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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租给盐务局的。听说如果按村集体产业来分配,每家应该能分到五六万左右。”
说到这里,余和逸因为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深深凹陷进去的双目射出极其愤怒的目光,额头根根青筋暴起,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爸你好好休息,我来讲吧。”余子明见状,急忙抚了抚父亲的胸口,说道。
“好吧,你来说!”余和逸喘着粗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但后来因为村干部和盐场职工拿了好处,在证明盐场是国有的文件上盖章、签字证明,盐场就变成了国有产业,我们都没拿到钱。不仅如此。后来镇里划了三百万下来,都被村干部他们私底下分了,我们也都没能拿到钱。爸以前是船老大,为人又耿直仗义,就跟村里其他几位船老大到余和邦家里评理,结果就闹了起来,那次纷争中爸被余和邦等村干部打折了手。”
说到这里,余子明深吸一口气,似乎想把心中熊熊的怒火给压下去,而母亲则在一边直抹眼泪。
“你也知道爸这人,牛脾气一上来,谁也拉不住。这事后,爸不顾余和邦等狗娘养的警告,一直闹着要上访,后来在龙岗的路上被一群人给殴打了……”
说到这里母亲开始低声抽泣起来,躺在床上的父亲上身则不停地颤抖着,但他的手却更有力地抓住了余子清。
余子清心里在滴血,若不是他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恐怕现在早就拿起刀子冲到余和邦家去了。
余子清拍了拍父亲的手,以异常冷静的语气问道:“那其他村民,其他村呢。难道就不闹事,就这样算了?”
“哪会不闹,听说其他村有人带头上访,都告到北京去了,但结果是没有任何下文,后来,有几个带头人被人在山宜镇给殴打了,还砍掉了好几个手指头。后来用石头埋地基时,不少村民都到海涂那边拦路,不让那些载着石头的车辆下去,派出所来了很多民警和协警,村民和民警发生争执,结果是有几个村民被抓到警车上要被带走,村民不让,一时冲动把警车给砸了。后来为这事抓了好几个人,有两个还被判了刑。这样一闹,大家也都有些怕了,后来各村村委会又都拿出点钱发下去,又把开车运石头的活分派给村里一些。这样一来,风波也就慢慢平息下去了。”
余子清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仲敏婶要他吞下这口气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家里却不通知他。怕就怕,他重蹈父亲的旧路!
可他会重蹈父亲的旧路吗?绝不会!因为现在的余子清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余子清了。
“当时在余和邦家里闹事,除了余和邦动手外,还有谁?”余子清一脸冰冷地问道。
“子清,听妈的话,千万别再去闹事了!”母亲一听,立马慌了神,急忙按住余子清的肩膀。
“妈,你放心。我只想知道是谁干的。”余子清拍了拍母亲的手,宽慰道。
母亲松了口气,喃喃道:“不去闹就好,不去闹就好!”
“哥,那次动手的究竟有谁?”余子清再次问道。
“余和邦,他儿子余子强,还有村主任余和广……”余子明回道,目中射出刻骨的仇恨。
“好,总共十人,我都记住了。”余子清冷冷道,然后要站起来,但父亲的手却仍然拽着他不松开。
“爸,您放手,我不是去闹事,我只是打个电话。”余子清说道。
“你真不是去闹事?”余和逸问道。
闹事,哪有这么简单,我不仅要这些村干部,那些幕后的官员,全都身败名裂,而且还要他们全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您放心,爸。”余子清拍了拍父亲的手,说道。
余和逸这才犹豫着放开了手。
余子清站了起来,踱步到窗口。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上官山庄,湖中凉亭。
上官明远此时正阴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身上隐隐散发着可怖的雄霸气势。
他的身后站着一脸平静的阿昌,但阿昌的双目却如同猎豹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凶光。他的前面则束手站着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城东老大胡子哥。
“记得张宝以前还是比较规矩的,是什么让他如今胆子这么大,是因为我们这些老头子退出江湖太久了还是幕后另有其人?”上官明远手指漫不经心地叩着扶手,却透着一丝丝金戈铁马的肃杀声息。
“这事,我已经仔细探查过,没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张宝胆子大,这几年赚了不少。势力壮大得很快。”胡东小心翼翼地回道。
“依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老头子退出江湖太久,有人已经开始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上官明远风轻云淡地道,但话里却带着掌控生杀予夺的威势。
胡东没敢接话,他从小就跟着上官明远,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可怕之处。
“找个机会给张宝一点教训,让他长点记性。”上官明远终于拍了下扶手,缓缓站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势迸体而出,以胡东今时今日的修为和地位,都忍不住退后一步,心头如被巨石压着,窒息得难受。
上官明远气势爆发得猛,去得也快,转眼间便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胡东松了口气,急忙躬身道:“是。”
上官明远挥了挥手,道:“去吧,事情不要闹大。”
“明白!”胡东躬身后转身离去。
看着胡东离去的背影,上官明远踱步到湖边,凭栏而立,道:“阿昌,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或许是人老了,总有些怕伤筋动骨的。”
“听说刚上个月,任局长退到市人大养老了。新上任的局长叫姚伟业,您看要不要请他吃顿饭?”阿昌目光扫过古雅豪气的山庄,最后落在上官明远的身上,确实,他也不想伤筋动骨。
“哦,老任已经退了?”上官明远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果说他是杭临市真正的黑道老大,那么公安局局长算是直接跟他们打交道的白道老大。只是很多时候连上官明远也很难分清楚谁才是真正的黑道,谁才是真正的白道。
上官明远讨厌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因为他们总以为自己比道上混的人高一等,但只要他还在道上混,他又不得不跟他们打交道。因为讨厌,所以自从退出江湖后。他已经很多年没亲自出马跟官场的人打交道了。
“嗯,既然是新官上任,总要先打声招呼,你安排一下吧。”上官明远沉吟片刻,淡淡道。
上官明远话音刚落,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见电话是余子清打来的,上官明远本来有些烦恼的心情立马飞到九霄云外,急忙接起手机,恭敬道:“余大师,您好。”
“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了。”余子清压下心头的杀意,淡淡道。
“什么事情,您请说。”上官明远脸上忍不住浮起一丝开心的笑容。
他喜欢余子清麻烦他。
第一百一十九章 希望
“我家里人遇到了点麻烦,想先让他们到你那边住一段时间。”余子清淡淡道。
“您和您家人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们。”上官明远脸上的笑容转眼消失不见,沉声道。
“苍灵县龙岗镇,家里有七人,父亲下身目前瘫痪,派辆能躺卧的车。到龙岗镇的时候给我电话。”余子清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办。”
上官明远挂掉电话后,神色凝重道:“阿昌马上备两辆车,一辆救护车。”
“是!老爷。”阿昌一脸平静地躬身应道。
“带上蝎子堂的人。”上官明远说道。
阿昌身子微微一颤,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然后转身离去。
余子清挂掉电话,缓缓转过身来,迎接他的是家人惊讶疑惑的目光。
“子清,你刚才给谁打电话?还有你刚才讲的话是什么意思?”余和逸问道。
“一个朋友,是杭临城一个有钱有势的人,我想让你们先到他那里住一阵子。”余子清回道。
“有钱有势的人?”余和逸越发惊讶,不仅他,母亲和大哥余子明同样是一脸惊讶,一时倒忘了问去上官家住一段时间的事情。
家人的惊讶完全在余子清的意料之中。在打电话时他就已经想好了说辞。所以余子清闻言,点了点头道:“是的。你们一定觉得很惊讶,什么时候我能结识有钱有势的人物了。”
家人都点了点头,道:“就是,你才工作一年,还只是个小职员,怎么可能结交到有钱有势的人物呢?”
“年初时,我曾无意中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他传了我一些神奇的本事。所以我现在虽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但借着神奇的本事,我结交到了几个厉害的人物。”余子清解释道。
“真的?”家人一脸不信地道。
余子清见状,四周看了看,见床边有根铁棍,便弯腰拿了起来。然后在家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将那根有三根手指粗的铁棍折成了弧形,然后又把它复原。
余子明不相信地拿过铁棍,掂了掂,因为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动,就把铁棍搁在墙上,然后用脚使劲踩下去,铁棍笔直如常。
这下子家人都相信了,本是死气沉沉,飘荡着悲伤气息的余家也立时有了生气。父亲那深深凹陷下去的颓废无神双目,此时闪闪生辉,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子清,好样的。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余和邦算账!”余子明拿起那根铁棍塞到余子清的手中。然后拉起他要往外走。
这口气余子明已经憋屈太久了,前几天终于忍不住跑到余和邦家,却被打成如今这个样子。现在,一见余子清这么厉害,哪还按耐得住。
“不许去!”母亲双臂张开,堵在了门口。
“妈,您这是干什么?以前我们打不过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爸受罪,现在子清回来了,我们做儿女的一定要替爸出了这口恶气。”余子明两眼发红地说道。
“子明,妈知道你心里有火。但你别忘了余和邦家有钱有势,真要把他们打了,公安来了怎么办?我们家可就子清有出息点,难道你想让他坐牢去吗?再说你爸现在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就算把余和邦他们打了又能怎么样?你爸又好不起来。”母亲流着眼泪说道。
但余子明却根本听不见去,红着双眼盯着余子清,逼问道:“子清,你去不去?”
“给老子听着,谁也不许去!”病床上的余和逸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暴喝道。
余和逸虽然已经瘫了,但在这个家仍然是绝对的权威。他的话一出口,余子明身子就僵住了,然后蹲在地上,用右手抱着头,无声地抽泣了起来。
看着都已经是而立之年的大儿子蹲在地上抽泣,余和逸也是老泪纵横,唉声叹气道:“爸又何尝不想出这口鸟气。但如今人家已经把黑的说成白的,而且还有正儿八经的文书在手。你们真要去闹,人家一个电话就能把公安给叫来。你妈说得对,我们家子清现在还不容易遇到贵人,熬出了点头,难道真要把他送进牢房吗?”
余子清鼻子有些发酸,家里人担心的事情,他其实都不担心。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揍几个人甚至杀掉几个凡人,对与余子清而言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但就这样让他们悄无声息地死去,甚至死后说不定还被追个人民公仆什么的,余子清是绝不甘心的。他一定要还父亲一个公道,他要把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全部都整倒,然后再弄死他们。
只是如今的余子清不管是实力还是势力都还很欠缺,所以他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准备,来运作。只是这些东西,他目前还不宜过多的解释和说明,就算说了,也只能徒增老人家的担心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