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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中,能有如此道行的也不多,就算有也不一定赶得来,几位要量力而行,小心道门运用车轮战取胜!”
康摩言谢过龟丞相的指点,心里明白,这怪不是来迎宾,而是得了龙宫的授意,先把一些消息透露给水族的,若是换成道门来人,只怕连个好脸色也无。
众人走进雾中,便觉有几道禁制从身上一刷而过,王道灵三人手中的铁牌,忽然各自爆出一团蒙蒙水汽,在头顶合为一处,将众人一起裹住,不受禁制影响。待得又过了十几道禁制,眼前忽然一亮,到了一处极为宽大的广场,竟有数千亩方圆。
康微微吃惊,方才从外面瞧看,整座扶桑仙岛,也无这般大小,中央的雾气更是罩不住千亩,没想到阵法当中竟然另有空间。
一到广场当中,顿时有无数目光,从四面八方扫射而来,不过六人头顶的水雾,却另有妙用,同这座大阵的禁制联系起来,合二为一,任凭外界瞧来之人法力如何高明,总是身在阵中,受到制约,也无法窥见雾中的虚实。
康摩言透过雾气观瞧,见广场上空飘满各色云头,云头外面都有一团朦胧水雾包裹,康摩言极尽目力,窥探起来也有些模糊。这些云头大约分成三队,数目最多的占据西北二角,多是写乌云,黑风,黄风一类,显得乌压压一片,不需想也知是许多妖精前来。康摩言见足有千头之多,心中微微惊讶。
南面一角,则有大片水汽凝聚,在半空中链接,几乎把整个角落覆盖住,乃是河神水君所在。云团的数量虽然不多,只有百十头上下,但其中很多占了好大一片天空,分明是带了自家水兵赶来。
东面一角却是道门所在,这些道门弟子似乎没有好待遇,头顶的水雾便显得薄了一些,康摩言定睛瞧看,便能看出里面三分光景。但这些门派也不犯傻,各自将拿手法术亮出,在半空中结成阵势,亦把自家实力,牢牢掩藏住。可如此一来,却让康摩言瞧得清楚,当中三团云气外面,有数百道符箓上下飞舞,显然便是符箓三宗所在。
龟丞相领五人到了此处,便不肯多说其他,而是一指角落,道:“南面正是龙宫招待河神水君所在,大会开始前会有酒水奉上,老朽去也!”
康摩言冲龟丞相拱手,目送这龙宫精怪忽然从阵中消失,这才卷起一团青云,把五人一齐送至南面一角。
广场面积极大,角落中的位置也十分宽敞,康摩言将云头一按,便在一处空旷处占定。王道灵见了,把手中的令牌晃了两晃,头顶的水雾立时浓郁数倍,铺展开来,也把住好大一片空间,让外人瞧不出端倪。
康摩言这便才自落住位置,便有一名女子在水雾外面轻声问道:“几位仙家请了,龙宫特来奉上酒水果品!”
康摩言不肯劈开水雾,便将身下云头一展,将外面说话之人接了进来,原来是七头蚌精,各自托住好大一只金盘,盛装酒水果品等物,后面有三名鱼美人,捧住了琵琶弦琴。
康摩言倒是不在意这般享受,他自从修炼有成,眼光便高了许多,这种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声色享受,便自不放在眼中。但时机不到,他也不会落龙宫的面子,当下只轻轻拂袖,便有三道蒲团大小的水气,凭空凝结,将七只金盘托住,随后这小白脸直接摆手,示意几头妖精退下,连歌舞也不去看。
旁人自是不会有什么意见,却苦了王道灵。这头蛤蟆精自从重新落入康摩言的手中之后,便日日做了苦力,康摩言半句话也没有,他也不知自家回落的什么境地,身心都受煎熬,日子过得颇为清苦。如今好容易凭了流沙河水君的头衔,被召唤出来,想要略微享受一番,这些美貌妖精,却被康摩言随手打发了,王道灵心中顿时充满发泄不出的怨念。
康摩言不知王道灵如何去想,便是知道也不会管,当初他同小鼍龙演戏一场,时候可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打杀王道灵,只是后来用到结丹水准的妖精操演九曲黄河阵,这才将其留下。
康摩言挥退了几名宫娥,便转头同水灵儿说道:“青城后山几名妹妹颇为命苦,此仇若是不报,我x后没脸见敖青跟白素贞,过会若是有茅山宗的弟子下场,你便好生辨认,不拘他是何种道行,我定然取了他的性命”
此话一出,王道灵等人集体骇了一跳,只有水灵儿泪光闪动道:“康摩言,有这一番话,我便原谅你不救敖青同白姊姊的过错,你放心好了,那些道人的面目我一个都不会认错,总叫他们替我的姐妹们偿命!”
康摩言经龟丞相提醒,心中权衡许久,知道龙宫巴不得道门出事,这才起了心思,打算在水神大会上,直接把跟茅山宗的仇了结,如此一来,道门必然疯狂,龙宫却是求之不得,康摩言趁了这个机会,同四海龙王更加亲密,说不定便有机会动手。
木兰在一旁摇头道:“道长此举太过冒险。张天师同葛天师是中土道门领袖,已经入了仙籍,在天庭凌霄宝殿行走,若是道长在水神大会上寻符箓三宗报仇,只怕要惹到这二人,后果难以预料!”
康摩言目的不仅仅是报仇,却不能同木兰明说,只淡淡道:“此仇不共戴天,我不欲另寻时机来报,此事我已经决定,木兰公主不须多劝。”
木兰见说,只能无可奈何,心中不由的泛出酸酸的感觉,忖道:“没想到水灵儿所说是真的,他心中果然把敖青看得比天还重。为了替敖青的姐妹复仇,居然不惧惹恼天庭既然如此,我便是在他的身边呆的时间更久,只怕也不会有好结果……”
木兰在心中想来想去,忽然面露苦笑,心道:“我当初觉得此人亲近,不正是因他跟旁的妖精不同,有人情味么?他如此重情,却是妖怪之中少有,我更不能轻易错过仗还没打,便自认输,却不是我木兰的作风,便是最后被拒绝,我亦怎能投降?”
康摩言不知身边的女孩儿有许多想法,他同水灵儿商量过之后,便住口不言,默默打坐。期间又有几名宫娥送来东海特有的美食,这小白脸都自笑纳,却仍是不肯有外人在身边多留,那些欲要献曲献舞的女妖精,都被他挥退。
如此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广场中央忽然起了一声响亮钟声,震荡四角。康摩言睁眼来瞧,便见广场中央,水浪喷涌,四名年轻的龙子踏浪而出,打头的正是西海太子敖摩昂……
二三三 天下水神大会(岑碧青)
摩昂太子当先而立,一身黑色铠甲显得霸气十足,往场中一站,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在他身后,东海二皇子敖成,北海南海各有一名皇子,虽然道行同摩昂太子差了千万倍,却也是威风凛凛,气场十足。
康摩言如今道行稳压敖摩昂,自是不会受到气势的影响,至于后面敖成三人,这小白脸更是连瞧也不瞧一眼,他只是淡淡道:“摩昂太子气质磊落,倒不失为一条汉子,可敖成此人却十分差劲,自身道行不足,偏又不知深浅,若不是生在龙宫,有一层身份护着,恐怕早死了好机回。”
康摩言似有意似无意的说话,在旁人听来倒是没什么,落在王道灵耳中,却惹得这蛤蟆精大吃一惊。他告发康摩言之后,本就心中发虚,也不知自己要被如何处置,这段时间只是胡乱猜测,时常自己把自己吓到,此时听到康摩言提起,便慌忙辩解道:“老爷明察,我跟敖成那厮半分瓜葛也无,他做他的龙子,我做我的水君,绝没有出卖过老爷!”
王道灵从来都只称呼康摩言为道友,可如今被收拾的惨了,也知自家性命不甚值钱,不敢在康摩言面前放肆,连老爷也叫出来。
康摩言这个时候却又不肯多说,任凭王道灵去胡思乱想,只是闭口不言,目光投向广场中央。他这边未有把四海龙子瞧在眼中,道门一方却是另一般感觉。摩昂太子身上法力盎然,明眼人一瞧,便知深浅。道门之中来了七名元神道人,见状心中俱是吃惊不小。
敖摩昂浑身法力一震,驱散了脚下浪头,目光冷峻,扫视全场,扬声喝道:“诸位仙家远道而来,我四海龙宫不胜荣幸,如今又是两百年过去,天下水脉须得重新分配,诸位各展所能,我龙宫亦不会有所偏颇,但有法力到者,便可将心仪水场占去。若是有多人看上同一处水脉,便要一较高下分出个胜负来”
敖成从摩昂太子背后挺身而出,亦是含住真气,大声喝道:“如今四大部洲,共有河神一百二十八位,水君二百三十七位,江河湖泊总管一千六百七十位,其中多数都有水族担任,少数闲置。如今先将空闲的位置亮出,择能者居之,而后再由诸位提出感兴趣的水场,与该处河神水君一较高下”
敖成说完,他后面北海同南海的两名龙子,又各自说了许多水神大会的规矩,康摩言这才有些了然。
按照规矩,要先把空置的水脉分配一番,而后再由前来参加水神大会之人,提出自家欲要占据的水府,同该水府的河神水君斗上一场,若是能够取胜,这水府便要易主,龙宫自会重新颁下令牌。
这些规矩看起来公平,实则有很大的问题,那一千多总管的位置不甚重要,尚且不论,河神水君的位置,便已经十分紧要,龙宫为了保证稳定性,不会将这些位置轻易让出,这其中便有许多不手段在内。河神水君的令牌,都能提升自家道行,修炼者非得比原水府的主人高出一个道行,才能稳稳胜出,如此一来,无疑增加觊觎者将原主人拉下马来的难度。
四名龙子把规矩说了清楚,便自合力催起一道水幕,挂在广场的上空,水幕展开时,露出一副巨大的地图,上方星星点点,将四大部洲空置的水脉描绘清楚,连海外悬岛上的湖泊潭水也不曾放过,显得十分详尽。
康摩言尚是首次见到四大部洲的全貌,顿时起了浓厚兴趣,他本就不是为河神水君之位而来,也不管空置的水脉有哪些,只把目光在地图上一一扫过,将各处位置牢牢记住,免得日后去往何方还要找人指点路径。
他这般心中另有所系,旁人却不是如此想法。天空中的水幕刚刚展开,广场北方一角便有一团黑云滚滚跃出,落在中央四位龙子的身边。黑云散去,现出一只鱼头人身的水族妖怪,一身赤红鳞甲,手中持了一柄钢刀,挥手一指水幕上的一点,大咧咧的叫道:“本大王欲要做汉水五百里大总管,特来讨要一支令牌,有哪个不服,且站出来说话!”
四位龙子见这就有人叫场,便腾起浪头,让开一边。这头鱼怪散了头顶水雾,将一身道行显露出来。他亦有结丹修为,只是不知道修炼的什么妖术,身上法力并不强大,在结丹修为之中属于下乘。
这怪倒也直接,连喊几声见无人应答,便转向敖摩昂讨要了一块总管令牌,喜滋滋的退了回去。
有人开了个头,广场中马上便热闹起来,接二连三有妖精跳出,指点事先看好的位置。这些妖怪大都是结丹道行,看上的也只是水脉总管的位置,敖摩昂任凭他们指点,若是无人争夺,便翻手送出令牌,毫不吝惜。
这些妖精多数原本便在某处水域修炼,如今有所成就,被水君河神指点,便来到龙宫讨个差事,好名正言顺的盘踞。前前后后,都做了很多功课,大都不会有人半路跳出来争夺。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有几十块水族总管令牌送出,反倒没有惹来一场争斗。康摩言颇觉无聊,刚要把目光收回,西面天空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