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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目光随着她们朝锦娘的方向睨了一下,向温雅道:“你为何一定要她入宫?可是有什么事情?”
温雅美丽的红唇轻轻一撇,“我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不知善耻罢了。”
温雅说话时并没有压低声音,满殿的贵女命妇们的目光纷纷都朝锦娘看来。
锦娘身子一抖,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不见丁点血色,气虚体弱的模样,似乎随时都能倒下。
太后皱了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温雅冷冷一哼她说了什么锦娘已听不到耳中,只见到她满面寒意,双唇不断张合,一旁太后和蔼的面容也随即冷然起来又似带了无尽的恼意大殿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嘲笑、有奚落、有不耻……锦娘心口猛地紧揪,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在偏殿之中榻前只有揽月公主一人,正微微嗫泣着。
“娘······”锦娘才一开口,泪水已顺着眼角划下。
“锦娘!”见她醒来,揽月公主又是欣喜又是难过,紧握着女儿枯瘦的手腕,心中疼痛无以复加,“娘去叫御医!”
“娘……”锦娘反手拉住公主,“我没事了,娘······对不起,给你丢脸了。”
揽月公主的眼泪瞬如雨下,“你这傻孩子,娘知道你绝不是那样的人……”
“娘,”锦娘黯淡的双眸似乎现了些光彩,“我是真的喜欢他。”
“娘知道。”如今的锦娘就像是当年的自己,看着女儿如此神伤,又想到自己十几年来受到的冷落,揽月心中触动,已是泣不成声。
“娘,我有些饿了。”锦娘虚弱地开口,“早上没吃,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
揽月公主急忙擦擦脸上泪水,“你等着,娘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揽月公主匆匆而去,锦娘勉力撑起身子由床上下来,呆呆地站了一会,泪水再次无声流下。
“我这种人……活着也是多余!”
“余”字出口,锦娘已一头朝墙上撞去!
就在锦娘的头即将撞上墙壁之时,她突地猛一侧身,得以避过要害。
“你发什么疯!”她一手撑着墙避,脸上满是泪痕,额上却渗着丝丝冷汗,配合她此时极怒的神情,看起来诡异非常。
“阿锦?”锦娘不敢置信地唤了一声,继而痛哭出声。
佟锦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亏得锦娘身虚体弱,这一下去势并不快,她得以及时阻止,否则,恐怕她也要跟着命丧黄泉了!
佟锦的确是想消磨锦娘的意志,让她以后少出来捣乱,只要乖乖地等着完成愿望就好,可不是想让她去死啊!你要死也自己去死,拉上别人啊!
“你还在……”锦娘的声音中带了些解脱,“太好了······太好了……”
“我是不愿和你一起去死!”佟锦恼道:“至于你惹下的烂摊子,我可没兴趣再接手!”
听着佟锦刺耳的嘲弄,锦娘竟低笑出声。
“不管你愿不愿意,也是最后一次了。”她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我真的很能惹祸,是不?”
“我还妄想重活一次后能比以前过得好些,谁知竟比以前还差!”
“以前我虽然不说,但心里总在怨恨,怨二娘待我不好,怨爹爹不看重我·怨我娘太过无用···…其实如果我能做得好一点,她们又怎会如此对我?”
“以后,你不必再为我的愿望而做什么努力,你若喜欢兰青,就去争取与他一起,要是不喜欢·你就另嫁旁人,我······就算不能消失,也绝不再出现打扰你的生活。”
“阿锦……对不起。”
这句过后,锦娘再无声息。
“锦娘?你怎么起来了?”
佟锦回头,便见揽月公主端着一盘点心由外而入,来不及放下盘子,就急急地过来扶她。
佟锦也实在没有力气,就着公主的手到了桌边坐下,这才接过她手上的盘子,嘱了一句:“娘实在不该如此纵容胡嬷嬷·哪有入宫来将您撇到一旁置之不理,自己却去会以前的老姐妹的道理?”
公主愣了愣。
她还没从锦娘要死要活的状态中转变过来·怎么突然又清醒了?
佟锦自然不会过多解释,低头吃了些点心补充体力,又问道:“我晕倒之前,温雅公主到底说了什么?”
那时锦娘是主导,锦娘的意识模糊,以致她也没听到温雅的话。
揽月的脸上登时涌地一丝不忍,但在佟锦的再三追问下,仍是说道:“温雅说······说你效仿当年的可欣郡主,以情为计戏耍平安王世子,但被明月郡主当场拆穿。”
佟锦等了一会·见公主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不由微讶,“就这样?”
揽月立时急道:“娘自然知道你绝不会那么做的,你心仪平安王世子·又怎会做出那样的事?这中间定是出了天大的误会!”
倒和柳氏说的不一样?佟锦皱了皱眉。
因之前柳氏在老夫人和佟介远面前的搬弄·让佟锦一直以为外界传言就像柳氏所说,她当众向兰青表白,然后被拒。
告白被拒·私下示爱,佟锦想了许多种解决的办法·只等锦娘避让,她就能着手行动。可现在听公主一说,她之前的想法竟都是白打算了。
以恶劣的手段故意耍人和衷情告白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两件事,前者情节固然恶劣,却不涉男女私情,相比之下,倒是后者更不能为世人所容。
所以柳氏才会那么说吗?
这么一来,事情倒是简毕了不少。
“不过······”公主有些难以开口,犹豫了半天才道:“温雅说过那些话后,平安王妃十分恼怒,与太后说平安王府有意与刑尚书府上结亲,已向太后请旨赐婚了。”
“什么!”佟锦刚刚还是暗中计较不露难色的,听到这个消息却是骤然而起,忘了自己身体还虚,眼前猛一阵发黑。
揽月公主连忙扶她坐下,心疼又感慨地道:“娘明白你的心情,只是……你又何必太过执著?有些事不能强求,娘便是最好的例子,娘不希望……你以后也和我一样……”
公主说着又暗自饮泣,佟锦只得耐着性子反过来安慰她,心里却是有点急了。
兰青她是不会放弃的。
虽然有锦娘的保证,虽然锦娘说将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打扰她,但她不乐意!她可不想在任何时候都有人窥伺在侧!另一个原因,就如锦娘曾送给她的话一样,她如今要还给锦娘。
她不信她。
现在锦娘是萎靡不振了,那当初呢?当初她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谁知道她哪天又会原地复活,重新抢了主导?佟锦辛辛苦苦地谋划将来,可不是要给她做嫁衣的!所以她必须嫁给兰青!只有锦娘完全消失,她才可以真正的放下心来,享受只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可如今这个局却是难解了。要是兰青真的被太后赐婚,那么将来她就算有可能再嫁给兰青,也绝不是正妻之位,要她当小妾?这个提议实在太欠揍了!
96、扭转
“太后还在凤鸣殿吗?”佟锦问。
唯今之计,只能先想办法平复舆论,不然恐怕光是佟介远就不会饶她!
公主点点头,“午时皇上会来亲迎太后同往太銮殿接受百官朝贺。
佟锦看看天色,已近午时,便与公主道:“娘,你先回凤鸣殿去吧,我再歇歇,一会就回去。”
公主忙道:“不然我们直接出宫吧,相信太后不会在意的。”
“不行,今日是太后寿辰,我们岂有提前离开的道理?”佟锦知道公主是怕自己难堪,但也没和她说得太多,半拉半推的让她先回去。
公主向来是个没主意的,被佟锦一劝也就顺了她的意,只是心中不安,“不然你晚些再去,等太后去了太銮殿,我们就出宫。”
佟锦点头答应,等公主走后,用支金簪向门外的小太监换了清水和铜镜之物,仔细洗好之前哭花了的脸,又重新绾好头发,收拾得停停当当,这才出门。
佟锦直朝凤鸣殿而去,因殿内地方有限,所以一些命妇向太后请过安后便三三两两地聚于殿外,小声地说笑攀谈。
佟锦经过时,那些命妇们的说笑声小了些,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盯在佟锦身上,直跟着她入了凤鸣殿。
竟还有脸回来?
命妇贵女们对视一眼,均在周围人的神情中看到这样的疑问。
于是凤鸣殿内又变得拥挤起来,许多人偷偷地跟了进屋,大都是抱着好奇的念头。
温雅公主和水明月仍然陪在太后身边,她们一个是太后的孙女,一个是太后的外孙女,又都是最受宠的,此时陪着太后轻声说笑,连温雅脸上都没了一惯的冷漠,显出她这个年纪应有的娇俏可爱。
温雅脸上的笑容自佟锦进殿便沉了下去,水明月则一言不发·看向左下首平安王妃的位置。
平安王妃想是气极了,不顾太后在场,厉声喝道:“你竟还敢回来!”
太后并没有责怪平安王妃,看着佟锦,目光中闪过淡淡的厌恶,“揽月何在?”
揽月公主立时由角落中起身·“太后。”
太后看也不看她一眼,随口说道:“带她回去吧。”
揽月闻言眼眶一红,就这么走了,实则和被当众驱逐没什么两样,不由万分心疼,但也没有办法,只能上前。
佟锦却在公主开口前,朝着太后直挺挺地跪下,一言不发,先磕三个响头。
头磕得其具份量·咚咚作声。
“臣女罪恶深重,不仅害了平安王世子·更连累了定北侯府的小侯爷。只是此事与韩小侯爷并无半点关系,我不愿白白拖累小侯爷的名声,所以特来向太后禀明,也请在场的诸位夫人不要再多加猜测,一切罪责,锦娘一力承担。”
佟锦的这番话又让众人的目光聚到了定北侯府众人身上,正如佟锦所说,在场有人有不少都猜测此事与韩林有关,不仅因为这段时间佟锦和韩林的关系较好,还因为韩林向来是爱玩爱闹的性子·这样的事情他掺上一腿,似乎也并非全无可能。
只是,如果此事真有韩林掺在其中,怕是不仅毁了韩林的名声·更可能会因此传出韩林与佟锦的种种流言·这自然是定北侯府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是而佟锦的澄清过后,韩老夫人的面色便有了缓和,一旁的媳妇林氏虽然仍然神情郁郁·但因着太后在场,也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满。
太后对佟锦的话却似并不上心·只是道:“说完就走吧。”
佟锦又磕了个头,就在众人以为她就要退下的时候,她却没有起来,继续道:“臣女还有一事恳求太后。”
太后刚刚听温雅说了不少有关佟锦的事,心中对这个名义上的外孙女十分不耐,此时听她要求再三,心中更是不快,转头看她一艰,正想斥她下去,便见佟锦也抬起头,直视过来。
“请太后给臣女一个机会,听臣女说完。”
这倒是奇了。
要是她哭哭啼啼的,太后怕不早就命人拖她下去了,可偏偏她沉着冷静,连妆容都利落万分,她的眼中更无半点求饶颓然之色,倒让太后好奇起来。
“你说。”
佟锦暗松一口气,垂下眼去,“多谢太后。”
“世子一事,全是臣女一手谋划实施,并无同党,更与家人无关,太后宽容,请勿将臣女之罪牵连到家人身上。”
太后眉间微蹙,“你父身为朝庭栋梁,虽得皇上