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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聊,佟锦在屋里寻了本书,倚靠在窗前的椅子上看,因为光线不好看了没几页,便把书盖在脸上,像是有些乏了。
过了许久,佟锦动也不动一下,眼看天色近午,两个嬷嬷都打不定主意是不是该叫她起来,这时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丫头过来,与嬷嬷低声道:“老太太有些难受想和公主说说话,能不能请公主过去看看?”
两个嬷嬷还没应声,佟锦便拿了脸上的书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
今早老夫人的态度实在可疑,至今佟锦也没弄明白她的意思,如今叫她过去,怕也是别有深意的。自己的计划不容打扰,为免老夫人中途再来寻人,佟锦决定过去看个究竟。
到了老夫人的禅房里,老夫人正倚在榻前默默垂泪,佟锦连忙过去,“奶奶······”
老夫人泪眼模糊地看看她又朝她身后的人道:“你们出去,我有话对公主说。”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佟锦已开口道:“你们就在门外守着吧,有事我叫你们。”
嬷嬷们福了一福,连同老夫人身边的丫头,一同退了下去。
待房门合上刚刚还不太有精神的老夫人一下子坐了起来,在佟锦惊诧的目光中,坐到桌前,喝了杯早已倒好的茶。
“锦娘,佟家对不起你。”老夫人眼眶含泪,神情却是清醒,“只是奶奶能力有限,帮不了你许多。”
佟锦在老夫人身边默然而立,心中疑惑更深,老夫人特地约她到这里,绝不是为只说上这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正在佟锦等着老夫人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见老夫人面色一恍,继而眼帘沉下,晃了两晃,伏在了桌上。
佟锦大惊,可不待她的惊呼出口,一只纤长的手掌已自身后探来,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双唇。
“锦儿……”
低低的一声,顿时止住了佟锦的挣扎。
“别怕,只是普通的迷药,让人昏睡,于身体无碍。”
听着耳边的声音,佟锦眼中一热,回身便扑了过去,“你······怎会在这里……”
回应她的只是带着急切的索吻,不过只是浅尝即止,便又被他牢牢地锁在怀中。
“我去求老夫人,让我们见上一面。
佟锦心中一动,回头看看伏在桌上的老太太,一时间百味交集。
“锦儿,”他握紧了她的手,“我们时间不多,有件事与你商量。”他挨着她的耳垂,声音极低地吐出一些话。
听着他的话佟锦身体微震,末了,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已是一井●定,“锦儿,你……怕不怕?”
佟锦的心思复杂至极!她抬起头,看他满面倦容,眼底布满了血丝,也不知多久没有睡过,原本清润的面颊也有些凹陷,显示着这几天他饱受的折磨与摧残。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没有一丝一毫要放弃她的想法,如今,甚至在赌自己的性命。
见她不说话,只盯盯地看着自己,兰青有些乱了,握着她的手劲不自觉地加大,“锦儿,你说话,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没有……”佟锦垂下眼帘,缓缓地靠回他的胸前,面孔埋在他的怀中,“没有……”她声音微哑,“我都听你的。”
环在身上的手臂力道一下子紧了许多,佟锦只觉得身体一轻,已被他抱了起来。
“放心······不会很疼····…”他伏在她的耳边,气息炙热如火。
三枷如约到陈村做完法事,回转之时天刚过午,雨也小了些,只偶尔有一些雨丝落下,空中更是大亮,即将见晴。
回程之时,他没有谢绝陈村的礼遇相送,乘着一辆骡车赶回了清源寺。
到了寺门之处,天气已彻底放晴,三枷拎着收起的油伞下了车,郑重地向送他回来的村民道过谢后,便拾阶而上,回到寺中。
看看天色,约么佟锦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三枷也不回禅房休整,直接去了东跨院。
进到院中,便见佟锦身边的两个嬷嬷守在一间禅房跟前,三枷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那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房间。
两个嬷嬷也已看到了三枷,连忙过来,“大师回来了,公主正与老夫人说话,容老奴去请。”
嬷嬷们是最想快点结束这次出行活动的,自然想着早点听完讲禅早点回去,三枷却是心头一凛,抢先一步到了门前,“公主一直在老夫人这说话?”
“是啊······”嬷嬷再想说什么,身前却没了人,三枷已推门而入,转眼又关了房门。
两个嬷嬷一愣,跟着也想进去,可房门推了又推还是纹丝不动,竟是被三枷由内锁住,跟着不久便听到屋内似有闷哼传来,当下更是慌了,一人留下拍门,另一人出了跨院去寻同来的禁卫。
此时的屋内也是狼藉一片,三枷丢下手中的凶器硬是将佟锦自兰青身下拖了出来,神情微恼,“你疯了!”
佟锦衣裳不整,却只顾去看不省人事的兰青,三枷恼意更甚,听着门外越加急促的拍门声,两下抱起兰青塞到榻下,又极为迅速地将榻上被褥铺得齐整,不容分说地拉了佟锦到桌边坐下。
“死不了!”他微微咬牙,“倒是你,不要命了。”
才说完这句话,房门已被禁卫由外踢开,几个魁伟禁卫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却见到老夫人伏于桌面,三枷与佟锦好好地坐在桌边,不由都是一愣。
“你们做什么?”佟锦脸上泛红,状似极怒,“大师正为奶奶调理身体,你们贸然闯入意欲何为?我这便入宫要皇上将你们尽数革职!”
她说话便往外走,一个嬷嬷连忙扯住她,“公主息怒,都是奴才们的不是!”却是只字不提刚刚她们极力拍门也没人回应一事,反正主子都是不讲理的,而他们的职责是看住佟锦,只要佟锦还在,其余的事他们并不过于追究。
三枷此时松了置在老夫人腕间的手,淡然垂眸,“公主稍安勿躁,还是先顾老夫人要紧。”
佟锦便气哼哼地坐下,“奶奶不要紧吧?”
三枷摇摇头,“无妨,只是近来太累,容贫僧为老夫人施针,再多加休息便可无事。”
佟锦就回头,“还不扶奶奶到床上躺下!”
两个嬷嬷不敢怠慢,连忙扶了老夫人过去,而后三枷施针,以不便多人观看为由,又请了她们出去。
嬷嬷们这次更加小心,时不时的就贴到门旁听里面的动静,听到屋内一直有人说话,虽听不真切在说什么,但佟锦的声音总在,这才又放下心来。
屋内的三枷此时却是面色微青,看着低头而坐的佟锦,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再三口,总是没了刚才的恼怒与急迫,缓缓问道:“你花了我这么多精神布置,钱可是还没付呢,你现在和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又不走了?”
佟锦的目光自床榻下方溜了一遭,收回眼来,朝三枷笑笑,“他为了我、为了保全我那些家人,宁愿舍了全部,我还怎么走?”纟
☆、第122章 生路(二)
听了佟锦的话,三枷垂目不语。 佟锦虽然紧张兰青的伤势但也知道此时断不能拖他出来查看,否则一旦被门外的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便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话说了半截,语意已经模糊。
三枷淡淡地道:“他之前曾来找我,说想与你在此见上一面。”
佟锦一怔,三枷神情不变,继续说道:“只是我与你联系不上,只能按原定的计划走下去,便告诉他,我没办法找你出来,可没想到……”
没想到他竟去求了老夫人,这是相当冒险的做法,要是老夫人不应,他一条意图私下授受的罪名又是跑不了了。
“刚刚我回来,见你没在自己房中,又谴出了跟随的嬷嬷就知道出了差错,隐约觉得和他有关,就抢先进来…···”三枷说着抬眼看来,见到佟锦颊边留着一道淡淡的红晕,声音便顿了顿,移开眼去又道:“不过现在也不知道我的闯入是不是坏了你们的计划。”说着又从袖子里滑出一个小瓶递给佟锦,“刚刚在榻上找到的,是你的吧?”
见了那小瓶,佟锦脸上登时红如火烧。这瓶里装着一些滋润凝露,是兰青怕她太疼而特地备下的,急急地将瓶子紧攥在手里藏好,她这才答了三枷刚刚的问题,“今晚我想办法留下,总······还有机会。”
三枷动了动唇,终是没忍住心底的探究之意,“你们做何打算?”
佟锦定了定心底的翻涌,低声道:“他说······他以酒后失德之名……待我们事定之后,皇上再无法送我前去和亲,因我是被动承受,事后再自愿出家,皇上不会多加怪责,也可保全我的家人不被追究。”说到这里,她住了口。
三枷等了半晌追问一句,“那他呢?”
佟锦面上倒是平静得很,“王爷不会任皇上处死他的,拼了所有不要总能保得一条命来。”
她说得冷静,却让三枷这个方外之人颇感触动。一个出家、一个倾其所有只剩一条性命,纵然过得几年待事情平息他们两个大可海阔天空,但无论之前之后,这条路都充满了无尽的艰难凶险,难道他们全不在意?
“你何必······要选这么难的路走……”理智制止之前,这句话极低地由三枷口中吐了出来。
早在佟锦受封之前她就交代了刘长空兄妹,移出铺面里所有钱财来找三枷,要他选一间禅房修建夹层,待佟锦入房休息时便躲到夹层之中,做出她已经逃跑的样子,最后再由三枷“无意间”发现房间已空,借此洗清三枷的嫌疑,再趁禁卫外出搜寻之时将她转移到别处寻机遁走。
这便是佟锦的计划,事出紧急,容不得她再做挣扎那便一走了之!佟锦自知她走后定会牵连进许多人,但不牵连他们,倒霉的便是自己!佟锦自认和佟介远等人没有那么深厚的情份,她也没圣母于以身度天下的地步,所以自事起便开始暗自筹措,只是没想到,中间还是出了各种差错。
先是兰青,她总得听到他平安出来了,才能放心地走;接着便是老夫人,兰青虽求了老夫人带她至此老夫人并不知道他们后会发生什么事,却情愿喝下迷药留在房中,只为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而最后的差错,还是兰青。
佟锦已做好暂时离京的准备,至于兰青,待风声过了她总会想办法回来。可她万没想到,兰青竟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抛弃所有,地位、名声、乃至地对父母的孝义,也不愿放弃她、也要将他们牢牢地拴在一处。
他定下这样的计划,只为保全佟府上下不受连累,却不知道……佟锦心口一窒,到榻前蹲下,掀了床帘朝榻下看去,见兰青紧闭双眼,仍是晕迷着,心中这才稍安。
要是让他知道,他一心保全的人根本就放弃了她的家人,他不知会做何想法。
伸出手去,轻轻地触碰他的面颊,佟锦轻声说道:“他既全我孝义之心,我便全他爱护之举,这条路虽然难走,但只要我们还活着,便总会看到希望。”说到底,也不愿他见到自己冷硬无情的一面。
“刘长空和曼音他们···…你让他们各奔前程去吧,我以后,怕是顾不上照看他们了。”佟锦说话时伸手去摸兰青被三枷砸到的后脑,隐隐摸到一个肿包,心里有点心疼,嘀咕了一句,“怎么下这样的重手……”
三枷无言以对,又想起刚刚砸人的东西还丢在地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