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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锦死活不开门,清秋也没招,总不能让人翻墙过去吧?传出去都成笑话了。不过佟锦在小院里待了这么久,一没听到劈柴声,二没见到烟火,说她在里面制炭?清秋还真不相信。
把这疑问一说,佟锦乐了,“放心放心,马上就有火了,别急啊。”
越这么说,清秋心里越不踏实,这主意是自己出的,本想连劈柴带烟熏的,肯定能治到佟锦了,可现在总觉得不靠谱。
再问话,那边没动静了。
佟锦没时间和清秋聊天了,这一觉睡的时间太多,她得抓紧行动了。
先是抓了两把灶灰,对自己说了声对不起,就胡乱地把黑灰涂在脸上衣服上,再揪乱头发,然后把那些圆木堆到灶台旁,又加了一些柴禾,在灶台及四周的案板上倒上油,整把厨房里能找到的油都倒光了,这才拿着火折子退到厨房门口。
不是要火吗?简单啊!
“啪”地一弹,闪着暗红亮光的火折子毫不犹豫地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直奔已做好火灾准备的小厨房而去!
这是佟锦头一次纵火,没有想象中那般蓬然而起,沾了火星的油悄无声息地蹿成一条火龙,烧着身下的物什,噼噼啪啪地发出一些杂音。
佟锦迅速退出小厨房,看着厨房里的火势渐渐蔓延由案台开始直烧到灶上,再到地面墙壁,房梁屋顶。
在油的帮助下,十来分钟时间,整个小厨房已是火光弥蔓,烤得佟锦的猪头脸一阵阵的发紧,不得不退得更远一些。
随着火光四起,院外的拍门声也越是急促,间杂着惊呼慌乱,嚷闹一片。
佟锦没搭理那些叫门的,捡了个避火的地方坐下。
放火之前,佟锦已经做好了地形侦测,这里本来就是厨房,为防火患,厨房与后院墙间隔了很宽的空地,都是青砖铺地,没有任何植物,院中仅有的一棵大树也在靠近院门之处,这都是为了保证一旦厨房失火,不会牵连过广,所以,急什么?再烧一会吧。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乍起的大火在这微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佟介远应该已经回来了吧?这里距明威堂不远,应该很快就能看到。
佟锦正往嘴里扔着从厨房翻出来的鱼皮豆,一边欣赏火势的时候,突然见到院墙上冒出一个影子,正挣扎着想从墙头翻过来,还一边喊着:“大小姐!大小姐!”
佟锦真感动了。
刚才门外头闹哄了那么长时间,嚷嚷的都是“着火了”,“快开门”这种惊叹,却是连敢踢门的都没有,显然是不知院内火势如何怕引火烧身,这种情况下还能惦记她的,还敢冒险翻墙进来的,实在是太难得了。
佟锦听声音已知道是谁了,连忙过去接应,等那人从墙上摔下来一看,果然是喜儿。
一脸急色的喜儿见着佟锦的熏烤猪头造型先是慌了一下,可再看她手里的鱼皮豆和悠闲的模样,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佟锦也不和她解释,乐呵呵地把鱼皮豆塞进她嘴里一个,而后回身开门,低头就冲了出去。
“快救火!别烧到妹妹!”
佟锦这一嗓子嘹亮无比,聚在外头的丫鬟婆子见只烧了厨房,火势并未蔓延,一个个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当即拿桶的拿盆的盛了水就去灭火,没一会又有些家丁冲进来帮忙,人多势众的情况下,那一屋子火苗终是抵挡不过,渐渐地平熄下去。
不过,火是灭了,可厨房里的东西烧得一件不留,也算是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佟玉帛早在院子里蹿火的时候就在丫头的护卫下撤出采薇园了,和闻讯赶来的佟介远及柳氏远远地站在园外,等候家丁回复。
其实在采薇园外已经看不到火光了,只是那在夜色中也很浓郁的黑烟在采微园上空盘旋不去,险些气歪了佟玉帛的鼻子。
“到底怎么回事?”柳氏看女儿气得煞白的小脸,皱了皱眉。
佟玉帛咬着牙,急急地正想说话,清秋上前半步道:“回老爷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正与姑娘聊起晚上吃锅子的事,大小姐便说她会制炭,拦不住的就去了,还拴了小厨房的院门不让人进去,奴婢在门外劝了良久,可大小姐就是不听,还说老爷送她过来就是当差的,现在姑娘不让她干活,就是存心让她交不了差,存心害她被老爷斥责,所以这事她一定要做,谁劝也不行。”
“简直胡闹!”佟介远脸色铁青,看样子气得不轻,“那逆女还在小厨房里?”
柳氏原还想说点什么,听了后一句话,又见清秋点头,便不说话,轻轻拍着女儿的手背,看向采薇园方向。
要是烧死了才好!
可惜,佟锦太让她们失望了。
第8章 被动
更新时间2012…3…5 9:42:18 字数:2908
佟锦被人带出采薇园的时候,熏烤猪头的造型已经更加完善了,离得远远的看见佟介远那小山一样的身影时,佟锦快步奔去,在离佟介远两三米的地方急急停往跪倒在地,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已是在心里排演了很多遍了。
“爹爹……”佟锦才一开口便已哽咽,以袖掩面久久不能言语,待放下衣袖,早已泪水涟涟,泣不成声了。
“女儿错了。”
“求爹爹原谅!”
“妹妹可还安好?”
“惊动二娘实在是女儿的过错!”
一声声,情挚意切,听得佟玉帛直犯恶心,要不是清秋紧紧拉着,她早冲过去踹她了。
就这事,说佟锦不是故意的,佟玉帛第一个不信!
佟介远冷哼一声,甩手而去,其他人不敢怠慢,连忙跟上,直到回了明威堂,在中堂内各自落座,佟介远这才一拍案几,“跪下!
佟锦乖乖地跪下,黑漆漆的猪头脸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佟介远看了两眼就不想看了,移开眼去怒斥佟锦,“焦躁任性,死性不改!”
佟锦抽抽咽咽地低头听斥,待听到“你妹妹体谅你,你却如此妄为,不打不能记训”的时候,她寻了个空档,嚅嚅地说道:“确是女儿的错,女儿是听说爹爹晚上要过去吃锅子,妹妹准备吃食以表孝心,这才急了,也想备些什么以搏爹爹和二娘的欢心和谅解,可自己身无长物,想着曾在书上见过制炭的方法,认为简单,就揽了这差事,没想到,险些酿成大祸。女儿知错了,请爹爹加以重罚!无论打多少板子,女儿绝无怨言。”
她哭得伤心,认错又认得爽快,佟介远为难地皱了皱眉,心里头一回感念这个长女的孝心,加之只烧了厨房,并未造成别的损失,竟不忍将责罚出口了。
柳氏见状哪还不懂,忍着心中的不快,朝佟玉帛道:“吓到了吧?晚些请个大夫来看看,本就病着,可别再大发了。”
“是。”佟玉帛已经被佟锦气到无语了,只简单应了一声。佟锦这番话不能说不对,此事的确因锅子制炭而起,可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好像她放了把火,反倒成了孝女了。
柳氏见佟玉帛没有接话,有点失望。本来佟玉帛可以趁此机会将事情往嫡庶之分上扯一扯,一个险些被嫡女“烧死”的庶女,显然有很大空间可做文章的,更可激起佟介远对她母女的愧疚之情,只是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佟玉帛却放过了。
柳氏只当佟玉帛是年纪尚小,没能领会个中精髓,却怎么也没想到佟玉帛纯粹是被气的,气糊涂了。
“老爷。”柳氏开口道:“锦娘虽然莽撞,但我相信这件事她不是有意的,毕竟当时她还在厨房之中,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眼下除了小厨房也没什么别的损失,老爷便只罚她禁足一年,闭门思过也就罢了。”柳氏想得明白,佟介远现在已有心软之意,就算现在逼得他打了人,难免不保证他对这个小贱人不生出什么同情之意,与其如此,还不如眼不见为净,憋她个一年半载!
佟锦在旁边听着差点没骂出声来,她这又是辣椒水又是演技派的,容易么?眼瞅着就要脱身了,被柳氏这么先声一夺人,就要在她那简陋小院里禁足一年,这比打上十板子可惨多了啊!
不过这种时候可不能迟疑,她呜咽着拜倒,“女儿愿意禁足思过,并茹素示诚,直到爹爹原谅女儿为止。”
听好了啊,她可没说一年啊!至于茹素,反正从午餐看起来她那肯定也是少见荤腥,她干脆放弃,丢出来当个筹码。
佟锦和柳氏暗暗较劲的功夫,佟玉帛急了,忽地起身,“不行!她还得跟我回去!”
佟介远望向佟玉帛,脸色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柳氏当即喝道:“玉帛坐下,听你爹爹的!”
佟玉帛着急啊,她不仅没整到佟锦反而被气个半死,现在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佟锦全身而退?就算是禁足也不行!
可佟玉帛在柳氏面前虽敢任性些说一不二,但还是有些害怕佟介远的,此时面对佟介远望过来的询问目光,心中一慌,差点就要说佟锦的刑罚还没到期,得继续执行。
亏了清秋动作快,扶着佟玉帛坐下,轻轻开口道:“老爷,姑娘是想和大小姐多多亲近,消除大小姐对姑娘的误会呢。”
佟介远抬眼看了她一眼,“哦?什么误会?”
清秋道:“大小姐说碰姑娘下水是无心之失,可传到老爷耳中却是大小姐有意为之,姑娘担心大小姐误会这些话是姑娘说的,甚至以为姑娘是故意落水存心嫁祸,便想趁着大小姐在采薇园的机会将此事说开,以还姐妹之睦。”
这番话说出,堂中静了一会,连佟锦都不由得深看了她几眼,心道,这清秋,倒是比想象中更厉害点。
佟锦的确是怀疑佟玉帛落水一事是有人故意设计的,虽然当时她正挨着揍,却也能分辨得出身边人员众多,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她要靠近佟玉帛,并把她推下水,这是一件多么有难度的事情?可她居然顺利完成了,不奇怪吗?
奇怪,就说明有鬼。
原本她以为是柳氏设了这一计用以除掉她,可回想昨晚柳氏那激动怒骂的样子,根本就是真情流露,所以不会是她,佟介远更不可能,那她目前认识的人中,就只有佟玉帛有嫌疑了。
再看她到了采薇园后佟玉帛一不急二不恼,根本不与她计较昨晚的事,不奇怪吗?至少换了佟锦,就算对方有说辞,她也不会相信,再见到那人时,她定是要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推自己下水的,而佟玉帛没有。
不过,这些事都是佟锦自己在心里分析的,她想再找些证据,寻个好点的时机再佟介远告状,可没想到被清秋一语道破。
是她有天眼通?还是她发现了佟玉帛计划中的漏洞,及时补救?佟锦认为第一种可能太有难度,所以她选择相信第二种。
在清秋善意的解释之下,佟玉帛成功地塑造了爱姐护姐尊敬姐,苦苦化解姐妹矛盾的可爱妹子形象,佟介远最终也没采取柳氏的建议,还是把佟锦发配到采薇园去,不过这次有标注,必需听佟玉帛的话,不能再自作主张,否则就让佟玉帛代父行刑,十板子之内的都可以先斩后奏。
不妙啊!大大地不妙!
看着佟玉帛趾高气昂地得意洋洋,佟锦暗暗流下两行对自己的同情之泪,乐颠颠地又跟着回采薇园去了。
别说她不长心,比起禁足一年,她情愿选这个!不过,也得争取赶快脱身就是了。
回到采薇园后,佟锦主动说:“妹妹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保证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