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并非是本宫不给你生路,而是你自己在自掘坟墓,你以为太后会是你最后的一线生机么?她不过是在利用你,你所做的一切看似对你自己的恩宠有所帮助,可实际上,若是皇上明察秋毫,你知会如同纯妃一无所有。”兰昕轻轻叹了一口气:“大道理本宫不想说了,说了也是无用。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只要你不会后悔。”
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薄一层纱,盼语神色骇人:“臣妾后悔,乌喇那拉盼语后悔!”
兰昕不是第一次见这样不柔顺的娴妃了,只浅笑辄止。“洛樱的事情,的确是本宫有愧于你。可是娴妃啊,这么多年来,你扪心自问,本宫所作所为不都是在抵恕当年的过失么?前后几次,你与慧贵妃形同水火,甚至得罪皇上,难道不都是本宫在从中权衡周旋,保住你的地位和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么?
说这些不是要你记得本宫有多好,更不是想说当年的事情就此一笔勾销。本宫承认,是我气量狭小,容不得你专宠,可毕竟那时候年轻,心里终是不服输的。现在想想,若能倒回去再选一次,本宫绝对不会去嫉妒、谋算你的恩宠。”
眼里噙满了泪水,兰昕动容道:“正因为亏欠你的,才不希望你一错再错。娴妃,早点收手吧。”
没见过皇后如此懦弱煽情的一面,盼语怔了怔,终于还是笑了出来。“皇后娘娘说的话太深奥了,臣妾听不懂。臣妾只晓得欠了也好亏了也好,该还的总是要还的。”
兰昕慢慢的咽下了心里的愧疚,平静了自己的情绪:“好,既然娴妃你这么说了,本宫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你想要什么,想本宫怎么偿还都好,你只冲着本宫来便是。嘉妃这么多年来都淡泊名利,从不屑争宠,何必连累无辜的人。”
盼语凛眉而笑,眼里满是怨恼:“皇后娘娘这么说,是想要补偿臣妾么?”
“力所能及,且不违背伦常不违反宫规。”兰昕愿意补偿娴妃,倘若她能放下心里的仇恨,回到从前的样子,做一些事情也是值得的。
“好。”盼语转了转眸子,娇笑一声:“当日臣妾得罪了皇上,娘娘您为能保全臣妾,将臣妾囚禁在承乾宫里闭门思过。如今嘉妃弄伤了臣妾,未免臣妾一时气愤,做出些不冷静的事情,皇后可否仿效从前的法子,也让嘉妃好好思过一回?”
看不清楚娴妃的心思,兰昕只是定定的凝视着她依旧的容颜。
“怎么,这样一道懿旨很难为皇后么?嘉妃的性子越发像从前的海贵人了。海贵人成了愉嫔都晓得收敛锋芒,更何况是嘉妃呢。”盼语瞥了一眼叶澜,沉着脸道:“去传御医吧,这伤口再不处理,本宫就没命等着看好戏了。”
… ,
第五百七十九章 :金锁生衣掣不开
兰昕起身,敛住薄怒,悠悠的呼了一口气:“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宫也就这么听进去了。嘉妃本是不该动手,禁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娴妃,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有什么不满尽可以朝本宫来,不必牵累旁人。”
又将那一层薄薄的纱盖在了自己身上,盼语不想再和皇后说话,索性将自己蜷缩起来。但愿能尽量忘记身上的痛楚。
叶澜待皇后离去,匆匆将内室的门掩上。返回娴妃身边时,她不住是瑟瑟发颤:“娘娘,皇上亲自向嘉妃查明此事,嘉妃必然实话实说,若是皇上怪罪,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么。再说,这伤是如何得来,娘娘您心里最清楚,奴婢是怕,嘉妃伶牙俐齿的诋毁一通,咱们非但捞不着好处,还会惹上麻烦……”
盼语没有动弹,只是勾唇浅浅一笑:“嘉妃的话皇上信不信都好,左右本宫的伤是在身上。方才皇后也答应了本宫,会将嘉妃禁足处置。这件事情也算是了解了。”其实说不担心是假的,盼语很害怕皇上会觉得她太过锋利。
只是……只是太后的懿旨她又不能违拗,将嘉妃禁足总好过要她的性命不是么。盼语是想着要向皇后讨个说法,但是她没想过要害死皇后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以及皇后。她是想夺回自己的恩宠,重获自己在皇上真心,然而这条路一走上去,才发现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儿。
“你去听着点动静,有事儿再来回我。”盼语想一个人静一静,皇后的话搅得她心思很乱。而太后又……
闭上眼睛,头皮都是发麻的,她只记得太后揪住了她的腕子,将灼热的烛火烫烧在她身上。那滋味儿,太难受了。她还记得,太后嘴里一直说的话:你若是下不了狠心,就让哀家来帮你。娴妃啊,要知道手段这东西比什么都来得奏效,不见血的,总是不好不狠。疼了,才知道该怎么清醒。
“皇后娘娘,臣妾真的……”金沛姿红着眼眶,既委屈又气氛:“娴妃她……”
兰昕轻叹了一声:“我原想着,你见了皇上必然会叫屈,没有做过的事情如何有能应下来。不想你什么也没有说,皇上什么也没有问。”
金沛姿不敢隐瞒自己心里的想法,如实道:“方才来时,臣妾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无论臣妾认是不认,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必将惹恼皇上。所以不说,一则能省去不少狡辩之言,二则,也是为了顾全娴妃的颜面。从前,她是不会如此的,臣妾只是不明白,如今的娴妃,怎么会变得这样极端?”
“事情既然已经揭过去了,你便好好留在宫里清净几个月吧。”兰昕的语气哄到多过命令:“本宫想着,这样做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只要你人在你自己个儿宫里,心能定下里,许多事情也就好说了。”
言外之意,她是真的不想嘉妃再因为自己的事情受到牵累了。
“臣妾明白,但凭皇后娘娘做主。”金沛姿想了想,这些年在宫里的日子总算是顺风顺水,都说时运这东西会跟着风水轮流,走走背运也未必就不是好事情了。
兰昕只是温然一笑,好半天才动容的说:“这些年,你一直默默的陪在本宫身边,帮衬不少,也是真的难为你了。”
“娘娘,臣妾之所以能有这样安稳的日子,也多得娘娘的提点、眷顾。能为娘娘效力,是臣妾的本分也是臣妾的真心。”金沛姿起初不是没有怀疑过皇后的真心,但应了那句老话,路遥知马力,这么多年走下来,皇后真的照拂了不少。正因为有皇后的庇护,她才能平安的诞下永珹,成为嘉妃。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兰昕扬了扬眉,想着皇上又返回内寝去看了娴妃,便嘱咐薛贵宁送嘉妃回宫。怕嘉妃惦记,兰昕又道:“本宫自会好好照顾永珹,你放心便是。”
“有皇后娘娘在,臣妾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金沛姿淡然一笑,跟着薛贵宁缓缓的退了下去。
这件事情,总算是了结了。兰昕回头看了一眼承乾宫,这里离养心殿近,这里金碧辉煌,这里曾经住着许多得宠的妃嫔。不光是本朝的,也有前朝的,当年的裕贵太妃也曾经住在此处。
然而每个人的结局却都不是一样的。为了恩宠还是前程,又或者是心中那份从来就没有变过的爱……兰昕说不清楚,也不想不清楚,总之日子是一天天这样过去的,仅此而已。
其其格一听了信儿,就迫不及待的冲到了嘉妃的景阳宫。无奈宫门已经锁闭,任凭她怎么拍打都不会有人理睬。
金沛姿得知愉嫔来了,连忙领着荟澜赶到了宫门处。隔着后宫的宫门,她听见了愉嫔的声音,心里竟然有些感动。“好妹妹,你快别拍了,当心手疼啊。”
“这是什么道理,你与娴妃发生了何事,事后你不是对我说的一清二楚么。为何皇上皇后却听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呢?”其其格这样问了之后,也觉得奇怪,又道:“还是你为了周全而没有说出实情,任凭娴妃诬蔑诋毁?”
“妹妹,你回去吧,这里实在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皇后娘娘开恩,仅仅是让我禁足在自己宫里,个把月罢了,很快就过去了,只当是利用这样的时候,好好静静心。”金沛姿不想其其格卷入其中,连忙嘱咐:“不过这些日子,永珹那里我就照顾不到了。倘若妹妹有空,多替我照顾一些吧。有劳了。”
其其格心生不忿,恨意难抒:“不行,娴妃是妃,姐姐你也是妃,她不过就是个终年无宠,有无子嗣可依的妃子罢了,凭什么这样凌辱于你。你越是忍着,她就越是变本加厉,往后的日子肯定步履维艰,姐姐不能犯糊涂啊。”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金沛姿幽幽一笑,只是隔着门的愉嫔根本看不到。“光凭娴妃一个人,能掀起多大的波澜呢?谁不知道她背后是太后!我是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只要我甘于承受,娴妃便不可再以此事生事,后宫也能安宁几日不是么。”
提及太后,其其格一下子哑口无言了。她不能得罪的,不敢得罪的,除了太后还能有谁呢?自己尚且朝不保夕,又怎么好参与这些事情?“也许姐姐你说的对。”
听着宫门外愉嫔的声音有些泄气,金沛姿和缓一笑:“罢了罢了,眼看着要入秋了,我正好趁着这些日子清闲,给永城永琪永瑢缝制几件衣裳。不过匆忙被禁足,倒是没有准备好料子,若你得空,不如帮我去内务府领一些合心意的送来。”
其其格愧疚一笑,声音越发的酸涩:“可能我能帮姐姐的,也只有这些细碎的琐事儿了。”说真的,自从诞下了永琪,其其格就越发的不愿意与太后有什么牵累。实际上,每每提及太后,她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因为这个人,知道有关她所有的秘密,为人不齿的事情。
因为这个人,正是逼迫她做不情愿事情的人。
“你快回去吧,免得落下什么话柄。”金沛姿不想连累旁人,忧心道:“你自己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
“那我走了。”其其格垂下头去,轻咬贝齿,不甘心的扭头而去。
高凌曦得知娴妃受了伤,少不得去承乾宫瞧瞧,谁知李玉在门外将她拦了下来,只说皇上陪着娴妃,免了六宫妃嫔探视。心里有些憋得慌,高凌曦顶着烈日,窒闷的走在平坦的甬路上,瞧着前面不远处忙三火四的奴才们浇凉水在地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碧澜,你去让他们停一停。这样热的天,一桶一桶的水浇下去,地上的热气一下子就腾起来,越发的难以走人了。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
碧澜看贵妃在气头上,不好劝解,便上前喝止往地上浇水的宫人。原也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宫人们停了手也就罢了。谁知道为首的小太监阳奉阴违,待慧贵妃主仆两人经过,便又召唤奴才们继续干活。
这下子可真是惹恼了高凌曦。她旋即转身,径直走到那小太监面前,凛声道:“本宫的话你们听不见是不是,都说了地气热,凉水浇上去腾起热气,越发的熏人难走了。你竟然不听劝阻,本宫才一扭头,手上的活就又干起来的。当本宫是死的么?说的话是你们泼出去的水,想浇就浇,根本不必理会?”
那领头的小太监心里一慌,嘴上便没有把门的:“是娴妃娘娘吩咐奴才等成日里在这里浇水净地的,说皇上总要过来,地上有尘不好。加之天热,洒些水既能清洁浮沉,又能散凉,多少会舒服一些。奴才等这样浇水也足有十来日了。”
“娴妃?”高凌曦原本不想和这小太监争执,只是这话听在耳朵里也未免太刺了些:“本宫说不许就是不许,娴妃若要浇水纳凉,尽可以在自己宫里泼,这甬路岂是只通往承乾宫的?她是当这紫禁城里就住着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