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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张道友！”不等白晶和盛冲阳说话，边上另外一个道婴中期真人先开口了，“东莱岛也是个讲理的地方！这件事，我们在旁边看得很清楚，的确是贵帮的人挑衅在先；即便如此，这位道友出手时也颇为克制——我注意到，方才的战斗中，他打法器用的是刀，打人用的是拳；贵帮的人看着个个有伤，其实不过皮肉之伤，不消多时就好了。如果他真的痛下杀手，贵帮之人只怕此刻没有一个能活着了吧！”
那张姓的道婴真人一愣，似乎想不到自己这边居然有人会替盛冲阳说话；再看自家帮众时，果然一个个都站了起来，不缺胳膊、不少腿，只等那阵疼过去了，也就好了——当然，那个打掉半嘴牙齿的大汉和最初那摊主是例外。
那张姓的道婴真人便皱眉问道：“李道友，你的意思是……”
那李姓的道婴真人没有回答，却对着盛冲阳道：“这位道友，你方才说你并非坤地宗弟子，而是散修？”
盛冲阳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李姓道婴真人大喜道：“那好极了！在下李国平，忝为东莱岛海牛帮副帮主。我看道友身手不凡，鄙帮求贤若渴，不知道友可愿加入我们？我们会给你与实力相称的身份和地位，道婴以下，以你第一！道友意下如何？”
那张姓的道婴真人这才明白李国平的意思，心里不由得大为意动加上后悔——的确，像盛冲阳这样的人，有实力、有傀儡、有本命法宝、还有三个美女伴侣，如果能拉他入伙，肯定远远比与他为敌价值大，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几句狠话一说，和盛冲阳等人的关系即便不是势同水火，也僵到不能再僵了。如今就是想招揽，也开不了口，只能白白便宜了海牛帮，这……
不等这张姓道婴真人想出个名堂来，盛冲阳已经回复那位李国平道：“原来是李真人当面！多谢真人厚爱，只是我等历来闲散，不惯受约束，对于李真人的邀请，只得敬谢！”
李国平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笑道：“道友不要太着急拒绝。说起来，在这集市上鄙帮也有一半的管辖权，方才道友和海狼帮之间闹出了一点误会，若是加入了鄙帮，这些误会消除就不难了——还请道友考虑？”
盛冲阳淡淡一笑，还是拒绝道：“李真人好意，在下心领了，实难从命！”
见盛冲阳再三拒绝，李国平终于无法淡定了，看了旁边张姓道婴真人一眼，沉下脸来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强求——张道友，贵帮和这位道友之间的误会，我看就由贵帮自行处置便了，鄙帮就不过问了！”
那张姓道婴真人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不错，既然人已经得罪了，横竖不能为我所用，那么还是尽早铲除祸害的好；而且，这人手里看似家底不少，拿下他不但能挽回损失，还势必能大赚一笔！
想到这里，那张姓道婴真人看着盛冲阳，身上道婴真人的气息再度涌起，阴森森地道：“小子，你是自了、还是要本人动手？”
盛冲阳目光一闪，还未及答话，突然旁边一声叹息传来，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却是那个英俊青年模样的道婴真人开口道：“我真搞不懂！人类，为什么总喜欢自相残杀？”
旁人多是知道这位英俊青年道婴真人身份的，闻言并无多少异状，但是盛冲阳等人却是大吃一惊。——难怪，看上去在场三位道婴真人，以这位道行最低，但是言谈举止他似乎并没有怎么把身边两位道行更高的同辈放在心上；相反，倒是那两位道婴中期真人隐隐约约之间，对他颇有些尊敬、包含着忌惮的情绪在。
如今一听这位英俊青年道婴真人说出来的话，盛冲阳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不是人，而是海中的精怪？
李国平脸上有点挂不住，闷哼了一声道：“我们人类自相残杀，你们海族又好到哪里去？难道就永远是与邻为善、和平共处了么？”
那英俊青年道婴真人回应道：“但是至少，我们不会像你们那样，同类相残！”
说着，他也不看李国平那边的难看的脸色，却对着盛冲阳和白晶三女招呼一声，道：“几位道友请了，在下王子俊，人鱼族东莱岛知客总管，见过几位道友！”
盛冲阳等人一听，眼睛顿时一亮。盛冲阳急忙收了三头六臂法相，还礼道：“久仰久仰！原来是人鱼族王前辈，在下盛冲阳，这几位都是我的双修道侣。久闻海中人鱼族大名，不意今日能得幸会，真是三生有幸！”
听到“王前辈”这个称呼，王子俊、甚至还有旁边的李国平等人神色都是一怔，露出一个不明其意的笑容，但是谁也没有开口解释。白晶却抢着发问道：“王前辈，听说人鱼族不都是上半身人形、下半身鱼形的吗？怎么我看你……”
王子俊笑道：“道友说得不错，我族人在海中，确实都是你说的那种形象；只是我既为东莱岛知客总管，常年在路上行走，化为人形总是更方便一些！”
“原来如此！”白晶点头，复又兴致勃勃勃地道，“原先听长辈说起，人鱼族个个都是俊男美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丰韵靓丽，如今见了王前辈，看来传言不虚！你们那里的人，真的个个都是这么容貌出色、光彩照人的吗？”
王子俊含笑摇头道：“传言虽是有理，却也不尽然！我这模样，在人鱼族中也算将就得过，若说个个都是如此，那就夸大了！道友有没有兴趣到我族中一游，亲眼一看便知？”
白晶大喜，旁边李茹媚、秦茹嫣也是眼光大亮，齐声问道：“真的吗？你们人鱼族就在这附近？我们可以前去一游？”
王子俊道：“当然！这东莱岛往南面一片海域，就是我人鱼族的势力范围，我们在那里常年开办有旅游业务，在下不才，就是东莱岛上专司旅游业务的代表！我们人鱼族和那些什么强买强卖、欺行霸市的商贩不同，一向都是按规矩办事，几位客人想去游览，咱们是无限欢迎啊！”
“好啊，我们一定去！”白晶不假思索当即就答应一声，却不见李茹媚、秦茹嫣附和，举目一看，她二人都把目光注视在盛冲阳身上，这才明白过来，也转向盛冲阳，神态却是一副“不容你拒绝”的样子，说道：“盛哥哥，咱们去人鱼族旅游吧，你说好不好？”
盛冲阳当然不反对，虽不知道人鱼族旅游一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眼下能借此机会摆脱海狼帮等人的纠缠，总是好事。于是他故作为难地指了指场中众人，道：“我当然没意见！只是这里……”
王子俊轻蔑地一笑，道：“这事好说！方才李真人也说了，东莱岛是个讲理的地方，这也是我人鱼族一直在大力推倡的，只有源源不断的客人前来，咱们的旅游业才能蓬勃发展嘛！几位既然是我人鱼族的客人，我们在这东莱岛上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这里我说没事，那自然就没事了！”
白晶大为开心，嫣然一笑，示威性地瞪了海狼帮众人一眼，道：“王前辈说得好！只有可持续性发展才是真正的发展，欺行霸市是长久不了的！”
王子俊和白晶一唱一和说得毫不客气，但是无论李国平、还是海狼帮众人，包括那位张姓道婴真人，脸色尽管都很难看，但却是一言不发，竟是尽数默认了下来。
说走就走，当下王子俊驾云当先、盛冲阳等人乘坐飞行法器在后，就向着南方飞去。
集市上众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们远去了，不知谁开了个头，许多人竟是不约而同地叹息了一声，人群逐渐散去了。那张姓道婴真人和李国平却没有离开，而是又继续看着王子俊离去的方向看了半晌，那张姓道婴真人才恨恨地“呸”了一口，道：“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说什么一贯按规矩办事，到头来，还不时把人吃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李国平摇了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人鱼族还是希望有人能源源不断地到他们那里去‘旅游’的，不能赶尽杀绝，所以办事确实还是按规矩来的——只是他没有说明，他们遵守的并不是修道界公约，而是他们自己的规矩！”
“不过，只要是在他们的规矩范围之内，那个小子和他的几个道侣，应该还是无恙的，说不定还会被奉为上宾呢！”
那张姓道婴真人显然是个懂行的，闻言脸色大变道：“李道友，你是说那几个小辈能出得起‘贵宾’的价钱？这不可能！那个价格，连道婴真人都会觉得肉疼无比，何况他们几个？我看能出得起‘来宾’的价格，已经算是他们囊中多金了！”
李国平也不争辩，只是道：“可惜，张道友，你说这小子是什么来头？道婴傀儡、本命法宝，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宝物，他竟然样样不缺！多大一块肥肉啊，偏偏不巧，为什么今天王子俊恰好也在这里？”
张姓道婴真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第182章、人鱼之旅（上）
人鱼族在世人眼中，是个非常神秘的种族，在人间流传着很多关于他们的、往往是自相矛盾的传说。
有说人鱼一族都是美貌少女，那里是人间男子的天堂。美人鱼公主和人类王子从偶遇到相知、再到至死不渝的浪漫爱情，历来是这一类传说的主旋律，让很多少男少女们听了，心中都会涌起无限的憧憬和美好的想象。
可是，也有的说，人鱼一族个个都是海妖，她们会使用自己的容貌、鬼魅的歌声来引诱人类，在无风的月夜海面上，这样的歌声虽然不高昂，但是穿透力极强，无论是来往的船只、飞行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你要是意志不坚定、把持不住受到诱惑，就会永远迷失在人鱼族中，直到化身白骨，也一辈子不能回到家乡。
白晶心直口快，就把这些矛盾的传说直接提出来向王子俊询问，王子俊也不正面回答，但只微笑道：“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道友既是要去我人鱼族旅游的，横竖只有几步路便到了，何不到了之后再自己亲眼看一看、亲自寻找答案？”
白晶也深以为然，便不再追问，数百里路须臾便到，王子俊便引导众人在一个小小海岸村落处降落下来。
村落之中已经有好几十个人在了，看见王子俊等人到来，一个身材高挑、活泼可爱的美貌少女便欢呼一声迎了上来，口里叫道：“俊师叔，你回来啦？这些都是你找来的客人吗？咦，这三位姐妹长得好漂亮啊，就是放在我们人鱼族，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了！俊师叔还是你厉害，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出色的客人啊？”
盛冲阳等人听见这话，便知道这位少女也是人鱼族的了，看其道行也有道胎中期境界，看其形象活脱脱就是一个人间美女，只不知道到了海里，应该是怎样一副“美人鱼”形象。白晶便道：“这位姐姐长得才漂亮呢！你也是人鱼族的吗，从外表上还真看不出来呢！”
那少女道：“认识一下，我叫公主碧云，人鱼族女修！这是在岸上，当然是幻化为人形走路方便啦！说起来这也是我们人鱼族的优势，因为本来就有一半是人体，所以不用等到道婴脱胎换骨的时候，就可以幻化出几乎是完美的人形来！”
“公主碧云？”白晶奇道，“碧云姐姐你是公主？原来还真有美人鱼公主呀！”
王子俊听见哈哈大笑，道：“几位看来都是刚从大陆来的，不了解我人鱼族的习俗。在我人鱼族，取名的方式和你们人类是不一样的，只要是男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