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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可是杀手耶!可恶,为何偏要在他打算离开之际发生这种事,她这么做岂不是要让他愧疚至死?
天晁甩开脑海中层层的浓雾,想要坐起身子,却发觉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他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初生的婴儿都不如。
体内一把火焰烧得他使不上力气,甚至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从不曾如此无力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晁,这是你即将要觉醒的征兆,现在只要你闭上眼,随着心里的光芒牵引着你,不到半个小时,你就会觉醒了。”天起凑近天晁的耳畔说着。
“滚开!”
可恶,人都死光啦,不能找个美女跟他讲解吗?
谁要觉醒?
他说过了,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主宰他的生命,他不愿意觉醒。
天晁狼狈地撑开单眼瞪视着虚尘正要使出浑身解数与对方对阵,但不是他想要泼冷水,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绝对是打不过他的。
再这样下去,她会有危险的。
可恶,为什么他还是动不了?
他要动,他一定要亲手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至少要能确定她的安危,否则他岂不是太丢脸了?
动啊!这一具身体让他培养得如此结实养眼,他怎么能无条件地献给他人?这是他自己的身体,倘若他连控制自己的力气都没有,要他如何保护那个没大脑的女人?
啪的一声,虚尘被那个男人仿如四两拨千斤地摔在地上;可悲的是,她在翻落地面的同时虽拔枪对着那个男人,却在来不及瞄准的情况下,被对方夺走了枪。
万幸的是,对方像是在玩弄她似的,即使抢了她的枪也不立刻杀了她,仍是逗着她玩。
真是可恶,她是他的女人,就算要玩弄她,也只有他才能,那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凭什么玩弄她?
好样的,虚尘还知道以擒拿闪过他的攻击,也知道拿起周身的物品丢向他以保护自己,真是聪明,至少她还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只是,那个人好像不玩了!
他左手一扫,扫中虚尘的门面,见她狼狈地往后退了一步,还来不及喘一口气,他的右手又夹带着阴险的杀气扣向她的腰际,掌劲之凌厉,连他这个门外汉看了都不禁冒出冷汗了。
然而,只见她皱拧了眉,却倔气得连哼也不哼一声。
真是!女人不就该要有女人的模样?
求饶啊,只要她求饶,他相信他绝对不会再出手的,她为什么不求饶?
难道是因为他吗?
可恶,如果她是因为他是她的主子才如此舍命救他的话,那她大可不必再辛苦下去,他不愿意背负着那么大的罪恶。
给他一点力气吧,只要够让他带她离开这里就好了!
天晁怒咬着牙,感觉到丝丝的力量聚集在指尖,他倏地一鼓作气翻起身,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往前飞扑,随即抱住了虚尘;再地上翻转一圈,全身无力地拖着她往外跑。
“你不管你这一族长老的死活了吗?”
那男人的声音响起,虚尘倏地停下脚步,连带着天晁也被她拉住。
“那关我……什么事?”天晁虚弱不已地回道。
谁管那个老头的死活?反正他要是够幸运就会活下去;倘若不够幸运,来年他必以三炷清香祭拜。
现在他只想要赶紧带着虚尘离开会议室,反正只要先离开这里,外头必有族人接应,届时他们就不用怕了。
“不成,一定得救长老!”
虚尘往前跨了一步,直往被擒住的天起长老走去;而气喘吁吁的天晁只能怒咬着牙,伸出手却抓不住她。
她是脑袋秀逗了?是瞎子也看得出那不过是敌人使出的一种手段。
果不其然,她还未靠到长老的身边,她已被那个男人拉进怀并以枪抵在她的头上。
“你不在乎长老,那么你一定在乎她吧?”他邪恶地道。
天晁挑起眉睇着虚尘一脸愧疚地看向他,心里那一股气愤的火焰烧得更炽了。
哼,这就是他的护法?千锤百链、受苦受难的护法?看来他们该训练她的脑子,而不是训练她的求生技能和搏击擒拿!
现在好了,人被擒住,枪也已经不留情地抵在她的脑门上,他却虚弱得脚步都站不稳,要他怎么应敌?
“你过来,要不然我就杀了她。”对方似乎准备扣扳机了。
天晁挑高了眉,一双妖诡的魅眸直视着他手中的枪,慢慢地往下移动,看到虚尘歉疚不已的脸。
啐,事到如今,有什么好歉疚的?
“你杀啊!”这是他的结论。
虚尘霎时瞪大水眸,似乎难以置信天晁居然会这么说,虽说身为护法为了护主而死是理所当然,但是她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无情……
“你说什么?”那人反而愣住了。
“我说你杀啊,我一点也不在乎。”天晁勾起一抹冷笑。“反正她在我身边,什么忙也帮不上,为什么要我替她赔上一条命?她既然身为护法,早就该知道这种事情总有一天会发生的。”
虚尘怔愣地睇着他,心微微地抽痛,一股酸涩不断地袭上丽容,充斥在她湿濡的眸子里。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那人有点怀疑,握在手中的枪丝毫不移。
“有什么好在乎的?”天晁低低地笑着,一派慵懒轻佻,慢慢地往前走。“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不,她根本算不上是个女人,她根本不会哭、不会笑,说她是个机器人还差不多,你倒不如快点对她开枪,让我看看从她身上流出来的是黑色的血还是红色的血。”
那人错愕地瞪视着他,架在虚尘脑门上的枪一松。
天晁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近身攻击,在对方猝不及防之下,抢过他手上的枪,毫不留情地往他的腿上开了一枪。
看着那人抱伤一路往外逃窜,天晁只是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伸手一把将仍怔愣中的虚尘拉进怀里,却发觉自个儿的胸前有一份湿濡的感觉。他连忙捧起她埋在他胸前的脸,蓦然发现她正泪如雨下,而这奇景诡境震得他惊慌失措。
“你怎么了?”
天啊,她为什么哭?是因为受伤了吗?可她身上没有伤啊!
还是吓着了?就跟她说多用点脑袋,别老是有勇无谋的。
可是好像也不是这样,别哭啊,真正想哭的人是他,好不好?
在他和长老之间,她可是选择了长老,这对他的伤害才是最大的!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死活……”这是应该的,但她仍因为他的无情而泪流不上。
“我……”天晁几乎要仰天长啸了。“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不会连这点手段都不懂吧?”老天啊!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不满意……”虚尘仍是哽咽着。
天晁翻了翻白眼,突地以双手擒住她的肩,猛地吻上她满泪痕的唇瓣,将她自以为是的委屈和自以为是的判断一并封人口中。
“你这个笨石头,你给我听清楚,我爱你爱得可以为你放弃一切,你就别在我面前净说些屁话,老子我……”天晁喃喃自语着,却感觉到一阵黑暗朝他袭来,令他无力地交代着:“等我醒来,等我……”
虚尘错愕地看着他就这样昏倒在她的腿上,泪仍旧不止,但心却已不似方才那般疼痛;只是她还有点疑惑,而一些尘封的记忆正如潮水般朝她逼近,令她的眼前一黑,也跟着昏厥过去。
“你们……”
天众总部中最老的天起长老睇着他们先后昏厥,却只能大叹无奈,等着在祭坛上下楼的天众们。
尾声
“哼,到底在搞什么鬼?”
天晁瞪视着躺在他床上熟睡的虚尘,再睬着虚尘勾笑的童年照片,只能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不断地在脑海中回想着千百次为什么。
她为什么哭了?
虽说他很想把她逗哭,但早知道她会哭得这么伤心,他宁可她继续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皇后十二。
他最想要的是她的笑容,她怎么会不懂?
唉,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这个傻丫头怎么会以为他讨厌她?他疼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讨厌她?
真不知道她那一双大眼睛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她居然会看不懂他是恁地深情,等待着她的垂怜。
倘若不是爱她,他又何必想尽办法救她?倘若不是因为有爱,若只是一般主仆的关系,他又何必如此?
可她哭了,哭得柔肠寸断,哭得他心都疼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也有着不寻常的感情,绝对不是一般护法对主子的心意?
算了,等吧!等着她睡醒,真相就会大白。
叹了一口气,天晁调转无奈的眼睇往窗外,却突然见到天昱在大楼底下和一名女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模样。
唷,这小子还挺行的,不过,在他怀里的那个女人不是天昱的妹妹天瑷吗?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小子应该不至于……
“呃……”
床上的虚尘传来轻软的呻吟,天晁随即拉上窗帘,走到床畔。谁管那小子要做什么?反正都不关他的事,他现在只想知道虚尘到底是在哭什么。
“虚尘、虚尘?”
他难得温柔地唤道。
虚尘睡眼惺忪地睁开水眸,一抹强烈存在感的身影随即如一片黑影般覆盖在她的眼前。
“主子?”
她难得迷糊地轻喃,傻气地眨了眨眼,霎时又忆起自己昏厥之前所做的事,羞赧得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再用原本毫无表情的脸虚应着他。“主子,有事吗?”
“虚尘,你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天晁哪里能再放任她淡漠以对?“说,你之前到底是在哭什么?你为什么说我讨厌你,我曾经明白地告诉你我讨厌你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对你很不满意吗?”
他没兴致玩什么苦情的戏码,他要的是答案。
“我……”
“说!”
天晁逼近她,善用自己的身材和地缘压迫着她。别怪他不怜香惜玉,毕竟这可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待她了。
虚尘扁了扁嘴,泪水不禁又在眼眶中打转。
天晁见状不禁傻眼。她现在该不会是来硬的不成,直接以泪水攻势对待他吧?
“你……”
老天啊,到底要他怎么做才好?“我是这么的爱你、这么的心疼你、这么的需要你,为什么你偏偏感觉不到?还以为我喜欢欺负你、想要伤害你呢?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你爱我?”她错愕不已。她是不是听错了?他的情感和她一样?
刚才在会议室里,她才慢慢地想起自己对他的感情,想起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淡漠。实在是因为他给她的伤害太大了,让她不得不封闭自己的情感,让自己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失去自我。
“废话!你要让我把这一句窝囊话说几次,你才甘心?”天晁怒不可遏地吼着,魅眸含怒地逼近她。
“你怎么会爱我?”
虚尘声嘶力竭地指控:“如果你是爱我的,你怎么会丝毫不在乎我的生命,还要那个男人杀了我?甚至说出想知道我身上流的是黑色的血还是红色的血这种话?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吗?倘若不是因为你,我的性子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嗄?”
情势大逆转,此刻反倒是他哑口无言,因为他真的听不懂她的意思。
什么叫作因为他才变成这个样子?这句话太深奥了,八成是因为他在美国待太久,中文的翻译能力变差了。
“你也不想想看你在纽约有多荒唐,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相信吗?”未了,她才又发觉自己失控了,不禁又改变声调:“对不起,我逾矩了。”
“你在跟我八股个什么劲?什么逾矩不逾矩的!”情势再次逆转。“我打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我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