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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悯,朝廷叛党红旗军著名的前年轻将领。如果采用朝廷的说法,那就是山中贼的重要匪首之一。据说他的父亲段天亮与红旗军大首领庞天硕是艺出同门的生死之交,却在三年前一场朝廷大军围剿云中山的恶战中不幸阵亡。
而三年之后,他的儿子段悯便背叛了红旗军倒向朝廷。作为晋升阶梯,他向泰阳府绣衣使主办丁昭雄献上了包括云中镇在内的泰阳府三县四镇共计二十九名红旗军潜伏人员名单,导致红旗军在泰阳府辛苦经营了十多年的情报网络几乎一夜瘫痪大半,谍报精锐损失之惨重为历年罕见。
这样的人,红旗军自然是非杀不可。所以他们派出了古剑潭的高手,誓要将其人头取下悬挂到泰阳府绣衣使衙门前的旗斗上。
这是本来和整天混吃等死的裴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自从两名女刺客冲入暗香斋的那刻起,他就注定得阴差阳错地替段悯背起黑锅。
可山中贼是干什么的?是一股以云中山为中心,盘踞周边六府十九县的强大叛乱力量。他们和朝廷作对不是一天两天了,攻城略地杀官斩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没干过?自己被这伙人盯上,那还有得好?!
裴潜的头可能是在江水里浸泡得太久,隐隐作痛起来,一边咒骂段悯,一边扯下了蒙在黑衣女刺客脸上的面纱。说实话,刚才在水里的时候由于面纱缠得太紧,急切间无法取下,他只能掀起一角将嘴巴凑了上去。和这臭丫头恶战了半宿,到现在裴潜还不知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面纱揭开,露出的是一张娇艳绝伦的俏脸,欺雪赛霜的玉颊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也不晓得是未干的江水还是流下的眼泪,在朦胧的月色照耀底下,就像一朵盛绽在黑夜里的雪白无暇的玫瑰花,脉脉散发出如梦如幻的魅力。
黝黑纤秀的峨眉,微微颤动溢出晶莹泪珠的明眸,小巧的琼鼻红润饱满的双唇,还有那如天鹅般骄傲挺起的胸脯,一起一伏仿似玉江的波涛跌宕。
和她比较起来,暗香斋的第一美女玉诗姑娘,只能算是站在天鹅面前的乌鸦,顿时黯然失色。裴潜有些后悔,不该那么麻利地剃光了黑衣女刺客的如云秀发,至少也应等到自己欣赏过这丫头的绝美脸蛋儿以后。
两支连天虹,一瓶古剑潭秘制的“冰心丸”,三只穿云弩的箭匣,一把用于任务失败横刀自尽的淬毒短刀,还有若干零零碎碎银子和铜钱等小玩意儿,裴潜双手不停把黑衣女刺客身上的一家一当全都掏了出来,然后丢入扯下的黑纱巾里,准备待会儿打包带走。最后,他又从少女的怀中掏出一块铜牌,顺手在对方剧烈颤抖的雪峰上重重捏了一把,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女刺客失声惊呼,双目喷火怒视裴潜,低声道:“我师姐不会让你活过今晚!”
裴潜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见铜牌正面镌刻的是古剑潭标记,背后则有“水灵月”三字。他把铜牌握在手心里往上一抛,而后接住,如此循环往复道:“你叫水灵月,那水中天是你什么人?”
黑衣女刺客微露惊讶之色,没想到这叛贼居然不晓得水中天就是自己的父亲。或许,他是故意装的。不是刚才他还在矢口否认自己就是段悯么?
想到这里黑衣女刺客对裴潜愈发厌恶,冷冷道:“他是我爹爹,你怕了?”
裴潜心里一凛,情知水中天是古剑潭四大老之一,修为通玄性如烈火。若是知道自己欺负了他的女儿,那最明智的方法便莫过于赶在被水中天找到之前,立马跳进江里头淹死算了。
要知道,古剑潭是云陆九大宗之一,也是惟一站在山中贼那边的正道门派。据传门下弟子逾千,旁支门徒更是遍布云陆的天南海北。换句话说,即使裴潜马上远遁万里,然后在荒山野岭中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不出半个月,也一定会被古剑潭的徒子徒孙们掘地三尺,生生挖出来。
然而看到水灵月轻蔑的目光,裴潜油然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羞辱,顿时又把古剑潭和水中天丢到了九霄云外,冷笑道:“现在该害怕的不是我,而是你──”
水灵月紧咬贝齿,抑制芳心深处的恐惧与紧张,说道:“杀了我,我不想活了!”
在今夜之前,她都是玉洁冰清的天之骄女。可就在短短不到半个时辰里,她被一个到现在还全身赤裸的男人搂抱、亲吻、剃光头发,还将那双脏手不知多少回伸进了自己的怀中,肆意地揉捏少女的圣地。
即使裴潜不杀她,水灵月也已有了死的念头。只是后悔自己太过自负,没有像其他师兄弟那样,在执行任务时将一颗毒丸藏到嘴里,随时一嚼就能够结束眼前这无穷的屈辱。
可事实上,这本也怨不得她。根据以往掌握的段悯的履历资料,他不过是个凝元级的高手。虽然用毒伎俩防不胜防,但当他一丝不挂躺在床上云雨酣战的时候,显然不可能有任何这方面的防备。
所以根据事先的计划,由她负责刺杀,由白衣女刺客负责接应善后,本足够将两个段悯也一起斩杀在玉诗姑娘的帐幕中。可惜再完美的计划都会有失算的时候,至少今夜刺杀者反成了猎物的俘虏,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位异常美丽的俘虏。
因此裴潜并不想杀死水灵月,他倒出一把冰心丸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吞咽入肚,顿感有一股舒服之极的暖流从小腹腾起,缓缓蔓延周身经脉,令得通体舒泰。
“笨丫头,”看在冰心丸的份上,裴潜决定再给水灵月一次幡然醒悟的机会,“连我都听说过,段悯远在泰阳府的绣衣使衙门,被重兵重重保护,又岂会跑来云中镇上寻欢作乐,还不带一个扈从?”
水灵月见这无耻之徒将爹爹耗费十年才炼制出的一炉冰心丸,顷刻就浪费了十余颗,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愤恨,说道:“你还想骗我?我们早已收到情报,晓得你已被安排到云中兵院担任从五品的副讲书,明日就要到任!”
“嗡──”裴潜的脑袋轰鸣了声,兴许是冰心丸的作用,他此际的脑筋变得特别好使,一下意识到这里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不再说话,埋头抽去水灵月腰间的束带。水灵月叫道:“恶贼,你干嘛?”
裴潜冷哼道:“我得找回丢掉的那一百两银票!”双手不停脱下水灵月紧贴在曲线毕露的娇躯上的湿衣,露出了鲜红的肚兜和雪白的肌肤。
水灵月惊恐地叫骂, 这就像一只绵羊在一头饿狼面前的无力抗争,很快肚兜和抹胸也被裴潜剥落。她娇小动人的玉体纤毫毕露在这恶贼的眼底。
不知不觉水灵月的叫骂变成绝望无助的哭喊,可很快她连这点仅存的权力也被剥夺。裴潜的嘴牢牢堵住了她的樱桃小口,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声更刺激起他胸中高炽的欲火。要不是这两个丫头作祟,自己此刻正该躺在玉诗姑娘的香榻上,享受着梦寐以求的人生第一场盛宴。
如今香榻换作了冰凉的泥地,锦被变成了黑黔黔的天幕,所幸身下的水灵月比起玉诗姑娘娇艳十倍也不止,足以弥补这所有的缺憾。
所以还犹豫什么呢?裴潜意得志满地跨马提枪,继续在暗香斋中未竟的征战。
秋风在低吟,江水在呜咽,水灵月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即使是十恶不赦的红旗军叛徒,也比不过这个把浑身排骨压在自己娇躯上的淫 魔!
她感觉到裴潜在吮吸自己的玉峰,在抚摸自己的脖颈,在……
她宁可自己已是死了,也不愿受这难以洗刷的可怕凌辱。当下体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时,她一声痛楚呻吟终于幸运地昏死了过去。
等到水灵月悠悠苏醒过来,裴潜已将她的外衣围在了自己的腰胯上,写意而满足地靠坐着白桦树,一只臭手兀自余兴未了地随意拨弄着那颗矗立在雪峰之巅的嫣红星丸。她的冰肌玉骨上,尽是大战后留下的齿印与淤青,体内火辣辣的疼痛却远比不上心中的哀恸。
身边有一滩殷红的血迹,斑斑点点洒溅在泥土与落叶上。她的心一下子撕裂了,嘶声叫道:“禽兽,我一定要杀了你!”
“省点儿力气吧,”裴潜笑吟吟地欣赏着水灵月的胴体,“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当然,如果觉得刚才意犹未尽还想再接再厉,我倒可以拔刀襄助。”
水灵月咬碎银牙,怨毒地瞪视裴潜,却有些奇怪他为什么即不杀自己,又不趁机逃走,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这儿吹着江风。
当她看到一条窈窕动人的白色倩影正缓缓从江边朝白桦林里走来时,登时心头一凛,难以置信地想道:“这恶贼居然是在等花师姐!”
即管是同门师姐妹,而且花灵瑶的年纪也仅仅比她大上两岁。然而水灵月深知,自己的这位师姐实为古剑潭千年以来的第一天才,不仅天资卓越悟性奇高,而且曾有三年远赴海外圣境修炼,归来后修为突飞猛进已不在她的父亲水中天之下。
她曾听古剑潭的长老们私下议论到,花灵瑶的修为不出两年就会超过本门的四大老,成为仅次于掌门人寒中雪之下的第二高手!
就算段悯再奸诈阴险,水灵月仍旧相信,花师姐要杀他就似捏死只蚂蚁那么容易。
如果不是因为执行今晚任务的是自己,爹爹和花师姐又均都不甚放心,她是根本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段悯,就中断修行亲自出马的。
花灵瑶走进白桦林,蓦地轻舒云袖,枝头树叶飘飘洒落在水灵月的身上,将她毫无遮盖的玉体埋掩起来。
“师姐……”水灵月羞愤交加,泪水夺眶而出,哽咽叫道:“快杀了他!”
花灵瑶的眸光就像古剑潭的潭水一般冰寒清澈,凝视着裴潜懒洋洋的笑脸。她静默许久,方才漠然说道:“你走吧!”
“师姐?!”水灵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望向花灵瑶道:“你让他走?”
花灵瑶没说话,水灵月发现她的云袖在轻轻地飘动,有缕缕淡淡的青色光纹流过。
裴潜笑嘻嘻站起身,把打包好的战利品挎在了肩膀上,说道:“多谢!”
花灵瑶咬了咬内侧的樱唇,沉静道:“从今夜起,你在古剑潭必杀榜上的排名将上升三位,由我亲自负责。”
裴潜嘿然道:“悉听尊便。不过我还是要说,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委实差劲儿!”顿了顿,手指花灵瑶那裂衣欲出的挺茁玉胸,又道:“我等你!”扭头走向黑压压的山林深处,迅速消没了影踪。
花灵瑶屈指弹出一缕青色柔劲,解开了水灵月的经脉禁制。水灵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睁着失神的双眼望着夜幕,麻木地问道:“为什么?”
花灵瑶走到水灵月身边蹲下娇躯,低声道:“他在叛逃前,暗中对青二伯下了剧毒。我们请来了所有能找到的解毒高手,但全都没用。就在我们出发后,庞大帅为了救活青二伯,被迫答应了这恶贼开出的条件,准许他多活三十天,以此换取到了解药。因为泰阳府的谍报网络严重受损,导致我们没能及时获悉。”
“于是你就把他放走了,让他去拿解药救活青二伯?”水灵月木然看着花灵瑶,唇角流露出一丝令人心碎的冷笑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花灵瑶道:“月儿,这是必要的牺牲──为了青二伯,为了义军的大业。何况,刚才命令传到时,我并不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否则……”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水灵月也不想听了,突然拔出裴潜留在林子里的青虹古剑,朝自己的玉颈上吻去。
“叮!”花灵瑶出手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