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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服侍他非她所愿,全然是因为爹的命令,自个儿再不愿也只能认了,可是要她拉他起身,他好歹也要使劲啊,否则他的身子这么沉,她怎么拉得动?
“哦……”“来了,—、二、三……啊!”
她使尽全力拉着他,谁知道他在僵硬地起身之后,重重地压在她身上,他们双双跌坐在地,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混蛋……”她吃痛地低骂着。
他没事使那么大的劲作啥?倘若他可以使出这么大的劲,他为何不自个儿起身?分明是故意欺负她。
“起来,你给我起来!”水凝香猛拍着他的肩头。
段巽乾蹙紧眉,却不是因为宿醉,而是因为他正躺在软玉温香里……多香、多软的躯体,他宁可埋在她的怀里,再也不要起来。
“段巽乾!”她在他的身下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横在她身上的沉重身躯,却动不了他半分,她气得猛捶他的肩头。
“你别再动了……”他粗嗄低喃着。
她是当他死了不成?在他身下不停挣动,是想让他克制不住邪念吗?“我不管你,你给我起来!”着急的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水凝香手脚并用地踢、踹、捶、打,恨不得能一拳将他打晕、一脚将他踹到杭州去。
段巽乾抓住她不断舞动的双手,以身子压住她放肆踢踹的双脚,敛下饱含欲念的眸子瞪着她。“丫头,你别忘了!我赢了比赛、赢了你的人,我即将是你的夫君,你凭什么拒我于千里之外?”
见她这般惊恐的模样,好似把他当成登徒子,她全然忘了两人的约定。水凝香一愣,蓦然想起这件事。
“我没有输!”她喝得比他还多,怎会算是输了?况且,她那日真是不对劲到家了,居然尚未饮酒便像是喝了数十酝酒似的略带醉意……她甚至怀疑自个儿是不是被下药了。
“可是你也没赢,是不?”他窝在她的肩窝,低嗄地说道:“况且,大会已经宜布我赢了,愿赌服输,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
“我、我喝到第二酝时,你连第一酝都还没搁下呢,怎能说是我输了?”她不承认,打死都不承认自个儿居然会输给他!
之前,他不过是喝了几杯青杏酒便醉上一天一夜,而后喝了两杯龙涎酒,更是大醉三天三夜……像他这种酒量,怎么可能赢过她?分明有诈!
“主持大赛的大叔不都说了,不论喝多少,只论谁先倒。”他没好气地说,温热的唇偷偷地、偷偷地刷过她细腻的颈项。“是你比我先倒的,这一点你就否认不了了,是不?”
“你分明是使诈,要不然只喝两杯龙涎酒便大醉三天三夜的人,怎么可能喝了一酝还面不改色?”她就是不信!
怒火在胸口窜烧得狂烈,让她没注意他正在轻薄她。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使诈?”拧了下眉,他不耐地抬眼睇着她。纵使他满怀情欲,也会教毫无情趣的她给打散。
“我……”
“没有,是不?咱们是在石板广场上比赛的,现场有上千人在观赛,我要如何使诈?况且,可不是我自个儿说的,而是人家说我赢了,你或许没听见,但是只要你踏出水府,随便捉个人来问,他都能告诉你真相。所以你说,我到底哪里使诈了?”
见她无法反驳,他笑着俯近她,长指掠过她滑腻似玉的颈项。“还有,记得咱们的赌注吗?咱们后来还加了注,倘若你输了,不但要我,还得先把身子给我……”
水凝香蓦地瞪大眼,她呆了好半响都说不出半句话。
打从大赛那天到今日,她根本不敢踏出水府,因为她知道自个儿输了比赛,尽管她打死不承认;但……她真的输了,而且输得极为难看,输得她无脸见人,只好日日待在家中。
呜呜……她从来没输过,要不是他的话,她怎么会输?
“你怎么了?”见她一双大眼盈满泪水,长睫眨啊眨的,他的心蓦地揪紧。
“都是你!三年前不来迎娶,害我被人嘲笑了三年;三年后你大播大摆地上门提亲,无端端地参加酒仙大赛,还让我输了比赛,你要我怎么见人啊?”她愈说愈伤心,泪水夺眶而出。
她在意的不是自己的身子,也不是远嫁到杭州,而是她输了不曾输过的比赛,连带的把颜面都给输掉了!
“嗄?”他愣在当下,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都是你!”
她狠狠地赏他一个耳刮子,随即推开他,夺门而出。
段巽乾被打了一个耳刮于,还被推在床榻边,擅得七荤八素,昏沉沉的头更是痛得无以复加……
这个女人……她在童的是输了比赛,而不是把身子给他?混账!她居然乘机给了他一个耳刮子,水老爷到底是怎么教养她的?
“里头在吵什么?”
段巽乾方从外头回到水府,才踏进大厅,便听见穿廊那头传来阵阵嘈杂声,他好奇地抓了个人来问。
“姑爷,是我家小姐,不知怎地,她一直不肯用膳,老爷好说歹说、丫鬟连哄带骗,她就是不用膳;一连两天,人都瘦了一大圈,丫鬟们急了,八成是硬要她喝些汤药吧。”水府的下人据实以报。
段巽乾蹙起眉,他穿过长廊来到后院,尚未接近,便听到重物砸地的声响,随即一千丫鬟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见状,他把眉蹙得更紧了……这几日,他刻意不接近她,是想要让她想个明白,自个儿顺便到外头张罗下聘的礼品、准备八人大轿,要将她迎回杭州,谁知她今儿个又无端端地惹是生非。又是为了哪桩事呀?
推开门,他缓缓地走进里头,迎面飞来的是一只玉瓷花瓶,他连忙接下,转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头。
“有没有搞错?”他倒抽了口气。
这种东西能够乱砸吗?要是真的砸中人,还怕不头破血流吗?“滚!谁准你进我房间的?”
一见是他,她拿起枕头再砸向他。
段巽乾毫不费力地接下,大步走向她。“你在撒泼什么?你知道瓷瓶若是砸中头的话,可是会见血的!”
她要撒野也该有个限度,拿起东西就不假思索地扔过来,要是她手里拿着刀啊剑的,那他岂不是要惨死在刀剑之下?
“你要是不进来,就会没事!”她有气无力地吼着,接着浑身无劲地瘫倒在床榻上。“出去,不要烦我……不要管我的死活……”“你是怎么了?到底是谁得罪你了?”把绣花枕放在桌上,一凑近她,便闻见浓浓的酒味,他惊讶地环视搁在床榻上的十数酝酒……“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在发什么酒疯?”
难怪他一走进来,便觉得里头一阵酒气袭来,醺得他都快醉了。
不过……这景象就如同他前阵子醉得不省人事的糗态一般,不!应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他眼睛没肿得跟她一样……八成是流泪所致,真是的!
该不会是水老爷的醉艾还在作祟吧?不对,两天前她到他房里时,不是这模样的,那……又是怎么了?
“谁在发酒疯?”她迷蒙的大眼直瞪着他。“我今儿个不高兴,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成?我想要一个人躲起来哭也不成?”
怎么,她输了比赛,人人便可嘲笑她,甚至不尊重她了?
“掉什么泪呀?”拉过一把凳子,他索性坐在床畔。“到底是谁得罪你,令你伤心得想要掉泪?”
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谁能够伤得了她,甚至还使她抱着酒酝同宿同眠,狂饮烈酒之后再胡乱地砸东西……
“就是你!”她眯起大眼,纤指直指着他。
“我?”又怎么了?这几天他忙着采买,哪里有时间得罪她?“你害我输了比赛……”她的小嘴一扁,像是珍珠般大小的泪水随即决堤而出,沾湿了衣襟。
“我?”都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她还要提?
她真不是一般的小心眼,居然如此输不起,早知她输了比赛会变成这副模样,他就不参加了。
“还说不是?”她哭喊着,不忘拿起酒酝大呷一口。
“我有说不是吗?”见鬼了!她何时瞧见他开口来着?酒鬼就是酒鬼。
“都是你!害得我不敢上街、不敢去酒场、不敢上酒楼,只能窝囊地躲在房里,也是因为你,那群不知死活的奴才也想整治我……”她宜泄似的哭诉着,眼眶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凝香……”他觉得无奈极了,伸手抢过酒酝。“不过是输了比赛,没那么严重吧?你何必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
“住口!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抢我的酒!”她将酒酝抢回怀里,蜷着身子将酒酝抱住,压根儿没发现她连他的大手也一并拉至怀里,甚至还让他的大手压在她的浑圆上……
“丫头……”他低呼了一声。该死!她到底想怎么样?;
她是喝傻了不成?难道她一旦喝醉了,便是这副傻样?
打也让她打了,他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可她现下又不听。劝,将身子缩得像是熟睡的小猫,压根儿不知道她拉了他的手……这般柔软的滋味,教他如何不动邪念?若是逼急他了,当个小人也无妨。
“啊……”迟钝归迟钝,水凝香还是觉得自个儿和酒酝之间似乎多了一样东西。
.她敛下眼眸一睇,惊叫一声,双手连忙往外推,连带地把酒往他身上倒……
第八章
好似一股火在烧,像是有千万只蚁在咬啮他的胸口……
段巽乾压根儿不在意自个儿被泼了一身酒,反倒是把目光定在她凌乱的衣襟上头,盯着裸露在外的暗红色抹胸、盯着她胸前的雪脂凝肤、盯着绳结松落的腰间……他觉得自个儿的“撩牙”好似快要冒出头了。
“你……登徒子!”水凝香摇晃着身子倚在床柱边,毫不客气地骂道。
真是无耻!居然趁着她有几分醉意而轻薄她……她是有点醉,不过可没有全醉。
“是你自个儿拉我过去的。”他轻挲着掌心,回味方才的意外惊喜。
“你!”她顿了下,伸出手。“把我的酒还给我。”
“早翻啦。”他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都淋湿我一身了,你没瞧见吗?”
天底下哪有像她这般的酒鬼?可是她喝醉的模样娇憨得教他想要一口吞下她,教他心魂俱醉。
“呜呜……连酒都不给我喝……”她身子一缩,把脸埋在屈起的膝上哭着。
烧得正烈的欲火全然被她的泪水给浇熄,他沉痛地闭上眼,暗咒她喝了酒之后怎会如此难搞。
她喝醉了不都是会傻笑吗?怎么现下动不动就掉泪?
瞧瞧!她的模样就像是他的酒肉朋友一般,若是心情不佳,三杯黄汤下肚就开始上演一出“英台泣填”的战码,真是的!
“凝香……”
他伸出手,想要像哄小娃儿般地拍拍她的背,孰知她倏地抬头,以含泪的眸子直瞪着他。
“走开,色胚子!”水凝香娇斥着。
段巽乾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尴尬地不知道该缩回,还是继续举着。
“你是我的妻子,我只是好心想要安慰你,你需要开口闭口就拿不雅的词儿来唤我吗?”
“哼!色胚子还怕人家讲吗?若是怕了,又何必要轻薄人家?”她气愤地别过脸,摇摇晃晃地爬进床榻上,又端了一酝酒。“不打紧,你不还我酒,我这儿还有……”
见她掀了盖,提起酒酝便想要往嘴里倒,他连忙阻止。
“别喝啦!”他觉得头疼极了。“咱们喝酒是开心时小酌几杯,根本不是像你这般牛饮,如此牛饮,哪里尝得到酒的香醇?”
就算是好酒也被她糟蹋了,不过闻这味儿,应该是龙涎酒,教他光是用闻的就快要醉了。
水凝香把俏脸凑近他,醉醺醺的直瞪着他,身子有一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