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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言却在易安转身的那一刹那,陷入了一种玄妙的意境之中。
他觉得自己成了一缕轻烟,随风而飘动。
他觉得自己成了一只龟,正对于日月星辰吞吐着天地间的那一丝奇妙力量。
他看到了自己的坐在那里的肉身,听到了身上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感觉到了背脊上神力在天条之中化生的温热。
他的思绪已经稀薄无比,蔓延于整个天地之中,像是要随风散去。然而,易言却觉得从来没有过这么有力量过,他又觉得自己几乎可以随心所欲。
他的思绪又像是沉入了自己内心的最深处,他看到了父亲传给自己的那些法术符印,符印都被一道道金色笼罩,那是被霸道的天条封印了的。只是易言从头看到尾,发现少了那个代表着‘纵跃’的符印。不由的想起最后一次用出纵跃时的情形。
那是被达日阿赤逼的无法可施时,突然用了出来‘纵跃’。也只用过那一次,而现在那个符印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心中泛起淡淡的涟漪,转瞬间又抚平。
随着意识沉入,突然有一只小龟出现,小龟张开嘴,朝其中一个符印咬去,一口一口将那符印吞食。
随着小龟的蚕食,一种空空冥冥感觉在心头升起,很快,一个符印已经被吃完了,接着又是下一个,随着小龟的蚕食,他明白了那一个个符印之中蕴含着法术是什么。
其中有一道隐身之术,有五种遁行之术,分别是可以遁金、遁木、遁土、遁水、遁火的法术。一个镇魂符印,这个法术易言曾用过,但是比起摄魂魔眼来差之甚远,通过咒音让对方的魂魄短暂之间被镇住,但是这个法术对于以前的易言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
因为他用出来时,对方最多只是眼神迷惘一刹那而已,还有不少人的身上都有着一些符宝,可以避免受到此类镇魂法术的伤害。除此之外,大多都是类似的法术,其中还有一个替身符印,易言也曾用过。
还有一个驱兽符印,一个唤雾符印。
林林总总,五花八门,包括请神的那符印在内,总共有二十一个,但是却在小龟的蚕食之下,最后只有一个请神的符印在了。
易言觉得自己失去了些东西,又获得了一些什么,最终,那些符印法术一个个都不在了,被小龟吃下,消化掉,有或无,一语无法简述。存在或不存在,也不是一眼所能看透的。
易言只知道自己已然不同,同小龟蚕食符印前相比已经大大的不同。
他沉迷于那种符印被蚕食所带来的奇妙意境之中,能够知道妹妹进来了又出去,出去了又进来。
当他再睁开眼睛醒过来时,又已经是一天的清晨了。
妹妹依然睡在床头,很安静,比起一年前来懂事了许多。
他起身,来到屋外,在屋前镇子里走着,遇到熟悉的人大多微笑示意,或是停下来说一两句话。
大多人只是问:‘回来了?’。然后易言回答:“嗯,是啊,回来了。”
再有就是会问几句:“云南,那边怎么样?”
易言一点也不奇怪他们为什么知道自己去了那里,因为镇子这么小,没有多少秘密可言的。不过,易言在家乡向来内向,所以也没有多少人会问他在总督大人身边怎么样,为什么回来之类的。
又遇到一些同年纪的人,大家站在一起说着话,少年人倒是不会有什么顾忌,会直言问在总督大人身边怎么样。
易言则会回答说:“也就是那样,我只是天天跑跑腿,做些小事而已。”
又问为什么为什么了,还没有到年啊。易言则会说总督夫人病危,大人同样的病了,都回了家里,所以他就也回来了。至于他们信还是不是信,又或者在背后会有怎样的议论,则不是易言所能够控制的,他也不在意。
转眼之间,一个早上已经过去了。当他再回家里时,易安已经醒来了,又在生火。
她一见到易言就抱怨说易言昨天不吃饭,睡了一天,叫也不醒,害得她煮了那么多米,今天两个人早上要吃剩饭了。
然后接着又问易言饿不饿,易言当然不会饿,他虽然没有到那种可以餐风饮露的境界,但是几天不吃东西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摇了摇头,说道:“那就把昨天的剩饭吃了吧,吃完之后我们去雄南峰。”
“真的啊……”易安惊喜的喊出声来。
“真的。”
“太好了,我叫姆妈带我一起去就不带。”易安快速的说道。
易言笑了笑,然后开始洗锅。
这一天早上,易言与易安两兄妹做了一顿一顿用盐油煮的剩饭饭,其中又加入了昨天的剩菜。味道并不怎么好,至少易言觉得味道不行,但是易安却吃的很开心的样子,最后把饭吃了个精光。
他又叫易安去穿他买回来的新衣服,易安立即高兴跑去了,留下易言一个人收拾碗筷。
与易安的高兴所不同的时,易言的心中却有一根弦在跳动着。就在今天早上与那些同龄人一起说话时,他的心中出现了一丝悸动,通过元神,他明白,离开家里数天的姆妈或许有了危险,而现在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
当易安穿着一身的新衣服出来时,易言便也收拾好了,将门关好,牵着易安离开,却见前面走来一人,正是查尔斯牧师。
第6章 查尔斯与安安
“哦,言,你回来了,安安,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查尔斯牧师还在远处就开口说道,他的中文已经很流利了。易言眉头微皱,他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不同于这片天地之中任何一个修行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他身上元神吞吐之间,竟有一丝窒感。
查尔斯来自于英吉利国,那个国度曾有着巫师、法师、术师,及各种强大战士,而现在,那里的巫师、法师、术师都快要绝迹了。但是却有一种修行人不但没有就此沉寂下去,反而更加的蓬勃了。
那就是易言所知道的这种言必称主与神的新教,即使是现在,易言也分清西方那些国度之中,都有着共同的主与神的教派分了多少个,但是他明白,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分歧,在来到自己这一片天地之中后,他们的威胁都是一样的。
易言看着他手中托着的那一本黑色封皮的教典《圣经》,心中警惕,他已经能够感受到那本书中蕴含着的强大力量。他明白了查尔斯牧师的力理源泉,竟是与拜上帝教中的天条几分类似。
拜上帝教中人通过天条收纳信仰,凝聚力量,而他们则是通过教典,这是他们的法宝。
他想到这里时心中猛的一突,暗道:“难道拜上帝教与西方的人有联系,他们的那个上帝与西方人的上帝、主是否是同一个呢?”
这些只是在他的心中电光火石之间闪现的,他嘴上却说道:“查尔斯牧师,不知道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哦,阿言,你的话中充满了敌意,这是受那位总督大人的影响吗?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把新教的教义讲解给你听,只要你给我一天的时间……”
“对不起,我们没有时间,我要离开了。”易言已经打断了查尔斯牧师的话。
“对,查尔斯牧师,我们要走了。”易安站在易言的身边抬着紧紧的说道。
易言听着易安对于查尔斯的称呼,心中竟是莫名的松了口气,在之前他曾问过易安晚上一个人睡觉怕不怕时,听到易安‘主会保佑我’时,他还以为易安在这一年不到的时间内入了这个西方教会。现在看来应该只是听多了的习惯性言词而已。
“哦,让我猜猜,你们一定是要去雄南峰对不对。”查尔斯在这一年之中,语言流畅了许多,很明显的,各种语气词也就多了,那西方与东方不同处世之风衍生出来的性格也就通过对话显露了出来。
易言还没有回话,易安已经惊奇的说道:“呀,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查尔斯笑眯的眯看着易安说道:“小安安,你这么聪明,难道会不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是主告诉你的。”易安大声的说道。
“对,小安安真聪明。”查尔斯笑眯的说着,他那充满了真诚笑意的脸,怎么也不像是侵略别人国家的人。对于易言来说,与查尔斯之间没有半点直接矛盾,但是他的心中对于查尔斯却有一种天然的排斥,也许这是来自于刘淳风老师的讲学,也许是来自另外的东西,易言自己也说不清楚。
易言却并不再说什么,拉着易安的手便走,他知道与查尔斯之间再说下去便是要论道了,他不认为自己能够说得过他。于是他从查尔斯旁边绕过去,然而查尔斯却突然之间横移一步挡在了易言的面前。
他这一横移,易安马上说道:“查尔斯牧师,我们要去找姆妈了,等我们回来再来看你的法术吧。”
易言心中一怔,立即明白这查尔斯在妹妹的面前显露过法术,要不然的话,妹妹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也暗自明白,妹妹显然是发现自己很讨厌这个查尔斯牧师,也怕自己与查尔斯牧师之间会有什么冲突,所以这样说来提醒自己。
当他想到这里时,低头看向妹妹,发现妹妹正抬头看自己,眼中隐藏着的惧忧让易言心中暗痛。
这种眼神在以前的妹妹眼中从来都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父亲还活的时候,一但有什么麻烦,她都会大声的说等我父亲回来我会告诉他。而现在,她显然早已经不会这么说了。在这一年之中,不光是易言改变了许多,易安同样的有着改变。
“小安安,查尔斯是牧师,是上帝的信徒,只有邪恶的人才会畏惧信徒的法术,小安安你不要害怕。”查尔斯敏锐的感受到了易安身上的担心。
易言伸手摸了摸易安的后脑,说道:“我们走吧,去找姆妈。”说话间并没有去看查尔斯牧师。易安点了点头,易言则是牵着易安的手便朝前跨去。
就这一跨之间,易言的背上涌起一道金光,窜过头顶,瞬间凝结为金黑鳞片的龟首,竟是无比的凝实狰狞,龟首一现,便朝查尔斯扑了下去。这一扑有毒蛇捕食那一瞬间的突然,又有猛虎扑食那瞬间的威势。
虚空之中在这一刹那之间出现了兽吼,也就是兽吼出现的一刹那,查尔斯的身上同样的涌起一片光华,光华无名无状,却让满口金光的龟首如触火焰一般缩回。
只是这一触一咬,查尔斯身上的光华同样缩回。
易言却在这一刹那之间开口了,他大喝一声,声如霹雳,接着大声说道:“我有一法名皇上帝的神意,不知与牧师的上帝神意相比,谁属真法,谁又是真神。”
话音一落,他整个人猛的朝前踏出,一步之间,大地如灰黄的浪一样翻起,那乍然而起的莫名嘶吼声竟让虚空有一种凝止的感觉。
查尔斯牧师手中《圣经》再次的闪耀起一团光华,光华之中,查尔斯牧师手似要翻开一页书,但却又突然顿住了,光华敛去之时,他整个人已经移开了一步。
尘土瞬间息去,易言那一步刚好走出,走在查尔斯刚刚站立的位置,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上了悬于袍下的剑柄。
他也不看查尔斯牧师,拉着易安抬步便走,易安侧头看查尔斯牧师,并大声的说道:“查尔斯牧师,我和哥哥走了。”
她的眼中满是兴奋,而查尔斯则满是惊疑,无论是在哪里,想要短时间内获得高深的修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易言去年离开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少年人,现在却已经是一个彻底的修行人,对自己排斥心极重,有着玄奇的法术。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