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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陶飞不知为何,总是觉得火凤凰处处帮着自己,今趟她既然这样说,或许真的会有什么发现,便道:“我还是要去看一看,若不把此事弄清楚,叫我又如何能安心,难道要我背着这个黑锅一背子。”
南兆泉想想也是,便没有再开声。二人知道目下危机四伏,也不敢在街上多走动,免得又遇上江湖人物,惹上无谓的事儿。
当晚二人用过晚饭,绝早上床,睡至二更时分,又听得瓦面传来异声。陶飞是练武之人,加上心中有事,只消有些微声响,便即马上醒觉。
陶飞缓缓睁开眼睛,凝神静听,确听得屋上有人,便轻轻推醒身旁的南兆泉。
二人跳下床来,提了长剑,陶飞窜到窗旁,轻轻戟指点穿纸窗,凑眼往屋外张去,一望之下,不由心头一跳,只见十数条黑影,慢慢逼近过来。
陶飞知道已被敌人包围,要从窗口出去,是万万不可能的了,便朝南兆泉打个手势,指指房门,示意他看看门外的环境。
南兆泉当下跃到房门,轻手拉下门闩,把门推开一线,见门外一片悄静,二人便即窜了出去,岂料二人才一踏上房外回廊,几个大汉忽然从瓦面跳了下来。陶飞看见已被人发现,便向南兆泉低声道:“若在屋内给他们缠上,到时要走便难了,咱们还是上屋顶去,或许还可以寻路逃走。
二人商量定当,齐齐使开轻功,飞身上了屋顶,岂料才一踏定脚跟,便见十多个人手持刀剑,一字排开挡在眼前。
陶飞暗骂一声,当下抱拳道:“众位深夜到来,不知所为何事?”
他说话刚完,先前那几个汉子,已跟着跃上屋顶,把二人的后路团团封住。
南兆泉见已被包围,连忙提剑转身,凝神戒备,恐怕这伙人突然发难,来个前后夹击。
这时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踏上前来,沉声问道:“阁下便是华山弃徒陶飞吧?”
陶飞点头道:“左下正是,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
那老者捋着颏下的白须,缓缓说道:“老夫姓邱名坚,不知陶兄弟听过没有?”
陶飞略一思索,立时想了起来,不由心中一栗,道:“莫非尊驾是山东赤龙派掌门,人称白须翁的邱老前辈?”
邱坚见他识得自己的名堂,也为之一喜,呵呵笑道:“陶兄弟果然见识非浅。今晚老夫来此,想必陶兄弟也知道原因吧!”
陶飞只是听过此人的名字,彼此间却不曾见过面,更不知此人的武功如何,但想到他既是一派掌门,武功也不会低到哪里去,现听他这样说,便道:“陶某近日也曾听说,说那部贯虹秘笈已落在陶某人手中,莫非邱掌门便是为此事而来?”
邱坚也不转弯抹角,直言道:“没错,老夫斗担,只希望陶兄弟能借秘笈一阅,并无他事,更不想因此事伤了大家的和气,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陶飞道:“其实那部秘笈,实不在陶某身上,这些都是江湖上的流言,实不足信。况且那部秘笈乃华山之物,便是在陶某身上,没得恩师同意,陶某也不敢自作主张,希望邱掌门见谅。”
邱坚听到这里,不由老脸一沉,冷笑道:“陶兄弟已被逐出华山,又何须再搬出华山派的名头。听陶兄弟你这样说,是不愿意交出来的了。”
陶飞道:“陶某话已说完,信不信由你。”
邱坚身旁走出一个人来,粗声说道:“还与这小子多说什么,咱们先把他擒住,我自有办法要他交出来……”
岂料那人还没说完,便即“唉唷”一声,从屋顶滚了下来。
众人看见大吃一惊,邱坚喝道:“是谁鬼鬼祟祟暗里伤人,给我快滚出来。”
陶飞见着,脑袋不由闪过火凤凰的影子,心想:“莫非又是她出手相助?”
邱坚见无人回应,心想:“既然有人从中插手,敢情又是为这部秘笈而来,瞧来要快刀斩乱麻,先把这小子擒下,免得他落在外人手中。”
思念甫落,当下往众伙伴打个手势,大喝一声:“上”众大汉得令,立时朝陶飞二人扑去,而邱坚却站立一旁,凝神观察四周动静,以防外人插手。
陶飞二人见十多人扑至,立时挺剑还招,才一交上手,陶飞便觉这些人全是硬手,个个身手不弱,比之午间青蛇帮的人还要强得多。
不觉间已斗了十多回合,二人越战越是心惊,心想怎地来了这么多硬子。
斗了一会,只听得南兆泉大叫一声,身上已中了一刀,陶飞斜眼望见,连忙跃到他身旁,叫道:“师弟,你怎样了?”
一连几声,南兆泉全无回应,便知他伤势极重,心中更是慌乱,一连屡遇险招,只得收慑心神,奋力抵敌。
便在此时,一条红影跃近身来,朝陶飞道:“你先走,这里留给我。”
陶飞听那声音娇婉脆嫩,便知道是火凤凰,心里顿时一喜,只是苦于难以抽身,想要冲出重围,一时间又谈何容易。
火凤凰才插入战圈,早有两名大汉挺刀上前,她与数人交手数合,立知对方均是高手劲敌,当即施展轻功,四下游走,不与众大汉缠斗。只见她长剑抖动,势若游龙,数招之间,已挑伤几名大汉,只是这伙人武功端的不弱,且人多势众,饶是她剑法凌厉,也颇感压力。
邱坚见火凤凰突然现身,再见她身手不凡,也不遑多想,挺剑抢上,岂料数招之间,邱坚已被她剑招困住,陷入苦战,顿时大惊起来。
火凤凰见陶飞始终无法抽身,当下“刷刷刷”三剑,把邱坚逼开,倏地跃到他身旁,边斗边道:“我护着你,快点离开。”
陶飞道:“不,要走一起走。”
火凤凰银牙一咬,道:“你这个浑人,你在这里只有阻手阻脚,还不快走。”
但陶飞仍是不依,火凤凰无奈,只得道:“好,快抱起你师弟,咱们往西面走。”
陶飞在火凤凰的挡护下,左手抱起南兆泉,右手提剑,使起轻功直往西面奔去,而火凤凰在后压阵,马上把十多名大汉挡在后面。
邱坚见形势不对,高声吩咐十个武功较高的好手,先把火凤凰缠住,自己领同十多人往西面追去。
陶飞抱着南兆泉,慌不择路,没多久便来到西湖边,见前面一片夜湖美景,再无路可走,低头一看南兆泉,见他已不醒人事,鲜血不住在伤口涌出。他心下大急,游目四看,见不远处有数艘船只泊在湖边,便即奔将过去。
当他来到近处,见是数艘载客大船和两艘小艇,陶飞知道单凭一人之力,无法划动大船,便跳上其中一艘小艇,先放下南兆泉,立即提起撑篙,直朝湖心撑去。
陶飞撑出数丈,邱坚一伙人已追到湖边,抬眼见陶飞已划至湖心,十多人便跃上两艘大船,从后追去。
第八集
第一章 荟萃一堂
听完了陶飞的说话,罗开只觉内里疑团甚多,他虽然不明白华山掌门为何要诬陷陶飞,但他既然这样做,必定有什么原因。
罗开心里暗想,若要解除陶飞的窘境,其实并不艰难,只消向外间说明一切,贯虹秘笈其实是在自己手中便行了,但若然这样做,凌云庄自此之后,相信会永无宁日,成为江湖人士夺宝的对象。
罗开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实不能轻忽大意,必须与庄内众人详细商议,免得到时弄至尾大不掉,难以收拾。他心意已定,便向陶飞道:“陶大哥,你现在的情形,确实不宜四处走动,而且南大哥身上有伤,必须找个地方好好调养才是。敝庄离这里不远,倘若陶大哥信得过小弟,可到敝处暂住一段时期,好让南大哥慢慢养好身子,到时再作打算。”
陶飞道:“罗兄弟言重了,陶某又怎会不相信罗兄弟呢,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陶某正逢多事之秋,恐怕会带累罗兄弟你。”
罗开摇头道:“陶大哥万万不可这样说,丈夫结交,但重意气,只须肝胆相照便足够了,说什么拖累牵连的话儿,陶夫哥再也休提了。”
陶飞听后为之心折,心感激动,赶忙道:“罗兄弟说得是,陶某便却之不恭,只得叨扰了。”
紫嫣雩突然开声道:“刚才从陶大哥的说话中,火凤凰约你三天后到陆家庄,依我来看……陶大哥还是不去好。”
陶飞和罗开闻言一怔,陶飞问道:“不知宫主有何意见?”
紫嫣雩缓缓道:“近日我手下探得一个消息,火凤凰于日前曾留言陆家庄,说半个月后将亲临拜访。庄主陆轩知道火凤凰此举必无好意,加上前时金溪大侠被害一事,更令他闻言变色。陆轩虽知事态严重,说不好还有一番恶斗,但他毕竟是一代大侠,自然不屑找人助拳,堕了声威。
“岂料此事突然在江湖上散布开来,尤其多个名门大派,如峨嵋、武当、华山、崆峒等诸派,早便有人送上消息,传言火凤凰要找陆大侠了断一个私仇。各派知道后,均害怕金溪大侠事件重演,而最重要的,便是要藉此机会把火凤凤擒住,为武林除害,于是纷纷派遣门下弟子赶至陆家庄。
“现在算一算,三天之后,正是火凤凰赴约之期,如此来看,当日陆家庄必定群雄云集,现在陶大哥正蒙受大冤,要是陶大哥真的要去,不用我再多说,后果如何,相信陶大哥也清楚吧。”
二人听得面面相觑,罗开不解道:“火凤凰屡次相救陶大哥,按理该不会心存恶意才是,但她既然叫陶大哥当日前去,相信必有她的原因?”
陶飞却没有做声,只是低头思索,他想起火凤凰多番相助的情景,在种种情形来看,也不像有加害之意,心想道:“况且自己这条性命,若不是她,恐怕早就没有了,现在又何须多疑她呢?或许她真的有办法为自己洗雪冤情也未可知。”
他想到这里,心下不由释然,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到陆家庄一趟。
紫嫣雩听了罗开的说话,又道:“她是否另有深意,旁人确难猜度,但从表面来看,此举确对陶大哥极为不利,稍有不慎,到时陶大哥想要安然离开陆家庄,恐怕并不容易,依我看还须三思才行。”
罗开也颔首称是,觉得此言有理。
然而,陶飞却道:“宫主的关怀,陶某先在此谢过。但在下总是觉得,火凤凰既然这样说,个中必有用意,便是再危险,我还是想走一趟。”
紫嫣雩叹道:“陶大哥如此说,小女子也不便多言。这样好了,我先多派人手在外打探一下,倘有什么不利陶大哥的消息,我会使人到凌云庄报个讯。”
二人连忙拱手多谢,紫嫣雩吩咐手下,把花艇驶回渡头。陶飞抱起南兆泉,随着罗开一同回到凌云庄。
二人一进入庄,立即把南兆泉安放在大厅上,罗开吩咐庄内的下人,到凌云阁通知白瑞雪。没过多久,白瑞雪领着丫鬟小思快步走出大厅,看见罗开和陶飞,连忙上前问道:“这么夜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罗开先与二人介绍,接着道:“这位南大哥身受重伤,麻烦瑞雪姐先为他安排一间房间,好让南大哥休息。”
紫嫣雩向小思道:“你到凌虚阁收拾两个房间,速去速回。”
小思令命去了。
罗开招呼陶飞坐下,并将自己因何出庄,如何遇上陶飞等事,粗略与白瑞雪说了。
白瑞雪听罢,说道:“没想到一夜之间,竟会出了这么多事。”
接着向陶飞道:“这事情着实有点古怪,总得大伙儿从长计议方行。是了,陶大哥今日折腾了一夜,倒不如先休息一下,明儿咱们再坐下好好商议如何?”
陶飞拱手称谢,小思正好回到大厅,并说房间已收拾停当,众人便随着小思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