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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霄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他早就想出来透一口气,正好他们在的地方是江家的酒店,舒服柔软的大床一时让他尤其地怀念。
江少行并没有反对,毕竟大摇大摆强制出院的人没有反对的立场。
但他还是关切地问道:“今天不用换药?”
“换过了。”
“那我让人安排房间,你在这等我。”
江少行出了门,江云霄望著他的背影消失的地方,觉得对方最近都太不对劲。一时之间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吵架分离之前,但和从前却又不太相同……
很快江少行就回来带著江云霄去了房间里。
“VIP套房只有这一间了,将就一下。”男人把门关好,笑意盎然地把江云霄推进去。
蜜月套房,当然是再好不过的地方,对江少行而言。能合江云霄同榻而眠,傻子才会不高兴。
江云霄倒也没反对,反正不管是什麽房间,都要比医院住著舒服。
──不过,这是在他察觉到江少行也要留下过夜之前的心情。
“你拿睡衣干嘛?”江云霄盯著江少行托著睡衣的手。
“洗澡啊,还能干嘛?”江少行好笑地看著他那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的大哥。
“你在这里洗澡?你──你该不会要住这里吧!”江云霄叫起来。
“当然了,”男人眨了一下眼睛,不解地笑:“我要是不留下来谁照顾你?哦对了,你要不要一起来?我正好给你一起洗。”
“我不需要你照顾,天啊,江少行,我不想和你睡一张床!”虽然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江云霄心里已经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不安的预感。
最近江少行太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等到了床上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不老实。
“你这麽嫌弃我我心里真的会受伤的。”江少行走回来,不客气地把睡衣放到江云霄的腿上:“我帮你把换洗的衣服拿出来,放心,我会小心给你洗的,大哥。”
他蹲下身去找衣服,笑得格外的欠揍,那张灿烂的脸在江云霄的眼睛里非常的刺目。
“我自己可以洗,江少行,你听到没!”
为什麽房间里会有两套男式的睡衣?!这里不是情侣套房吗!江少行到底还干了些什麽?!
在江大少额头要冒烟的时候,江少行已经把另外一套睡衣也放到了他腿上,而後就推著他往浴室走去。
“害什麽羞,大家都是男人,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没见过?你身上的每个地方我也早就看光了。”
江少行的嘴里还不要脸地说著这种话。
“小时候的事情不要相提并论!”
江云霄气得伤口痛。
江少行脸上的笑意却更深。
真是只是小时候?……雪山上,还有医院里,江少行身上最重要的地方他可是都已经摸过。
“大哥,我就是帮你擦个身子,你这样脸红气急会让我误会,我会觉得你心里正在想什麽不该想的事情。”
“闭嘴!”
“那你要我帮忙吗?嗯?”江少行蹲下来,挽起袖子,一边问一边小心地给江云霄解衣服扣子。
所以他当然没有在征询江云霄的意见,他正在霸道地贯彻自己的想法。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笑得又温和又灿烂,江云霄再烦他也不知道该怎麽说怎麽做更合适,只好由著他帮自己脱了衣服。
两人的伤口都还不能碰水,江少行就干脆让江云霄坐在轮椅上。
上衣脱了之後,江少行的手自然地落在了江云霄宽松舒适的裤子上。因为大腿上的伤还没好,江云霄的裤子都是易穿易脱的款式,江少行碰到裤腰上,只觉得自己一扯就能让眼前的人春光尽现。
但江云霄紧皱著眉头抓住了江少行的手:“下面不用脱。”
“不脱怎麽洗?”江少行弯眉。
“待会儿我自己可以。”
“给我个机会报答你,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江少行抽出手,反握了江云霄:“我还没告诉你,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心里怕得要命,也後悔得要命,我还没向你道歉,也没和你说谢谢。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怕你再也不会醒过来。”
“……”
江云霄怔得像个傻子。
他的手由江少行握著,就维持著互相凝视著的姿势,一时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在江少行突然而来的一番话语里江云霄竟动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的眼神胶著,江少行还在继续。
“那时候我负气骂你并非我的真心话,对不起云霄,我们和好吧。”
那一年当他知道江云霄的感情,他骂他贱,骂他变态,那年他年轻气盛,又恰逢父亲因为他去世不久,人生迷茫,世界崩塌,他终於怀著复杂的情绪离开了江家。
时过境迁,江少行不再是当年的江少行,变得成熟後他再一次回到所爱的男人的身边。
他紧握著这个男人的手,不想再失去这人又一个数年。
江云霄怔怔地瞪大眼睛看著江少行,怕这一切都是自己幻听。
那一年父亲去世,他疯狂地和江少行干了一架,他骂江少行是败家子,是害死他们父亲的凶手。他们像被迫分开的连体婴,背道而驰,再也无法重合到同一个轨道。
几年後,在这样的场景,在他们都被子弹在身上开了洞,於这样明晃晃的灯光下,宁静的两个人的世界中,江少行再一次对江云霄说“和好”。
第一次在那个漆黑的满是枪声的夜晚,江少行对江云霄说,如果活著就和好,後来他们没有再提此事。
突然之间,又仿佛回到那一晚,看著江少行的血染红了他的身子,深深的惧怕让江云霄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真的恨过江少行。
於是江云霄一下便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在哪里,甚至是思维。
这一刻,他全身颤抖,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和江少行和好,竟然会让他突然之间力气抽尽,让他的眼前天旋地转,连呼吸都忘记。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如此在意这麽一件事,在意了这麽多年,今天终於记起。
江云霄没有说话,他说不出任何话。
他只是望著江少行,望著他。望著眼前男人汗湿的额头,成熟的眉眼,雪白的衬衣,而心中抽搐。
该道歉的人是他江云霄。他是江家的长子,他本该有更宽容的胸怀,本该用尽一生的力气去包容和保护他的两个兄弟。可是他做了什麽?他逼走江少行,许多年。
原来他其实一直都在後悔,在内心里後悔当年的那件事,後悔这些年他和江少行之间发生的所有。只是自己一直未能察觉。
他是个不称职的兄长。
“云霄。”眼前的男人抬起手,抚上江云霄红了的眼角:“和好吗?”
江云霄伸出双手,狠狠地,终於,把离开他身边多年的重要的存在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嗯。对不起,少行。”
作家的话:大哥这麽老实,以後只能被二哥吃得死死咧,默哀。
下一章浴室play
(15鲜币)温柔猎狩 29(浴室paly 慎)
29。
“我说了下面我自己洗!”
“你也答应给我机会报答你了,我觉得应该从现在开始。”
“我干你妈江少行──!”谁他妈需要这种强制的报答!
江家的两位哥哥和好了,但似乎某些相处模式,他们真的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兄友弟恭。
江少行仗著某人的伤比自己严重许多而肆无忌惮。
江大少的裤子最终被江二少以“报答”的名义强行脱了下来,於是恼羞成怒的男人操起手边的洗发露或是润发乳就朝笑得格外无耻的另一人扔了过去。
“我妈就是你妈,大哥,你想清楚再乱来。”男人堪堪偏过身,瓶子没撞到他,可怜地落了地,瓶盖被摔开,流出了一地的液体。
江少行却仍旧笑著,一边笑一边脱了自己的衣服,直到把自己也脱得光溜溜一丝不挂。
“现在很公平,我也什麽都没穿。”不要脸的男人毫不在意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的好身材,还有在腿中间晃荡的小东西,那根东西也有著让人无法忽视的尺寸。
坐在轮椅上的人视线对著的地方几乎正是那个部位,於是他唰地红了脸,气急败坏地偏过头:“你他妈是暴露癖吗?!你以为你身材很好?有什麽好炫耀的!”
江少行想说他才不是炫耀,而是勾引,是如此赤裸裸的勾引,明明他的肢体语言已经这麽明显。
但可惜的是,江云霄似乎并不愿意上钩。
江云霄被(强迫地让)江少行伺候著清洗了头,擦干净了脸,一屋子都是洗发露的香味。
江少行大方赤裸地在江云霄面前晃来晃去,後者头痛地想,为什麽他要在这个地方,和江少行这麽古怪地呆在一起?
江少行的心情看起来是非常的好,也许和吴苏落到了他的手里有关,也许和他现在正摆弄著江云霄有关,但江云霄的心情一点都不算好。
温热的毛巾拂过江云霄的锁骨,坐在小凳子上的男人突然想到了很久远之前的时候:“小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这样洗澡。”
“我记得。”江云霄回过头来道。
他甫一垂目,目光迎接上江少行递来的视线,男人的手握著毛巾,继续在江云霄光洁的肌肤上游走。
“突然好怀念,”江少行说。
而後,他空闲的左手突然盖住了江云霄的後颈。
“哥哥。”男人直直地望著江云霄的眼睛。
江云霄的心咯!一跳。
随著江月洲的出生,江少行不知在何时已经不再叫江云霄“哥哥”,後来也不再有人这样称呼他。
因为从三弟的出生,他曾经最疼爱的弟弟也终究变成了别人的哥哥。
多年以後,江云霄在这样一个变得陌生的称呼里突然发现,自己竟在漫长的时间之中遗落了曾经只属於他的事与人。
二十多年来他和他都给了江月洲太多的倚靠,让江月洲甜蜜的长大成人,兄长和父亲填补了三弟所缺失的母爱。
但是江少行呢?
江云霄看著江少行凝然如昔的脸,始终察觉,从江月洲出生的时候起,他就把原本属於江少行的那一份感情毫不留情地夺走。
“怎麽了?这一声哥哥让大哥你这麽感动?”男人缓缓地从凳子上离开,靠近江云霄在氤氲的水汽中的发怔的脸。他的笑容逐渐放大,邪魅非常。
江云霄回过神来时对方的脸已经近在眼前,他想要偏过头去躲避,但他的脸被放在颈边的那只手有力地阻止。
男人在离他两三公分的距离里眨了一下眼睛,江云霄只看到他性感的嘴唇轻轻地张合。
“我想亲你。”
而後,江大少的嘴被不属於自己的干燥的嘴封住,他的呼吸被湿濡的舌尽数吸走。
江云霄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何时开始挣扎,也没意识到他何时又停止了挣扎。
那个比他高的混账东西抱著他,亲吻他,摄取他的神智。和人接吻的感觉是该死的好,也许只因为对方富有技巧,但谁知道啊,这一刻江云霄已经连自己是谁,身在何方,究竟著了什麽魔都不知道也没法去想,只余随波逐流。
江云霄被抱下了轮椅。
另一个人靠著雪白瓷砖坐在地上,让江云霄小心翼翼地坐到自己的身上。
江少行一边用尽全数的接吻技巧勾弄著江云霄的唇舌,并爱抚著他光裸的身体,一边把他移动到自己身上更方便拥吻的位置,并且不会影响两人的伤口。
两个光溜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