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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头也不敢回,立刻跳上脚踏车飞奔而去。
从小花那恼怒的表情看来,他知道,她再也不会问他那些男女朋友的问题了,因为,没有一个男孩会要一只小狗做女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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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事件之後,勇仔把徐凡痛骂了一顿,“你这笨蛋、水远也交不到女朋友了!”
徐凡无话可说,反正他还年轻,至少还有十年可以努力吧?等到二十八岁还交不到女朋友的话,或许他会考虑养只小狗。
炎夏的日子继续下去,阳光拉长了白昼,也酝酿著青春的贺尔蒙。
七月底,徐凡跳著跑进凌家,对桌前的雨霜喊道:“我考上驾照了!”
雨霜从电脑萤幕前抬起头,神情还有点迷惘,“真的?拿来瞧瞧。”
他像献宝似的,把那张刚出炉的汽车驾照呈献给她,彷佛是一种成长的证明,从此以後,他是一个有汽车驾照的男人了!
雨霜仔细研究了半天,确定那不是伪造的,才交还给他说:“等等我。”
徐凡不懂她要做什麽,但就如同往常,他还是乖乖听她的话,只见她关了电脑,转身跑上二楼,那短发的波浪看来煞是迷人。
小浪花,他突然想到这个名词,不知有没有人这样喊过她?会不会太可爱了点?
十分钟後,雨霜从房里出来时,换了一身花彩鲜艳的裙装,脸上戴著太阳眼镜,还多拿了一副太阳眼镜给他,“走!我们兜风去。”
“你这麽信任我?”他眨眨眼,把墨镜戴上。
“大不了陪著你死而已!”她兴致颇高,拉起他的手臂往车库走。
陪著他死?这话听来感动是感动,但徐凡还不想那麽早死,也不愿连累她一起陪葬,因此,他把车子仔细研究了一番,又替两人系上安全带,这才将蓝色跑车开出车库,经过一段山路,来到沿岸的公路。
每次转弯,都是不同景致和赞叹,海边种满了防风的黄槿树,略带潮味的海风吹在脸上,是一种些许粗暴的亲抚,却教人不得不接受,不得不沉浸在其中。
墨镜除了遮挡刺眼的阳光,还挡住了不少风沙,徐凡偷看了看身边的雨霜,她那头短发波浪显得更耀眼了。
“开得太慢了,再快一点!”雨霜开心得像个孩子,她很久没有这种好心情了。
“再快就要飞起来了!”
“飞!我就要飞!”在蓝天的怀抱中,本来就该飞起来的。
好难得,徐凡暗暗惊喜,她竟然可以这样开怀,而且还是在他的面前,一路上两人又叫又闹,笑声在海风中激荡、传送。
停下车,来到三条仑的海岸,他们打开敞篷,让座椅倒下,抬头向远方望去,天空蓝得几乎让人刺眼,浮云朵朵都像在作梦。
徐凡偷瞄著身边的雨霜,墨镜之下的她不知在想什麽?不知在哪个梦里?
“小鬼,下海去吧!”她突然坐起来,打开车门走向沙滩。
“等等我!”徐凡连忙把车锁好,他可不想回家时用走路的。
走在沙滩上,两人踏出了一前一後的脚印,浪花却又将之洗刷,再也不留痕迹。
雨霜望著那潮水消退,不知带走了一地什么,但总还会有潮水涌上,又带来了一些什麽,她心想,在这来来去去之间,就是人生吧?
既然来到海边,不玩水怎麽行呢?
徐凡趁她发呆的机会,先喷了雨霜一脸水,但她也不是好惹的,拉著他泡在水里,两人就这麽玩呀玩的,直到夕阳缓缓西下,染红了整片海面。
“呼!累死了。”雨霜倒坐在沙滩上,静静凝视眼前的美景。
“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他犹豫著问。
她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沾了海水和沙粒的脸庞,显得自然而单纯,“上次我来这个海边的时候,是十年前的事了。”
“你小时候常来这个小镇吗?”
“嗯!”她的眼神彷佛望向某处远方,“我挺喜欢这里的,所以,一念完书就回来定居,我想……我是不会离开了。”
徐凡心口一阵猛跳,“真的?”
她往後躺下,贴在细软的沙面,轻轻闭上了眼睛,“是啊!我想在这儿养老了。”青山绿水任遨游,做个小镇老姑娘,不也挺好的吗?
养老?他想像著五十年之後,她会不会仍然是如此的狂野迷人?而他会不会仍然是她的打工佣人?但不管怎样,这片夕阳应该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风吹得更强了,徐凡拿下墨镜,看著那个头发散乱、全身湿透的女人,他明白,这个夏天,将深深刻印在他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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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徐凡不断翻来覆去,不知作了多少奇妙的梦,隔天一早,当他走进凌家大门,却发现屋里半个人也没有,只有小黑猫缠在他脚边要鱼乾吃。
奇怪!雨霜跑哪儿去了?车库里的跑车还在,她不可能兜风去了,但桌上的笔记型电脑不见了,怎麽会这样?看起来又不像遭小偷啊?
会不会是汤新亚那家伙?难不成他把她掳走了?这念头让徐凡全身霎时发火。
此刻,电话突然响起,徐凡连忙接起来,“喂!请问找哪位?”
“找你啊!小鬼,”那是雨霜的声音,平静又慵懒,“我要出国几天,你可别把屋子给烧了。”
他诧异到了极点,“出国?什麽时候决定的?你要去哪儿?你要多久才回来?”
问那麽多做啥?这小鬼就是爱念经!雨霜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反正是电脑公司安排的出差,我只要跟著人家走就得了,好了,我要上飞机了,拜拜!”
“喂!喂!”电话被挂断了,徐凡只能瞪著那话筒发杲。
她……她就这样走了!未免也太乾脆、太俐落了吧?无情的女人,哼!
接下来的日子,徐凡又变得无事可做,就像他还没来打工之前一样,但不同的是,除了无聊之外,还多了一些些寂寞。
两楝这麽大的屋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住,能不寂寞吗?
“小猫,只有你跟我作伴了。”徐凡望向那团缩起来的小黑线球。
可惜,小黑猫一天要睡十四个小时以上,清醒的时候又要吃饭、理毛、上厕所、晒太阳,所以也没什麽空理他。
只是因为少了一个人,泳池却变大、变宽了,他来回游著蛙式、仰式、蝶式、自由式、狗爬式、水母式,然而,时针只走了那麽一小格。
小黄花从黄槿树上飘下来,轻轻打在他脸上,就像个吻,虚无的吻。
四周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汗水明明流著却不觉得热,蝉声明明喧闹却不觉得吵,日子明明懒散却不觉得悠闲,唉!他是怎麽了?
外国男人听说都很随便,会不会找她搭讪?请她去吃饭、唱歌,其实,是想带她去宾馆?说不定那里的客户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男同事也可能半夜去敲她的房门,照这样想像下去,她大概不会回来了。
坐在她的旋转椅上,瞪著她的电脑、她的书本、她的台灯,突然间,他低下头,把脸贴在那张木桌上,深深地、深深地吸取她的气息。
七个日夜之後,一辆计程车停在门前,那是雨霜回来了。
徐凡立刻冲到门口,他发现自己简直兴奋得有点颤抖。
她没变,当然,才七天而已,她能有什麽变化?但是看来又有点不同,因为在这七天的时空里,她都存在於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嗨!小鬼,给你的土产!”她把手中的东西一抛,原来是一顶墨西哥草帽。
她送给他的礼物?他立刻戴上,含笑问:“你去了中南美洲的哪个国家?”
直线思考,完全不会转弯,雨霜再次屈服於他,“笨蛋!只要有钱,哪儿都买得到这种东西,我是去日本!”
“真的!这几天好不好玩?”徐凡帮忙把所有行李搬进屋,抬上二楼她的房里,并理所当然替她收拾起来。
“不知道,反正就是开会和展览,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事实上,在所有的文件背面都是她的涂鸦,因为,不找点事做的话,她怕自己会睡死。
“日本不是很乾净、很漂亮吗?你没有到处观光看看?”
“别跟我说话,我现在脑袋里全是浆糊!”雨霜一路乱丢皮包、鞋袜、墨镜和手表,走进浴室之後,把内衣裤和迷你裙也扔了出来,才转身进去洗澡。
徐凡早就习惯她这种“粗野”的行为,也不会因此大惊小怪。
只是,好久没看见她了,整整一个星期呢!或许他自言自语太久了,难怪一看到她就叽哩呱啦说个不停。
收好了地上的一切混乱杂物,不知不觉的,他竟然拿起她浅蓝色的胸罩瞄了瞄那尺寸,又拿起那件同款式的小内裤,上上下下的想瞧个仔细。
这十八年来,除了有女孩对他示好,还有男孩对他暗示过,可是啊可是,为什麽他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奇怪呀奇怪,为什麽他就是喜欢留在这儿打工呢?
总之,她回来了,光是这个事实,就让一股激动蜂拥而上,他不禁把她的贴身衣物贴在脸上,依稀还能感觉到她的馀温、她的存在。
“你在做什麽?”突然,雨霜走出浴室,玲珑的身上只穿著一件衬衫。
“没、没事,我在替你收拾东西。”他心口一跳,赶紧把那些衣物放进洗衣篮。
雨霜犹疑地看了他半晌,室内陷入某种尴尬的沉寂,他被看得极不自在,只好开口问:“你干嘛这样看我?”
“我说小鬼!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
这问题让他涨红了脸,“当然……当然不是!”只可惜,结巴的语气让他的发言显得毫无说服力。
“是吗?”她还是有点怀疑,不!是万分怀疑,“我看你一副很嫩的样子,应该是什麽都不懂吧?”
“谁说我不懂的?”男子汉的自尊不容挑衅,即使说谎吹牛也要全力维护,“告诉你,我的经验可多著呢!”
呵,小鬼生气了,挺有趣的!雨霜坐到床边,一边擦头发一边笑问:“此话当真?考你一个最基础的,你……会接吻吗?”
“那麽简单谁不会?”他站起身,双手擦腰以壮声势。
“那就示范给我看,敢不敢啊?”雨霜忍不住挑衅,谅他也没有这个胆。
“呃?”他愣住了,看她闭上双眼,噘起粉色双唇,无言的诉说著邀请。
空气僵持了一分钟或者更久,雨霜忽然睁开双眼,指著他那副呆样哈哈大笑,“就知道你不敢,被我吓到了吧?你这小处男!”
看她笑得眼泪都快眨出来了,他的胸口莫名烧起一把无名火,他不确定自己要做什麽,但他不准她再那样取笑他!
忿忿的冲上前,他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你笑什麽笑?”
咦!小鬼好像真的发飙了?雨霜微微诧异,却不觉得惊慌,在她的印象中,他只是个孩子,一个很罗唆、很勤快的孩子,而一个孩子能威胁她什麽呢?
“笑笑也不行吗?我想笑就笑啦!”
“我……我会让你笑不出来的!”一低头,他猛然封住她的唇,那老是爱嘲讽他、讥笑他的双唇,实在该受点处罚了!
可惜,初吻往往不如人意,他的牙齿撞到了她的牙齿,两人都低喊一声离开。
“傻子!”雨霜捂著嘴,抱怨道:“还说什麽有经验?我可是第一次被吻成这样!”
火上加油、雪上加霜,徐凡被她这麽一激,什麽害羞矜持保守谨慎全都甩到一边去了!抬起头,他看见床边有条女用皮带,乾脆抓过来直接绑住她的双手,将她固定在床柱两旁。
雨霜或许是震惊过了头,并没有怎麽反抗,只是冷静的命令道:“小鬼,你别乱来,游戏到此结束,放开我。”
“不准你叫我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