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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放地上么?怕没几天就要烂了吧? ” 日炎见她不啰嗦,又高兴起来:“你现在是成熟的建木 之实,本领比当年青城要大些吧?你开辟个洞天,或者跟那 狗屁仙人一样开个小千世界出来,我们做自己的千洲万岛异 民墓,不但放海外人,还放那些传说中的花草树木各种妖兽 ,可不比以前中土那个大气多了? ”
黎非眼睛一亮:“这主意好,但海外灵气稀薄,洞天怕是开不了,开个小千世界还是可以的,以后我跟你一起出去,小千世界随身带着也方便。”
日炎哈哈大笑:“你终于想通啦?不留在这儿跟那小鬼穷耗?这样最好!等那小鬼想起一切自己就追过来了,何必管他! ”
黎非埋头整理那些乱成团的枝叶,淡道:“我是说以后,还有,我跟你去也省得你到处乱杀人。”
“呸! ”日炎恨铁不成钢,“还要耗着? !男人女人不就那么点事!你把衣服脱了夜里钴他被窝!老子不信这事不成! ”
黎非搓了粒大雪球狠狠砸过去:“你不要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没感情跟苟合有什么区别! ”
日炎抖落身上的碎雪,怒道:“谁管你那么多!屁话啰嗦好烦!先开个小千世界!我要把这些东西放进去! ”
黎非奇道:“怎么开?我不会。”
日炎也愣了一下,思忖道:“我也只是昔日听青城提起过,似是要先找一个依附灵气的物事。你看那狗屁仙人,就是用一面镜子做的依附,所以他的小千世界是镜像之术。这 个依附之物好像还有些讲究……我再想想,不急。”
黎非看着满地血淋淋的尸体,摇头叹气:“那这些尸体只能先放在这边了,好在天冷,一两天不至于腐烂。”
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一个清冷的男子声音开口道:“先放在我那里。”
两人都吃了一惊,急忙回身,却见雷修远撑着伞立在雪中,他似是在茫茫大雪中站了许久,伞面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黎非又惊又喜地凑过去:“你怎么突然来啦? ”
雷修远故意板着脸,淡道:“已经快巳时了,我以为某个学生在偷懒。”
她一贯作息十分规律,天一黑就回山里,第二天卯辰之间便会下山,昨夜突如其来大雪,虽然明知她根本不会冻着冷着,他还是一夜没怎么睡好,今早卯时未到便等在村口, 谁知等到快巳时还不见人影,心忧之下便亲自上山来寻,谁 知撞见了那九尾狐带一堆“战利品”正夸夸其谈。
黎非干笑两声:“不好意思,没来得及跟你说。” 雷修远收了油纸伞,走到那堆尸体前,细细看了一遍, 日炎冷笑道:“你这小鬼,这两三年悠闲富贵日子都把你过 钝了!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你见过吗?哈哈!哈哈! ” 雷修远也笑了笑:“这种灰羽灭蒙鸟随处可见,有什么 稀奇的,你见过青羽赤尾的么?若彗的叶片也不够大,都是 次品罢了。”
“你说什么? ! ”日炎火了,“你倒是弄个青羽赤尾的给我看看! ”
雷修远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叫他更是暴跳如雷:“弄不出来老子咬死你! ”
“跟我来。”雷修远将油纸伞塞给黎非,顺手拂去她肩上的雪花。
黎非见他俩说走就走,急忙跟上,一路风驰电掣般来到村庄,却见往日忙碌勤劳的村民们全都大门紧闭不见踪影,她四处看了半天,惊道:“他们人呢? ”
“这里的人每年冬季三个月都会像熊一样冬眠。”雷修远推开院门,侃侃而谈,“从下第一场雪开始,不必理会他们,来年春暖花开便自然醒了。”
海外人的诸般不同习性果然奇异而有趣。
眼见雷修远进屋在靠南的书架上轻轻推了一下,那书架骤然移开,竟露出一条地道来,日炎嗖一下变小,跳上黎非的肩膀,少见地有些惊讶:“地下?你自己弄的? ”
雷修远张开手掌,一团赤红火焰跳跃在掌心:“地下共有四层,我闲来无事打通的,尸体之类的东西不方便放在外面。跟我来。”
异样的气息从地道内漫溢而出,似是残留的一丝丝妖气与灵气,黎非下地道没走几步,便觉眼前豁然开朗,更叫她吃惊的是,迎面立着一个海外人,栩栩如生,虽是人脸,却 生着野兽般的身体,脸旁两耳极大,一左一右各挂两条青蛇 ,若非此人眼珠发灰暗淡无光,她真以为是个活人站在眼前
日炎大惊之下顾不得维持面子,一蹦就蹦上了那人的肩膀,尖鼻子一个劲翕动:“奢比尸!我的天!这是奢比尸?!你杀了他,他的族人没对你追杀到天荒地老? !”
雷修远道:“我没有杀他,这里的海外人都并非我亲手所杀,不过是收集来的尸体罢了。”
黎非带着震惊打量这地下一层的宽敞房间,房间里疏朗地立着许多海外人的尸体,皮肤外似是个个都裹了一层透明的胶一般的物事,令他们尸身不腐。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许 多具尸体残缺不全,更有甚者似是已经腐烂了些才被收集来 的,难免美中不足。
地下共有四层,堆放的全是各种海外人的尸体,青羽赤尾的灭蒙鸟在里面根本就是黯淡无光,日炎站在角落一尊鲛人的骨架前,口水都要流出来。
“你居然还能弄到鲛人的骨头!不简单! ”他少见地夸赞了一句。
雷修远也少见地谦虚起来:“没弄到新死的,甚至活的鲛人也没见过,因缘巧合下才挖到这具而已。”
黎非见他俩居然就这么口若悬河开始兴奋地讨论起来,真是想不到日炎跟雷修远也会有这天,原本一见面就冷嘲热讽的两个,这会儿个个眼睛发亮,像是找到共同兴趣一般, 日炎变得言语温和,雷修远也斯斯文文,叫她眼珠子都快掉 下来。
她听了半天,忍不住插嘴:“不如和无月廷的异民墓一样,写个青铜牌,把部族名和来处都写上,不是更方便? ”正说得热火朝天的两人果然纷纷点头:“不错!是个好 主意! ”
说罢两人又继续滔滔不绝,黎非把地下四层收集的各种人与异兽的尸体都看了一遍,见他俩竟还在说,她顿觉自己留在这里很碍事,索性先上去了。
这几个月跟雷修远学认字,海外的文字她已能看懂不少,他房间书架上的书,全部都是千洲万岛各地的书籍,涉及风俗、识文断字、志怪轶闻之类,种类繁驳,叫人眼花缭乱
黎非拿起雷修远一早准备好的书翻开,上面果然已经都圈好了红圈,她是个勤劳乖巧的好学生,不用先生督促,自己先勤勉地磨墨开始练字了。认字后学海外话果然快了许多 ,最近她已经能很流利地说一些不复杂的话了,和村民们聊 天也不像以前要绞尽脑汁想很久。
一本书上画红圈的字快要写完的时候,黎非忽觉身边多了个人,转头一看,果然雷修远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正坐在她身边看她写字。
“日炎呢?还在下面? ”她笑着随口问。
雷修远淡道:“他说不打扰我们,先走了。”
黎非手腕不由一颤,忽然想起早上雷修远大概早就到了,她跟日炎的话也不知被他听了多少去,日炎说什么脱了衣服钴被窝的鬼话大概也被他听得清清楚楚。她霎时手足无措 起来,干咳两声勉强笑道:“他、他就喜欢乱开玩笑,有些 话听听就好,别理他。”
“嗯?我不这么想。”雷修远很从容,“你若是半夜脱了衣服钻我被窝,想想也不错。”
果然被他听到了!黎非都不知道是该羞涩一下,还是该惶恐一下,她呆了半天,不知为何反而苦笑起来:“对男人来说,可能这样直接反而更好吧? ”
雷修远摇了摇头:“要看人。”
他不等她给什么反应,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琉璃小球,只得半个拳头大小,球中还封了一朵更小的红花,花瓣娇嫩鲜艳,欲开不开,显得十分惹人怜。
“给你。”他将琉璃球轻轻放在她掌心,“十二世花,前几天刚弄到,你大约会喜欢。”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十二世 五
这是真正的十二世花,一个时辰荣枯一次,只在冬季有,黎非记得自己只随口和他提过一次,想不到雷修远竟真的弄了一朵来。
她用指尖小心地摩挲这颗细小的琉璃珠,抬头去看他的眼睛,恍惚间仿佛又见到当日在无月廷尧光峰的那个小少年,摘下一支桃花递给自己,那时他的神情与现在全无分别, 像是盼着她为他真心地笑上一笑。
“这是你第二次送我花了。”黎非弯起唇角,给他一个真正的灿若春阳的微笑,“谢谢你,我很喜欢。”
无月廷的那支桃花被她用木行灵气一直悉心地养着,始终鲜艳欲滴,可如今应该都不在了,所以这次的十二世花,她一定会更用心收藏。
这是认识她以来,她给过自己最真心且最灿烂的笑容,虽然平时她也时常笑,可更多的时候像是为了笑而笑,雷修远心中突如其来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欢畅,情不自禁 抬手抚向她的脸颊,指尖的触感像花一样娇嫩,明明第一次 这样触碰她,却又那么熟悉而怀念。
黎非笑吟吟地看着他,开口道:“以前你告诉我,十二世花味道十分美妙,你有没有偷偷尝过? ”
雷修远摇了摇头:“这花滋味虽然绝顶,可吃下去的人会在一天之内经历十二世人生的幻觉,清醒之后容易陷入混乱,轻者胡言乱语,重者癫狂致死,不可轻易尝试。”
黎非轻轻转起那颗琉璃球,里面正在悄然绽放的红花也跟着滴溜溜转起来,她低声道:“先前我还想着等有机会见了,一定要尝尝,看看我会经历什么样的十二世。现在见到 它,我却不想吃了,我知道自己会见到什么幻觉,一点也不 新奇了。”
雷修远奇道:“会是什么? ”
黎非朝他眨眨眼睛:“你猜。”
……他怎么觉得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特别可恶?他掐了掐她的脸蛋,本想掐几个红印出来,可偏又舍不得,明明更想做的是将她呵护在掌心,这看似柔弱却又意外坚韧 的女孩子。
“修远,”黎非握住他的袖子,亮晶晶充满憧憬的双眼攫住他的神魂,“以后咱们会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见识很多很多景色,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她知道,一点意外都不会有,就算是十二世的幻觉,她也一定会十二次爱上同一个人。他们已经来到了海外,从此海阔天空,自由自在,她会沿着师父曾经走过的风景走一遍 ,他则和日炎乐于探索一切未知,以后的人生一定不会再有 惶恐和泪水。
雷修远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丝囊,自里面倒出一枚断角,正是之前从她手里抢来的。
“现在总该愿意让我替你疗伤了吧? ”黎非问道。她可以让这只夜叉角回归原位,令他夜叉真正的力量复原,这一定也是他的心愿。
谁知他却摇了摇头:“不急。”
说罢他又从丝囊中倒出一串光灿如新的琉璃珠串,一看就是女子用的发饰,黎非微微一惊,拿起细看了一阵,奇道:“咦?这是……”
这珠串好像是她的吧?她记得在无月廷斗法大会的时候,雷修远从她头上拔下来抢走的,她一直很喜欢这珠串,到后来也没找着款式一样的,想不到人都在海外了,他居然还 留着它。
“醒来后发现它一直装在怀中,想来是我以前十分珍爱之物,便没有丢弃。”雷修远故意戏墟一笑,“你不认识?那是别的女人留下的? ”
“是我的。”黎非无奈地瞥他一眼,他开的什么恶劣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