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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忒冷凝了点,简直就是人形暴风雪。
玉霜天察觉到两人的到来,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等他们走近,才规矩地施了一礼:“见过幽王殿下,幽王妃!”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多礼。”水流觞有点尴尬地笑道,玲珑也发现,水凝蕊的表情已不复以往的温婉,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和平静,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礼不可废。”玉霜天淡淡说了句,明明是谦卑的话语,让他说出来却堂堂正正。
“你也累了,先回府吧,晚上再来。”水凝蕊淡淡说。
“是,微臣告退。”玉霜天弯腰拱了拱手,恭敬地退下去。
玲珑无语,虽说尊卑有别,驸马的确要向公主称臣,可这对夫妻给人的感觉怎么那么怪异!
玉霜天走后,水凝蕊微微一笑:“你们两个来得正好,回寿安宫吧,太后已经醒了。”
两人跟着她往回走,玲珑忽然觉得水凝蕊的侧影有点孤单,就让跟在后头当背景的入琴继续推着水流觞,自己拉过水凝蕊,两人走在一边。水流觞知道她们两个要说体己话,示意入琴不必跟随她们。
玲珑想了一会儿,笑问:“姐夫是刚回京吗?”
“唔,早上回来的。”
“姐姐,你上次还说过,夫妻之间只要让对方觉得温暖,感情就一定会增进的。”
水凝蕊微笑了笑:“虽说即使是块石头也能捂热,可惜的是那块石头他隔热。”
玲珑语塞,一时无话可说。水凝蕊拍拍她的手,笑道:“不过看到你和流觞越来越好,我就放心了。”
玲珑望了她一眼,怅怅无言。水凝蕊贵为公主,得到了尊贵的同时也要承担下许多沉重的责任,她无法任性,必须要学会忍耐、斗争和不择手段地抢夺,说到底,这其实也是一种卑微的活法。
晚上宴会结束后,宫里放了很精彩的烟花。第二天是初一,皇上开笔的日子,文武百官要再来一次朝贺。大年初一的下午,玲珑等人去了青溪侯府,探望了青溪侯。侯爷身子很虚弱,看起来似乎很严重,可御医查不出什么病,只是说肝郁气结痰凝,开了一大堆药。
玲珑有些狐疑,希望花国凡能快点回来,一是水流觞的解药还没有着落,二也好帮侯爷看看。
转眼间临近元宵节,玲珑却突然发现,水流觞最近精神萎靡总是想睡觉。
☆、第一百四十章 中毒
☆、第一百四十章 中毒
正月初一以后,皇上下旨全国内禁止销售阿芙蓉,违者抄家斩首,并处置了阿芙蓉的最大销售源头鲁国公。
在这之前,水流觞已经秘密剿了多个经营阿芙蓉的货栈,扣押了不少人,可查出来的最大头却始终都是鲁国公。尽管他认为幕后肯定还有人,但眼看着阿芙蓉越来越泛滥,为了阻止继续蔓延下去,只得上报朝廷让皇上下了禁令。
鲁国公是水流烈一派的人,皇上本来下令将他下狱细审,可第二天却发现他缢死于牢内。水流觞也因此负上了连带责任,被皇上叫到御书房训斥了一顿。
由于不少官员吸食阿芙蓉,已经上瘾不可抑制,导致身体日益虚弱,皇上因此革了几个人的职,并处罚了几个官员。谁也没想到会因为这种事,导致朝堂之上开始换血。玲珑忽然觉得,皇上和水流觞当初之所以决定先暗中处置,是不是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皇族之人果然可怕。
然而即使被禁止,可阿芙蓉这个暴利行业,圣旨一下只会由明转暗。于是各地开始加大处罚搜查力度,誓与鸦片作战到底。
岚雾山庄。
玲珑捧着算了一天的账本,站在暗室里,清点着新出炉的金锭。这些全都是水流觞的积蓄。贵为亲王,手里有许多赏赐,可这些赏赐都记录在册无法转卖或者花出去。就连俸银和封地的税款也都是印有标志的,花出去很快就能查出所有人。于是这间别院的石室里就多了两个大熔炉,为的是将金银融化后重新制成锭子。虽然有损耗。但总比被人抓住把柄强。
玲珑知道水流觞在暗中有一个正在逐渐庞大的情报网,他的所有钱都花在了上面。这个情报网一半在花倾城手里,一半在云翎玉手里。她并不完全清楚,但艳倾天下的确有水流觞的一半股份。如今。他们打算暗中开始投资货栈,就是接待南来北往的商人,并开展物流业务的地方。这个行业利益大。接触的人多自然情报就多,但经营起来却很复杂。总负责是花倾城。
三箱黄金盖上盖子,玲珑也合上手中的账本,对侍立在一旁的司书说:“行了,装车吧。”
司书答应一声,带领人将箱子抬出去,装上车。玲珑从石室里出来。看了看天色,已经向晚。她叹了口气,扭了扭脖子。她来这里当免费劳动力,将来赚的钱却跟她没半毛钱关系,水流觞只肯给她涨五十两的月银。小气鬼!
没精打采地从后门回到王府,豆沙迎上来道:“王妃,刚刚南宫少爷来过,送来了账册和将要开的分店的全部资料,还说请王妃抓紧时间看一下;另外赵公子也来了,说温室里的葡萄已经种植成功,请王妃尽快过去看一下,商量一下葡萄酒的酿造要在什么时候进行。”
玲珑头疼地抚了抚额头:“这些事他们不能自己决定吗?话说为什么灯笼椒开分店也来找我,明明我只是三股东之一!”
豆沙直接无视她的抱怨。笑问:“王妃要马上吃晚饭吗?”
“王爷呢?”
“在外书房。”
“我先去外书房,你不必跟着了。”
豆沙应下,转身自去了。玲珑带着豆荚前往外书房,刚转过一个弯儿,忽然,迎面闪出来一抹黑影。把两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玉霜天。
此时天色已黑,即使周围灯火通明,可在这夜色里突然出现一个黑衣服、长头发遮住半边脸,还时刻散发着冷凝气息的人,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可怕。
“大……大姐夫?”玲珑的脸都绿了,结结巴巴地讪笑道。
“见过幽王妃。”玉霜天丝毫不觉得吓唬人应该愧疚,照样语调平平。
“哈……哈!都是一家人,大姐夫不必多礼!”玲珑干笑道,望着对方一马平川的表情,总感觉这人的确不太好相处。
“在下先告辞了。”玉霜天淡淡地说完,绕过她走了,至始至终眼皮都没抬一下。
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豆荚瞠目结舌地问:“王……王妃,那位就是大驸马吗?”
“是啊。”玲珑松了一口气,回答。
“好强大的气场!难以想象,大公主会嫁给他!”豆荚惊叹。
“我有种看见午夜幽灵的感觉。”玲珑抖了抖冷得发麻的肩膀,快步往前走。
外书房内灯火通明,守在门外的入琴见到二人来了,微欠了欠身,笑道:“参见王妃。”
“这么冷的天你也在外面守着!”玲珑惊叹道。
“这是奴才的职责。”入琴微笑道。
“真辛苦啊。”玲珑想了想,忽然手一拍,笑道,“对了,我前天收拾库房,找出了好多狼皮,好像是历年打猎得回来的,给你们这些暗卫做大衣好了。这么冷的天,就算是练武之人总冻着也不好。”
入琴微怔,随即略感动地欠了欠身,笑道:“多谢王妃关心。”
“没什么,反正那些东西搁着也是搁着。大冬天,你们这些暗卫也辛苦了。”玲珑笑说,推开门进入书房。
入琴愣了愣,微微一笑。头顶的大树上,魅一托着腮叹道:“王妃真是个善良的人!”
“是啊!”侍棋笑答。
外书房很大,玲珑推门进入时,并没看见水流觞。顺着轻微的响动绕过屏风,与此同时,屏风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掉落声,声音很大。她心中一凛,急忙跑过去。
书柜墙前的地面,数本书散落在地上,水流觞抱住自己,紧皱眉头。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仿佛在忍耐着剧烈的疼痛。她的心紧张得跳得飞快,慌乱地奔过去,半跪在地上。扶住他的身子,迫切地问:“流觞,怎么了?流觞!”
水流觞只觉得此时的身体仿佛被粉碎了一样。强烈的寒意从脚底直直地往上窜,肌肤由于疼痛在本能地轻颤,额头上不停地渗出冷汗。他佝偻着上身大口地喘着气,听到声音时,强撑着睁开眼看了她一下,咬紧牙关,勉力吐出两个字:“出去!”
“嗳?”她愣住了。
“出去!”他再次奋力地低喝一声。
此时。守在门外的入琴敏感地察觉到里面的异常,快速闯进来。水流觞的表情因为疼痛有些狰狞,冷声吩咐:“入琴,请王妃出去!”
“是。王妃,请您回避一下。”
玲珑脸色僵硬地起身。被随后奔进来的豆荚扶着,两人退到了屏风外。不久,只听一阵机关开启的声音,紧接着室内恢复了平静。
玲珑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豆荚手足无措地宽慰道:“王妃,王爷只是身体不舒服,绝不是在对你发脾气。”
“我知道。”玲珑淡淡地说。
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在别人面前显示出自己的狼狈和脆弱,即使是自己的妻子,也是不允许的。玲珑自己也是。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也不愿意在对方面前展现出一点狼狈之态,尽管那种自尊心是很可笑的。
从成亲到现在,她虽然知道水流觞每个月都会毒发,但却从来没刻意地去关心过,为了他的自尊心。
自水流觞坐上轮椅开始。除了将自己闷在屋子的那几天,剩下的日子他始终都很坦然,就好像他已经习惯了。可她知道他心里是很沉郁的,夜里也总是睡不安稳。绝望伴随着期望,那是一种焦躁的心理折磨,他却要硬生生地将那焦躁压抑下去。
“按理说今天不该是毒发的日子,怎么会?花神医也不知去哪儿了,还不回来。一个月毒发一次,简直像女人一样!”她轻声叹道。
豆荚错愕,满头黑线,无语。
烛光闪烁,水流觞疲倦地睁开眼睛,身体仿佛被撕碎后重新黏贴一样。从温热的火玉床上坐起来,好一会儿,才环顾四周,认清了这是石室,平静下来感觉后背出了一层汗。
定了定神,他唤道:“入琴。”
入琴打开门,从外面进来,麻利地准备好洗澡水和衣服,伺候浑身酸软的他泡澡。
水流觞全身浸在热水里,靠着浴桶,闭起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什么时辰了?”
“已经五更了。”入琴顿了顿,担心地道,“王爷,这次毒发的时间不对。”
水流觞不语,过了一会儿,疲倦地叹了口气。昨天的事他基本上已经不记得了,因为身体太疲累。唯一有印象的是,他在迷蒙中看到了玲珑那张十分担心的脸。
担心啊!有个人在担心他!已经好久没人真心地担心他了,那种担心他给他带来的感觉,居然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换好衣服,离开石室,他顺着暗黑的长廊回到外书房。此时天刚蒙蒙亮,绕过一道屏风,他的心一顿,愣住了。
玲珑趴在桌上,睡的正香。他的心里是吃惊的,明明他说过不需要她,可她仍守在这里。他来到她面前,望见了她下眼窝一片很深的阴影。她的眉在微蹙,仿佛睡得很不踏实。
她在担心他吗?一股暖流涌入心田,滋润灌溉,让整颗心都变得明亮柔和起来。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手抚上她的脸。
这场婚姻只因一次权宜之计,她并非极美的女子,要说特点嘛,也就比一般女子聪明点,还不是最聪明的。直到现在,他仍弄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有多少感情,但她却让他觉得越来越可爱。和她在一起,他会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