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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自然明白玉美人伤心了,瞪了水流苏一眼,严厉地命令他好生去哄玉美人,并赏赐了许多东西,让人送往定国公府。皇上和皇后也分别赏赐了东西送去,多给玉美人长脸,免得她太伤心。
玲珑始终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冷笑一声。玉美人尽管出自古代,可她那样的女子,所追求的必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这个时代,女子就是女子,男人偷腥你就得原谅。长辈赏你东西那不是赔礼,只是给你个台阶下,要是你敢不接受继续固执,那就是不识好歹,会被唾弃责骂。
玉当家手握大笔财富,可作为女人,她必须妥协。这件事林美人究竟是主谋,还是被嫁祸,还真不好说。那个引路的刺客到现在也没找到。
看着水流苏那副受害者的模样,玲珑不得不怀疑,他真的有那么无辜么。毕竟娶了墨蝶舞,受益的可是他。曾经给她的第一印象是芝兰玉树的男子,她忽然觉得,也许当初她看走眼了。
墨蝶舞并没死,只是伤了头,需要休养好久。玲珑猜测,她很快就要嫁进贤王府了。果不其然,皇后直接提出为了遮丑,让水流苏迎娶墨蝶舞为平妻。太后却冷笑一声:“婚前失贞如何能成为正妃?不管是何种原因,她婚前失贞都是事实。当个侧妃吧,等小玉过了门,再把她纳进府里,反正她也要休养好一阵。”
皇后见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也无法反驳,只得答应。
晚上的祭月和饮宴气氛显得很是怪异,皇上虽然在笑,可心情似乎不太好,把底下的大臣弄得大气也不敢喘。
女眷这边,太后和皇后都心不在焉,让本应该热闹的气氛变得同样诡异。
散席后,玲珑和水流觞坐上马车往家走。玲珑靠在车厢上,变得异常沉默。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挑开帘子望了望外面阴沉的夜色,开口说:“我想去看看小玉。”
水流觞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好。”
玲珑就吩咐马车夫:“去灯笼椒。”
“你不是去看玉美人吗?”水流觞疑惑地问。
玲珑轻叹了一声:“她现在应该在灯笼椒。”
马车缓缓地在灯笼椒门前停稳,接近打烊时间。仍旧灯火通明。玲珑下了马车,水流觞探出头来,问:“什么时候来接你?”
“不用了。酒楼有马车。”
水流觞点头,玲珑转身进了酒楼。小二迎上来,她问:“玉姑娘在吗?”
“玉姑娘在楼上清雨阁。”小二果然如此回答。
玲珑来到清雨阁,推门进去。只见玉美人正坐在椅子上,桌上摆了十几只小酒坛,此刻她正捧着一只小酒坛,咕嘟咕嘟地灌自己喝酒。玉美人的酒量向来好。也是,在男人堆里做生意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会喝酒。她有一个特点,就是喝得越多,脸色越白。她现在的脸竟惨白如纸。
玉兔正满脸苦恼和担忧地站在一旁。见玲珑来了,仿佛找到了救星:“幽王妃!”
“你去隔壁吃点东西吧,有事我叫你。”
玉兔知道两人要谈心,点头出去了,带上门。玲珑坐在玉美人身旁,也不说话,抱过一坛酒扯开酒封,一股香甜扑面。她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沉闷的心终于缓和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窗外哗的一声,居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如秋蟹爬沙。雨声惊动了玲珑,她往窗外看了看。就在这时,玉美人将酒坛放在桌上。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响。
“封了墨蝶舞为平妻?”她冷冷一笑,静静地问。
“太后做主,封了侧妃。”玲珑低声回答。
玉美人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玲珑能很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泪腺正在向外涌出泪水,可是她拼命抑制,让她的表情看起来坚毅却又可怜。
玲珑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如何劝慰,闷了半晌,道:“水流苏,他是被人下了药。”
玉美人粗鲁地擦拭眼泪,眼神不停地闪烁,以防止再次掉下泪来。她冷笑着粗叹道:“皇权啊!真是个让人疯魔的东西!”
玲珑不语,用指尖轻刮酒坛的边沿。玉美人悲伤地再次举起坛子,灌下一大口酒,咽尽,略显凄凉地问:“玲珑,你爱水流觞吗?”
玲珑微怔,爱吗?对水流觞?她不知道。她与水流觞相处愉快,生活融洽,床上和谐,这算是爱吗?
“大概……吧,反正不讨厌。”玲珑耸耸肩,回答。
玉美人笑了笑:“我爱水流苏,从五岁起。不是因为他有多优秀,而是因为他让我心疼。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宫里,他的笑让外人觉得很完美,我却觉得他笑得很假。那晚,皇后用花生粉让他过敏嫁祸给丽妃,他本该在殿里养病,可我却在芍药宫里看见他在哭。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他母后的棋子,他是他父皇心中可有可无的存在,他认为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喜欢他。于是我对他说,我喜欢你,我会永远守护你。”
顿了顿,她惨然一笑:“没想到啊,越是守护心陷得越深。我曾经告诉过自己,只要他一心一意对我,无论他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去帮他完成。我是不是很愚蠢?”
“能够勇敢地全身心去爱,是一件美好的事。既然做了,又何必后悔。”其实玲珑很佩服玉美人,能那么明确地去深爱一个人,她就做不到。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玉美人喃喃地道,再次扬起雪颈,喝了一大口酒。
玲珑知道,即使玉美人再气,婚事也要照常进行,否则就是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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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心意
四更天时,玲珑冒雨将喝得烂醉的玉美人送回定国公府,才回到家中。尽管水流国同样宵禁,但有王府的令牌,一般没人敢为难。
飒园内灯火通明,正殿里,水流觞披着白袍坐在棋盘前,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一头乌黑的长发不拘不束,顺直地垂落,一副随时准备就寝的模样。大半夜的,那背影说得好听点是风姿俊秀,要是多联想一下,很有贞子的感觉。
“怎么还不睡?”
“怎么才回来?”两人异口同声。
玲珑微怔,原来他是在等她回来。这年头都是妻子等丈夫睡觉,丈夫等妻子睡觉,他倒是开了先例。她忽然有些窃喜。
水流觞不太高兴地问:“喝了多少酒?”
“没喝多少。”也就五六坛吧,这句她没敢说。
水流觞哼了一声,指了指桌上:“把醒酒汤喝了。”
玲珑再次愣了愣,走到桌前一看,果然有一碗醒酒汤,揭开盖子捧在手心,温度刚好适口,显然是温了好几遍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玉美人问她,她爱不爱水流觞。她爱吗?怎么才算是爱?
内心迷茫着,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向他,目不交睫,仿佛要将他看清楚一样。水流觞被她看得一头雾水,疑惑地问:“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玲珑猛地回过神。连忙摇摇头,一口气将醒酒汤喝掉,道:“我去洗个澡。”说罢,转身去了浴室。
泡在温暖的水里,她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叹了口气。她对水流觞并没有那种芳心乱跳的感觉,可她并不后悔和他结婚。相反,她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很好。这算是爱上他了吗?
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索性不再想。纠结这样的问题是很无趣的一件事,不管爱到底是什么,她现在生活得很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擦干身子,换好衣服回到卧室,水流觞已经躺在被窝里。她吹了灯跳上来,盖好红纱被,在黑暗中聆听着窗外的雨声。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拉过她放在胸前的手,开始揉揉捏捏。像在捏一块橡皮泥。
“玉美人回定国公府了?”
“嗯,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去的。”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林美人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今天在御花园出现的那个刺客怎么看都像是引路的。墨蝶舞撞柱子的力道算的也太准了点。就是不知道。主谋究竟是皇后还是水流苏。”
“你怀疑水流苏?”
“说不好,我总觉得他没有那么无辜。今天从小玉的话里,我听出水流苏和皇后的关系似乎并不好。”
“墨莲过去没少利用水流苏,但水流苏的孝顺天下皆知。前年墨莲病了,他不顾危险亲自去松山采药。孝感动天,还被父皇当众称赞过。”
“反正我觉得他很可疑。”顿了顿,玲珑忽然侧过身子。道,“对了,合欢散有没有解药?下次你出门记得多带点解药,免得着了道被人算计。”
“随身带解药?那从今往后我就必须把你系在身上了。”
“没有解药吗?还真是一种下三滥的药!”
“放心吧,我都这样了,谁会用那种东西算计我!”他自嘲。
“那可不一定,总会有些不长眼的。”她嘀咕道。
水流觞停了一会儿,忽然,语气略显阴森地问:“你这句话的意思是在鄙视我吗?”
“当然不是,我是在鄙视他们!”她急忙讪笑着回答。
水流觞哼了一声,玲珑侧过身子,往前贴了贴靠在他身上,手横在他的胸前,开始捏他的小红豆,捏了一会儿,忽然拖着长音问:“哎,流觞,你喜不喜欢我?”
“哈?”
玲珑的手指用力一捏,惹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我们之所以成亲,你是为了逃避娶墨蝶舞,我是为了不想给水流烈做妾。所以,好像从来没考虑过喜不喜欢的问题。”
水流觞仰躺着,没说话,但玲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底下,他的心跳正在加速。过了一会儿,她又捏了一下:“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我只是问你喜不喜欢,又没问你爱不爱。”
“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他咕哝道,幸好是在黑暗里,可以掩饰住他有些发烫的脸。
“切!不想回答就算了!”她懒懒地说了句,翻过身,背对着他睡下。
水流觞的心顿时有些慌,闪烁地看了看她的背影,终于闷出一句:“我肯娶你,自然就不会讨厌你。”
玲珑背对着他眨眨眼睛,抿嘴一笑。就在这时,水流觞忽然冲着床顶问了句:“那你呢,你喜欢吗?”
话一出口,他忽然有点后悔,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忐忑。
“不讨厌。”她淡淡地回答。
水流觞说不出听到这个答案时心里的滋味,有点庆幸,但更多的却是不知原因的失落。可是自己也是这么回答她的,思来想去,他开始觉得纠结。
玲珑忽然翻过身来,钻进他的怀里。他微怔,她很近地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忽然道:“不过这感觉还不错。”
水流觞愣了愣,忽然唇角一勾,笑了起来,手臂收紧,温柔地抱住她。
窗外,雨还在下……
九月,水流苏和玉美人、云翎玉和西凤谣、花倾城和水芙蓉陆续大婚。玲珑这个月单单参加婚礼送贺礼就忙得脚不沾地。
玉美人似乎已经原谅了水流苏。玉兔偷偷地告诉她,那件事发生后,水流苏整整在小玉的房门外站了七天。玲珑心里倒是不以为然,水流苏要是能跪七天,那她才佩服呢。
这场婚礼很顺利地就结束了,至于云翎玉的婚礼,中间倒是起了一点小波澜,因为新婚之夜,西凤谣和云翎玉在新房打了起来。打架的起因玲珑知道,因为那晚闹完洞房后,她是最后一个走的。在院子里,忽然就听到房内云翎玉高呼一声:“小辣椒,原来你是有胸的!”
于是就打起来了。
不过好在最后两人在打闹中顺利地圆了房,也算圆满。
闹得最厉害的是花倾城和水芙蓉,虽然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