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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易苒压低了声音问道:“在等范尘?”
林山点头,声音依然保持着低沉嘶哑:“若被他发现了我们的身份,剩下的事便都不用做了,凭我们两人去杀范尘,风险太大了。”
易苒又扭头看了眼林豹所在的包厢,林豹在一刻钟前便已出去,这时早已经没了人,易苒不禁皱眉开了口:“林豹已走了有一阵了。”
“无事,他此刻还在与刹星楼的人算账。”林山伸手从盘中拿起了一个圆形的灵果,打发时间般细致的剥着皮,接着慢慢说道:“除了该交回门内的,还有林豹与刹星楼私下交涉,扣下来中饱私囊的,没一个时辰出不来。”
易苒恍然的挑挑眉,看着林山像是明白了什么。
林山见状也笑着,倒是也说的直白:“不错,我以前也是这般干的,不然我在星冥门被废修为前也就是一筑基初阶,哪里能弄得到千余上等灵石。”
“原来如此,人之常情。”易苒干巴巴的笑着,心内倒是暗自感慨私吞公款这事,果然无论哪个世界都难以避免。
“不过我以往起码要与两位门内师兄一起同行,不像他,为了私吞独自带着这么大笔巨款来刹星海。”说着扔下了手中的果核,易苒第一次从林山的话里听出了这般明显的的冷厉仇视:“简直是找死!”
易苒一愣,还未张口,便隐约听到了隔壁门开合的声音,接着便是过道里脚步声,听来有些杂乱,显然不止一人。
两人皆是一顿,侧了侧等了片刻,便果然看见了门口经过的人影,不知是不是因为一时没想到,虽然换上了黑色风衣但三人却未曾将兜帽带起,能清晰的看出范尘稚嫩却写满了愤怒志气的神情,与那对刚被解救的双生子泛红的眼眶,显然这场家族毁灭后不易的重逢另三人都很是激动。
丝毫没有注意到屋内人隐蔽的视线,范尘三人脚步匆匆的从门前一闪而过,便消失在了林山与易苒眼前,林山谨慎的又等了小半时辰,估摸着范尘一行应已走得远了,才叫了易苒起身出门,饶了个圈子在后门口等着。
果然和林山说得一般,这次等的时间就长了许多,日光都斜斜的转到了西面,一身赭衣的林豹才一脸满意的从悠悠行了出来。看见林山后脚步才猛然一顿,面带戒备。
林山倒是毫不在意的上前一步,用了本来的声音:“怎么,不过几年,师弟便忘了林山?”
林豹眉头一皱,颤动着脸上的疤痕,语气不善的反问道:“林山?”见林山点头后,又是冷笑一声:“怎么,你还活着,我以为你早已死与先门主一起死在那陆望舒手里了呢。”
“还未曾为师弟您送终,在下怎敢死在前面。”林山温和的开了口,但态度显然也不怎么友善。
“师弟?你倒是敢托大!”林豹像是才发现了林山修为,嗤笑了一声,嘲笑的开口说道:“我们的天才林山不是堂堂天灵根,早已筑了基吗?怎么四年未见,如今还只是个筑基初阶?哟,还带了个小情人来,莫不是为了骈头连修为也不顾了。”
易苒暗自皱眉,但林山倒也不生气,依然温和的笑着:“总好过师弟天资粗鄙又面貌丑陋,没有女修愿委身下嫁,便只好孤苦一生。”
“呸!哪个与你耍嘴皮子!”林豹满面凶狠,不耐烦的上前一步,接着骂道:“说罢,在这等你爷爷是为了什么?”
林山却似是调笑着上瘾了一般,依旧饶有兴趣的摊着手:“你我本就出自一族,我爷爷又何尝不是你的爷爷,何必总是这般冒犯自己长辈。”
林豹面上的怒火越发灼人:“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提一族,你这下贱的杂种也配!”
林山闻言忽的顿了顿,再开口时便添了几分认真:“便是你不认,你我也的确是一家人,血脉相传,做不得假的。”
“屁的血脉!若是还在凡俗界,你就早该被族老押着,在祖宗祠堂面前活活抽死!”林豹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接着强自忍耐般深吸口气,怒目圆睁:“有屁快放,若还在面前干杵着,别怪我忍不住要清理门户!”
“既是如此。”沉默一阵,林山释然般轻舒口气,正了面色:“我有话要说,此处不方便,不如先离了刹星岛再谈。”
林豹闻言冷哼一声,便扬起了飞剑,速度惊人的朝西面飞去。
林山也毫不停歇的放出了另一把不怎么起眼的飞剑,带了易苒紧紧跟随。
直到刹星岛早已远远消失在了眼前,四周都全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深沉死海后,林豹才忽的停下了来,转身看向了林山,不怎么耐烦的再次开了口:“说罢。”
见林山放出的是另一把剑时易苒便随时做好了准备,等着林山拿着青虹剑暴起伤人时自己能控制脚下的飞剑闪远点,而不至于一下子失控跌到水里,这时候就更是暗自紧张了起来。
林山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又靠近了几分面色严肃的问道:“门内的魂煞之事做的太过猖狂,天羽宗都已听说,有了些怀疑,派了人去陈国打探,回门后请禀报门主,务必小心。”
林豹一愣,皱紧了眉头:“你又是和从何处得知?”
林山解释道:“哦,也难怪师弟不知情,自师父陨落,我便听门主吩咐拜入了天羽宗,这事情隐蔽的很,门内也没几人知道。”
林豹想了一阵,似乎有些怀疑:“既是受门主吩咐拜入天羽宗,又怎会没有禀报的门路,要巴巴的来刹星岛找我转告?”
“果然瞒不过您,这事不过是顺便。”林山忽的换了尊称,苦笑着,忽的就站在剑上深深躬下了身:“我特意找您却是因为有另一件事相求。”
“求我?”林豹冷笑一声,看着林山深深躬下的脊梁,面上起了些趣味:“自从离了家,原来林‘师兄’也有要再求在下的时候?”
原来不是杀人夺宝,而是苦苦哀求?易苒看着林山作态,心头却不禁有些怪异,一股浓浓的违和感让她觉着事情实在是不该这样发展。
林山却依旧恭敬地弓着身,略微抬头仰视着林豹,神态极其卑微:“是,林山想请大少爷……”
因为心间的诧异才刚刚没有接着保持警惕,易苒便立即受到了教训,本来悬在半空的飞剑忽的如凡铁般无力的带着易苒跌了下去,脚腕都沾到了海水时才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剑身,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易苒趴在剑上还未来得及缓过神来,侧面水上便突然沉闷的发出了“咚”的声响,似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溅起的水花都飞到了易苒脸上。
易苒扭头看去,一整支还带着赭色衣袖的断手就跌在了自己身旁,因为是死海略微沉下去一瞬后便又慢悠悠的浮到了水面上,慢慢渗着红色的鲜血,瞬间混在了泛黑的刹星海水中。
慢慢抬头,手持青虹剑的林山正面色温和,对着捂着断臂,满面不可置信的林豹说完了未完的话:“想请大少爷,去死。”
☆、第33章回师门
虽然事出突然;但林豹的反应也算敏捷,顾不上理会自己断了的臂膀,瞬间便控制着飞剑拉开了与林山的距离;拿出了一柄刀;满面戒备。
林山也未上前,就这般带着温和的笑看着对方。易苒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立即便用灵力控制着脚下飞剑飞离了对峙的两人,远远观望着。
林豹似乎还依然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里;说不出是愤怒还是震惊:“你要杀我?”
凌空而立的林山悠悠抖了抖自己青虹剑上的血滴;沉稳的开了口:“我还以为这已是明摆着的事了。”
“究竟为何?”林豹却不甘心般定要追根究底。
林山笑得憨厚,手下却没停,突得又举剑照着林豹丹田猛然一刺;被对方闪开后才不慌不忙的回答:“没办法;赶巧了。”
闻言林豹不再废话,抖了抖手里的长刀,语气凶狠:“以往我或许还怕了你,此刻我已是筑基中阶,凭你如今的初阶修为,也想杀我?”
“嗯,说得有理,既是如此,已是中阶的你怎的还不冲上来报这一臂之仇,反而只是在那呱噪个不停?这可不像是大少爷的作风。”
林山带着些鄙视,故意打击对方一般接着开了口:“难道不是因为大少爷怕了我?哎,以往我修为比你高时怕我便罢了,如此明明修为高过我了,却还是怕成这样子,这当真是件奇事。”
林豹面上的疤痕一抖,握着刀柄的手心攥的更紧,却还是未曾发难,强撑着冷哼了一声说道:“怕你?哼,我不过是在等着门内接应之人过来,一起收拾你这叛徒!”
林山这时倒不着急了,似乎真的异常疑惑般满面认真的问道:“哦,门内师兄不去岛上分灵石,却单单在后等着师弟将灵石拿个够后就在外接应?我却不知师弟的面子何时这般大了!”
林豹面上的屈辱愤慨之色一闪而过,接着深深吸口气,竟是示弱般的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这般大费周章可是为了这些许外物?你若想要,拿去便是!”
林山看着他,似乎真在思索一般,顿了顿方才认真开了口:“师弟的储物袋我自然是要的,不过师弟若不愿去死,看在血缘的份上,只要你与我签下主仆血契,我便放你一马。”
“呸!欺人太甚!”林豹闻言先是一愣,继而面色的怒色再也不加掩饰,主动举了刀子向着林山凌厉的砍去。
主仆血契易苒也算有所耳闻,几乎与奴隶契约没什么区别,掌握血契的那一方能随时随地的让奴仆立即去死甚至痛到生不如死,奴仆却丝毫不能反抗。主人若去世,仆从也会立即随之殒命,更重要的是这血契压根没有法子解除,一旦签了就等于后半辈子只能为奴为婢、仰人鼻息,若非逼到绝路,南华界中没人会愿意让自己沦落到这地步。
易苒曾一度异常庆幸纪慧云只是在她元神中植了神念,而没有丧心病狂的让她签这血契,否则,她倒是宁愿自杀,寄希望于上天能给她第二次穿越重生的机会了。
因此林豹闻言的反应便也丝毫不奇怪,林山话已至此,他自然明白此时任何虚言威胁、求肯示弱都没有丝毫作用,倒不如干脆些直接动手。
林豹猛然鼓出灵力,身体爆发出耀眼的黄光,对着林山斩下威风凛凛的一刀,接着却竟是毫不停歇转身,向刹星海南面飞遁而去。
林山刚才说的话其实没错,他确实是怕,对林山也算是了解的他自然能看出林山面上的成竹在胸的自信戏谑,绝不是作假,再加上多年的阴影畏惧。因此即便如今他明知自己的修为比林山略高,他也依然毫无胜过林山的信心,更莫提此刻还断了一臂。他自觉此时唯一的生机,便是能谋计阻拦片刻,说不定还能逃脱。
林山见状像是早有准备,毫不意外的扯着嘴角露了个恶意的笑,举剑追了上去,虽是凌空却丝毫不逊对方御剑,瞬间便闪到了林豹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在天羽宗卧底三年,林山也并不是没受到一点好处,被誉为“剑意凌霄”的陆望舒,若在南华金丹剑修中自称第二,恐怕无人敢称第一,其攻击力之强,只从不过几回便能将同为金丹圆满的星冥门前门主,斩杀剑下这事上便能窥出一二。
而身为陆望舒的开山弟子的林山,修习了三年有余的凌霄剑诀,若单论武力,说来可要比在星冥门筑基中阶时强得多,加上此刻心无旁骛,只是一心杀人,一道道的剑气就更是惊人,连在下观战的易苒都忍不住的又控剑远远的退了几百米。
因为灵根限制,在从前就无法与林山抗衡,就更莫提林山被陆望舒教导了三年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