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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脑子里嗡嗡的想着这些,终于,元州回了神。他轻轻咳了两声,别开头去:“抱歉。”
纵然他本是个情场高手,但第一次因为误会掀开一个少女的被衾,总归是无理又无礼,不得不主动承认错误。
若水依然怔然。
韶年迅速帮着她盖好被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特别愤怒,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给我睡觉,醒来以后把这些统统忘掉!”
“怎么能说忘就忘呢?我又不能选择性失忆。”
对于她的不解,韶年本来泛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眉心:“小山猪的恢复能力那么强?”
“痛痛痛!”若水倒抽一口气,这一次她才记起反练三十二式之后,她周身血液倒流,气血攻心,吐血昏倒的事情。
“我刚才帮你运功疗伤,血脉已经恢复正常了,好在武功还在,以后别做那么危险的事情。”韶年替她捻被角时低声耳语。
若水的呼吸一滞,他说话时
13、玉牌 。。。
温热的气息都扑在耳边,待他彻底离开,好像都还残留着那种浅淡的暧昧。
她头脑发热连韶年什么时候关上门都不知道。
昏昏沉沉的,韶年一指点过来之后,她真的感觉到身体里的血管有种要爆炸的感觉,仿佛睡过去许多次,又醒来过许多次,等到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不下雨了,反而晴天大好。
四肢那么久没有动弹,很酸,她觉得口渴,挣扎着想要起来。
双脚触及地面的时候险些跪下去,好在屋子不大距离桌子很近,她总算拿到了茶杯。倒水间,门口窸窸窣窣的对话声传入耳中。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是很想说,但她不想你知道。”
“玉牌找到了吗?”
“没有找。”
“那你怎么跟她说?”
“直接告诉她不就好了。”
“哼,四长老使唤人的架子真大!”若水确定这是元州,只有能在韶年面前那么扯高气扬,没大没小,一副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模样。
“你要用到她的时候就使唤她来,却不为她着想?她若是知道你要救的是别的姑娘,恐怕心都要碎了,你也没有顾忌!”
“若水是我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祥玉又是什么关系,操这些心?是绛云山的事情不够你烦的吗,要不要我去禀告掌门?”纸窗上,韶年黑色的身影压在上面,他的轮廓那么清晰。
若水将他们说的话想了想,总好像感觉跟她有关系。
突然元州充满欣喜地大喊一声:“祥玉!”
“韶年。”这是一个女子的清脆声音,“元州,是我回来了。”
“咯吱”一下,韶年原本懒洋洋压在纸窗上的身子一轻,已经远远离去,然后又听到元州真假参半,酸溜溜地说,“都说见者有份,你只抱他却不抱我,不怕我伤心吗?”
若水倒茶的手一抖,桌上一摊水迹,她心慌意乱地用袖子抹去,紧贴那块烫人玉佩的地方,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她对自己说,对了,她手里的那玉牌,原来是祥玉的。
14
14、祥玉 。。。
祥玉很意外地看见若水,其心情正如若水也很意外地看着她。
若水躺着缩着,五脏六腑纠结得可复杂了,她怎么,怎么能长成这样呢!好吧,她没有亲眼见过哪个女人能长得这样好看的,曾经以为娘亲是世上最温婉贤淑、美丽动人的女子了,不料祥玉清丽秀雅,比之温婉贤淑或许不足,但或许若水是出于谦卑吧,总觉得她身上还有一种莫可逼视的、高高在上的气质。
初次见面的时候,总要有一个人先放得开先表示‘认识你真好’这种真真假假、客套的话,以往居无定所,在武馆也好在饭馆也罢,总是有寄人篱下的凄苦,可现在是在绛云山呀,她生活了整整一年时间,早已当做是家的地盘。
若水很不想是后开口的一个,可是望着韶年和元州都对她熟络地一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张了张嘴,却仍讲不出话来。
她能说什么呢,“啊祥玉,欢迎你回到绛云山”,还是主动承认她有顺手牵羊的习惯或者本来就心思不纯地‘拿’了她的玉牌,类似“你的玉牌在我这,我见着喜欢就拿了”……
于是先发制人的还是祥玉。
她笑吟吟地握住若水的双手:“小若水,经常看到韶年写信提起你。”她的手光滑纤细犹如白玉,跟若水的形成鲜明对比,若水别捏地抽回到被子里去。
听到韶年提过她,心里有种蜜甜,不过转念一想是从祥玉嘴里说出来的,又觉得愤懑。她脸上神情也是遮不住的,一时将那种幽怨的不满展露无遗。
韶年笑着轻拍祥玉的肩:“小孩子呢,怕生。”
小孩?!
若水咧了咧嘴角,翻了个身。她可从来都没有当韶年作比她大很多的大人看待。
祥玉很体贴地说:“没有关系,以前别人也总是说我怕生。”
元州抱着一对胳膊:“你那是倨傲,她怎么能跟你比?”
祥玉没有答,只一笑而过。
这事本来就算是过去了,但若水突然翻身坐起来:“不是说山上就我一个女的吗?”
此语语出惊人,众人皆惊。
韶年最先笑出声:“哈哈,你个山猪,原来在别扭这个?你怕因为祥玉回来了,别人就都不理你?”
若水脸上一红。猜中就猜中了吧,怎么还能大笑着讲出来教她难堪呢。
“我只是,有点,不习惯嘛。”
韶年敲了敲她的额:“山猪就是山猪,从来都不会用脑思考的吗?放心好了,咸真跟祥玉啊好的跟姐弟似的,他还是会对你一如既往、死心塌地的,你就好好养病吧。”
元州也接话道:“小祸水啊,虽然你对我来说太不值得一提了,相信对其他师兄弟而言还算是秀色可餐。”他是对着若水讲的,但深情凝望祥玉。
若水一脸嫌恶地偏开头去。
14、祥玉 。。。
这个元州,在谁面前都要那么显摆一下,不过他看祥玉的眼神,真的能看见深邃的眸子幻化出一种不同的光彩,果真如娘亲所说,只有真心爱一个人,看他的时候眼眸才会幻化出漂亮光彩,那是不是就代表元州中意的人是祥玉?
这件事师叔一定知道的,所以,她接近师叔的机会就会大一点了吧。
这样一想,若水果然心情欢畅很多。
“若水。”是咸真。韶年的房间里还是第一次站了那么多人。
咸真手捧一万莲花羹,匆匆跑了进来:“还是烫的,谢天谢地,还好还好。若水,赶快喝吧。”
“恩。”若水饿得慌,正想喝,祥玉忽道:“这是什么莲花?多数莲花性寒,恐怕对她恢复不利。”
咸真“啊”了一声。
元州没有发表意见,韶年低头沉思了一下,夺过那碗花羹浅尝了一口:“恩……”
若水咽了下口水,急问:“你尝出来了?”
“恩,味道不错。”他跟着又喝了一口。
祥玉笑道:“看他这样子,肯定尝出这是火莲了。”
若水一听能喝,连忙整碗猛灌下去,好像再迟一点会有谁来抢似的。直到一碗下肚,在咸真瞪得眼珠差点掉下来之前,她终于回味过来。
“苦——”
咸真叹道:“我还没说我加了许多祥玉姐姐带回来的草药汁……”
这情况,分明是被众人一齐戏耍了。
腹中饥饿,全身没有多少力气,她就是想吐也吐不出来。
在上述众人的悉心调养下,不过三四天,若水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
第四天的时候,她已经能蹦跶着耍得起秋徊剑了。
每日躺在床上,虽然是韶年原先睡的床,但也只是头两天舒心惬意,久了以后身子骨仿佛脆弱了很多仿佛一折就会碎;还有更重要的就是祥玉几乎每天都来帮忙看她的伤势,这对她而言就是最致命的了,好像每天都会上演韶年和祥玉之间的“恩爱秀”,但当然,若水知道那并不是,因为韶年也对她嘘寒问暖过,也摸过她的额头。
不过表现的手法不尽相同罢了。
比如说韶年对祥玉说:“今天很冷得多穿一件,别以为自己是学医的就懈怠了。”
对她则是说:“小山猪,你少穿一件衣服皮儿还是一样厚!”
再比如:“你脸上沾了一点药粉。”
“你快吃,要不然我就这样敲你了!”
通常这个时候若水会故意吃得慢一点,因为他敲得一点都不疼,而且落在额头上特别舒服,他的脸也靠得特别近。
打开门,是猛烈的光线射入眼帘,若水又眯起了眼睛,这几天习惯了。
时常眯着眼睛偷看韶年和祥玉有没有趁她睡觉的时候做些别的。
好在没有,而且,若水有一点觉得很安慰,祥玉
14、祥玉 。。。
知道韶年背着她上山的时候千年不变的脸色确实变了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韶年低着头在做别的,可能没有看见,但她是瞧得清清楚楚。
若水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之前那么殷勤地收拾韶年的屋子果然是对的,不然在房里那么多天,加之一屋子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乱丢着,空气那么久憋着,她一定会更加吃不消。
重新拿起秋徊剑,她心中更加怀念整天练武的日子。
倒着练了一遍绛云三十一式,竟然真的有点悟出最后一式的窍门,若水每每想到最后一式总会在脑子里回放一遍练法,如今手脚能动,早就迫不及待了。
远远就能看见老地方,咸真已经在练剑了,对着她的方向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抹掉若水头上的汗,咸真又擦了擦石头上的水渍,让了一个位置给她,试探地问:“若水?”
“恩。”将绛云山三十二式全部练完,若水大汗淋漓,但却感到从来没有的痛快。
咸真轻声地:“你可不可以退出那个会武?”
“为什么?”
“我不想你参加,不想你下山,不想以后就我一个人练剑……”他越说头越低,若水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可是,我觉得我也不能离开他了。”若水想着韶年,想到一大早就跟着祥玉离开的韶年,心口有些淡淡感伤。
“他,谁?是师叔吗?”
若水用力地点头。
“这好办呀,师叔过几个月自然会回来的,我可以体会亲人离开的感觉,但是你总会长大的,总要离开他的。”
“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一个人……”
咸真着急了,他鼻尖上又冒出细密的汗珠,好似刚练完一整天的剑:“不是还有我吗?”
“我对你和对师叔……不一样!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若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咸真更焦急了,搔首抓耳,正欲问有什么不一样,细碎碎的脚步声踩着草而来。
“那件事办成了吗?”
“恩,不管怎么说,她是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我下不了手,这些够了吧?”
祥玉略带失望的语气:“只是头发?恐怕不能成事。”
头发?若水登时想到韶年曾经拿过她几缕发丝,难道他口中那‘最后一个亲人’说的就是她?师叔还是将她作为亲人一般对待的,虽然平时明里暗里的呵斥不少。
若水伸手摸着头发,想着她的头发能有什么用。
很久之后,韶年似乎是忖了一会,这才淡淡地道:“不成便算了,反正已经那么多年,早已不在乎了。”
接着又是祥玉道:“我怎会不晓得你?又怎会不晓得你在不在乎?你瞒不了我的。”
“别说了。”韶年的脚步声渐远,好像要走了。
“我会试试
14、祥玉 。。。
看,能成事的话当然是最好不过。”祥玉终究是拉住了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