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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锦这么想着,那边的青年也看到了佟锦,大笑不止,“我的驸马爷啊,你看看,公主怕你路上摔跤,特地来寻你呢。”
青年的声音十分细柔,佟锦的眉梢动了动,好像在哪里听过。
兰青望过来,又很快收回目光,与那青年道:“若是慎王殿下不在车上,你欺瞒于我,便是重罪!”
他声音不高,却是字字沉稳,那青年听罢面色微变,眉眼间也带了些冷冷的嘲意,“我就是哄你,你又能如何?可笑堂堂世子也要向我一个奴才行礼……”
此言一出,不仅兰青面色猛沉,佟锦也是勃然大怒,那青年见状大笑,“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平安王爷如今拼了老命地依附太子,却不知毁去平安王一脉希望的正是他的太zi殿下,兰青,你的灵力因何失去,你真的知道吗?”
第169章 大局?呸!
“你可还记得八年前,太子因先天所亏重病不起,以致体●灵气亏虚不继,当时云继海向皇上献策,只需由一位灵力高出太子两倍以上的高手为太子开拓灵脉,太子即可痊愈,皇上便传召你入宫全力配合云继海,不出一月,太子痊愈,灵力更胜从前,而你却在一年之后,灵力完全衰退,以至于今天不得不走上没用的灵药师一途。”
那青年洋洋得意,神情中却没有丝毫的心虚之色,他睨着兰青,唇角高高翘起,“现在云继海假惺惺地指导你,还代师收徒,得了你好大的感激,可他是否告诉过你,当年正是他传给太子一门歹毒的心法,借你入宫之机吸取你的灵力,以致你气海全破再存不住一丝灵力,再由他以无数灵药暂缓你灵气消失的时机,直到一年之后,你对这件事再无怀疑,他才放弃用药,又惟恐你们自己寻到良医揭发了他,便布下谎言让你们不可继续寻医,兰青,这么多年,你可看过别的大夫?可笑你不明真相,还把仇人当恩人,一口一个云师兄地叫着,你回去问他,亏不亏心?”
寻医一事一出,佟锦便见兰青的身体猛震一下,面色泛青,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青年,佟锦见状心神巨震,这分明······这分明是说中了兰青的心事!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那人笑道:“这件事皇上由始至终都是知情的,只不过,他为了保全他的太子,情愿牺牲你罢了,可怜皇上再英明,也还是一个父亲,你是大周的希望不假,但太子,却是他和他最爱女人生的儿子。你想想若非如此,皇上怎肯将大批的灵石运往平安王府供你挥霍?说白了,他对你心中有愧而己。”
这些话,字字句句无不带着倒刺一样扎进佟锦的心里,或许是追寻真相的时间太久,也或许那人每一句话都带着极度的合理性,纵然佟锦不愿接受这件事由头至尾都是一场阴谋,但她心里实际是相信了的。她恍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攥握成拳,抖得厉害。
“就算……事实是这样……”
兰青的声音传进佟锦耳中一如既往地平静沉稳,险些让佟锦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就算是这样,”兰青浅吸了一口气,神情冷肃,“皇上与太子是君,我是臣,能为君主尽忠,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那青年听了这话脸上立时现出极为嘲讽的神情兰青继而又道:“况且这全是你的胡言乱语,自古阉人多乱政,包藏祸心果然不假
那青年脸色猛地一变,正要还击之时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什么,当下冷笑连连,“我是阉人不假,却深得主子信任,不像你们平安王府,被人抽筋扒皮,还要视人为祖宗,简直连阉人都不如!”
他说罢,转身钻进车内“大事在即,主子心疼我谴我离京暂避,我见你可怜才在临走前好心将真相告知于你,信不信,你自个决断吧!”
话音才落,马车的车夫一甩鞭子贴着兰青的衣角扯回了鞭梢,“啪”地抽在马背上,马匹吃痛,当即飞驰而去,没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因时局之故,街上百姓大多行色匆匆,少有停留,兰青与那人拦街耽搁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围观,现在那人一走,街上只剩兰青一个,更没人去靠近他,一时间,兰青独立街中,倒现出几分萧索之意。
佟锦连忙跳下马车,奔到兰青身前,未及开口,兰青已与她擦身而过,快步而行,上了马车。
佟锦连忙又回来。
曼音知趣地坐到车厢外,佟锦挨着兰青坐下,握上他的手,才发觉他一直在不停地颤抖着。
“兰青!”佟锦手上用了不小的力道。
兰青看过来,神情如刚刚一样的淡然,若非佟锦抓着他的手上感觉到那微微的轻抖,说不定也会被他骗了过去。
“回家再说。”兰青垂下眼帘,整个人靠向车壁,精气神一下子消减了不少。
佟锦只能紧握他的手,期望能给他一些力量。
那人是个阉人,兰青的话让佟锦终于想起那人是谁,便是慎王的贴身随侍,只不过平时里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是穿着太监服饰,又都是低眉顺目的,何时有过这样张狂的时候?他到底有何倚仗?就算慎王如今得势,可兰青是王府的嫡子,他怎敢哄弄兰青下马行礼、当着满街百姓如此折辱兰青?更说出那样一番“事实真相”,还直言“大事在即”······几方面联系到起,倒不像是临时起意,反而像是早有预谋,知道兰青回京的消息,特地等在这里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那些“真相”的真实性便有待商榷,只不过,慎王真的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来抹黑太子么?“泄密”的人甚至是他的贴身随侍,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慎王都难逃追责。
佟锦心思烦乱,怎么也理不清思绪,最后忽觉手上一紧,回过神来,却是马车已经停下。
“你先进去,我一会去找你。”兰青很快松了手,眼帘垂得更低。
“我陪你。”佟锦已有些探起的身子又坐回去,“兰青,我们是夫妻了,有关你的任何事,我都想知道。”
兰青是在意的,那番话,如果兰青真的如他说的一样可以坦然面对,他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换言之,他是相信了的。
兰青没有回答,双眼缓缓合上,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可佟锦看得到他胸口的高低起伏,他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直到他睁开眼来。
在此之前,佟锦一直在猜测,调整过状态的他应该是什么样子?是无可奈何被迫接受,还是豁然一笑,继续接受灵药师的培训?亦或是精神崩溃,再无法面对自己?
可兰青哪种都不是,他坐在那,后脑抵着厢壁,下颔微微扬着,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车顶,又好像在看更远的地方。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中,甚至连刚刚极力隐藏的一丝怒意都已经消失。
佟锦突然心中大痛。
像兰青这样的人,本该有着最璀璨的人生,为何在给了他一切后,又一样样地将它们夺走,让他的人生如此波宕不定,甚至连最后一点愤怒的权力,都要无情剥夺?
“我们走吧。”她喃喃地,“这里的东西,根本没有一样是值得留恋的。”
兰青的眼里一瞬间多了些茫然,但这些茫然很快又被另一些东西压下,他重新握住佟锦的手,怔怔地看了他们交握的手一会,吐出口气,“走吧。”
回到清知园的兰青,便像从不知道这件事、从没遇过那个人一样,行走坐卧待人接物一切如常,更在三天后动身启程出京,回到云先生身边。
能怎么办?只要他还留在这、他的家人还留在这,他能怎么办?只能顾全大局,甚至为了大局,不得不心甘情愿地走到早已设定好的谋划之中。太子的专属灵药师?若太子的灵力来源于他,那么那还有什么灵药能比同根同源更好、更适合太子?所以云继海才会几次三番地说服兰青去做灵药师!
“我曾怀疑过······替太子拓展灵脉之时我曾数度无故力竭,不过都是很快便恢复了。”
“真正失去灵力是在一年之后,那期间我的灵力虽没有进展,但还算稳定。”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云先生替我调理身体,云先生曾说过,我这样的情况,不宜多个大夫相互插手,以免越治越糟,父王果然相信,再不提悬赏招医之事,可这件事,外人不会知情。”
“气海已破······原来真有如此霸道的功法,能将他人之物据为已有……”
夜半无人之时与兰青的私密耳语仍在耳旁,佟锦虽使出混身解数安抚兰青,可自己心底的翻腾却是任谁也止不住!
夺嫡之争,阴谋连环,身边但凡所见无一不牵扯密情诡计,甚至连君王太子都不可尽信!都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但哪有理由只许他们为己、只许他们利用陷害,旁人只能听之任之,再以一句“大局为重”便全然概括?
佟锦心无天下,更无君上,从头到尾心中所想无非“活着”二字,公主头衔,满身荣光,闲来无事时玩玩尚可,可要她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操心劳力拼命保全,她懒得费那个力气!
大局?她呸!
“请王妃晚上过来用膳吧……”佟锦说着话,思绪却不知飘到哪去,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仍在等着下文的曼音,愣了愣,“怎么还不去?”
曼音也愣了下,跟着马上去了,佟锦又叫过静云,“明天叫你哥哥过来一趟······”
静云柔顺地应了声,佟锦冲她笑笑,“静云,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可是心里有了意中人?有的话就与我说,如果可以,我定然成全你。”
第170章 潜移默化
锦的话让静云有些慌,摇头过后又连连摆手,“我”了婢天,最后双腿一曲跪在地上,“静云愿一生服侍公主!”
佟锦过去扯她起来,“你现在也算是个小姐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跪?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可有待薄了你?若是有,你只管再说这样敷衍我的话。”
静云的眼圈瞬间便红了,“姑娘,我没有······”
佟锦拍拍她的头,“没有就好好说话,我刚刚问你的事是正经的,你好好想想。”
佟锦才来的时候,静云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如今也是二八年华正值妙龄了,又没有奴籍在身,哥哥又是能干的,佟锦说什么也不能耽误她。
静云定定地看了佟锦良久,眼泪汪汪地突地问道:“姑娘将来可是有什么别的安排?”
佟锦也不瞒她,轻轻地点了下头。
“不带我去?”静云的语气中又多了点哭腔。
佟锦又点了一下头,“所以你好好想想。
静云抹了抹眼泪,低下头,半天也没再和佟锦说一句话。
到了晚间,王妃前来赴宴,依旧是心事重重强压恼意的样子,佟锦见状笑道:“母妃可是又与季侧妃置气了?”
一说起这个,王妃顿时咬了咬牙,“谁有那个闲功夫!那**……”说到这,王妃自觉失言,便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闷闷地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倒让佟锦好奇了,以往王妃再气,也没见她如此失态过。
“季侧妃复宠后气势更胜当初,如今驸马又不在府中,只得我与母妃相依为命,难免要看人脸色度日。”佟锦轻轻地啜了一口温雅早日送过来的玫瑰酒,温和润口,很是好喝·“公主府建了近半年,现在总算有了些样子,不如明日母妃就与我一起去看看,母妃喜欢哪里·我便让人在那里建所宅院,方便母妃随时过去散心。”
虽然佟锦近月来一直倒霉,但托她这和圣公主名头的福,她该有的仪制一点也没落下,公主府也一直在赶建当中,与平安王府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