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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等到她“人老珠黄”,到时她就不得不嫁给他了,现在看来,她只怕会是越老越有魅力了。
“傻子,发什麽呆?”雨霜忍不住笑起来,任何女人看见男人为她发呆,毕竟还是很有虚荣感的一件事。
她穿著一件银白旗袍,缀著朵朵粉色梅花,短发旁插著一朵红玫瑰,姣好的身材一如往昔,踩著高跟绣鞋显得更为高挑,而那眉目如画、那眼波流动,就像是张爱玲和林徽音的综合体,从书上活生生的走了出来。
“你穿了银灰色的西装,挺配我的。”她摸了摸他胸前的领结,看他却还在出神,完全没反应,“拜托,你也醒醒吧!”
她赏了他一个小巴掌,他才反握住她的手,愣愣的道:“你……你好美。”
“这还用你说?”她转过身去,拿了皮包,关了灯,走出屋内。
徐凡傻呼呼跟著她,瞪著她的背影、她的侧面、她的长腿、她的发型,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样。
“我求求你,别这麽痴呆的样子,等会儿可是要见人的!”打开车库,雨霜把钥匙交给他,“你能不能开车?别给我惹麻烦。”
“当然可以!”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我会好好表现的!”
他总算恢复神志,跳上跑车驾驶座,又慌忙跑了下来,想到该先为她开车门才对。
“算你还懂礼貌。”这小鬼似乎有些不同了,她摸摸他的头发,却没打算拨乱,那可是他精心梳过的发型。
两人总算上了车,前往位在嘉义市中心的一家高级餐厅,因为这次主办者家住嘉义,所以才选在南部主办,以往在台北举办的时候,雨霜总以路途遥远而拒绝,这次主办者极力邀约,她也就没有藉口推辞了。
来到会场,众人纷纷签名缴纳餐费,徐凡理所当然的出了两人的钱,他今晚可是她的男伴。
雨霜默默的没说什麽,却暗自在心底欣赏著他的得体大方。
一些老同学认出了雨霜,热切招呼道:“好久不见,怎麽你还是一样漂亮?”
徐凡深有同感,都是差不多的年纪,雨霜看起来就是比她同学们亮眼许多,或许该归功於她每天游泳的效果,又或许是因为她那自由潇洒的天性,让她看起来始终不像一个三十岁的女人。
雨霜挽著徐凡的手臂,脸上带著淡淡的笑,却不显得太过热络,“你们好,这位是我的朋友,他叫徐凡。”
“哇——青年才俊,两人真相配!”
这句话听得徐凡心花怒放,更确定了自己大有希望。
晚餐采自助餐式,有位司仪在台上介绍节目,邀请一些杰出校友上台说话,不过大多数的时候,大家还是在下面各聊各的,左一阵相逢,右一边相认。
雨霜的同学有一大半都已经结婚生子,但他们对雨霜仍是单身都报以无穷羡慕,更别提她还带来一位英挺温柔的男伴。
徐凡只觉得今晚真是完美极了,只可惜,老天似乎总不愿如他的意,就在这时,一个最不需要出场的人现身了。
“雨霜,你好吗?”那是汤新亚,没有女伴,手中握著不知第几杯白兰地。
雨霜肩膀一僵,徐凡更是浑身不对劲,这该死的混帐,干嘛老是阴魂不散?就连两年前都还会收到这家伙的信,气得徐凡牙痒痒的,恨不得化身为碎纸机!
“我很好,你呢?”雨霜给了他一个很礼貌的微笑。
“我想问你,是否收到我的信了?为什麽一直都不回信?”汤新亚略带酒意,直接表达来意,颇有咄咄逼人之意。
“我不记得了,大概收到了,却又忘了吧!”雨霜回答得很冷淡,“你也知道,我向来有点迷糊的。”
“你果然跟这个小鬼在一起,你根本就忘了我!”汤新亚提高音量,惹来周围不少注目。
“为什麽怪我忘了你?为什麽不问问你自己,你有什麽好让我记得的?”事实上,她也几乎忘了当初他们是怎麽分手的。
“我不相信你忘得了我,你本来是那麽爱我的,就只因为我一次的出轨,你就对我判了死刑,这对我不公平!”汤新亚激动至极,杯中的酒滴都洒出来。
这有什麽不公平?出轨者本来就该死!徐凡深吸一口气,警告道:“汤先生,请你自制一点!”
“你这小鬼,你没资格跟我讲话,你算什麽东西?”汤新亚怒火中烧,立刻转移目标。
“好了,别吵了,我们到那边去。”雨霜拉紧徐凡奇#書*網收集整理的手,只想离开这一幕,没有意义的事情何必再发生一次?悲剧即使重演还是悲剧。
要不是看在雨霜的面子上,徐凡早就拿酒瓶敲在他的头上了!“哼!”徐凡狠狠瞪了汤新亚一眼,才转过身和雨霜走远。
只不过,他们才走了没几步,徐凡头上就传来一阵玻璃碎裂声,哈!汤新亚竟然先拿酒瓶敲了他的头!
“哇啊!”四周立刻传出尖叫和大喊。
“天!你不要紧吧?”雨霜眼中满是惊恐。
徐凡摸了摸脸上流下的液体,琥珀色的是白兰地,鲜红色的则是他的血,好!很好,这家伙有种,接下来就要看谁比谁狠罗?
“不用为我担心,我会给你讨回面子的,乖!你站远点。”他把她轻推到一旁去。
转过身,汤新亚哼哼笑著,一副得意昂扬,但徐凡怎麽可能让他好过?他伸手就是重重一拳,打得汤新亚跌倒在地。
“告诉你,我就是比你年轻、比你勇猛,你识相的话就快给我滚!”徐凡又补上了几脚,让那家伙永志不忘。
汤新亚好不容易爬起来,力气虽然没有几分,却还有一张利嘴,“你这小鬼,你有什麽?我有钱有势,你能跟我比吗?”
“你的记姓也太差了一点,八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对雨霜的爱,谁也比不上!”抓起地上的碎酒瓶,徐凡扯开西装和衬衫扣子,直接在胸膛上划下一刀。
“救命呀!”看到如此血流画面,已经有人快要昏倒了。
汤新亚为之一愣,这小子怎麽又旧招重出?当年他也是败在这一招之下的!
“来啊!你来跟我比啊!看谁划得最多,谁就可以得到雨霜,这样够公平了吧?”徐凡狂妄笑著,“你骂我是小鬼,我看你才是胆小鬼,一点勇气都没有!”
汤新亚一时没了主意,难道非要跟这小子比狠才能得倒雨霜吗?他做得到吗?八年前他这样问过自己,现在噩梦重现,他还是犹豫了。
情势僵持,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这时雨霜开口了,“汤新亚,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选择忘记你,不是因为你的那次出轨,而是因为你不是我要的男人。”
听到雨霜语重心长的话,汤新亚深深叹息了,够了!这些年来的愧疚和牵挂也实在够了,该是他放下这一切的时候了。
“好,我懂了,我再也不会出现了。”再看她最後一眼,然後,就忘了吧!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汤新亚悄悄步出会场,当那大门一关,场内瞬间也响起如雷的掌声,他们都为这一幕而深深撼动。
“了不起,我从没看过这麽浪漫的情节!”
“雨霜真是太幸福了,有这种情人死也无憾!”
“徐先生,你真了不起,现在可以英雄抱得美人归了!”
徐凡放下酒瓶,转过身面对雨霜,痴痴傻傻地笑了,“你听到了没?他们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耶……”
他很想好好地说完话,很想抱著雨霜走出这里,但是,眼前一片昏暗,他再也没有任何力量,终於倒在雨霜的身上。
结果,雨霜的三十岁生日,是在医院里陪著徐凡一起度过的。
没有烛光、没有蛋糕,只有救护车警铃和消毒药水味,所幸,隔天下午,经过医生检查并没有後遗症,他们便办理出院离开。
回到家中,雨霜向徐凡要了那件染血的白衬衫,当他问为什麽的时候,她微笑著说:“一个女人总要留下几样纪念品,而这样的纪念品可不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因为,这是一个男人为我流血的证据。”
纪念品,多可爱的说法,他总算送了她一件难忘的生日礼物!徐凡傻傻的笑了,却又不敢太得意,“这是我的荣幸。”
“谢了。”她又拨了拨他的头发,“你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那你要怎麽谢我?”
“随你宰割罗!”她停顿了一下,“不过,要等你伤口好一点的时候。”
“我早就全好了!”他扑上她,两人一阵大笑,跌进了层层的被单中。
徐凡开心得很,他这一生最重要的情敌终於消失了,从此以後,他和雨霜之间再也不会有别人了,不是吗?
感动
凭著我的真心
加上我的诚意
难道还不能
感动你的心
在爱情习题中,情敌是负分,但把负分消除後,还是有可能停留在零分打转,如此过了一年又一年,雨霜已经三十二岁,徐凡也快满二十七岁了。
从十八岁到二十七岁,徐凡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大哥和二哥都早已结婚生子了,他却还是单身汉!
有时候他真讨厌自己,为何他会是这样“居家型”的男人?当所有工作都做完了,就只喜欢做家事,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所以,至今他还是没机会出轨,甚至连精神外遇都不曾有过。
雨霜虽然也不会拈花惹草,但她老爱往外跑,一下出国一下旅行的,招来了不少蚊子苍蝇,徐凡常常收到一些情书和花束,结果当然是立刻烧掉。
“我们真适合彼此。”有时她会拍著他的脸这麽说。
“是啊!”他只能强颜欢笑,说不出他早就快抓狂了。
“你爸妈还没开始对你催婚吗?”雨霜偶尔会担心起来,“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奸情,我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
“我根本就不想结婚,那种蠢事!”他已学会了她的口吻。
“那就好,免得我心怀愧疚,还以为自己糟蹋了你的青春。”她马上开心起来,给了他一个热吻。
徐凡对此欢喜的承受,心中却暗暗想著,他的青春一去不复回,到时可得找谁赔?
其实,两人的生活早已如同夫妻,只不过少了那张薄薄的证书,他也想过是否就这样过一辈子,只要她不会哪天突然对他厌倦就好了。
但身为巨蟹座男人的宿命就是,非常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尤其是非常想当爸爸。
和雨霜在一起什麽都好,只是不准说甜言蜜语、不准提结婚、不准怀孕,这样下去,要是有一天他不能生了,那可怎麽办?
虽然现在科学昌明,日新月异,或许他到了六十岁还能制造下一代,但等小孩满十岁的时候,他就进入古来稀的七十岁,而雨霜也就七十五岁了,那种画面怎麽想像都是很不协调的。
尽管内心常常如此煎熬,在表面上他仍然故作潇洒,视婚姻和儿女如垃圾,因为他有一个大前提,就是他不想把雨霜给吓跑了。
大哥徐功和二哥徐伟当然看不下去,常常找小弟在後院喝酒,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徐凡出鬼主意。
这天,除了在徐家有三个男人在喝酒,在凌家也有“女人帮”的聚会。
大媳妇纪雨辰打开梅子酒,闻了一闻酒香,很满意道:“这可是我亲自酿的,来!一人三大杯,不准推辞!”
二媳妇郑雨梅光闻酒香就快醉了,“雨辰,你真是神奇!”
“当然,对於酒和男人,我可都是很讲究的!”纪雨辰得意的大笑。
单身的雨霜倒在一旁,还是那麽无所谓的模样,她是三人之中最懒散的一个。
“喂!雨霜,来一杯!”纪雨辰想起老公的吩咐,打开话匣子问:“说真的,你到底想对小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