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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快过来!”迷茫之中,有一个声音像是在叫她。
好像是她练错了招式,大长老言辞肃然地示意她过去挨罚,又像是咸真端了一碗花羹踌
54、一朝桑朝 。。。
躇地站在她门前不好意思端进去,眼前一晃,她似乎又回到了绛云山,韶年躺在石块上,优哉游哉地咬着梅子,看见她对她微微一笑,亲昵地招了招手。
“若水……”
这声音太真实,在火势中没有失去原来的腔调,正是韶年在喊她,这一次更加急促,因为对面的火舌吞吐着烟雾,像一条巨蟒的信子无限延伸过来。
若水惊奇地坐在地上四下找寻韶年的身影,他好像无奈地叹了一气,轻轻骂了一句“火都烧眉毛了,你还要你商大哥作甚?”
紧接着,腰上被一道力一拉,缠在她身上的竟是韶年用外裳撕开来的布条子。
她心中忽然高兴了起来,喊道:“师叔,你果然没事!”
腰上的力道一缓,她已然在峡谷口了,正要抬头,额上猛然被敲了一记:“怎么,你还想我陪你变成烤乳猪?”
若水没有说话,傻傻地看着他。
她方才从死里逃生,本来已经失去活下去的意志了,却偏偏在最后关头被救起,再次见到韶年笑着跟她打趣的样子,忽然觉得天朗气清,一切都变得柔和可亲。
“怎么了?你不是还想进去救你商大哥吧?”韶年眼神一黯,抚在她额上的手缓缓停住,“他不会有事的,听他的口气,他们是相识。”
若水道:“师叔,你有没有怎么样?”
韶年笑了笑,反问:“你看我是如何?”
“师叔,你千万不能受伤!”
“哦?为什么?”韶年促狭地问,指尖传来一点点温暖,将她身上的寒气都驱散。
若水脸上一红,扭捏着说:“因为,因为你出事的话,我不好跟掌门交代。”
“呵呵……”韶年愣了一下,顿时笑欢了,肩上轻轻颤动,“你也需要交代?”
若水认认真真地说:“是啊,你中了毒还时常发作……师叔,这件事是我惹的祸,商大哥也不知道有没有事,万一……”
韶年冷淡地道:“他死不了。”
“我是说万一,他出了事延误了赶路,那你又要多承受一点痛苦了。”
“我无所谓,那么多年了,并不在乎多一次两次的。”
“轰——”峡谷里面有一段石洞忽然崩塌,山石具毁。
韶年拉着若水倏然跃开丈外。
若水暗叹,他的轻功果然是出神入化,纵然是在多么险峻的山势,依然能够收放自如毫不费力。但他刚才救人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算一算日子,这几天蛊毒正好会发作,那时他一定不能运功缓解了。
若水想到这里,不由劝道:“师叔,我们走吧。”
韶年并不看她,只望着那一堆废石,倏然挑了挑眉:“你能放着商南不管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若水自然不能心安,只是要她看着韶年毒发痛苦,却似乎更不能忍
54、一朝桑朝 。。。
受。
忽然身后传来响彻山野的笑声:“哈哈哈……”
韶年和若水转身一看,竟然,是一个人肩上搭着一条巨蟒的头,他身边还站着表情僵硬难看的商南。
“商大哥!”若水疾呼,“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个怪人欺负你了?”
若不是韶年在一边预料到若水会冲动地想要冲上去,她恐怕早就执起秋徊剑去砍那一只巨蟒了。她对巨蟒有一种恐惧的阴影。好像是从那一次摘寒兰花遇到巨蟒之后,在绛云山上看见褪换的蛇皮也要惊悚一阵鸡皮疙瘩。
那怪人戴着斗笠,穿着御愁宫的衣服,果然跟商南原是旧识。
他听若水这么说之后,竟然从斗笠下发出一阵怪笑,让人听着仿佛有一条条冰蛇在全身上下爬着,侵寒入骨。
他恢复了正常人的声音,淡淡地说:“你叫我怪人?”
这一声顿时带若水回到绛云山那一年不知忧愁,只知道练剑偷看韶年睡觉的日子。那时候,通常她是练剑也好,跑去帮橱子烧饭添柴也好,或者跑去韶年的屋子趁他睡着了做一些恶作剧也好,身边总是有一个咸真。
她累了他就跟她坐在树下聊天,她饿了他就给她煮花羹,她被师父训斥了他跟着在祠堂受罚跪到天亮。
那些,她多么渴望能够一如既往永恒不变的,竟然都一一回到她记忆里来。
本来忘却的咸真的模样,也突然闪现在她眼前。
他转过头来对她嘻嘻一笑,浓眉大眼的,撇去有时候愣愣的,模样倒也还算是俊俏:“若水,我对你好吗?”
“好。”
“那以后都让我照顾你好吗?”
“好的。”
若水忽然想到,她那时候太小了,竟然不懂‘照顾’的意思,咸真说的,大概是一辈子,而她以为是亲切的兄妹之情。
“咸真?”若水眼眶一热,脱口而出。
她并不是试探地问,好像已经是肯定了,站在她面前的是咸真。
一阵沉默。
斗笠下的声音有一丝喜悦:“你还记得我吗?”顿了下,他又冷冷冰冰地说:“可惜,我已经不叫咸真了,我是桑朝。”
“桑朝?”若水心中波动不小,她晓得咸真本来没有名字,‘咸真’这两个字还是师父给他取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师父?你对不起他老人家!”
“你错了。当初我坠落山崖,幸得山下有一片桑树我这才没有死,所以,是桑树给我重生,从前的那个咸真已经死了。”他把黑色斗笠拿开,脸还是那张脸,神情淡漠,线条刚毅俊美。他显得更成熟出色了,可惜额头上还有一条细细的疤痕,若水和他隔得那么远,依然看地清清楚楚。
若水不解道:“咸真……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
“我死不了,因为
54、一朝桑朝 。。。
我还要报仇!”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闪过一丝冷冽的光,扫在韶年身上。
“不要,不是这样的。”若水感觉到心坎一紧,“师父是被于倾杀害的,你一直都被他蒙骗其中,你只是被他利用!”
只有没有本事、没有用的人才会被人利用。
桑朝黑着脸,怒道:“住口,不要再叫我那个名字,我恨透了它!”咸真仿佛是一个软弱的名字,他眉头一锁,深恶痛绝。
这表情,从来没有在那张脸上看见过,好似是在若水心头剜了一刀疼痛不止,同时也为死去的大长老伤心难过。真想不到,他竟然这样恨韶年,这样放不下那段事情。
若水狠了狠心,道:“好吧,那随便你。”她转而又对商南道:“商大哥,你没事吧,我们继续上路吧。”
商南走了两步,看了看桑朝,道:“四弟,竟然大家都是相识,不如一起上路?”
“不必了。”桑朝殷红的唇里吐出冷漠的话语,“我的意思,是我在这里就解决了他,你们就都不需要上路了。”
“不要!”若水大喊一声。
韶年抚慰她一般,拍了拍她的肩:“你有这个把握吗?”
“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桑朝冷冷笑道,“自从我的好二哥告诉我要拿解去沉磕蛊毒的手札,我就知道是你们。于是我从御愁宫连夜赶来,在你们附近暗中观察也有几天了。今天,你的蛊毒就会发作了,是吗,韶年?”
商南吃惊地望向韶年,他这才知道原来一直都被若水和韶年欺骗了。原来这个一直在他身边的青年才俊就是他之前一心想要与之比武的韶年。
若水也来不及向他解释,但见桑朝肩头的巨蟒忽然吐信纵身而来,吓得她连手中的秋徊剑都握不稳。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其实这文一开始就有朋友说像玄幻,我据理力争未果。
在这里再次深情地向大家表示这是一篇伪武侠。
我有一个梦想,写一篇真武侠,不过那大概是很后来很后来以后了。。。~
55
55、他朝再见(补全) 。。。
其实巨蟒还未近身,就被商南拦下了。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竟然能挥出纯阳厚实的一掌。
顿时四面生风,他的发丝飘扬洒脱,看上去好似有无限的斗志。
若水忽然记起他在山洞中其实也已经是一副脱力的模样,只怕他战不长久。
果然商南的掌气渐弱,气息也渐渐不稳。
巨蟒却越战越勇,吐信的舌头伸至他眼前。
“二哥,我不想伤你,你让开,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你不要插手。”桑朝挥了挥袖子,里面冒出一股青烟,隐隐有蛇果的气息。
“我倒是想阻止你,你能别用这么邪门的办法跟他单打独斗吗?”蛇的攻势一缓,商南擦着额前的细汗道。
桑朝怪笑道:“不行,我已经决定的事,并且筹谋了那么久,怎么能轻易放弃。你叫我别用这蛊,因为你以为我打不过他,还是怕我把他一掌打死你没了对手呢?”
商南不答反道:“这条蟒蛇你从哪里找的?”
“绛云山。”桑朝笑,“我特别怀念那里的巨蟒。”
商南又道 :“我真是没想到宫主将驱虫术教给你以后,你竟然能自己练出控制蛇的蛊虫,你果然是宫主的得意门生。”
“哼,你不必跟我费舌根,你的部下和怜玉儿都被困在半途上,没人能逃得出来。”
“什么,他们也都是效忠宫主的,你怎么能自相残杀?”商南一听说亲信都有难,不免神色大变。
“谁也不能挡我的复仇路。”桑朝这话一出口,若水猛然颤了一颤。
她本来还想跟桑朝讨个人情,谁知道他已经彻底没了自我,六亲不认的地步了。
桑朝的话音一落,他袖子里的青烟又徐徐冒出来。
若水捂住鼻子,但见商南的手上被蛇的牙尖刮到,淋淋的血涌出来。
“小心。”
商南顾不得自己了,蛇已经看他无力招架,直接往若水韶年这个方向来了。
蛇尾巴甩在哪里,哪里就爆发出一记石头碎裂的声响。
“嘶……”蛇头尽在咫尺,若水还能看见它嘴里的黏液。
仿佛要滴到她脸上。
韶年沉着脸,道:“我来对付它,你想办法去桑朝那里把他衣袖中的母蛊毁了。”
若水想了想,道:“你真的没事?”
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嘴唇发白,是毒发作的前兆。
若水抿了抿唇,心底的不安慢慢扩大。巨蟒很机灵,恐怕能跟韶年僵持很久。现在还好,倘若一会之后,力乏或者毒发就很难定论了。
正这样想着,韶年在跟巨蟒的搏斗中,已经占了上风,一把抓住巨蟒的尾巴,控制住巨蟒的行动。
若水正要叫好,巨蟒忽然直起尖牙一口咬下来,顿时,韶年的手臂处血肉模糊,若水“啊”了一声,忽然又集中生智
55、他朝再见(补全) 。。。
,一掌拍开韶年,另外挥了一剑砍下蛇的尾巴。
好在有她这么一剑,巨蟒顿时脱了力,咬着韶年的尖牙也松开了。
但听桑朝呵呵笑道:“你已经没得救了。中了我下在蛇身上的毒。”
商南道:“四弟,这条巨蟒没有那么强的毒性,我可以救得了他。”
“不,你知道,它每天吃的,是什么吗?毒蝎,蜈蚣,最精贵的是千年冰蚕,碰则死,何况被咬出血。”
商南摇了摇头,叹道:“你真是血腥,毫无人性。”
“对,宫主就是因为这样才那么喜欢我的。四公子中,她只将各种解毒法传授给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总是妇人之仁,大哥居心叵测,怜玉儿只是女子不足为任。”
若水冷冷地插话道:“口口声声都是宫主,你根本将师父忘了彻底干净,还说是为师父报仇,你,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