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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请入瓮-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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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显然没有耐心,抖着胡子道:“答不出来吗,答不出来就去后边罚站。”

这委实是太严肃了些……

羲和君边想边道:“直教人……直教人……直教人抱头痛哭?”她将眼光移向了我,似在询问我对是不对。

结果夫子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继而跟着转向我,问道:“你是新来的?”

我点头。

夫子又道:“那你来说,‘问世间情为何物’下一句是什么?”

既然这老夫子肯问第二遍,那就说明羲和君的答案还值得商榷。于是我想了又想,却苦于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嗫喏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但我觉得羲和同窗说得甚有道理……”

夫子大骂一声:“无知!”

随后他随便指了一个学生,学生便摇头晃脑地念出了那句诗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羲和君立马就提出了自己的异议,敢于挑战夫子的威严:“世间的情哪里值得生死相许,而且还不押韵!”

然而事实证明,往往敢于挑战的下场皆是惨不忍睹的。我与羲和君当众被罚到课堂后面罚站,且夫子还发现了羲和君没有完成他布置的课业,罚抄十遍……

(二)

我突然觉得,羲和君有些可怜。

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竟还有如此凄凉哀婉的一面。事实证明她的夫子并不比我的父尊好,我俩算得上是同病相怜的真知己。

我宽慰她道:“羲和同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也莫要太往心上去。”

羲和君平静道:“不碍事,夫子迂腐不化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过我觉得,抱头痛哭总比生死相许要来得实在来得好。”

我点点头,深表赞同。

好不容易挨到下学后,羲和同窗一扫先前忧郁的神色,理了理绛紫色广袖衣摆,摇身又变回了一个威风的君上。她眉目轻挑,拦住了一位正收拾着课本欲退出学堂的同窗。

那位同窗十分安静,生得眉目似画浓淡相宜,见到羲和君之后粉润的唇若有若无地一勾,垂目恭敬道:“君上有何吩咐?”

羲和君瞟了一眼那位同窗的课本,若无其事地问:“夫子布置的课业,玉羡同窗你可做好了?”

“已经做好了。”

羲和君将自己的课本放在那位玉羡同窗的课本之上,道:“如此甚好,你且再温习十遍就是。”

“是。”玉羡同窗毫不犹豫地就应下,令我倍感诧异。他那低眉温笑里,总让我感受到一丝意味深长。

后羲和君拉着我走了两步,似想起了什么,回头与他又道:“你可还记得本君的笔迹?”

“不曾忘记。”

“那就好”,羲和君像是完全放下心来,“温习的时候切莫用你自己的笔迹,要用本君的。”

“这个自然。”

走出学堂之后,我对那个玉羡同窗有些好奇,便问:“羲和同窗与那位玉羡同窗很要好么?”

羲和君唏嘘道:“也不算要好,但放眼整个学堂,也就只有他还愿意替我抄课业而不向夫子告状。”

我想了想,问:“那其他同窗会向夫子告状吗?”

羲和君寂寞地叹了一口气:“呔,甭提了。”

回去的时候,时辰尚早,羲和君便带我一路走着回去,穿过河流,走过杏子林,吃杏子,而后欣赏莲池谷的美景。

看着满目的秋黄,我不由得感叹:“羲和同窗,外面这个时节该还不是秋季,而这里这么早就有了秋季,令人如此心旷神怡。”

“‘心旷神怡’用得甚好”,羲和君先赞了一句,道,“时节这个东西都是仙界自己调的,喜欢什么时节就调什么时节。我就甚为喜欢这秋季,于是将春夏冬全部换掉了。不过这是一门技术活,就与在星盘上步星子一般,我花了许多年才学会。”

我晓得,在星盘上撒星子和布置四季时节,不是哪个随随便便都能做的。我问:“夫子本领真大竟还教授这些吗?”

(三)

羲和君默了默,平静道:“一般的夫子岂有能力教授这些,星盘步星子是我第一位夫子教的。唔算来该是我的师父,当年父尊还在的时候我向他行了拜师大礼。你晓不晓得上古帝尊紫薇大帝?”

说实在的,我对我们魔界的魔史尚且摸不透彻,对仙界的仙史就更不必说了。我所对仙界的了解,无疑都是东凑一点西拼一点八卦积累起来的。不过这个什么上古帝尊,我虽听火夕略微有提到过,但却不知道紫薇大帝。

为了使谈话能够继续下去,我抠了抠面皮应道:“唔听、听过一丢丢。”

羲和君道:“他就是我师父。”语气依旧与她面色一样平静,似再说一件早已经与自己无关的陈年往事,“不过年少不更事,总要犯些错误。”

我很识相没问她年少究竟犯了什么事。虽她说得很平静,但我总有预感绝不是什么小事。戳人伤痛这种事情我虽常干,可羲和同窗是我知己,我不能对她干。

遂我跳过这个话题,给了她几个杏子,又问:“那你调四季节气是找哪个学的?亦是你师父教你的吗?”

羲和君咬杏子的动作顿了顿,极轻地一语扫过:“师叔教的。”随即不等我再问,她便拉着我回去了,“流锦同窗,你今晚想吃什么?”

我道:“吃肉,但不要鱼肉。”不能一天到晚就吃鱼肉,营养该均衡。

“容我想一想,唔鸟肉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我点头。鸟肉味道很鲜,十分爽口,我很喜欢。我扭头看了看羲和同窗的侧颜,她生得极美,眉目不描而幽,唇色不点而朱。

想必羲和君的师叔与她师父一般,是个厉害的人物。

回到住处时,羲和君忽然又来了兴致,要与我考究学问。她让婢女送上两坛子清冽的果酒,与我碰杯豪饮。道是考究学问偶尔也要讲讲风雅。

说起今日在学堂里夫子教的那两句诗,羲和君一脸地不赞同道:“我用了许多年才领悟出来,情乃砒霜毒药,不是个好东西,哪里值得世人为之生死相许。可见课本所说不可尽信,夫子就是迂腐!”

我尝了尝那果酒,似不怎么醉人,三两杯下来也就随羲和君一起敞开肚皮饮。我叹道:“看来这个情我还是没有领悟得透彻,我既没觉得世人可以为它生死相许又没觉得它是什么砒霜毒药。世人都太愚蠢了,自以为拿一两句诗就能诠释出究竟什么是情。那些诗大都婉约忧伤且华丽花哨,大抵连诗人自己都没能领会个中意境,纯粹是应个景罢了。我就不喜诗词。”

羲和君自酒盏里抬起头来,面颊嫣然,眼波流转,笑道:“流锦同窗,你果真造诣高深。听你一席话,我豁然开朗。”

听到羲和君的赞赏,我很受用。

然当时不明白什么是情,说了那么些自以为高深的话来,也不过纯粹是应个景。后当我真正领悟时,不管是生死相许还是砒霜毒药,都不容我再回头。

不是不能,是不愿。

PS:【此处不计费哈~】

摸鱼儿•;雁丘辞出自金、元之际著名文学家元好问

【序】泰和五年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日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累石而识,号曰雁丘。时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词》。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第百零五章 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肾【第二更】

(⊙v⊙)请谅解,女主是分不清胃和肾的。虺璩丣浪。。。想必同学们深有体会罢我就不多解释了。

(一)

我眼前一片恍惚,唯有耳朵还是清醒的,传来阵阵酒盏相互碰撞而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入喉一股子甘甜,果酒竟越喝越觉得好喝。

我努力瞠了瞠眼,却看见羲和君坐在我对面,不停地旋转着。

她手里把玩着酒盏,细白的指尖拨弄着杯沿,嘴角斜斜挑着一抹淡笑。一手撑着下颚,眉间却稍稍拢着嫦。

羲和君道:“百年前,一直一个人喝这酒,好生无趣。流锦同窗,幸好你来了,这酒才又好喝了起来。”说罢她又是将满满一盏酒仰头尽数灌进了喉咙里。听她这口气,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遗憾。

我总有一种感觉,似羲和君今日受了什么刺激。莫不是被夫子罚站觉得很丢颜面?不过听她说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应该不会这般反应才是。

我打了一个酒嗝,道:“羲和同窗,你又多愁善感了。软”

羲和君头趴在了桌上,还伸手对我摆了摆,无谓笑道:“心不动则万事无关痒痛,心沉稳则万物皆能吞忍。活了那么多年,我早已经沉心静气,哪里还能多愁善感,流锦同窗你太小看我了。”

我钦佩道:“羲和同窗果然好境界。”私以为羲和君的境界十分之高,恐我这辈子都无法能体味,一时有些惆怅。因为我没有心,不晓得心不动与心沉稳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羲和君声气渐弱,呢喃:“高处不胜寒啊,委实令人寂寞……改日我定要辞退那迂腐的夫子……”

我见她再爬不起来喝酒了,便伸手去将酒坛子抱在怀里掂了掂,还剩下约莫小半坛。觉得不喝掉有些浪费,遂缩到地上抱着坛子喝了起来。

我喝酒不容易醉,但就是脑子有些浑重。喝着喝着,明明是果酒,可舌尖愣是缠绕着一股子熟悉非凡的芙蕖花冷香来。

我眯起眼睛四下望了望,却不见哪里有芙蕖花,连一方水池都没有。大抵我也跟着难得的多愁善感了起来,开始想念芙蕖花了,其实那花真香,很好闻。

抱着酒坛入睡,我觉得很满足。隐约记得羲和君说今晚是要吃鸟肉的……

我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下午。

彼时我正睡在床榻上,却不是羲和君那宽大的床榻,而是另一间屋子里的另一张床。屋子虽不如羲和君那寝殿华丽,但很明亮洁净。

门是半掩着的,外头金灿灿的日光透过半掩的门扉偷偷溜了进来,十分明媚。我头还有几分昏沉,嗓子也又干又涩,懒懒地掀起厚重地眼皮四下瞅了瞅,一瞅即中目标。

屋子侧边的细窗那里安放着一张桌几。桌几上面顿着一碗汤水,还冒着袅袅热气。我爬下床走了过去,见那是一碗青黄色的汤汁,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

我端起来舔了舔,味道很醒神,眼下又觉得干渴得很,便一口喝了个干净。渴是不渴了,但突然又觉得很饿。

遂我空着肚皮出了园子,欲去寻些吃的。

(二)

然而,当我打开(蟹)房门时,随着阳光铺进来的同时,一道凉爽的风迎面拂过,夹杂着阵阵肉香。这肉香来得太突然,令我不及回味牙槽就已泛滥。

这园子不是羲和君的园子,想必就是昨夜收拾出来专门给我歇息的园子。不过昨夜具体怎么走回来歇息的我却是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就是羲和君那果酒十分爽口。

我定睛一看,却见是小律壮士正蹲在园子的角落里,面前安着一个小灶,小灶上煮着一只锅。这肉香味无疑就是从锅里飘散出来的。

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我安静地走了过去,蹲在小律壮士的旁边,盯着锅咧嘴问:“你煮的什么呀?”

小律壮士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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