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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卿手下的人,也都是和他一样细致,如此一番探查下来,便发现了这个秘密。
本来并不是关于自己的事,宁卿也懒得去管他,但是这次,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头上,还累了莲子,他便不能再放任,先给他个小小的教训。
由于董掌柜事先看见了,所以此时任凭梁思明再怎么说,他都不会再相信。
如果说梁思明解释解释如何赔偿他们的话,他或许还会留下听一听,但是到现在了,他竟然还想欲盖弥彰,蒙混过关,那他也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行了,你也不用说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咱们还是去县衙,请县太爷来主持一下。”董掌柜说着,转身离开。
其他人见他走了,也都纷纷离去。
“喂,你们听我说啊。”梁思明在后面喊着,但是奈何一个也留不住。
“完了完了,这回全完了”,梁思明自言自语道,一屁股坐在脚踏上。
事情败露后,只怕这里是待不下去了,为今之计,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死小子,你等着,等老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梁思明心道,但是随即又在心里骂起来自己,“你他/娘/吃饱了撑的,去招惹他干嘛?为了个臭娘们,搭了半条命,不是作死是什么?”
这边梁思明一边骂着宁卿,一边骂着自己。而在宁家大宅里,宁卿看着梁思明的身影离开后,往胡氏的院子里瞅了一眼,继而转了个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深宅大院的,此时已是黑夜,院子里并没有点灯笼,好在月亮十分亮堂,走起路来,倒是一点儿也不觉的艰难。
宁卿走进一个屋里仍然点着灯的院子,然而,这里虽然灯火明亮,但是却透着股子死气。
他皱了皱眉头,推门走了进去。
堂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守夜的小厮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响声,吓了一个激灵,忙站起来。
这里只有马上要归西的老爷,白天都不常有人过来,更别说这大半夜的,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偷懒,反正老爷现在连起床都费力,更别说别的了。
他揉揉睡眼,刚要骂上一通,待看清来人之后,忙弯腰垂手,说道:“少爷,您怎么过来了?”
老爷病危,如今家里当家的,可就要数这个以前根本不被待见的大少爷。这少爷还整日里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难免他此时会感到害怕。
就算是以前再不受待见,两人毕竟是亲父子。如今老爷病危,想必他也不能不管。
然而,并没有等到他想象中的责罚,眼前这位幽灵一般的人,只是踩着浓浓的药味,走到床前,看着床上那张没半分精气神的脸,问道:“老爷最近可好?”
那小厮见他不曾有要惩罚自己的样子,忙不迭地答应着:“好,好,最近老爷精神头儿不错,大夫说了,要是一直这么好的话,再吃上几副药,就可以下床了。”
宁卿嘴角上扬,但是却没有一丝温度。如果他好起来,说不定今后麻烦的事儿会更多。但是,如果他醒过来之后,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了一辈子的生意,是如今这个情形,不知他会怎么想。
到时候,一定会很好吧。宁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的反应,况且,现在,他还真有一件事情,要他醒过来配合。
既然能做出这种事,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何况,他们什么时候又对他留过?
“好好地看着吧,大夫有什么交代的,都做到了。老爷若是想要什么,也要满足了。”宁卿向那小厮吩咐道,随即走出堂屋门。
那小厮连连点头答应着,心道这少爷也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宁卿唇边始终带着一抹笑意,他走出院子,正好看见迎头走来的,一个腰间扎红绳的二等丫鬟。
一时间,他竟有些不想走了,倒是想看看接下来的一出好戏。但是,他摇摇头,还是算了吧,等会儿也是一样的。
守在宁家大老爷屋里的小厮,刚刚关上门,打算再去睡一觉,忽然听得大门被推开,他刚要问是谁进来了,就听见堂屋的门被拍的山响。
“老爷,老爷,老爷你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门外传来女人的哭喊。
“真是的,人还没死呢,哭啥哭!”小厮不耐烦地自言自语,随即起身去开门。
他刚从椅子上站起来,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苍老虚弱的询问:“外面什么事?”“老爷,有个丫头在外面呢,我这就开门看看去。”那小厮说着,走过去拉开了门。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第一百三十八章 好戏
那小厮刚想骂上几句,一低头看到了那丫头腰间系着的红绳。
这府里,系红色腰带的一等丫鬟,系红绳的是二等,三等则是系葱绿色。
很明显,眼前的这个是个二等丫鬟。而他,只是二门上的一个三等小厮,所以才会被派来做这种苦差事。
“呦,是碧荷姐姐啊,快进来。”小厮揉了揉眼睛,忙道。
这个被唤作碧荷的丫鬟,虽说此时像是落了难,但是既然求到了老爷的跟前,那就说不定还会有翻身的机会,还是该好好对待了才是。
碧荷也没多瞅他一眼,直接进了堂屋,在厅里,冲着里面的榻“扑通”一声跪下,哭道:“老爷为奴婢做主,老爷为奴婢做主。”
“怎么回事?”
宁家大老爷早已醒了过来,躺在榻上虚弱地问道,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那小厮忙走进去,站到床前,道:“老爷,是夫人院子里的碧荷。”
“老爷,你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夫人她,她要把奴婢卖到窑子里!”碧荷又哭道。
宁家大老爷闻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那小厮见状,忙上前扶着。还好他最近状态不错,还勉强能坐的起来。
虽然他一直忙着外面的生意,家里都是胡氏在管着,但是他治家极严,绝不容许一些有损家威的事情发生。
这个碧荷,他是知道的,是个二等丫鬟。二等丫鬟,要么是家生子,要么就是卖了死契的,如果是犯了错,一般只会随便给配个小厮嫁了,实在不行,则撵了出去,很少有被卖到窑子里去的。
“夫人为何要把你卖到窑子里?”宁家大老爷又问道。
那碧荷先只是跪在地上哭,直到听小厮道,“老爷问你话呢”,这才抽噎了几声,说道:“因为,因为奴婢撞见了夫人和那梁掌柜的在一起。”
“你说什么?”宁家大老爷直起身问道,因为一时起的急了,带起一阵猛烈的咳嗽。
虽然碧荷说的不太直接,但是他仍然听明白了。
话已经说出了口,之后的,对于碧荷来说,就没有那么难了。
“奴婢撞见了夫人和那梁掌柜的在床上,夫人生气了,便要把奴婢卖到窑子里去。”碧荷说完,不停地在地上磕头,口中道:“老爷为奴婢做主,老爷为奴婢做主!”
宁家大老爷虽然病重,但是神智却是清醒的很,一听说这事,并没有马上做出判断,而是问道:“你是真撞见了,还是信口胡诌的?”
碧荷又哭道:“老爷,奴婢是的的确确见到了,要不然,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去诬蔑夫人啊。”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宁家大老爷开始有点信了,但是口说无凭,他虽然生气,但是仍然不能只听这丫鬟的一面之词,就做出决断。
正想着,又听碧荷说道:“今晚天还没黑的时候,夫人就将院子里的丫鬟全都遣走了。可是前不久,奴婢半夜里听到夫人房里有声音,还以为是夫人唤呢,便起来过去看看。谁料,奴婢竟看见了夫人房门口,守着梁掌柜的人。奴婢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夫人出什么不测了,便生了个心眼,绕到屋后去瞧瞧,只是谁料,奴婢看见的,竟然是夫人和梁掌柜,赤着身子在榻上,正在——”
或许是因为后面的话太过于羞人,所以碧荷只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她又抽噎两声,继续说道:“过了一会儿,梁掌柜被外面的人叫出去了,听说是出事了,他匆忙间走了,还将自己的印章掉了出来,恰好被奴婢看见了,便拣了来”,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白玉的印章,“只是奴婢在悄悄离开的时候,黑夜里碰倒了花盆,这才被夫人发现了,要把奴婢卖到窑子里去。”
碧荷说完,又在不停地磕头,口中喊着“求老爷做主。”
宁家大老爷气得颤抖着胡子,给小厮使了个颜色。小厮会意,忙走过去将碧荷手中的印章拿了过去。
宁家大老爷接过这东西一看:“果然,果然是,这个贱人!”
这枚印章他是认得的,白玉做的,上面刻着梁思明的名字,上面还沾着印泥。一看就是用了好多年的,并不是造假就能造出来的。
他虽是做医药生意的,但是铺子里也是需要茶叶来招待一些贵客。所以,他经常绕过那些茶叶铺子,直接从梁思明那里拿货,对于这印章,自然是十分熟悉的。
“贱妇!贱妇!”宁家大老爷怒捶床,气得胡子直颤抖。
捶了两下床,他便要起来。
“哎呦,老爷,您可要好好养着,万不可再伤着身子了。”小厮在一边提醒道。
这回人证物证俱在,他就是想不相信,也是不能够了。
他气得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红色,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站起了身子。
小厮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起来了,竟然站起来了!他可是在床上躺了大半年了,竟然在这突然间站了起来。
碧荷仍旧跪在地上不起来,抽噎着看着宁家大老爷穿上鞋子,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直接走出了院子。
胡氏刚刚经历了一番激情,身上本就疲累,后来听到宁卿竟然出现了,一阵后怕,但是转而一想,所谓捉奸在床,他看没看见还不一定呢。如此一想,便没了顾忌,揉揉还泛着酸意的身子,也没穿上衣裳,直接到床上睡了。
谁料,她刚刚入睡,便听到“哐当”一声。
“贱妇!你个贱妇!”宁家大老爷一脚踹开房门,一边骂,一边走了进来。
胡氏听出是他的声音,一瞬间的诧异,这时候他不是应该躺床上等死?
但是还没容她多想,宁家大老爷就走了进来,一把揭开床上的被子,露出一具赤裸着的身体。
“好啊,你个贱人,偷人都偷到家里来了!我今天一定要弄死你这个贱人!”宁家大老爷吼道。
胡氏此时早已是吓得花容失色,也不顾赤裸着身子,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下来,跪倒在宁家大老爷身前,哭道:“老爷,老爷,不是那样的,我没有偷人,没有偷人啊!”
跟过来的小厮看到这一番景象,忙退了出去。
宁家大老爷一脚将她踹倒,指着她怒道:“你个淫荡的贱人,还说没有?都被捉奸在床了,还说没有!”
胡氏闻得此言,心里虽然害怕,但是好在还有几分清明。
“老爷,我真的没有,没有啊,到底是谁这么诬蔑?”胡氏哭得梨花带雨,头发散乱。
“碧荷,你过来”,宁家大老爷冲着外面喊道,“你说,你说你看到了什么!”
碧荷又是抽噎几声,哭道:“奴婢看到夫人和那梁掌柜赤着身子在床上。”
“你胡说!你个下贱的小蹄子!”胡氏兜头骂道,就要上前去打。
只是她还没够到碧荷,就被宁家大老爷又是一脚,踹出了老远。
“奴婢真的没有胡说,奴婢捡到的印章也是真的。”碧荷又道。
她说着,哭道:“夫人,你平日里打骂奴婢也就罢了,但是奴婢是家生子,爹娘只有奴婢一个女儿,断断是不能被卖进窑子里去啊,还请夫人高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