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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地一声脆响,纸箭纸环化为乌有,一闪无棕,而晶镜内法台上所悬着的圆环,也一下碎裂开来,化为漫天白光,四下飞溅。而那少女身形,也化为一道黑烟,朝空中飞起。
沈半峰低喝一声,右手暴涨十余丈,伸出手去,朝镜中一捞,猛一抓起那道黑烟,就慌忙缩了回来,仿佛那面晶镜就于刹那间,化成了一面水潭一样,任人出入,毫无障碍。
罗衍几人见晶镜内圆环一碎,就听一声凌厉万分的鬼啸传了过来,就在沈半峰缩手之际,一道黑光在法台边上一闪,仅以毫厘之差二者就撞在一起。紧接着镜面烟光闪动,图象隐去,恢复原来模样。
摇光子才收去手中法诀,再一挥手,晶镜也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沈半峰转过身来,对五色晶光中照着的那面鬼脸道:“孙老鬼,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下你害人不成,反受制于我,真是报应!你这丝主魂,就权当着两百年的利息,我先收下,等改日再寻你原身算总帐!”
“哼!你休想!”鬼脸突然从中间爆炸开来,化为千百道游丝,朝五色精光上撞去,只见光华一卷一裹,就尽数消失,光华闪动间,幻出数十道色彩,映得整个大殿异彩纷呈,绚丽万分。
“原来这厮是北冥六使之一的摄魂使者,怪不得能将主魂化为游丝,气息深藏不露,顶了春云的主魂,欲投身我长春门下,想借春云这纯阴之体偷天换日,一举两得,要不是我腕上玉环示警,我还真没有发觉过来。”玉环仙子将手一招,五彩光圈由大变小,化为一技青玉环飞回手中,套于玉腕上。
沈半峰上前一步,将手掌一翻,掌中现出一团黑色烟影,隐约间可见春云的身影,正朝几人跪拜下去,嘴唇微张,但又不听任何声音。沈半峰笑道:“你现已无事,我先送你魂魄回体,等你修养几日,方能开口说话。”说完就将黑烟朝她身体眉心拍去,只见卧在殿中的身躯微微一震,就没有了声息,好象沉沉睡去。
沈半峰转转头对坐回原位的三人道:“此女根骨尤佳,主魂离体多日,依然凝固,怪不得孙老鬼要借她施展如此下做手段。看来许仙子不想收她做徒弟都是不行了。”
玉环仙子笑道:“我也觉得此女不差,虽然出身卑微,名字粗俗,但心性甚好,可堪造就,远比某些人面兽心的虚伪之士强多了。”说完就令殿下站着的两名弟子送春云下去静养。
沈半峰笑道:“她本为仙子所救,要是嫌弃她名字不佳,不如就以仙子名号为名如何?”
玉环仙子笑道:“那就依道友所言就是。”说完顿了一顿,道:“道友现在露出了行踪,恐怕再出山外行,难免与北冥一门纠缠不清,而且道友三百六十年的地劫将至,要是不嫌弃我仙府简陋,不如就在此地住下,等渡完此劫,再行出山。”
沈半峰想了一想,道:“那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摇光子这才开口道:“师妹若要与沈道友长谈,可得先帮我将这几个有缘人定夺下来再说。”
玉环仙子目光转向下面站着的四人中,道:“夏贤侄,刚才话说了一半,就被我打岔过去,现在还是由你开始,你还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没有?”
夏姓的弱冠少年连忙站了出来,跪拜在地,道:“弟子已经说完,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了。”
摇光子接口问道:“那你说说,人与仙有什么不同?”
那少年想了一想,道:“仙者能出入六合,遨游宇宙,与天地齐辉,日月同光,所以弟子一心求道,还望师尊成全!”
摇光子面色一沉,冷冷道:“你还少说了一样,仙人能知过去未来!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来历吗?方才之事,就是做给你看的!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实话实说,我们还能饶你一条性命,而你依然执迷不悟,以为你自己做的事情天下间再无第三人知晓,所以大摇大摆,害我师侄在先,冒名顶替在后,你以为我们仙人是当假的不成?!”
最后一句,语调陡然转高,震得全殿一阵轰鸣。
那少年面色一变,不过马上恢复原样,站起身来,朗声长笑道:“怪不得先师仙去时,曾说你贪图他法宝多时,如今先师一去,你就施出这等手段,陷害与我,幸好殿中尚有其他前辈在坐,可为我做证!你明明是贪图先师的法宝,所以要想杀人灭口!”
罗衍见这少年虽然声泪皆下,但双腿却在微微发抖,心头也不由得叹息一声。
摇光子沉声喝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抬手一指,方才那面晶镜重新现出殿内。
不过这次烟光过处,现出两骑,奔驰在大草原上,前骑上是一位方面大耳的少年,后骑就是那少年模样,现出两人几十天内的一切经历,两人从素不相识到结拜为兄弟,再到暗下杀手,草原藏尸,冒名顶替,孤走大漠,得遇救星,返回仙山。好似走马灯一般,全部都在镜中现了出来,就连两人言语也听得一清二楚,历历在目,宛如亲见。
那少年一见,脸色变成雪白一片,双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你还有什么话说?”摇光子喝道!
“弟子知错,弟子还请……”那少年爬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止。
“师叔,这样的人渣还何需跟他们讲什么道理?弟子今日就为夏师弟报仇!出了这口恶气!”
殿外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一道数十丈长的白虹电泻殿内,朝那少年身上一绕,光华过处,那少年立刻被拦腰斩成两截,鲜血泊泊流了一地。
白虹一收,殿内现出一位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肩插一柄古剑,剑柄上三颗龙眼大小的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森森剑气隐发于鞘中。
罗衍本来是剑气早成,故能感受到这股浓烈万分,凝而不散的剑气,抬头望去,才见正是初来仙府时所遇那人,自己连他一招都接之不下,心中又是感叹,又是佩服,仙家传授,比起人间,又是大不相同!
摇光子一见来人将那少年斩杀在地,摇了摇头,对身边侍立的少女一示意,那女子从袖中飞出一团青云,朝殿中尸首一裹,就连血带身一齐卷起,再一腾身,飞上云头,就朝殿外飞去,旁边另外一女伸指朝座前玉鹤一弹,一点火星飞至玉鹤口内,立刻升起一丝青烟,缭绕全殿,转眼殿内血腥气就全数消去,满殿都是异香。
一团青色轻云从殿外飞坠台上,现出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轻女子,气度高华,淡雅如仙,殿中几人一见,齐齐站起身来,恭声为礼道:“参见教主!”
宇文馨更是上前几步,拜了下去,道:“师父!”
那女子本是宫中主者琼华仙子,对几人略一颌首,就坐在当中主座上,问道:“师弟的徒弟收完没有。”
摇光子道:“还有三人尚未考察,既然教主前来,那不如请教主一并定夺。”
琼华仙子望了沈半峰身边站着的罗衍,樱唇微吐,道:“你就是江南罗家后人?”
罗衍跪了下去,道:“弟子正是!”
琼华仙子微叹一声,道:“你走吧,长春谷内,没有你罗家子孙容身之地。”说完长袖一拂,一团青云从袖内飞出,裹着罗衍,朝殿外投去,青云在外间一闪,就没有了踪影。
“请问仙子,这是何意?”沈半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奇道。
“师弟难道忘记了昔年旧事了吗?要不是罗新那贼子让小师妹动了尘心,不仅私受本门心法,而且更累小师妹被万年寒冰所困,至今不得脱身。所以恩师飞升时,曾经下令:凡是江南罗家后人,永不收录!若是有得罪沈道友之处,还望海涵。”琼华仙子玉面上露出一丝无奈神色。
沈半峰越发惊奇,原来这罗衍先祖,尚与这长春仙府有如此纠缠,只是不过凭此地历代宗主的胸襟气度,也不会累及后人,而且看神色,几位好友都是好似尚未听闻这规矩,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宇文馨一下呆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罗衍人在仙云之内,只觉全身上下被一股奇异万分而又浑厚无比的力道所包裹,身外那层尺许厚的云雾泛起一层青冥冥的光华,与平常人间所见云雾有几分不同,看似柔软如棉,但却坚如精钢,形成一团“云罩”将浑身上下尽数裹住,不要说移动,就是弹弹手指都无法做到。
云团犹如流星追月一般,一泻千里,以绝快的速度朝山外飞去,罗衍见无数山峦峰岭如飞的朝眼前退去,但偏偏耳中听不到丝毫破空之声,而且在这样奇怪无比的速度下,身畔裹着的青云连飞絮都不曾飞起半丝,好似凝如实质。无论罗衍在人间自视甚高,但这时也不由得心服口服,仙凡之别,差距之大,尚在他的预料之外。恐怕就是他一直隐视为将来最大对手的人间两大宗师武君棋圣,在仙人面前,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只是,家中先祖究竟与这第一听说的长春仙宫究竟有什么恩怨?
罗衍正思间,突听空中好似隐隐传来一位年轻女子的轻笑,“二姐,你看!又是一个被长春谷赶出来的倒霉蛋!四叔不是说后花园的金丝菊开放在即,要找两人管理花园,不如就拿他算一个怎么样?”
话音一落,一片银光从天而降,展步空中,化为一道亩许大小的光网,朝青云当头罩来,青云去势正急,一下撞进光网中,被网了个正着,停了下来。
“四妹,不可!难道你不知道那女魔头的脾气,要是让她知道你挡了她的仙云,岂不找上门来理论?我们还是不要给爹爹与四叔招惹麻烦才是!”空中另外一个柔弱的声音劝道。
“二姐就是胆小,难道她不要的人,我们废物利用也不行?”开始那声音恼道。
“不行就是不行!我们还是快去找人吧。”那叫二姐的女子语气十分坚决。话音一完,光网陡然从空中撤去,青云失去了阻碍,轻飘飘地朝山角下缓缓飞落。
罗衍见这时青云随天风上下飘荡,悠悠荡荡掠过十余座山岭,在一座高大的斜坡上坠落下去,双足刚一及地,青光一闪,身外云朵就自然散去,那团紧裹自身的浑厚劲气也一同消去,全身上下才活动如常。
定眼一看,见立身之地乃是一片巨大山崖,脚下两尺外就是一面壁立千丈的悬崖峭壁,朝下数百丈外,就被浓厚的山岚云雾缭绕,看不真切,而身后是一面斜坡,怪石嶙峋,延伸到山后,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罗衍抬头朝空中望去,只见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仅有一轮金日当空朗照,当下长叹一声,朝山坡上走去。一边走一边盘算,刚才听空中二女的口气,好似依然在昆仑山内,但传闻昆仑一山连绵数千里,远在西域,来时随沈老仙长仙舟一道,他连途径都不知道,不过,事已至此,当然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古人说人到山前自有路,他也只得走一步是一步,幸好内伤痊愈,倒不怕山高路险。
第十五章 偶得异宝
他一连在山内走了三日,才发现他所在这座高山大得惊人,这几日内至少也走出了四五百里,居然还在山腰上,前后左右都是连忙不绝的巍巍雄山,一眼望不到尽头,所幸山中沟岭甚多,林木繁茂,野果众多,鸟兽更是成群接队,凭他的武功,倒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他日间在山间赶路,夜间随意寻个山洞峭壁,倒头就睡。经过这几日的思虑,他见既然身无仙缘,那也无法强求,昭华公主能拜在仙人门下,也算了结了她的一桩心事。
现在他百无牵挂,唯一可做而且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返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