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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
可是某些感觉是印刻进骨血里,对玉美人的熟悉,被她莫名地吸引,他不明白这种感觉,但他就是想靠近。
原来她真的知道他的过去……
玉美人失败了,爱的反义词不是憎恨也不是怨怼,而是无视。她做不到无视,水流苏的出现只会让她恼怒、烦躁、混乱。她甚至幼稚地让玉兔将水流苏调走,决不许接近她方圆五百里之内。
“我到底在干什么呀?”她在心里郁卒地叹息。
“真让人失望,你居然将你的前夫留了下来,而不是重新扔回海里,莫非你心软了?”赫连任歪在窗下的软榻上,手里把弄着一串蓝宝石念珠。
“你在胡说什么?”她眉心微蹙。
“前任夫君,简称‘前夫’。”他伸出修长的食指,笑眯眯地在最后二字上加重语气。
“有事说事,没事就回去。”对于时不时上门骚扰的赫连任,玉美人真心不待见。
“嗳?孤的小王后真冷淡。”赫连任扁起嘴,竟柔腔百转地娇嗔一句。
“你的语气真恶心。”玉美人嫌恶地道,“说正事。”
赫连任左手打了个响指,右手递过一只锦盒:
“这是你要的东西。那,阿曼国这次秋汛损失惨重,四省百姓流离失所,难民十几万。你也知道国库很穷,没办法赈济那么多人。听说凤凰岛的几个矿岛正在招收采矿做工的住民,互惠互利如何?”
“我会派人去挑选,你可以走了。”玉美人接过锦盒,起身。
“别呀,让我留下来吃午饭嘛。你都不感谢我,你明明也想趁机扩大你的凤凰岛,有我帮忙,你才能轻松不是么。”赫连任死皮赖脸地叫道。
“玉蓉,送客。”玉美人头也不回地到里屋去了。
“是。阿曼王,请。”
“切,玉美人,别怪孤没提醒你,吃回头草的马可不是好马。”慷慨激昂的话喊出,赫连任这才满意地掸掸身上压根不存在的灰尘,在玉蓉愕然无语的目光里,心满意足地走了。
凝香亭外枫叶正红。
水流苏将覆盖在地上的落叶扫开,在路边堆成几个落叶山。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地望着头顶的蓝天。
他被玉美人彻底讨厌了,这让他感到沮丧。他已经清楚地明白,他过去一定对玉家主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可他到底做过什么,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他痛恨自己失去记忆,他都记不起自己做过什么错事,又该如何去请求玉家主原谅?
啪啦啪啦!
身后的响动惊醒了他的思绪,回过头,却见已梳了妇人头的玉兔正蹲在地上焦急地捡散落的纸张。他急忙走过去帮忙,玉兔惊讶地抬头,见来人是水流苏,忙笑道:
“多谢殿……多谢公子。”
“该道谢的是我。”水流苏笑眯眯地说。
玉兔被他澄净的笑颜惊了一下,怔了片刻,疑惑眨眨眼。
水流苏愧疚地道:“上次我求你答应让我去帮玉家主打扫庭院,结果玉家主很生气,让你难做,实在抱歉。”
“啊,那个啊,公子不必放在心上。”玉兔摸着后脑勺讪笑,也许家主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至少没再命令她将公子扔进海里。
水流苏笑笑,问:“你现在很忙?”
“嗯。玉安被派去白沙岛,家主要奴婢在三天内替她选出一个合适的人接替玉安,期限有点短。”玉兔嘻嘻笑道,“奴婢先告退了。”说罢,匆匆起步。
“玉兔姑娘。”水流苏脱口叫住她。
“是,公子。”玉兔停住脚步,疑惑地望着他。
“那个,”水流苏半垂下头,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许久,才鼓足勇气,抬起头,一瞬不瞬地锁视著她,“玉兔姑娘,苏醒后我曾问过你我的名字,你说不知道。其实,你知道我的过去吧,我和玉家主从前是认得的吧。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玉家主那样反感我,玉兔姑娘可以告诉我吗?”
玉兔敛起唇角,凝了他好一会儿,他眼底的真挚、紧张、不安、激动被她悉数纳入眼眸。良久,她叹了口气:
“奴婢认为,公子记不起来更好。”
“玉兔姑娘……”水流苏吃惊地瞠大眼睛,在震惊的背后,是浓浓的忐忑和慌张。
玉兔不再言语,微微颔首,快步离开。
水流苏满怀复杂地望着她离开,湮灭了光芒的眸子里写满了恐惧,他在恐惧知道真相,也在恐惧永远不知道真相。
“啧啧,这不是闲王殿下吗。您还真是厚脸皮,擅自开始的狂妄游戏失败,不被自己的国家接纳,就又跑回到被你狠狠伤害过的女人这儿,继续躲在她的裙子下接受庇护,你这样还算是个男人吗。要是我,我早就羞愧得淹死在海里算了。”
仿佛锋利的匕首刺中了神经最为丰富的部位,水流苏疼得浑身一颤,转头,冷冷地望着身后三步远,一名浓眉锐目的英俊男子:
“你是谁?”
暴风雪般的凛冽之气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迅速席卷,冰封了方圆五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