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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因果
煞雾滚滚,没有人能够将这因战争而升腾起的煞气看透。
曾经在灵气遍布的世界中,法术神通随意施展,即使是看透阴阳也不算难事,而现在煞气弥漫在整个天地间,逼得许多小门派和散修不得不改变着修行之法,由纳灵改为食煞。
法术因为天地规则的扭曲与改变,大多法术也不再能用,即使是能用也是威力大减。这使得许多提早改变修行之法的散修在经过了这么久之后,反而要比那些大门大派死守着祖师灵力不愿意改变的修士要强大了许多。
而修行法门也在改变着,若是不看这破法之风在天地边界的侵蚀,不看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异域国度中的各种修行人在破法之风中哀号的话,那么此时这个天地对于许多修士来说就是一个崛起的最佳时机。
那位清军中的修士看到那一位逃走了,脸色刹那之间变得极为难看,显然,他无法带着他的煞兵离开,在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围杀,他突然大喊道。
“易言,你还记得昔日藏兵道中为你释道解疑的如意天师吗?”
那位眼看就要陷入包围之中的年轻修士大声的喊道。
这话一出,不光是易言愣了一愣,另两位朝他围杀而去的太平军中修士也愣了一下,朝着易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而只是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修士便大口一张,一声低沉如闷雷般的巨吼出现,他的头颅随着他的大嘴张开,嘴里涌生白光,白光若无数的微尘,白光之中一只巨大的白鲨鱼冲出,尾一摆,虚空生浪,朝四面涌开。
那位修士在挟浪而下白鲨鱼下,面容瞬间模糊起来,他嘴角开合,似在说话,易言也听不见,耳中只有滔滔的浪花声。
观命神通应心而动,那化为巨型白鲨鱼的修士的来历立即印入了易言的心中,这是一位来自于海洋的修士,确切的说是一位妖,白鲨妖,名字就叫白君。
浪花之下的那位喊出易言名字的修士一挥手,一道灵光冲出,灵光化为一头巨虎,与那白鲨战在一起,一转眼之间。这里便已经煞气激荡,直冲天空,一虎一鲨化为两团光华纠缠在一起。
一时之间僵持不下,然而他只有一人,太平军这边还有易言跟另一位修士都还没有动手,他无法带着自己的煞兵逃离,所以他选择了一人独自的逃走。只见一转身,朝天空之中一纵,整个人在虚空之中迅速的拉升变长,两手在身前一划,焰光闪动,化为一双龙爪,身上衣服变成鳞甲,整个化为一头龙朝天空冲去。
并非是那种拥有了肉身的真龙,而是虚幻不实的龙影,这龙影朝天空直冲,然而却有另一位修士在他化为龙影欲逃走之时,大吸一口煞气,整个人刹那之间就如充了气一样快速的涨大,大如一棵参天大树,正是龙影腾空欲逃之时,他大袖一挥,那衣袖便是遮天蔽日般的呼啸招摇开来。
“乾坤。”
虚空之中传来一声冰冷的咒音,衣袖的袖口处刹那之间变得幽深黑暗,仿佛通往着另一个世界,龙影在这袖口的笼罩之下竟是迅速的缩小,它努力摆动身形,在虚空之中挣扎钻动,却仍然不断的朝袖口滑去,并不断的缩小,最终化为一条寸许长的小蛇模样被收了进去。
那边的巨虎也在这一刻化为一枚虎头印,被白鲨吞入了嘴里。在那位修士使出那件虎印法宝之时,易言就确定那是龙虎山弟子。
易言并没有动,名白君的白鲨妖与另一位修士并没有看易言,带着煞兵转身就走。他们并没有因为那个龙虎山弟子的话而有半点收手或退让,可见他们并没有把那龙虎山弟子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说是认定易言不会怎么样,又或是在他们看来易言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所以毫不顾忌。
易言看着他们带着煞兵在煞雾之中迅速的消失,缓缓的将手张开,掌心一点灵光化一个人,正是那位龙虎山弟子,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不到的修士,但是他瞳孔中的年轮却可以清楚的说明他至少已经四十多岁了。
只是看上去修为却要比张采薇差不少的样子,两年前易言问过张采薇渡了几劫,她是说已经渡过了五劫,但是她的实力比起别的门派差不多的修士来却要高上许多,那个蜀山弟子齐城,与她相差也不过一劫,却连一个照面也过不了,不光是他,其他的如丽江的那位人间道中的儒门修士和茅山的那位,同样干净利落的败了。
也不知道现在张采薇的修为如何了,易言的心中闪过那位总是问着别人想不想见识‘龙虎如意’威力的少女天师。
掌心灵光中的那位龙虎山弟子说道:“贫道龙虎山弟子胡元,还望道友能够救贫道一命,龙虎山必定重谢道友。”
这声音急而短促,话落之时便散了。这是那位名叫胡元的龙虎山弟子在被收入袖中最后时刻传出来的灵讯,那两位修士并没有发现,即使是易言也是在灵光在自己的面前虚空中钻出才发现的。
易言自己也会传灵音的方式,但是他的传音方式是个修行人都能够看到,也极容易被人拦截,与龙虎山的这种传讯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轰……”
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电光,紧接着便是雷鸣声响起。
电光划过这因战争而煞气弥漫的天地,刹那之间将之耀得通透,电光之中似有一种天地法则蕴含,易言看到前后左右远近各处皆有人在撕杀,有人在偷偷的潜行,有人在寻找着敌人,在易言不远处正有一队清兵,易言看到他们之时,他们也看到了易言。
电光一闪而逝,两方几乎是同时动了,那一队清军煞兵朝易言冲来,而易言则是朝着前方一个无人拦截的空隙处快速的穿插而去。
这一天注定是一个杀戮之夜,雨倾盆而下,雨水之中的水煞之气漫腾,让雨中大多数人的行动都变的迟缓起来。
然而,却有人在水中如鱼一般变的更加的灵动起来。
易言已经无法再去考虑其他的了,他只得尽力的带着自己的这七十多位煞兵朝外突去。有人能够带着自己的煞兵短时间内逃离某一个区域,但是却无法将之长远的带离,一是没有那个能力,二是煞兵也承受不起。
地上奔腾流淌的雨水慢慢变了颜色,初时只是有淡红,慢慢的,变成了深红色,地上到处都是残断的肢体,滚动的头颅。
易言一次次的冲杀,一次次奔逃与反击。他身边的人竟是越来越多,都是一些散乱的兵士,其中有别修士手下的煞兵在散乱之后跟着易言他们。
易言只觉得这个包围圈纵深太长了,他带着人朝前突进那么多,竟是依然没有突出去,偶尔会与别的修士相遇,合兵一处朝前突进,但是用不了多久就又会被冲散,易言身边的人聚了散,散了又聚,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遇到过多少修士的拦截,他有几次都认为自己要死在那里,却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当他面前陡然一空之时,他知道自己冲出来了。
而他的身跟着的竟是三百余位煞兵,另有不少老弱妇孺,加起来总共五百余人。而他自己的煞兵只有五十七人了。
天空中太阳高悬正中,竟是已经在那煞雾之拼杀了这么久,易言连雨在何时停了的都忘记了。
他并没有停下来,抬头看了看天色后,在虚空之中抓了一把风,然后合手于耳,他聆听着风中信息,身后那么多人,个个身上都带着伤势,其中有一些还是要被人搀扶着才行。易言只心念动间便能够将那三百余煞兵的情况了解清楚,其中他自己练的煞兵虽然也个个都带着伤,但是此时他们的身上煞气之凝重都上了一个台阶,而且他们也并不像别的煞兵那样脸上疲惫之色那么的重。
因为他们的身上有着易言为他们铭刻的宁神符,只需要让他们平平静静的行走一估时间,他们的‘神’便能够恢复,一个人会疲惫,疲惫的当然不只是肉身,‘神’也会衰弱困顿。
易言带着他们朝一个方向而去,那是深山林中。
他从风中听到前方主力部队离开的方向,但是他并没有跟上去。因为他觉得前方可能会有清军,清军没道理会不放着他们轻易的离开。可反过来一想,洪秀全他们都在那主力之中,没道理会不知道自己的行踪会被清军知道。
所以易言不管他们这一追一逃之中都有着什么样的计策在内,他决定暂遁于深山之中。
只是这茫茫的大山之中,是否会有埋伏呢,是否会有等待自己躲进去的清军在内呢。大山之中煞气升腾,看不真切。
而远处的洪秀全此时同样的面对着一个难题,在他的身后有着一支强大的清军正追逐着他们,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摆脱。
“报,清军已追至十里之外。”
突然有人来报,洪秀全的眼皮不由自的跳动了一下,杨秀清脸上溅了鲜血,听了这消息之后显露几分狰狞,沉声说道:“兵疲不堪战,敌强我弱,非计不能胜。”
“计将安出?”萧朝贵问道。
“此计非是普通凡人之间的谋略,而是修士之法,此时唯有问那些修士有什么法术能够摆脱得了这身后的追兵。”
洪秀全突然开口道:“请他们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的沙哑,杨清清看着洪秀全那沉如水的双眸,心跳竟是不由的加快了一些,每每到关键之时,洪秀全便会表现出这种低沉来。
明天开始,可以好好更新了,思路理好了。真是抱歉。
第9章:弃卒
“听说长毛反了。”
“反了?”
“真的。”
“为什么叫长毛贼?”
“他们都将头发留起来了,不是长毛是什么。留头不发,留发不留头,他们这是要往死里磕啊。”
“什么往死了里磕,这是造反,长毛都把永安打下了,这是要改朝换代了。”
“就他们那一群长毛贼能改朝换代,他们祖宗的坟头还没有冒那个青烟。”
“你家里有田有地,当然不希望他们造反成功了,我家里的田地三年前都成了张发财家的了,搞火了我,我也去参加长毛军去。”
有一个衣着鲜亮的青年走进了这个议论纷纷的天下第一楼,他耳中听着门口一些小贩在那里讲这些,便如风吹过手背一样,带不起他半点感触。
青年手的摇着白纸扇,直接朝楼上而去。
一个清秀小厮在这吵哄哄的楼里端茶送水,抹桌扫地。
这人正是吴乐乐,她带着一天比一天病重的父亲四处寻医,可是本来就没有盘缠,只得一路采些药卖,然后一路寻些事情做来赚取路资。凭她的本事,想要钱则的话是轻而易举的,然而她的父亲却早早的告诫过她,不许她任法术去获得人间富贵,人间钱财更不可取。所以她一直努力的自己赚钱。
她来到这长沙城已经近半个月了,打听到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国手,据说此人祖上曾是宫廷中的御医,同时是医道中修士。
可惜这个医道修士有一个规矩,普通人求医只需要银钱,甚至可以分文不取,可若是修士前来求医,则是要以一样法术或灵物、法宝,又或修行功法为诊金,当吴乐乐来到那医馆之时,医馆中有大夫开始只是询问了一吴乐乐一些情况,然而当一位年轻人从吴乐乐身边经过时,年轻人的脸上便出现惊疑,随之便是大喜。
他简单的问了吴乐乐的来意之后,便让吴乐乐将她父亲带去医馆之中,当吴乐乐以为自己的父亲有救了的时候,他发现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这个自称为医馆少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