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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锦当即一凛。
锦娘的状态很不对劲。
许是水明月刚刚那番话·听者有心,让锦娘联想到了自己状况。
“锦娘!”佟锦连声叫她,希望她能平静下来。
锦娘却是置若罔闻,情绪愈加激动,说话时语序很乱,竟还带了些泣音。
“为什么······你不和他说呢……为什么你要瞒下我对他的心意……你与他以诗寄情······与他共赏迎春……那我呢······你是为了我才接近他的······为什么又把我丢到一旁……你…···你喜欢他了是吗……是吗……”
佟锦停下脚步。
原来锦娘这段时间的沉默是因为这个·她却全然没有留意。
“我会与他说的。”佟锦安抚着锦娘,“之前只是因为怕他不信,找个适当的时机,我会告诉他你的心意的。”
“你告诉他?”锦娘悲戚地反问,“你要告诉他的到底是我的心意,还是你的?”
“有什么区别?”佟锦有些烦躁,“在他眼里我们是一个人!难道要我告诉他还有另一个锦娘一直喜欢你、仰慕你?”
屋漏偏逢连夜雨!形容的就是她现在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锦娘又沉默下去,戚戚艾艾的微微抽泣着,哭得佟锦万分的心烦。
“哭够了没有!”佟锦语气极差,“你到底发什么疯?想嫁给兰青是你说的·我之前所做种种都是为了你的要求!现在你又反过来指责我说我错了?你当我愿意做这些事吗?你当我愿意成为你吗?我只是想活下去,所以才迫不得已的接你的烂摊子!”
随着她的喝斥·锦娘的哭声渐渐隐去,可佟锦并没有因此而好过,反而更恼,心里像是憋了一团火,怎么也无法释放。
“锦娘?”水明月只看到佟锦停下,而后便脸色发青,不由迟疑万分,“你没事吧?”
佟锦看着她,好一会没有说话。
她需要平静。
并不是只有锦娘那样的人才有权利委屈,她的委屈又有谁看得见?刚来这里时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现在又是如何?若非她日日警惕小心·恐怕早被柳氏廉价.地打发嫁人了!锦娘怀疑她有私心,她倒想问问,把她弄来这里的人到底有什么私心?她到底做了几辈子的孽,要这么罚她!
“我没事。”佟锦压着心头涌动·勉强开口·“突然有点不舒服……”
才说到这里,忽闻身后有人叫喊,佟锦便与水明月一同转过身去·来人竟是百里吹飞。
百里吹飞今日一袭白袍,腰扣玉带·长发在头顶严谨地绾了发髻,因他的身份不能佩冠,便以一枚青玉发簪固定,配上他颇为英挺的面容,倒是有些翩翩公子之意。
“果然是表妹。”百里吹飞先向水明月行了礼,而后目不斜视,目光灼灼,只盯着佟锦,“看你们在这也站了许久,仔细冻着,还是回去暖暖吧。”
以佟锦现时的心情,很难让她对百里吹飞和言悦色,只是碍着水明月在场,不愿让她看了笑话,这才保持着应付的态度。
水明月却突地轻笑,“百里公子对锦娘颇为关心呢,说你们是远亲,倒有些不像。”
百里吹飞竟不否认,深深地望向佟锦,“我对表妹之心可昭日月。”
昭你个头!佟锦冷冷地瞧着他,虽不明白他再三招惹她的目的何在,但他此举怕不是想趁机宣扬开来,逼着她点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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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花凋
“百里公子严重了。”佟锦淡淡开口,“我与公子素无往来,说话不超过十句,虽有表亲之名,却无亲戚之义,公子以后还是随着柳姨娘,唤我一声大姑娘吧。”
这番话说出,饶是百里吹飞脸皮再厚,也有些消受不起,心中更多了许多怨忿,认为佟锦是存心在水明月面前给他难堪。
其实他猜的一点不错,佟锦就是看水明月又有些蠢蠢欲动的架式,干脆把话说绝,以免被水明月无故消遣。
两个人就这么僵在了这,水明月却似毫无所觉,似笑非笑地道:“不是亲戚更好,否则有些事怕是不方便了。锦娘······可是这个意思?”
佟锦立时就恨极了她。
这就是她的“好友”?想到初来之时锦娘对水明月推崇万分,佟锦就觉得阵阵的心寒。
好时拉上一把,厌时便踩上几脚,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随意排挤别人罢了!在温雅公主面前她倒是乖巧得很!
百里吹飞因水明月一句话原地满血复活!深情款款地道:“我们接触次数不多,但不妨碍我对你的一番心思。”
水明月立时拍掌笑道:“百里公子实属真男儿,放眼京中,敢当面如此剖白心迹者并非没有,但实在少之又少了,能得公子青睐,锦娘可真有福气。”顿了顿,又道:“只是我有一事好奇。”
百里吹飞忙道:“郡主请说。”
水明月一双美眸顾盼流转,“公子对锦娘既然如此上心,为何不直接去佟府提亲,反而私下向锦娘述情?此举虽让人佩服,却不免稍欠考虑。”
百里吹飞当即歉然地看向佟锦,“的确是我孟浪了······”
佟锦却摇摇头,“不。”
百里吹飞微怔之后大喜,“锦娘……”
佟锦神色不变,冷冷淡淡地道:“亏得你是在我面前装疯卖傻,要是这些诨话说到我父亲面前·看你的差事还保不保得住!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肖想于我?”
百里吹飞的脸色瞬时变得惨白,水明月微微蹙眉,“锦娘,百里公子对你一番情谊,你无所回应便罢了,怎地还如此刻薄?”
水明月一开口·佟锦便像换了张脸似的,笑容暖暖,“我自然不如郡主这么大度,只是一时气极了。不过郡主想想,换了是郡主,随便一人过来向您表白心迹坏您名声,您是该严辞以拒,还是和声敷衍?如是后者,少不得让人误会,岂不更加麻烦?”
虽然佟锦言辞有据·但她心里实在腻歪到了极点!真不知兰青看上她什么!就是一个身份、一副皮相?
佟锦的话让水明月略显尴尬,尤其那句“和声敷衍”·岂不是应了她刚刚对百里吹飞的和颜悦色?当下心里也不痛快,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听佟锦又说:“世子去了哪里?”
水明月的眼中便多了几分嘲弄,略带同情地瞥了眼还没缓过神来的百里吹飞,这才与佟锦道:“许是在湖边的幽兰茶室,顺着这小路便能到,你…···”
话没说完,佟锦已纵身跑了开去。
水明月极恼!
不只为佟锦的无礼,更为她竟不管不顾的去找兰青而心慌。
水明月慌得难受的时候,佟锦也不好过。
她被“夺舍”了。
曾经在万觉寺瘫痪的经历再次重现·眼前的景致飞速移动,她的身体却一无所觉,好像思绪与身体完全断开了联系,她只能看·却不能动上分毫。
“锦娘!”她厉声怒喝·“你做什么!”
“我不能再等了······”锦娘朝着幽兰茶室的方向狂奔,“今天有百里吹飞,明天可能又是别人·……我不能……我不愿嫁给旁人!我要去和他说!刑茉华能给的·我同样能给!”
“站住!”佟锦同情锦娘今天受了刺激,又遇到百里吹飞那个二货·心情不稳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么冲到兰青面前表白,她之前做的一切又算什么?精神分裂吗?“你相信我!兰青不会改变主意的,他会娶我的!”
锦娘脚下微顿,就在佟锦以为她改变了主意的时候,她凄然而泣。
“娶你?那我呢?”
佟锦虽看不到,却能感觉到眼泪滑至脸颊,虽不能控制身体,但仍觉得心里闷得难受,揪得发慌。
“我会告诉他你对他的感情!”眼见着湖边的幽室越来越近,佟锦做着最后的一丝努力,“锦娘,我发誓我会说的!”
“那就现在说啊!”锦娘的声音陡然变得凄厉,“我说和你说,有什么区别?”
“现在不是好时机!”佟锦再三的控制,还是压不住火,语气也变得凌厉了许多。
锦娘沉静下去。
她们终于站到了幽兰茶室的门外,茶室的室门未关,棉帘也半卷着,外面的人很轻易便能看到室内的动静,由室内看出来也是亦然。
佟锦见到兰青与刑茉华于桌前对座,刑茉华双眼微红,似是哭过。
“锦娘……不要说。”佟锦 目己从没有这么无力过,她心里清楚,现在已不是兰青●不她的问题,而是锦娘,不信她。
“阿锦,我不信你。”锦娘幽幽开口,“你······喜欢上了他,所以我不信你。”
没你这么忘恩负义的!这句话佟锦憋在心里,没说出口。
她一步步地看着兰青的身影愈来愈近,也一点点地看到他笑容尽褪,脸色渐变苍白。
锦娘说了什么她全然没有去听,只是想着······果然,他是不愿接受合作以外的关系的……
心里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
“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略显受伤的语气唤回佟锦的思绪。
怎么了?佟锦看不懂他眼底的伤痛,但看到他的唇竟微微地抖了几下。
“我们之前那样······不好吗?”他的声音极为虚弱,“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我……没有……”
她听到了锦娘的无措。
“亏我······差点信你!”最后几字他说得极低,也咬得极重!
“什么······”锦娘慌得身上发抖,“为什么······这是······怎么了···…”却是在向佟锦求救。
佟锦只觉得胸口越来越沉,跟着是躯干、四肢。
指尖轻动……她竟又能动了!
“刚刚不是我······”这话甫一出口,她便是极骇!
用做到这种地步吗?她竟险些供出锦娘!那么她解释的目的,还是为了完成锦娘的愿望吗?
你……喜欢上了他,所以我不信你。
难道锦娘竟说中了吗?
来不及理清心中的千头万绪,佟锦只想尽快解决这事可兰青眼中的冷意让她心惊,她同锦娘一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他不愿两人的合作关系太过复杂,也不用做这样的表现。
“怎么了?”佟锦勉强现出一个笑脸,不顾尚有旁人在场,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只是个玩笑……”
他却避开了。
“我知道是个玩笑。”他渐渐敛了身上的寒意,淡淡地道:“希望以后别再有这样的玩笑。
佟锦忙不迭的点头,“我保证,我…···”
保证的话还没出口,一旁的刑茉华已忿然起身,“佟锦!枉我刚才还觉得与你颇有话说,没想到你……你竟也是那等卑劣之人!玩弄别人的感情,你很开心么!”
佟锦万分憋闷,那种感觉就像以全身之力击出,却打中了一团棉花明明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却又不知症结所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明月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眉头大皱地看着佟锦,“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你主动接近兰青,就是为了与他表白,然后看他的笑话?”
水明月这次的愤慨倒不似做假,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一个两个全都这么想?佟锦摇摇头,“表白的是我,丢的也是我的脸,我如何看他的笑话?”
水明月闻言更是气白了脸,“刚刚你分明承认了!现在又来装无辜!你竟还不如当年的可欣郡主,起码她还敢作敢当一些!”
提及“可欣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