这碧鲁答应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御花园,实在是有损仪容。臣妾身为贵人,怎么能容忍这样狂妄恣意的举动,污损皇家颜面。众所周知,碧鲁答应这样轻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连皇后娘娘指派了教引姑姑也依旧还是没有分毫的作用,实在是令人担忧的不行。
臣妾也唯有出此下策,让在场的各位姐姐一并提点了咱们这一位答应规矩,或许才会印象深刻,不至于遗忘疏忽。”
“本宫还未曾听明白,秀贵人是何心意?”盼语瞧着她一脸的决绝,大有不罢休的气势,便顺口问了一句。
“回娴妃娘娘,臣妾让教引姑姑于此处教授碧鲁答应规行矩步的礼仪,请娘娘与在场的诸位姐姐一并提点着,如此,碧鲁答应必然记忆深刻,才不会再忘。还望娴妃娘娘恩准。”
“旁晚的御花园,景致最好也最风凉,赏赏景,说会子话便得了。至于教授礼仪,让姑姑领着碧鲁答应回宫慢慢调教也就是了。”盼语和颜悦色,妄图能缓和气氛。“秀贵人有何必多此一举?”
第二百七十五章 :日绕龙鳞识圣颜
秀贵人一听是这话,急红了眼:“如此说来,娘娘觉着在这御花园里疾走狂奔,上蹿下跳竟然算不得失仪么?若是娘娘真心觉得碧鲁答应没错,而臣妾不过是多管闲事,那大可以不必理会臣妾的请求。可若是娘娘您心中存了疑影,认为臣妾这么做不过是一己私心,臣妾今日便是得用命来换此身清白了!”
“好一个烈女啊,怎的从前没见过秀贵人这样刚强呢。”其其格就着灵澜的手,不慌不忙的出现在众人身后,阴阳怪气的语调符合她一贯的跋扈,倒也不显得有什么不妥。“不过是交碧鲁答应学学规矩,你至于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知道的是你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不知道还当是这碧鲁答应怎么得罪了你去呢?”
盼语见其其格也来挑拨了,心知今日之事不是敷衍两句就能揭过去的,只叹一声道:“既然秀贵人你坚持,而错处始终是在碧鲁答应,这么着吧,姑姑你便教了答应规行矩步,于御花园里此处走回咸福宫便是。”
这也算是给碧鲁答应一个台阶下,与其在御花园里兜圈子丢面子,倒不如直接回宫好些。心里再难过,走回去了躲个没人的地方哭,总好过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没脸。
秀贵人闻听此言,脸色稍微好了些,转首对海贵人道:“姐姐有所不知,臣妾并非嫉恶如仇,却真真儿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碧鲁答应这样毛毛躁躁的性子,若是不得姑姑好好提点着,传了出去,岂非要招人笑柄了。
同为宫嫔,臣妾不盼着能沾碧鲁答应什么光,却也不能由着她污损了自己的清誉。”微微一福,秀贵人眼里慢慢的透出笑意:“多谢娴妃娘娘维护了皇家的声誉。”
盼语凝眸冷颜,语调和缓:“都各自散了吧,这御花园的景致甚好,辜负了可惜。”
其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