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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流行纤细型的美女。”
“是吗?”他的声音略带低哑的性感,下腹燃起簇簇火焰。
“别这样,我今天是危险期。”她略微推开他的身体。
几绺发丝落在额前让他显得孩子气,他捉起她的玉指,放在嘴里轻轻舔啮,酥麻的电流窜过,她无法自已的轻颤。
“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你要吗?’他总是嘴巴上说要,但防护措施做得最彻底的人也是他。
“我当然想要,我想要生一个女儿,她拥有你的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他边说边用手指描绘她的五官。
“胡说!我的长相才不是这样。”
“还说你不是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你只要不开心就会眯起眼睛、皱着鼻子、嘟着嘴巴,就像现在这样。”为表示自己所言不假,他低头轻咬她嘟起的唇。
原本是想开玩笑.但在沾染上她唇瓣的蜜香后,不禁沉沦,辗转缠绵,尝尽她中的甘甜,直到两人呼吸急促,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褚士绮气喘吁吁的瘫软在他怀中。
“我不是不想要孩子.你刚嫁来日本时,忙着适应环境,偏偏我公事繁忙.无法时时陪在你身边。我不希望你除了花时间适应这里,还要忍受怀孕的辛苦。”
“你的意思是我误会你罗?我应该赔罪才是。”
“最好的赔罪就是帮我生个女儿,你觉得如何?”冰川介打横抱起她往卧房走去。
夜未央,一弯新月躲进云里,仅剩微弱的星光一闪一灭,仿佛正害羞着。
昨晚,褚土绮感受到许久没有的喜悦。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改变了。
改变什么?她却说不出一个具件答案,因为头沉沉的,十分不舒服。
她伸出手臂摸索躺在身边的人,“川,你今天……”身边是空的,她抚到的是冰凉的丝被。
心从天堂掉进地狱需要多久的时间?
褚士绮轻抚额头,热热的,是发烧吗?
难怪她刚才的声音沙哑,头也晕沉沉的。
她知道该起床看医生,可是全身虚软,她连想撑起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或许睡一会儿、休息一下就会好了,褚士绮如此安慰自己。
第三章
褚士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口干舌燥。
“水……水……”
冰凉的杯子靠在她的唇边,似久旱逢甘霖,她只能不停的喝、一直喝。
直到杯子见底,她才看清楚喂她喝水的人是谁。
“美代子,谢谢。”是偶尔会过来帮忙打扫的美代子。
“夫人,你饿了吗?我熬了鲍鱼粥,鹤代医生交代你醒过来要吃点流质食物补充体力。”
“美代子,我怎么了?”
“夫人,你快把我吓死了。昨天上午我进来收拾脏衣物去清洗,看见你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要不是总管机警,马上找菅野医生来看你,我真怕你会出事,你发烧差点转成肺炎呢。”
“昨天上午……那少爷呢?”
“少爷昨天中午有打电话回来,交代美国分公司临时有事要立即前往一趟。因为老夫人阻止,所以少爷并不晓得夫人生病。夫人,你别想太多,老夫人也不知道你病得不轻,所以才会……”
褚士绮抬起手阻止她说下去,“我饿了,你去端粥来给我吧。”
“好,美代子马上去。”她匆匆关门离去。
她还算为人妻吗?丈夫到美国或欧洲出差,公司的秘书甚至比她清楚。
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要打通电话,亲口对她说要出差,要去哪里,要去办什么事?夫妻间最基本的尊重不是如此吗?
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力气,她坐起身来,拉开白色柜子的抽屉,取出剩余的七条珍珠项链,颗颗圆润饱满,光泽均匀,尽是上选。
她……居然没有掉眼泪。
怎么会这样……眼泪居然流不出来。
呵!这种感觉好奇怪。
“夫人,你怎么坐起来了?”美代子打开门,发现褚干绮坐在床沿,身上仅着单薄的丝质睡衣,她连忙放下餐盘,扶着褚士绮躺好。
“夫人,你身体还很虚弱,还是注意点好。”美代子转身端起餐盘,“夫人,粥有点烫,你要小心点。”
“现在是六月,美代子,北海道的薰衣草花开了对不对?”
“对啊!每年这时候就是薰衣草花开季节,搭火车可以欣赏漫山遍野的薰衣草花,微风徐拂,整片大地好像变成紫色的。”
“你怎么知道?”
美代子霎时红了脸,“之前放了两天假,我刚和男朋友去玩回来。”
“是吗?”褚士绮低头舀了一匙粥,吞咽下去后才说:“听起来,你们很幸福。”
美代子眉眼间有掩不住的喜悦,“夫人,我男朋友已经向我求婚了。”
“是吗?恭喜你!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你,这几串珍珠送你好不好?”褚士绮将那七串珍珠一古脑塞进美代子的手里。
“夫人,这怎么行!这太贵重了。而且,珍珠不是你最爱的首饰吗?”美代子惶恐不已。
“这一点也不贵重。想想我到日本,你帮我适应环境,还提点我一些大户人家该注意的事项,这几串珍珠只能算是薄礼,让川知道,或许还会怪我送的结婚礼物太随便了,你一定要收下。”
“那……好吧,美代子收下,就当成是夫人给的祝福,我一定会像夫人和少爷一样幸福。”
像我们一样?
“你一定要幸福哦!”千万不要像我们一样。“对了,珍珠不是我最爱的首饰,我最讨厌珍珠了!”
美代子一怔,“夫人,你讨厌珍珠?”不会吧,夫人的首饰全是珍珠,也常看她拿着在手中把玩。
“美代子,你要记住!女人的眼泪不能像珍珠,珍珠廉价得可以经由养殖培育而成,只有钻石可以形容,所以你要看待自己像最昂贵的钻石,不可以让自己失去光华。”这话也是在鼓励她自己。
“夫人,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我只是累了。这端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可是你没吃几口……”
“醒来再吃吧。”将碗递给美代子,她缓缓闭上眼睛。
直到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褚士绮才慢慢睁开眼睛。
眼泪是最珍贵的珍珠,若把眼泪都送给别人呢?表示她未来没有为他哭泣的权利是吗?
真好……她只要爱自己。绮绮,你要好好的爱自己才对!就算哭泣,也应该为自己啊!
休息了一天,褚士绮的身体恢复些力气,她立刻动手整理着自己私人物品。
她拿起一本记事簿,翻开内页,上面记载着认识冰川分后的点点滴滴,将心情化为文字。特地买的富含诗意的内页纸,还剩下很多,什么时候她染上这种收集内页纸的癖好?
以为把悲伤写在纸上,就能化成美丽。
好奇怪!看着纸上的字迹全让眼泪给晕开,不用刻意辨认,她可以倒背如流,可是今天却哭不出眼泪,看来把珍珠送出去真的是件好事!
川,我喊你川好吗?
川?
嗯!你叫冰川介,大家不是叫你冰川就是阿介,川就当我们之间的亲昵用语,只有我可以用哦!
那我叫你绮绮好了!
这是写在粉红色的内页纸,代表幸福的感觉。
但在一片深色内页纸中,少数几张的浅色内页纸无法构成缤纷的美丽。
褚士绮将记事簿放在袋子里,却将自己曾用心收藏的内页纸放进废纸篓中。
写日记,真的是种坏习惯,这是第一个应该改进的缺点。
她打开第二个抽屉,里面是满满的珍珠,她将珍珠洒在房子四处,卧室、起居室、视厅室、书房,甚至连厨房也不放过,直到抽屉空了。
这个房子,拥有她无数伤心的眼泪,在每一个角落。
他违反当初的誓言,这些珍珠全是证据,总共一千七百六十八颗的眼泪,结束一场三年的婚姻。
褚士绮捉起收拾好的行李袋,挺直腰杆,她昂首的离开房子。
经过花园,看见冰川美樱正忙着指挥园丁修剪草皮。
“你提着这种简陋的袋子要上哪去?”
褚士绮微微欠身,“我要走了,您多保重。”
“走?”冰川美樱桃挑眉,“阿介没有空陪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她扬起一抹笑容,“奶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喊您。另外,我还想告诉您一件事,我褚士绮从来不希罕成为冰川家的媳妇,我也不是次殖民地的人民,对中国的历史来说,日本自古就是倭寇,又称海盗,这样的家史有什么好值得动不动就挂在嘴上?”
“你……”
褚士绮不理会她;径自提着行李袋往大门口走去,就当这三年她是来日本做文化交流。
离开冰川家,今后她该何去何从?
褚士绮并不急着回台湾,决定拿着三年来冰川介给的零用钱——不能否认,在金钱方面,他非常慷慨——好好浏览日本风情,到京都体会历史洪流的感动,到箱根体验身心灵合一的温泉之旅,再到北海道看看未经文明破坏的自然。
可能日子过得太惬意,她兴起玩乐之心,离开日本直飞美国,美东美西玩遍后再绕进欧洲,好好的玩了一遍才肯罢休。
终于,历时七个月的放逐结束。
最后,她仍然选择台湾为落脚处。
一解决美国分公司的事,冰川介立刻搭机飞回日本,一下机就直奔回家。
他为褚士绮买了一组她爱的珍珠首饰,虽然不是名家设计,但他相信妻子看见了一定会高兴。
“绮绮,我回来了!”打开门,等不及放下行李,他便放声大喊。
冰川介将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步入厨房,“绮绮?”
咦,没人!
现在是下午四点,他不曾在这个时间回家过,不知道褚士绮现在会上哪去。
“少爷,你回来啦。”美代子手上提着大袋子,出现在旋转楼梯上。
“夫人呢?在主宅吗?”冰川介看向她问道,“你手上那两大袋子里装什么东西?”
“老夫人要我把夫人留下来没有带走的东西全部收拾掉,房里还有三大袋整理出来的衣服。”
冰川介蹙着眉,“美代子,你在说什么?什么叫绮绮没带走的东西?绮绮的东西为什么要收拾掉?”他心里涌上一股不安,“绮绮呢?”
“夫人已经离开了,老夫人说不准少夫人再进冰川家一步。”
“离开?!”冰川介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前握住美代子的双臂,急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把你知道的事全告诉我,不准有丝毫遗漏。”
“少爷临时决定去美国出差那天.夫人发烧晕倒在屋里,病情很严重,还差点转成肺炎。”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种事应该告诉我啊!”该死!怎么会这样。
“老夫人说不准告诉少爷,因为公事重要。”
“那她在生病怎么离开这里?”
“少夫人在隔天就收拾行李趁我不注意离开,是老夫人要我整理夫人的私人物品,并告诉我少夫人不会再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我们这么相爱。”冰川介踉跄几步,跌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她怎么可能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抛下我,不可能啊!”
“少爷,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美代子嗫嚅道。
“什么话?”
“其实夫人过得不快乐!”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