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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把注,大头都压在了江云霄身上。只希望他那位被气得七窍生烟的大哥不会任他去死。
而另一方,敬哥似乎早就猜到了江少行会这麽说,他竟也没有发飙。
“江少行,你我也认识了快十年,对你,我想我多少还有点了解。你总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你那麽相信自己身上才是最保险的,会不把重要的东西亲自带著?”
敬哥这样说著,眼睛里放出厉光,便招手命人往江少行身上搜。
江少行道:“既然敬哥不信我,一开始搜我身不就行了?”
他被人上上下下摸来摸去,吃尽了豆腐,但嘴里还笑得出来。
他不畏不屈地和敬哥对视,那高壮的男人见他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畏缩,心里顿时起了一点疑惑。
难道江少行真的没有把东西带著?但是以敬哥和老爷子们对江少行的了解,他将东西随身携带的可能性非常大。
之所以一开始不搜江少行,是因为敬哥知道,江少行就算带著东西肯定也会把它藏得好好的,就算他们扒光了江少行的衣服,这个人也有本事让你找不到。
所以,江少行能自己交出东西来当然最好。交不出来,再搜身不迟,反正人在他们手里,只要用尽手段弄他一晚,不怕江少行不交。
敬哥的狠辣比起江少行,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严刑逼供这种事,江少行有分寸有考量,还有点心,一般顶多也就让人肋骨断个几根,要杀人也干脆利落地解决。
当初他那麽想吴苏死,但还是因为吴茵而留了情,所以吴苏反而没有轻易对他妥协。
但敬哥不一样,只要对方留有一张嘴巴说话,保证在问出要的东西之前那人不死,他什麽都做得出来。那些被他弄残弄死的人最後的情形,就是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也完全不为过。
同样是吴苏,比起干脆地死在敬哥手里,他更怕的恐怕是落在这人手里生不如死。
果然,江少行身上什麽都没有。
就是鞋子里,敬哥的手下也仔细地检查过是否有夹层之类的东西。
“敬哥,没有搜到,难道他真的没带?”这样的话,岂不是又更加麻烦?不能直接杀了江少行,拖得越久就越不利。
“……”
敬哥让手下退开,他慢慢地朝两米外被迫坐在一条凳子上的江少行走去。
因为当晚前去赴宴的关系,江少行穿的是黑色西装配白色衬衣。
被绑著手,在搜身的过程中,他的衣服脱不掉,而为了搜到更里面,敬哥的手下必须尽量地拉开他的外套。所以最後,他那套做工精良价值不菲的西装被蹂躏得可怜兮兮地挂在他身上,清楚露出里面的衬衣来。
敬哥盯著江少行,江少行似笑非笑地也望著他。
他不相信自己和老爷子们的判断都是错的,他不相信。
敬哥的目光慢慢地在江少行的下巴和领口的中间聚焦,松开两颗扣子的衬衣里,若隐若现一段锁骨,而下巴和锁骨的三角中心处,由牛皮绳穿起来,挂著一个挂坠。
一个普通的,渡著金边的玉石菩萨。那是整个一体的小物件,怎麽看也不可能能在里面塞东西。
是的,普通的玉石坠子是不可能塞进东西,但是,挂在江少行身上的,还是普通的玉石坠子吗?
顿时,敬哥的眼里陡然闪过了什麽,而後,他毫不犹豫地一步跨上前,伸出手,一把朝江少行脖间抓去。
江少行的脸上,终於微微地变了颜色。
电光火石之间,江少行条件反射地想要躲避,但在最後的一刹那,他看到了自己身面前那几把黑洞洞的枪口,而且现在的状况他也根本躲不过去。
敬哥怎麽会放过江少行那麽一瞬的脸色,於是他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
右手拉住了玉观音,左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
锋利的刀锋往绳子上一挑,皮绳断开,玉坠躺进了敬哥手心。
“把边破开。”敬哥拿著玉观音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而後他冷哼了一声,把玉观音扔给身後的面具男。
面具男接过那厚厚的小东西,赶紧俯到一边的桌子上去切那道薄薄的包覆著整个玉观音边缘的金边。
没几分锺,那面具男就阴测测地笑著捧著玉回到了敬哥身边,他哈著腰说道:“还是敬哥英明,哈哈哈。”
金边已经被割断取下,而面具男的手掌中捧著的,豁然是两片玉与一片薄薄的芯片。
敬哥也笑了起来,他取了那一片薄物,把它捏在二指之间,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凝视著江少行。
“这里面不知道藏著什麽秘密?嗯?”
江少行的眉间竖起一道川字。
怕放在其他地方不安全,他事先已经把一块玉横割成两块,再在中间挖出薄薄的长方形坑,把那藏著一半证据和秘密的芯片放进去,而後再用金边把玉包起来。从外形看,绝对不会有人想得到那块普通的玉其实是两片。
但是江少行犯了个错误,他忘记了这一次的对手不是其他人,而是和他有长期而密切地交往的人。
他们对他的了解,就像他对他们的了解一样深入。
於是江少行说道:“敬哥,挖人的隐私可不好。”
“你和你亲兄弟干我都看过了,你还有什麽隐私?”敬哥冷笑道。
芯片已经被敬哥的手下拿去试著读出来,那边正在去车里取电脑。江少行开始担心起来,很快这些人就会发现文件被锁,他们会逼问他密码。而他根本就没有获知密码。
他根本就拖不了几分锺。
就在一个面具男提著一台笔记本进来,他刚把电脑放到桌上启动了开机键,突然外面传来汽车由远及近的声音,光是听声音所有人都听了出来──有车以近乎狂躁的速度朝他们的方向开来。
“怎麽回事?”敬哥微一凝眉,侧头看著屋外的方向问道。
“我去外面看看。”他身边的花衬衫面具男说。
面具男一边说,一边举著枪往外走去。就在他的手碰到门之前,突然,“啪,啪,啪”的巨响在众人的耳朵里炸开。
外面,枪声起来,打破了暗夜的宁静。
一颗子弹穿门而过,堪堪擦过那面具男的耳朵,他赶忙滚到地上,顺势缩到墙後靠著嗷嗷地叫:“他妈的,难道被被发现了?!”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摸准具体情况,在枪声中全部趴伏到了地上。
然而不出片刻他们就发现,枪声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麽密集。那孤独的枪声,是哪个不要命的家夥单枪匹马逞英雄的开幕。
外面守的人没有动静,估计已经被干掉了。
花衬衫面具男一把扯了脸上的面具扔到地上,摸了一把自己的耳朵,他骂道:“他妈的,奶奶个熊,老子的耳朵差点被打掉。”
而後他蹲著慢慢地摸到门边,悄悄地拉开一条门缝准备出去,“干了你小子!”
花衬衫的话音刚落,他突然察觉了不对,他的耳朵里,传来了微妙的异响。
然而他来不及辨认那究竟是什麽声音,门开了。不是被人拉开,也不是被人推开的。
“碰──”的一声巨响,花衬衫和被撞烂的木门一起飞了出去。
作家的话:温柔猎狩完结之後有两个思路。一个是伪情敌,高中就认识的二人的故事;一个是两个妖精的故事,现代肉文。後面一篇比较轻松,大家是想看神码呢。
(16鲜币)温柔猎狩 51(完结倒计时)
51。
一辆老旧的越野车在破碎的木块之间,它停了下来,但整个身体还在发动机的抖动中持续的运转。
它撞烂了门,撞飞了人,也撞得里面的人都措手不及地惊愕了刹那。
虽然只是那麽极短的瞬间,但足够江少行从凳子上一跃而起。
“上车!”
开车的人冲江少行喊道。江少行跨过身下的人,疾步狂奔。
房间里立刻响起了凌乱枪声。
“别让他们跑了!!”
房屋并不大,江少行东躲西闪不乱躲闪著子弹,他很快扒到了车上。他弓著腰俯著身子,双手抓住越野被打开的门,敏捷地窜上了车。
子弹“啪、啪”地聚集在车上,开车的人在江少行跃上後座的一瞬间,便轰著油门朝屋外怒退。
“快,追上去干掉他们!”屋子里的人跟著车跑出来,满地,人和枪都在怒吼。
屋外守著的三个人都中枪倒在地上,敬哥带著剩下的人跳上车,飞快地朝越野车追了上去。
“他妈的,他开的那是我们的车!那些饭桶难道失手了?!”坐在敬哥身边的面具男气急败坏地踢了一下车门:“没想到江云霄看著像个没用的弱鸡,竟然还能干掉几个我们的人,我一定要杀了姓江的两个混蛋!”
敬哥这时候想的却是,如果让江家二人逃出去,那後果不堪设想,所以一定要把这两个人杀掉。
的确,江云霄能够一个人干掉几个人,大大地出乎他的所料,他以为江少行是只狼,必须防著,而忽略了江云霄,这是一个大大的失误。
另一边,在黑暗之中颠簸狂奔的越野上,开车的人确实就是应该被“放走”的江云霄。
在杂草和稀疏的树丛中的土路上穿行,枪声远远地落在後方,江少行从後座上爬起来,随之,他摸到自己一手的黏腻。那黏腻是从车座上摸来的。
把手凑到鼻子下一闻,他的心一紧,立刻附到前座,把手伸到前面去让江云霄看到,并在江云霄耳边问道:“你受伤了?!”
“那不是我的血。”江云霄从镜子里看他一眼,在热风之中微微地喘著气回答。
江少行松了一口气,紧接著问道:“怎麽回事,你不是走了吗?前後就这麽十来分锺,你不可能那麽快就安全返回吧?”
再说如果是安全返回,又怎麽可能只有江云霄一个人。
“我们上当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走我们俩。在路边拦下的这辆车也不是偶然路过,而是他们安排好的,我给你打完电话之後车上的人就想动手杀我。”
车在崎岖的路上狂奔,还有两三分锺就能开到公路上,但并不意味著两人就安全了。
这里前後数十公里都应当全是郊野公路,一边环海,地势险峻,是逞凶杀人再好不过的地方。
江少行听完心都紧了起来:“你杀了他们?”
“不然我怎麽回去救你?我已经联系了李成梁,他的人已经锁定了我的手机定位,所以我们只要等到和他们汇合就能脱险。”
但话是如此说,这里离市区几十公里的路,两边会合也要一阵子,谁知道中间会发生什麽。
江少行却心绪复杂,江云霄救了他,当然结果是好的。但从内心里,江少行一万个不愿意江云霄来冒这样的险。
“既然已经通知了警察你为什麽还回来?你应该先回去,等他们来救我。现在你也很危险。”
“我怕来不及。坐稳──”
车“咚”地一个趔趄,从杂草丛生的暗道上飞出,落到公路上。江云霄打过方向盘,猛踩油门,在平坦弯曲的大道上出演公路惊魂。
海岸烈风吹乱两个人的头发,身後是追兵,身侧是悬崖,万般的险恶都在这一刻凝集於黑暗。如同电影的桥段。
谁会想到,狂野地开著敞篷越野的人,会是江家那个坐在家里和办公室里,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谁会想到这一刻他的眼里,他的脸上,都写著穿越生死成败的气势。
而江少行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