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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会不会对新到手的玩具特别留恋,栾漪并不知道,可是栾玉清恋眷难舍的语气却是实实在在地有令她心情暂时放晴的功效。
栾漪合上手机,不自觉地微笑。
“玉清今天不过来接你?都九点了。”沈念珍的声音从背后冒出来。
“他忙,早上要开会。”栾漪拍拍胸口,不小心咽下包子的感觉像是胸口突然塞下一块石头。
真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嫁了栾永祺的,总能无论何时何地地从人背后冒出来──总不成是被她这'特异功能'给吓晕了失口应了她的吧?
“那我送你吧!”沈念珍一副没关系的贤慧样子,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话音一落,人已经立即消失去开车了。
“不用不用!”这话都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听得到──栾漪栾漪一边蹲到地上揉胸口,一边喃喃地叹,“真不用啊……”
她才刚跟栾玉清说不去了的,现在又巴巴地送上去──接下来的情形,她已经可以自行编绎了:和栾玉清遇上,两车并驱,也许还可以摇下玻璃来问声好什么的……然后,也许是办公室,也许是车上,也许是下班之后送她回来再发现她要去相亲之后──当欢好变成折腾,就算是超人,也会觉得累人。
chapter 46
栾漪担心的事情倒是没有发生。一路顺遂地被送到市府大楼门口,栾漪勉强微笑地下车对沈念珍晃了晃手,示意'再见'。可沈念珍也回摇两下,靠着椅座恬淡而笑的样子就像是守在中小学校门口的家长,定要安安全全目送自家小孩进了学校进了班级才会放心。
栾漪无奈,撑着往里走了十来米,故作不经意地撩撩头发,余光却看到沈念珍的车仍在门口,只能深呼吸一下,继续往前走。
到电梯门边,趴在墙边再回头往外看。
孰料电梯门就在身后无声滑开,肩膀被人轻拍一下。
栾漪猝不及防,半高跟在大理石地板一滑,手原本扶在墙边的手在空中划了划,堪堪地就要在空气中画出落体弧线,正要徒叹薄命,却落入一个清香淡淡的怀抱──
熟人,又见熟人。
栾漪微微借力站直身体,不动声色地挣开了恩人身侧。似笑非笑地睨一眼今天装扮得比较正式了的方舫,哦不,袁公子,故作惊讶,“咦,你事情还没办完?”
袁晔翘起唇角,也是似笑非笑地,“嗯,不太顺,你呢?”
“彼此、彼此。”栾漪摇摇手,作势正忙,闪身进了电梯。
没想到袁晔也跟进来,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面色尴尬,可是看看他们似乎认识,而袁公子又不太愿意表露身份的样子,也都只好伫在电梯外面等着。袁晔干脆装跟他们不认识,对他们略略礼貌地点点头,就按了关门键,只留下他和栾漪。
“要办什么呢?也许我能帮帮忙?”
栾漪本来只是想等到沈念珍走了,自己也好开闪,可没想到前有虎后有狼,人算不如天算,手指在袖子里掐了掐手心,就按了关门键,沮丧晕眩得连按楼层的力气都没了。
“几楼?”
“三楼。”一边说,一边自己按下去──走一步是一步了。真要退无可退了,栾玉清也不可能不帮她。袁晔怎么打算怎么想,她是不知道,可这么一遇再遇的,遇得多了,总不是什么好事情。
袁晔一向风度可嘉,也正打算帮她按楼层,两个人的手指几乎同时触到数字板,又几乎同时被静电麻了下。
栾漪“哎哎”叫了两声,趁势把手放在空中摆了两下,脱离他手指范围。
可她显然小看了袁晔的耐心。
袁公子帮她按了楼层,一只手握住她手,轻轻暖在掌心,明明满意柔若无骨的触感,却微眯了眼喟叹,“啧,手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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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漪嗤笑一声,抽回手,“可别冻着你!”
“冻就冻吧,什么关系?”袁公子微哂,重新握住了,诱惑地低吟,“今夕何夕,见此‘凉’人?”
他笑,栾漪也随他笑,“子兮子兮,如此‘凉’人何?”
袁晔俯脸过来,正想说什么,已经到了二楼,电梯门左右滑开,外面有人涌进来。栾漪悄悄挣开他手,研视的目光盯住小小的电子楼层显示板。袁晔倒是没再捉住,只是当栾漪走出电梯时犹豫一下又跟上来,“介不介意再七天?”
话说得没头没尾,却很简明。
栾漪先挑了眉,不觉又微微蹙起来。刚想坦白拒绝,就被他点住了唇,
“你要办的事,我可以帮你──何不考虑考虑再答复我?”
“那好,我考虑考虑吧。”栾漪一笑。对她来说,ALL THING也不过等于NOTHING,又有什么好央人帮忙的呢?
“我会留在Q市半个月,你只用答应我一星期。”
栾漪笑笑地嗯一声,踢踢地板表面,就想转身。
袁晔被她挫败到无语。
“你不问我的联系方式?”
咦咦?栾漪诧异地回头,“是中国大还是Q市大?有缘当然会再相遇!”
袁公子的耐性终于告罄,定定地盯住栾漪好一会儿,转头就走。
chapter 47
栾漪站在落地窗边往楼下看,她有轻微的恐高症,可是不看又不行,向前半步再向前半步,小心翼翼地往前凑。蹭到窗前了,透过淡茶色玻璃往下瞧一眼,才发现并非前门的方向──沈念珍走了没走,还是不得而知。
一切白忙。
袁克明对自己的一双儿女一向信任,从不干涉自己儿女的私生活,所以袁晔和袁晴的行事反而更清澈明晰:两个人都是眼高于顶的性子,一个不屑于看人,一个不惯于留人。
怎么会脱口跟栾漪说出再聚的话,袁晔自己也不解,以'帮忙'作诱更是大异他平时的行事准则。却不料竟然还被栾漪毫不领情地迎头给了这么个软钉子。重新走回电梯前,两架电梯一上一下都在运行中。
如果袁晔当时转念直接走楼梯,如果当时两架电梯有一架可以让他在五秒内登入,也许从此以后两人都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会再搭上任何瓜葛的机会。
──可那只是'如果'。
输光了的赌徒常常会在倾家荡产后想“如果最大的那把押的是XX”,被套牢后不得不沥血割肉的炒股者会想“如果之前两天就已经……”,过失犯罪者会想“如果当初并没有过度OO”的'如果'。
如果。
这天下,这寰宙,没有任何一棵林木能结得出这种果实。
可当时看见栾漪猫一样小心戒备的样子,他实在没有办法不好奇,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霎时变得柔软。
“你并不是来这边办事的,而是在躲人?”谁有如此神通能将她吓成这副神魂不宁的糗样?较之自身的狼狈,袁晔对能让她避若蛇蝎的人更是油然而生钦敬之感,有些恶意逗弄地期待欣赏她的无措。
“躲人?躲什么人?我来求人。”栾漪这次倒还幸运,一大早被吓几次的经历多少让她有了点儿免疫力,没被吓着。只朝袁晔摆摆手,就想往栾玉清的办公室走。走几步又觉得不对,总不成让他以为自己要色诱的人就是栾玉清──毕竟那是他的准妹夫人选。只能一路往前走。
“求人不用带东西吗?”袁公子全不介意地担任跟班,很诚恳地不耻下问。
栾漪故作惊讶地转身对他睁大眼睛,“什么时代了?带东西──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迷魂计?”
她的冷幽默袁公子显然并不欣赏,因为他没有笑,而是略带估量地盯住她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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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玩。
搞不好她一走进某间临时避难的办公室,他就会在外面幻想她在房里对着某某领导叼着玫瑰大跳艳舞。
脑子里应时浮现的彪悍画面,让栾漪好笑,可还是强忍住了,一脸认真地抬头警告袁公子,“哎,别跟着我啊!万一害我发挥失常可怎么办?”
“我办事不顺,你却胜券在握。总得给个偷师的机会。”声音仍是平平淡淡,却是打定主意不放她自己胡来了。
栾漪微乜着袁晔,冁然一笑,“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渺茫了。那还是你帮帮我吧,啊?可你明明连自己的事都弄不好──能帮得了我吗,方菩萨?”
柳暗花明。他竟然就这样成了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么?
袁晔叹息而笑。
真是服了她,到这种时候还要不依不饶,让他吃上口头亏。
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习惯了高傲的公子脾气就要发作,再度拂袖转身而去。袁晔或许不知道该如何讨得女伴欢喜,却自幼谙习拒绝之道。不动声色地给面子或不给面子,折辱或婉拒──都是在正常情况下他该对栾漪作出的正常举动。
可那'一点点',就是她掐定在他容忍内的那个度。
之后哪怕过了很多年,每当想起那一天,袁晔都在怀疑自己在那一刻是不是真的着了魔。居然眼也没眨地就答应了眼前仿佛有无形丝线将他缠缚的小妖精。
从小到大,袁克明提醒他们兄妹最多的,也无非是'安全'。袁晔也一直都清楚清醒地记得──在遇到栾漪之前。
怎么能想象,他所以为的俯就和委屈,竟然是一道并不美丽的诱人下陷的迷障。
怎么能想象,向来自矜如他,有朝一日竟然会这样不光彩地堕入縠中?
chapter 48
国产连续剧里,总有些经典片断。以前是恨铁不成钢的父母重重地拿手指点着子女的脑门说“早晚你要吃了亏才知道利害”,后来国家提倡不打骂小孩,于是严父瞪着儿子皱眉,慈母无奈地抚着女儿头顶,“总这样子,早晚要吃亏的。”
袁晔的父母都忙,极少甚至可以说是从未对他进行此类演习。只是他偶尔独自无聊消遣时间,拿了摇控器频繁换台时偶尔也会凑巧撞上那么一两句熟到烂的警言。
对此类桥段,袁晔总是习惯地嗤笑。
电视和现实永远都是代沟深深。
如今还有几个孩子会如此离不了家人的照看?何况天性中的冷淡自制疏离也让他根本没机会给自己找什么亏吃。
可这一回,貌似是真的栽了。
栾漪要了他四次,让他因为疲倦而沈睡。小酣微醒,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到床柱上。
“怎么会喜欢这种调调?”袁晔礼貌地对坐在床边拿冷水拍着自己脸颊的栾漪微笑。
“你说我是你的‘第一次’嘛!虽然只是第一次想要留住的人──可也是个‘第一’,不是吗?我很喜欢当第一呢!”栾漪也随他微笑,手指划过他的下颔,俯身含住他耳垂轻咬。“当过M吗?”
当然没有。
袁晔自认心理正常,自然无此种特殊爱好。本来对栾漪一直印象不错,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热衷这种游戏。奈何身陷人手,只能苦笑,“没当过S,让我试一次?”
栾漪却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很给面子地在他耳边轻笑。微温的呼吸撩拨着他的敏感地。虽然身体之外接触不多,更谈不上了解,但仅有的几次晤会一直都让他回味──她是个聪颖的女子,除了这次。
微烫的烛泪灼上肩头的皮肤。
袁晔不自觉地低哼了一声。
他并不是娇惯的人,可那也不代表他可以适应她这种无聊的玩法。
无聊。真的。只是无聊。
袁晴半年前送他的古典枝形烛台也功不可没。原本以为只是可有可无的装饰,一开始栾漪进来时望着它眼睛发光,他还以为只是女孩子天生喜欢精致古典的东西,于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